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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怀不乱 (明珠)


傅玉声看他一眼,见他不似说谎,想了想,才说:“那好,你忙你的,不要耽误了你的正事。”
孟青似乎还要解释,傅玉声便笑了起来,说:“我难道是那样小气的人?你自有正事要忙,大家有了空闲再聚便是。”
于是两人便在戏院门前道别了。
谁想到这一次分别之后,两人再见,却是半个月后在警察局里。

第46章

从傅家搬出来之后,傅玉声原本还想在上海多呆些时日,想看看纱厂里有没有可以顶事的人,可叶瀚文打电话来催促了两次,他虽然无奈,还是悄无声息的回了一趟南京。
查看过手续无误,又有叶瀚文从中牵线,等到三方人员到齐,他便签字盖章,将纱厂和囤棉转手他人。他再三吩咐叶瀚文,要将这件事务必保密,多做两道手续,免得被人捉住把柄。前两年日本纱厂工人罢工的事情闹得纷纷扬扬,上海还死了几名学生,他不想因为这件事传扬出去弄坏了傅家的名声。
他也实在是怕了陆家,事情了结之后,他也不在南京流连,匆匆的坐火车赶回了上海,生怕被人知道行踪。
等他到了上海,先托何应敏办了一件事,将手中部分余款交代给他,请他购入上海信和纱厂和中兴纱厂的股票。
何应敏不解,便想要劝他,说:“现在大大小小的纱厂都不好度日,小些的只好破产,大些的只能硬熬,我看也撑不久。他们来借贷,我们都一概不理了,有些家业的,才去应付一番。你倒好,偏偏要这时候入股,岂不是将真金白银丢入水中?”
何应敏这个人做朋友很是仗义,只是赚钱远远不及花钱的本事,傅玉声不好告诉他有人要大肆囤积外棉在市场上倒卖,便说:“你帮我做便是了。”
何应敏将信将疑的替他办了,却免不了抱怨,说:“到时候不要怪我!”
傅玉声连连点头,说:“赚了钱你来找我,赔了你就当做不曾看见。”
傅玉华的新公司已然开张,他少不得要去帮忙。傅玉华野心勃勃,之前办的洋火公司利润十分可观,今次他不但要办肥皂公司,还要扩张规模。傅玉声同他进进出出,只觉得比在南京辛苦百倍,却又不好抱怨,不免心中叹息。过了数日,渐渐理得顺了,这才又清闲了些。
孟青整日间见不到人影,何应敏因为银行里的事情去了天津,杜鑫又被耿叔叫回了南京去,他在上海交好的朋友原本就不多,这一下子便十分的寂寞。
他白日忙碌,夜里便去舞场跳跳舞散心,不意间认得了一个叫做郑玲丽的舞女。她容貌白皙,生得十分俏丽可人,是那种新式摩登的舞女,他还带她去看过几次话剧,看到有趣的时节,她便掩着面,咯咯的笑了起来,仿佛十分得趣。
哪里想到祸事偏偏不期而来。
出事时正逢星期六,傅玉声起了兴致,先是带着她去看了电影,之后又去舞场跳了几支舞。两人夜里从舞场走出,坐上黄包车便要回去,却不想还没走出多远,便被一辆黑色的汽车拦住,一群身着便服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将他们拦住。
为首的人先是看他两眼,却问郑玲丽姓甚名谁,郑玲丽回答之后,那帮人却将他们围得愈发紧密,傅玉声经过陆少棋的事之后,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正要说话,为首之人自称是军警,说他二人有共党嫌疑,要请他们两位一同去警察厅走一遭。
傅玉声近日耳闻国民革命党有清党之举,他从来不问政治,却万万不料会清到自己的头上来,他疑心是这帮人借机敛财之举,便笑了笑,说:“诸位警官实在辛苦了,夜里也要巡查,我实在是守法的商人,身旁这边是我的朋友,我们两个并无一人是共党,不如我请警官抽烟,”说着便想要取出钱包来,为首的男子却不肯听他的,骂了两句上海话,便将他们两个一同扭起,推上了汽车。
这帮人将他与郑玲丽分开看守起来,郑玲丽从他身边被人拉走,吓得小腿都在哆嗦,一路哭着喊道我不是共党,我真的不是。他听她尖声大叫,声音消失在拐角尽头,不由得毛骨悚然,想要贿赂看守,挂通电话回去家里,看守的人却毫不理睬,将锁一挂,便扬长而去,只留他一个关押在此。
傅玉声被关在看守所,一直等到后半夜都无人问津,慌得几乎不知所措。他在看守所的房间里来回的踱着步子,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脑袋里一团乱,也不知这帮人是图财还是要命,也不知他是怎么落入了这样一番境地之中。

第47章

后半夜的时节,看守所里便冷了起来,傅玉声犹如困兽一般走来走去,又思虑过多,于是精疲力尽,终于坐了下来,正不安之际,便听到响动。不过多时,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年纪较大,看上去应当是个巡长,后面那个警官恭敬的将门打开,巡长也不同他废话,开口就问,说:“这位先生,和你一起被带回来的那个舞女,你认得么?”
傅玉声谨慎的说道:“这位长官,她是我是在皇后舞厅认得的,我们不过一起跳跳舞,吃吃饭,交交朋友,这件事有许多人都可以作证。”
那位巡长嗤笑一声,说,“是吗?这位名叫‘郑玲丽’的女士,可很有共 党的嫌疑呀!”
傅玉声心里并不相信,共 党是什么,他也有所耳闻,不是常搞些工人罢工,学生罢课的事情么?郑玲丽这样娇滴滴的女士,走在路上,遇到拾荒的,还要侧一侧身,掩一掩鼻,撒娇般的说一声:“脏死啦。”
这样的人,实在不像共 党,倒象新式小说里的太太小姐们的做派。可在这关头,却也不好替她辩解什么,便说:“原来是这样么?那我竟然没有看出来。”
巡长问说:“她说你是傅玉声,是利华火柴公司总经理傅玉华的兄弟?”
傅玉声没料到话锋一转,竟会转到自己头上,又实在摸不准这位长官是什么意思,便小心的说:“惭愧,傅玉华正是家兄。”
巡长突然变脸,拍了一下桌子,大声的喊道:“放屁!傅玉声是谁,是你能假冒得了的吗?他是孟老板的救命恩人,你以为抬出他的名号来,就能拍拍屁股,从我这里走人不成!”
傅玉声被他吓了一跳,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一颗心在胸口砰砰直跳,暗暗叫苦。
巡长做足了派头,慢悠悠的坐下来,嘲讽的说道:“你说你是傅先生,你有甚么证据呀!”
傅玉声愣了一下,心道,原来这还要证据?便苦笑着说:“这个么,若是长官允许我同家里打个电话,一问便知。”
巡长却冷笑道:“这电话,也是你想打便能打的吗?”又问他:“你若是傅先生,那你倒是同我说说前一阵儿的绑架案,我们警察局都有记载,若是对上了,倒也罢了,若是对不上,你便是共 党无疑!”
傅玉声心中十分的不解,只好把那时同孟青编好的谎话又说了一遍,巡长嘿嘿冷笑,却又不住的追问细处。巡长句句都问得犀利,处处都是关键,傅玉声搪塞了两处,突然想起来戴胜荣正是淞沪警备司令部的稽查处处长,心中不免警惕起来,愈发的着急,连后背都是冷汗,便决意赌上一赌。于是用力的捂住胸口,痛苦的叫了一声,直直的朝后倒去。
站在巡长身后的那位警官吓了一跳,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他拽住。
他在看守所里呆了半夜,又惊又怕,脸色原本就有些青白,那位警官便慌了神,摇了摇他,见他不动,便伸手去掐他的人中。
幸好傅玉声早有准备,咬紧了牙关,装作发病的模样,不然哪里忍得住。饶是这样,还痛得他想要打人。
小警官有些怕了,便小声的说:“怎么办,要不要请医生来?要是他有了个好歹,事情可就闹大了。”那位巡长气急败坏,压低声音说:“放屁!你胡说什么!先把他抬到床上去!”却也有些后怕,伸手到他鼻子底下,松了口气,假意说道:“那就给傅家打个电话,看是不是傅先生。”犹豫了一下,又说:“你先给他揉揉心口!”
傅玉声被他们两个架起来放在了床上,小警官胡乱的给他揉着胸,傅玉声被他揉得直想骂人,不得已只好装作缓过来的一般舒了口气,小警官这才盖了一床单薄的棉被,跟着巡长走了出去,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傅玉声不好就这么起来,只好躺在那里装病,如今他也看出来了,这绝不是把他当做共 党的做派,他想起叶瀚文说过的话,疑心这些怕都是戴胜荣的指使。他做贼心虚,觉着戴胜荣已经知道了绑架一事有鬼,所以布置了这一出戏来探他的口风。心中后怕不已,觉得自己当初简直昏了头,就算是陆少棋仗势欺人,他也应该痛痛快快的把那栋房子拱手相送就是了,总好过惹出这许多事来,难以收场!
他躺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由远及近,有人匆匆的走了过来。他心里一惊,慌忙装睡,不消片刻,便听到门上取锁的声音,孟青愤怒的问道:“怎么还挂锁!”
小警官惊慌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们不知道他是傅先生,怕他是共 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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