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思抬起头,缓缓的看着和恩医院的大楼。
洁白的大楼,高挺入云,最顶端写着潇洒的四个金色大字:和恩医院。
市第一医院——和恩医院。
他在这里呆了已经将近十年。
他从高中毕业后,就一直跟着张顾之,一直到现在,从18岁到28岁,从少年到即将步入中年。
别人对他1分好,他会10分的对别人好,如果别人对他不好,他也会同样的对待别人。
因为张顾之对他很好,所以他从未怀疑过张顾之,比他的家人好过百倍。
可是现在,这会不会是他最后一次踏入和恩医院了呢。
如果离开的话,他也不会想做医生了。
就像遇到张顾之之前,想深深的颓废下去一样。
由于是中午时间,大家都在吃饭,医院走廊里并没有什么人,很安静,夏行思一个人走进电梯,来到6楼心脏科。
前面是他的诊室。
一间小小的屋子,里面除了桌椅和诊单,什么都没有。
那是他一个人,工作了将近十年的地方。
那间小小的诊室,只有张诚悠和他一起呆过。
两个人的相处,让沉闷的空气稍微活跃了一些,可是现在……
诊室的门开着。
夏行思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张诚悠坐在自己的诊桌后面,还穿着白大褂。
不知道是没有去吃饭,还是吃的太快,先回来了。
一个人正无聊的张诚悠,一看到他,就立马站起来,笑了,似乎要走过来。
夏行思把双手放进白大褂里,脸色凝重的让张诚悠愣住了,本来伸过来想抱他的手也僵在了半空,笑容有些僵硬地问:“大叔,你怎么了?”
夏行思看着他,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平静:“刚才我给院长打电话,院长告诉我,他安排你来我的诊室,是有目的的,让我来找你,说清楚,是去是留。”
张诚悠僵在半空中的双手彻底放了下来,连同僵硬的笑容一起,全都消失了。
露出今天午饭之前,那副莫能两可、似笑非笑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在看民国影后胡蝶的传记,感觉胡蝶和戴笠的那段事简直就像深情腹黑攻x万人迷美受的小说!其实我一直都想写篇变.态.攻x美.受的重.口.味.文,囚.禁什么的play,只是因为肉多所以没写……
其实这几天没更是因为我在看《为爱所困》,因为实在太萌了所以一看就停不下来了(捂脸)我的自制力太差了,以后我会控制的,抱歉TAT
我会尽快完结的,新文也要开始准备了。
“别人对我1分好,我会10分的对别人好,如果别人对我不好,我也会同样的对待别人。”这句话是我妈和我说的,她说做人就该这样,一不下心就写进去了~
所以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啊,真的会影响他的世界观思想观,影响到他的文风
☆、第 41 章
出乎夏行思的意料,张诚悠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反而像松了一口气般,在椅子上坐下,翘着修长的腿,把玩着手中的手机,若无其事般地淡淡道:“哦?他是怎么说的?”
夏行思呼吸一窒,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院长并没有告诉他,他还是不清楚真正的实情,他只是以此想从张诚悠的口中知道真相,但他没想到张诚悠这么平静。
“……”张诚悠微低着头,他的目光淡淡的看向踌躇中的夏行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没有告诉你吧。”
一下被拆穿,夏行思下意识的浑身一震,想掩饰却已经来不及了,被拆穿的愕然和惊慌已经全部写在脸上。
张诚悠全部看在眼里,他轻笑了一声,放下手机,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迈开脚步,轻轻的走到夏行思的面前。
那道笑声仿佛是在嘲笑夏行思,夏行思觉得双颊温热,只听到耳边是张诚悠的脚步声,清晰而低沉。
张诚悠的双手插在白袍的口袋里,他嘴角的淡笑像是凝固了般,始终扬起。
他在夏行思面前站住,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我爸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如果我不和他打招呼,他是不会说的,你不管有什么举动,我都会和他打电话讨论,因为我和他,是串通好的。”
这句话夏行思不意外,因为谢正鸣和他说过,院长安排张诚悠到他身边,纯粹是有目的的,可是张诚悠说的,却更绝,简直是把他心中那个和蔼的院长形象,生生撕毁了。
夏行思抬起眼帘,咬住下嘴唇,羞愤的看着张诚悠,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因为他发现,他既不了解院长,更不了解张诚悠,他以为是可以相信的人,都是怀有目的的。
“你应该知道了吧,我来你的身边工作,根本就是我爸出的主意。”张诚悠一边维持着嘴角的淡笑,一边慢慢的靠近,盯着夏行思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双眼中,读懂他封闭的心。
“因为我的目的,就是要搞你,我爸只是帮我出主意而已。”
张诚悠一字一句地说着,始终盯着夏行思漆黑的双眼,看着夏行思眸中闪过的恐愕的情绪,他笑的更深沉了。
夏行思只觉得脑袋一下就大了。
这和谢正鸣说的不一样。
谢正鸣只说,院长顶多是想让自己帮他看出不听话的儿子而已。
可是现在,张诚悠嘴里吐出的真相,已经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串通好的”?!
原来院长的接受度比他想象中的开放许多,甚至比现在许多年轻人都要开放。
要是大天.朝的国家领导人个个都有院长的这份开放思想,估计中国的同志早就能幸福的领证了,更不会出现什么电击治疗同性恋这样害人的脑残医院。
可是,在一开始嘱咐自己的时候,院长那副和蔼的样子,难道是装出来的?
还有,他中午和院长打电话时,他故意骗院长,张诚悠告诉他了一切,可是那时他并不知道真相原来是这样的,那时,那一头的院长,是怎么想的。
那时,他明明知道,张诚悠没有告诉他,却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让自己去和张诚悠谈,他是故意的吗。
故意想让自己和张诚悠吵架,突出自己的愚。
自己,真是蠢。
夏行思轻笑一声,笑容淡淡的,带着嘲讽的意味,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缝隙张诚悠父子。
“谢正鸣和你说了什么,我大概猜的到,但是他应该没有告诉你这些,因为他都是猜的,虽然猜对了一点,却没有猜对全部。”
张诚悠看着夏行思的反应,毫无讶异,反而笑的深了。
“他的车祸,是你安排的?”夏行思阴沉着一张脸,低沉地道。
“……你说呢。”张城悠先是一愣,随后又笑了,毫不在意的神情,“你猜。”
这样轻佻的回答,在夏行思看来,就是承认。
谢正鸣虽然平时总是和他做对,但他明白,谢正鸣的心并不坏,只是争强好胜,比如在医院里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真相告诉自己,说明他还是好心的。
夏行思看着张诚悠轻狂的神情,想起早上谢正鸣一边生气一边却又告诉自己真相的模样,愤怒之心突起,忍无可忍,冷着一张脸,伸手就打了张城悠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气不小,几乎是使了夏行思全身的力气。
张城悠被打的脸完全甩到了另一边过去,他先是一愣,没想到夏行思会突然打自己,随即就恼火了起来。
他紧绷着一张脸,毫不客气的抓起夏行思的衣领,看着夏行思面无表情的脸,语气沉然地道:“第1次你打我,是我们刚见面,我没有礼貌,第2次你打我,是我欺骗你,事不过三,前两次我都忍了,但是,如果第3次你再打我……”
可是,张城悠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夏行思又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朝张城悠的脸挥过来,毫不客气,眼看又是一巴掌。
不过这次,张诚悠伸手拦了下来,握住了夏行思的手腕,把夏行思的巴掌卡在了半空中。
夏行思却没有丝毫畏惧的神情,依旧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一张脸黑的简直像索命的阎王。
张城悠的手紧紧的握着夏行思的手腕,力道渐渐加重,看着夏行思依旧毫无反应的脸,心中怒火重烧。
他已经完全褪去了痞子嬉笑的无赖样,声音沉稳有力,眼神凌厉地道:“我告诉过你了,事不过三,希望你珍稀第三次机会。”
夏行思仍是沉默不语,却轻轻的笑了笑,唇角的弧度像是一个讽刺无比的嘲讽,看的张诚悠更加恼火。
他用左手缓缓的掰开张诚悠的手,把自己的手腕从张诚悠的手中解救出来。
他举起右手,似乎想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那巴掌。
他此刻简直不像个普通人,似乎即使周围狱火澎拜,却一点也烧不到他,反而促使他更加凌厉。
张诚悠怒气四涨,感觉脑袋一片混乱,气的直想感觉把他制服。
他想也不想的伸手抓住夏行思的肩膀,看也不看他惊愕的神情,直接把他拉到桌子边,然后推到。
夏行思惊愕的怔住,一阵眩晕使他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像块抹布,被张诚悠轻松的翻过去,还有那只没有挥出去的右手,被张诚悠握住,然后和左手扭到身后,粗暴的动作使他的腹部撞上了桌子锋利的边缘,他咬住嘴唇,闷哼一声,吞下疼痛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