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看了看我,我说道:“我们想去县城。”
“去县城一天就一辆班车,还是上午,车不过这里,只到巴彦村,你们和我回去,明天一早去巴彦村。”说完又用铲子铲了土朝着羊群打了过去。在前面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不经意间看向那人手中放羊的铲子,心中便是一沉,在牧羊人身后,我用手轻轻捅了一下小白,低低地说道:“看那铲子。”转而对牧羊人道:“我们是来旅游的。”
小白轻声骂了一句:“我艹,像洛阳......”我赶紧使了一个眼色,小白把那个‘铲’字咽了回去。却从地上悄悄捡起半块砖,藏在身后。
牧羊人前面赶着羊,又说话道:“这地方有什么可旅游的?破破烂烂,不是沙子就是土的。”说完伸手在腰间摸来摸去,上衣揭开,露出一件物什,我心中大叫不好,果然不是好人,原来是对讲机。
小白两步窜了过去,照着牧羊人的后脑勺就是一砖,男人对讲机还没从腰上摘下,就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羊群看见主人被砍倒在地,也是四散奔逃,我们无心理会羊群,小白将砖头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说道:“差点就栽了,连他妈放羊的都是眼线”
我过去将趴在地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后脑勺兀自鼓起一个大包,伸手探了鼻息,确定此人无性命危险。小白捡起地上的放羊铲端详了半天说道:“老刘,看见没?洛阳铲,铲头稍微短点儿,这头栓根儿皮鞭子,没见过洛阳铲的人根本认不出来,这家伙不但是眼线,倒还是个探墓的。放羊是为了伪装。”
我看了看地上昏倒的男人,抬头说道:“赶紧走,这里一刻都不能呆。”
小白弯腰从男人的皮带上将对讲机解了下来,拧开开关听了听,没什么声音,却别到自己的腰上,说道:“他们都是靠着这玩意儿联系的,我们拿着它,他们有什么动静我们就知道了。”小白又在男人上衣口袋里继续搜,里面装着烟和打火机,还翻出一个老式的指北针来,接着又摸出一个蓝皮的笔记本,比烟盒儿大不了多少,小白翻了两下,说道:“妈的,这都写得什么字?”
我上前一看。只见泛黄的纸页上,却密密麻麻记着许多蒙文,吃惊道:“蒙文?”
小白看了看我,一脸疑惑,问道:“地上这位是个蒙古族人?莫非是一场误会?可能真是这里的村民。算了,不管他了,既然是村民,带个对讲机,也必定不是好人,走吧。”说完小白将笔记本和指北针都揣到自己上衣口袋里。
两个人商量着现在到底往哪儿走,我提议去县城,即使再远没有班车走着也要去,那里毕竟人多,而且远离古城,不会有危险。小白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路太远了,而且我们不认识路,这古城方圆几十里,到处都是城墙还容易迷路,明天天亮都可能走不出去。就算是我们去了县城,那里就安全吗?你忘了我们在土默特旗的县城里被追得跟孙子似的?”
我问道:“那又当如何?”
小白眼珠一转,当下说道:“我们在西城,往东走就能到南城,南城村的马五爷一家却是好人,不如我们去那儿。让马五爷明天去敖包村再做打探,岂不是更好?”
我一想,也只好如此,两个人丢下那个昏迷的男人,便向东行去,二人不敢走大路,一直绕着城墙底下,偶尔看见人,便赶紧找地方躲起来,这个地方最大的优点,就是人少,小白和我却都不敢掉以轻心,即使看见老人小孩儿,也不敢冒然前去搭话。
走了半天,俩人在一个残破的烽火台上略作休息,休息的时候我趴在垛口处向西望了望,西城村尽收眼底,却见村庄更显破败,只有几户人家屋顶的烟囱里冒出阵阵黑烟,我问小白道:“现在几点了?”
“小白掏出手机看了看,说道:“才三点。”
我问道:“现在家中烧火是干什么呢?”
小白起身也凑过来往西城望去,沉吟道:“做饭吧?还能干吗?”
我疑惑道:“早了点吧?”
小白却不以为然道:“晚上停电,白天肯定要提前做饭的。”小白说完便下了烽火台,我跟在后头,继续向着南城的方向走,南城和西城之间,又是一大片洼地,洼地的中间,有几处无人居住的荒废小院,远远望去,只见院子里荒草丛生,凄凉不堪,好几间房子的门窗都没有了。我们确定周围没有人,这才从西城的城坡下来。
二人停在一处看起来还算完整的院子前,小白说道:“要不我们等晚上再去?白天太过危险,我们今天在南城活动了一上午,他们肯定会去那里找我们。”
我同意他的分析,当下点头应允,决定就在这座院子里休息,两个人翻墙进入院内,在一处院墙下坐了下来,我抬头四处看了看,这应该是三四十年前盖的土坯房,正房两间,南房两间,房子应该好久没人住了,窗户破破烂烂,门窗两边还有贴过对联的痕迹,一间屋子门上了锁,另外一间的门没上锁,却关得严严实实。心中不由起疑,暗道:一般没人住,即便是风吹雨打,房门也不会关得这般严实。想到此处,不由得起身向着这两扇门走了过去,打算一探究竟,小白在后面轻声问道:“干什么去?”
我作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蹑足来到门口,用手轻轻一推,门纹丝未动,再一使劲,‘嘎啦’一声,门还是未动,原来这门是从里面插住了,谁进去插上的?
“谁?”我正纳闷儿,忽听得里面传出低低的男人的问话声音,
我心中不由一激灵,向后退了两步,失声叫道:“有人?”
小白一听有人,从地下又抄起一块砖,向我这边走了过来,问道:“什么情况?”还没等我搭话,小白抡起转头照着一扇窗户砸了过去,霎时间眼前尘埃四起。
里面那男人声音怒声骂道:“艹他妈的,什么人?”话音刚落,两扇门便‘唿’地一声打开了,从里面窜出一个人来,手里拿着半截桌子腿,小白和我疾步向后退去,来在院子中央,便想着再跳墙出去,可是这个院子太特别了,从外面看,院墙不高,等站在院子里,再看,伸手连墙头都够不着,原来这个院子建在一个坑里面,艹,这家原来的主人是何等人物?这么奇葩?我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迟疑间,那人已窜入院中,我回头一看,便是一愣,屋子里那个人看见我,登时也是一愣,这不是那个去茶叶店里卖我东西的那个驼子吗?这家伙没有穿西服,却穿了一件黑色的皮夹克,满身都是土,背依然驼着,小眼睛眯缝着,脸色看起来比之前更加黄,五官扭曲着。小白却未见过驼子,又在地上捡起砖头,我伸手拦下小白,冲那人喊道:“老乡,驼子。”
对方面容变得狰狞可怖,破口骂道:“他妈的,果然是你害的老子。”说完拎着家伙冲我劈头打来,我赶紧闪身向后一躲,绕着小白就跑,驼子却像没看见小白一般,绕过小白又来抓我,小白刚开始还躲,一看这里好像与他无关,干脆站在中间不动了。
我心中不明就里,急忙喊道“你妈的,这句话应该老子说,我害的你?他妈的老子什么时候害的你?”
驼子却不依不饶,气急败坏地骂道:“不是你把东西放我们家?不是你小子报得警?想弄死我?他妈的我今天先弄死你。”驼子叫嚷着,手中的家伙也是上下飞舞。
我一边跑一边冲着小白喊道:“小白,还看什么看,帮忙。”小白这才反应过来,趁着驼子从他身边过,往上一扑,将驼子扑倒在地,我赶紧冲过去,将他手里的‘武器’夺了过来,抛到墙外。
驼子在小白的身子下一阵挣扎,便不动了,大口地喘着气,我挥手示意小白可以将他放开了,小白低头对驼子说道:“你别动,把话说清楚了。”说完这才放开驼子。
驼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又用手揉了揉肩膀,两眼死死盯着我,半天才道:“你报警说我偷了博物馆的东西?”
驼子的话让我更是大惑不解,反问道:“我没报警,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偷博物馆的东西?”
驼子怒道:“不是你把那只白瓷小羊放在我们家?”
我怒道:“他妈的,你说梦话吧,我知道你家在哪儿?”
那驼子沉吟半晌,说道:“你不知道?哦,我没有说过,”说罢便在地上坐了下来,续道:“不对,我不说,并不代表别人不说,条子在我家搜到了那只白瓷小羊,明明就是我卖给你的那只。”
我心下阵阵起疑,说道:“怎么可能,那只羊还在我包里。”说罢便打开背包,掏出了装着陶瓷小羊的锦盒,递给他看。
驼子打开镜盒,只看了一眼,便是一惊,疑惑道:“怎么回事儿?明明被警察拿走了。”
我问道:“驼子,你到底有多少只这样的陶瓷小羊?”
驼子道:“就这一只,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道:“你说你找到过两只,那一只怎么解释?”
驼子脸上显出微微的惊惧之色,小声自言道:“莫非?不可能,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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