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子,他妈的你说的什么?东西是古墓里来的,是死人手里的。”
那人说东西是古墓里来的,我倒是放心许多,说道:“我误会了,您那里还有没有其他的,我......”
没等我说完,那人又是哈哈大笑,说道:“你想向我收东西?”
我道:“不错。”
那人语气冰冷,说道:“他妈的,你一会儿说要,一会儿说不要,你不会是条子派来的卧底吧?”
我忙道:“不不不,你误会了。”
那人道:“误会?老子不会误会的,你说有人为了那只破羊盯上了你,你是不是见过一位姓张的人?”
我顿时一惊,难道是那位张助理?便问道:“你怎么知道?”
那人冷笑道:“你果然是见过,说,是不是那个老东西让你来找我的?”
我一听话音不对,忙说道:“什么老东西?”
那人道:“他妈的还和我装?我好心留电话给你,你说,有没有将我的电话说出去?”
我道:“我只见过一个姓张的年轻女子,老东西倒是从未见过。这个电话我从未和任何人提过。”
那人道:“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好,那就好。”
我又问道:“你说的什么姓张的老东西?是谁?”
那人说道:“告诉你也无妨。”那人将事情的大概向我说了一遍,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年前这位驼背男人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古墓,便偷偷挖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一只陶瓷小羊,联系到一位在乡下收货的姓张的男人,此人自称北京人士,驼背男人就将这些东西都便宜卖给这个人,当时没有卖多少钱,他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就在一年后的某一天,那位收货的张姓男人主动地找上他,说他还有东西藏着没有卖,可他当时确实是都卖了,那个收货人以为他故意不说,便出价一万,挑明了要一只陶瓷小羊。老乡确实拿不出来,收货人没有办法,只好走了。事后老乡觉得不对,便二次下墓,墓里就剩下一副棺材和棺材里的一副骨架,最后他在墓主人的手里找到另一只陶瓷小羊,就是现在在我手里的这一只。他便拿着这件东西到北京到那个收货人,那个收货的人在看完东西之后便打了一个电话,通完话之后却威胁他说偷坟掘墓要报警,他一听下了一跳,趁对方不备,拿起东西便跑掉了。
那人说完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沉默了一下,又道:“事情就是这样。后面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事情差不多明白了,我便问道:“你说你们家乡那里有古墓?是哪个村子?”
那人道:“这个有必要说吗?”
我说道:“当然有,我得过去找你。”
那人道:“好,我在鄂尔多斯的十二连城,有个村子,叫新河村。不过我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你不必费心了。”
我惊道:“新河村?你在新河村?”这新河村的名字正好是那十二个村子之一,看来此人并没有说谎。
那人问道:“你知道?”
我忙道:“不,我不知道。”
那人又道:“你就算来,我倒是未必见你,东西收好了,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还有,如果你敢带条子来,或者和那个姓张的人有什么勾结,敢将我的事情说出半个字,我就要你好看。”
我顿时一惊,忙道:“我真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姓张的男人。”
那人道:“那个女子也姓张,你说有没有关系?那人说完,尚不待我搭话,便挂断了电话。
这一晚我翻来覆去没有睡好,心中大为郁闷,莫非正如那内蒙老乡所言,就这样一件东西,就能招来祸事?想来想去,便觉得不太可能,如果那人手中还有这样的文物,便大大的有利可图,那人说话难免夸大,无非是想坐地起价了。想到此处,心中顿觉宽慰。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便叫醒小白,让他赶紧去网上订火车票,自己打电话问老殷和老周准备得如何。两个人都说没有问题,随时可以拍屁股走人,我便催促小白,叫他订最早的车票,便去开店门等那两个人过来。
没想到一开门,门口却站着一个人,登时一愣,立刻认出这个人正是昨天那位博物馆的馆长史袁青,想必是为买那件陶瓷小羊而来,她正微笑地看着我。
我笑道:“原来是史先生。”
史馆长并未多言,径直走入店内,四下扫视一番。这才说话道:“原来你是开茶叶店的,‘先生’二字自不敢当,无非是一些人的胡乱称呼。只是这么早来,希望没有打扰你。”
我问道:“先生亲自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史馆长道:“刘先生明知故问了,今天我不以馆长的身份,是以我个人的身份而来。”
我道:“哦,原来是为那件小瓷羊而来。”
史先生一直面带微笑,说道:“这件东西你留着不见得有什么用处,所以请刘先生割爱,让给我。”
我点头笑道:“史先生说的是,不过,我现在并不想出手。”
史先生似乎丝毫没有在意,脸上笑容依然,说道:“不想出手只能是价格不合适,刘先生不如说个价,我若能接受,绝无二话。”
我道:“既然先生让我开价,那您看这个数怎样?”我伸手作了一个‘五’的手势。
史馆长问道:“五万?”我摇了摇头,史馆长脸上现出不悦的神色,说道:“您简直是在开玩笑,五十万实在是高了。”
我说道:“不,五百......万。”
“呵呵,年轻人戏弄我一个老太太,你不觉得过分吗?那个年代这种品相的东西多的很。这一件器型这么小,我给你五万,绝对是很高了。”史馆长脸上没有了笑容,说话也丝毫的不客气,那种在博物馆里头回见面的慈眉善目忠厚长者的形象早已荡然无存。但也知方才自己失礼冒犯,对方生气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我亦有意将手中之物出手,便想着如何圆场。
我笑道:“史先生,您不能按个头长相来定吧,前一段时间香港拍卖会的一件成化本朝斗彩鸡缸杯拍了2.8亿港元。你应该知道吧,要说大小,不过是个酒杯子,要说品相,我觉得很一般,无非是三五只鸡,三五棵草,像三岁小孩儿画的。怎么值那么多钱?”
史馆长怒道:“你这是偷换概念。我见你爱好古玩,想必也是懂行的人,刘先生今天一番话,我当‘另眼相看’了。鸡缸杯存世稀少,物以稀为贵,您不会不知道吧?”
我道:“您说这几条哪一个不和我这件相符呢?造型就不用多说,您也清楚,存世量绝对是绝无仅有,如果大街上随便一个工艺品店都有这样一件东西,你还会来我这茶叶店里买古玩吗?”我说完见那史馆长脸色铁青,便知道这回的生意必是谈不成了,便又道:“史先生,博物馆的那一件,是真的压坏了吗?”
史先生被我一句话问得淬不及防,可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处世经验丰富,惊诧的眼神只是一闪,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当然。”
我追问道:“那碎了的瓷片呢?”
史馆长道:“扔了。”
我知道这个女人必是在说谎,又道:“博物馆的工作之一就是修复一些破损的文物,如果因为文物破损,就做丢弃处理,未免过于草率了吧?”
史先生被我问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我正打算追问她的时候,小白从里屋出来,大声说道:“刘老板,票都订好了,但是没有去鄂尔多斯的,我们要从包头转乘汽车才能到。”
“你要去鄂尔多斯?”小白的话被史馆长听到了,她马上岔开刚才的话。
小白道:“对呀?我们四个人呢。”
我心中暗暗叫苦道:哎呀!小白呀小白。我现在恨不得过去一把把你的嘴撕烂了。丫的你认识这是哪一位你就什么都往外说?我赶紧喊了他一句,意思是让他别说话,小白也觉得不对,赶紧闭嘴退回里屋。
史先生再次露出了微笑,说道:“你们要去干什么?”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没什么。”
史馆长道:“你是要去收货是吧?”
既然她已经猜出,再遮遮掩掩倒也没什么意思,说道:“是又怎么样?”
史馆长突然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是何用意,心中疑惑,说道:“不知先生话里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威胁我吗?”
史馆长看着我,突然笑出声来,说道:“随你怎么去理解,我也是为你好,你去那里无非是做两件事,收货,盗墓。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违法的,你不是被公安抓住就是得死在墓里面,那里凶险的很,我劝你不要去。”
我笑道:“史先生似乎很了解那里的公安和古墓?”
女馆长缓缓说道:“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什么事情没听说过?你说的内蒙古的那个什么古城我也听说过,也有一些考古的资料,也不过是一些断壁残垣,像这样的古城,在中国成百上千,这一座古城也平平无奇,没什么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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