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算是肯定地回答,老周听完,更是兴奋非常,在地下又是来回的走动,又是摩拳擦掌,头上居然冒出一层细细的汗来,喃喃说道:“我得去博物馆看看。”
其实我也正有此意,说道:“我也想去看看,毕竟两件东西极其相似,而且博物馆里的又是国宝,如果我这件也是真的,那么,我之前收了高仿的损失也能弥补回来。”我话音刚落,只听到店门被推开了,只见老殷急匆匆地走进来,直奔我和老周,气喘吁吁道:“老周在啊?”没等老周说话,老殷接着道:“不好了,东西不见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东西不见了?”
老殷道:“羊不见了,你说的那只在博物馆的羊,不见了。”
老殷说的甚急,我似乎明白,又似乎糊涂了,老殷见我一脸的疑惑,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着,猛吸一口,再缓缓吐出来,这才将事情原委仔细说了一遍:老殷昨日离开茶叶店,回公司开会后,晚上回到自己的公寓,也是越想越奇怪,他想到博物馆去看看我说的那件小瓷羊是否属实,于是第二天一早,便开车去了博物馆,等着开馆后,便进去找羊,转了一圈儿后没发现,便去问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这才告诉他,他说的那只羊,有,不过,后来移到库房,前不久再整理的时候,才发现丢了。
老殷气息喘匀了,说道:“就是这么回事儿,老刘你说的不错,是有一件在内蒙古十二连城出土的小瓷羊,图册和档案我都看过,果然一样,也许......”老殷说着说着就不说了,我其实明白他也许后面的意思,可能这件东西原本就是一件,我这件就是来自博物馆,是有人暗地里偷了出来,然后辗转至我手。
老周说道:“小子,你不会是收了件儿赃物吧?”
我吞了口口水,也紧张起来,这一行儿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不管是盗墓的还是盗馆的,还是盗了谁们家的,沾了一个‘盗’字,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这件东西变成烫手的山芋,一颗□□,卖的话成了销赃,留下藏起来成了窝赃,只能交公,可是买东西花的钱,就打了水漂儿了。
老殷问道:“怎么办?”
我暗自叫苦,想到一万元的学费是交定了,便说道:“这件事情,得查清楚。”
老殷道:“怎么查?”。
我道:“先去博物馆,把东西交上去。”
老殷道:“艹,交公啊。”
我反问道:“那还能怎么样?等着公安局来请我吃大锅饭?”
老周在一边搭话道:“就按小刘说的办。博物馆的东西丢了,不是小事儿,因为那些都是有名有姓有身份的东西,不比墓里那些刚出土的东西。”
三个人最终达成一致的意见,由老殷开车送我去博物馆,老周说他也去,如果有什么事,可以作个证,我劝道:“你不要去了,路太远,三环外呢,有事儿的时候再找您。您先坐着自己沏壶茶喝着。”说完便将店门钥匙丢给老周,急匆匆地拿起那只瓷羊出门儿,坐上老殷的车,向南疾驰而去。
上午10点,三环路上车流不算多,老殷一边开车一边问我:“交公就没事儿了?”
我心中理着头绪,顺口说道:“可能吧。”
老殷道:“你能说得清吗?”
我道:“我尽量,不行还有你呢嘛。”
老殷道:“我怎么能说清楚?”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你们公司的销售经理吗?一年卖房子的提成就上百万,你没张好嘴,你拿什么卖?”
老殷笑道:“哥有色相。”
我‘呸’了一口,说道:“好好开车。”便不再理会老殷,老殷也没再追问,只是开车。我又想到昨天那个驼背男人,心下恼怒,这个人为什么要害我?古玩界的人为何就指着我一个人坑?一会儿是假货,一会儿是赃物,想到此处,心中更觉烦闷,便望向车窗外,外面阳光明媚,初春的天气说不上有多冷,望着车窗外沿路的树木和房子,一道阳光通过车窗折射进来,反倒觉得手里的白瓷小羊冰凉无比,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03.雌雄
不知过了多久,老殷将车缓缓停至路边,轻声说道:“到了。”
我下车,径直从博物馆正门走去,老殷去停车了,从正门进入,门口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保安,我上前道:“我找你们这里负责人。”
保安打量了我一眼,低头说道:“你找哪位负责人?”
我道:“馆长。”
“馆长不在,有事的话请提前预约。”保安说完便不在理会我。
“那谁在?”我接着追问。保安不答话了。这时候老殷也进来了,问我怎么样。我说人都不在。老殷来到保安面前说道:“你想办法叫你们领导来,就说你们馆里丢的东西在我这里。”
保安猛地一抬头,疑惑道:“嗯?什么东西?”
老殷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东西有必要和你一个保安说吗?别废话,找你们管事儿的来,否则我们走了,你后果自负。”
保安瞪了我们一眼,却也不敢轻视,马上起身,从大厅一侧的楼梯上去了,不多时,保安领着一位约么二十七八岁的女子下楼,到我们面前站住,保安道:“这位是馆长助理。有什么事你就和他说吧。”
只见这位助理身材婀娜,面容姣好,脸上淡施薄粉,颇有几分姿色,那女子嫣然一笑,轻声说道:“随我到办公室说吧。”说完转身上楼,我们紧随其后,一边走老殷一边问:“你们馆长在不在?不在我们可什么都不说。”
女子道:“在。”说完将我们领到二楼走廊的尽头,在一个门口停了下来。对我们说道:“请稍后。”然后推门进去了,不多时女子招呼我们进来,房间内放着一张办公桌,却不见馆长,我正诧异,难道这位年轻女子就是馆长?那女子指着屋内的另外一个门道:“馆长就在里面。”原来这间办公室是一明一暗的格局,女子轻轻推开里面的门,示意我们可以进去。
里面又是一间办公室,房间要比外面那一间大上一倍,一股淡淡的檀香,让人心旷神怡,屋子里的装饰虽是古香古色,但装饰品只不过是一些可以一眼就能认得出来的低端仿品,正中的墙壁上,写着四个大字《春华秋实》,笔法苍劲有力,奔放自如,气势咄咄逼人,这样一幅字,堪称书法中的经典力作,奇怪的是,这幅字既没有落款,更没有印章。书法前的一张红木的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也是一个女的,看年纪约五十左右,温文尔雅,和善可亲,她看着我们,问道:“听说你们手里有从我们馆流失的文物?”
我点头答道:“是。”
女馆长沉吟半晌,看着我说道:“今天有人一大早跑来我们这里,点名要找一件内蒙古出土的白瓷小山羊,下面的人没有找到,就去翻阅档案,查出来确实是有,但是丢了,那个人难道是你吗?”
老殷接话道:“是我。”
馆长问道:“东西在你们二位手里?”
我答道:“是。”
“拿出来看看吧。”她示意我们坐在对面沙发上,自己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我将那件小瓷羊恭恭敬敬地放在茶几上,馆长只看了一眼,神色一变,脸色忽晴忽阴,似惊似喜,抬头问道:“你们指的是这一件?”
我答道:“是。”
女人将东西放在茶几上,说道:“这件不是我们这里丢的那一件。”
“什么?”老殷惊讶地叫了出来,我也是一惊,我看了看老殷,他看了看我,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殷问道:“我今天刚看过图册,确实是和这一件一模一样呀?”
馆长笑着摇了摇头,对着门口喊道:“小张,去把名族馆里丢失文物图册找来。”门外那位张助理答应一声。她便接着对我们说道:“两个大小,形制都没有问题,几乎一样,可是又有些细节,一会儿你们对比图册,一看就明白了。”不多时,那位张助理将一本图册拿了进来,递到女人手中,看到桌子上的东西,突然‘啊’了一声,我和老殷就是一愣,女人抬头盯了她一眼,这位张助理神色慌张,却也自知失态,用手掩了嘴退出门外,我觉得奇怪,还没多想,女人已经将翻开的图册递到我和老殷面前,道:“你们再看看。”
老殷只看了一眼便摇头道:“没看出什么区别。”
女人看着我,我说道:“我知道了。”
老殷忙问道:“你知道什么了?真有区别,区别在什么地方?”
我将图册递给老殷,说道:“这件和图册上的这件,如果从羊的侧面,我们不容易发现什么,可是如果羊头都对着我们,你再看,每只羊都长着一个角,这只在右,图册上的在左。”
“嗯。”女馆长同意我的说法,接着道:“要说不是同一件也可以,要说是同一件也能说,因为它们本来就是一对儿,一只可能代表雌的,一只代表雄的,阴阳相称,确是难得的精品。”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这位馆长的话让我如释重负,不管这件东西是哪儿来的,最起码它不是一件被盗的赃物,我便想起那件博物馆丢失的陶瓷小羊,便随口问道:“博物馆里的那一只怎么会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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