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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落谁家 完结+番外 (半吐云)


  将生这条不起眼的小鱼生活在吴中城两万多条水道之一,岸边荒草芜芜,河道淤积经年,水浑浊无力。将生也想尽力一跃,鱼头昂扬,鱼鳍展开,鱼鳞晶莹闪烁,鱼身优雅,鱼尾自如摆动——跳到满身都是月光,跳到生命力蓬勃的其它河流,如果这些不行,至少就让一生有一刻这般的定格。可惜,她太小太无力,只能呛着泥沙,吐著作呕的泡泡,缓缓的游向生命的尽头。
  李欢欢的话有道理啊。将生忍住鼻酸,扬起笑脸告诉贺蔷,“舒窈不错的。长得好看,还是学霸,条件很好。”她说你看,我不做电灯泡是有道理的,她恨自己此刻还向贺蔷讨赏般地自夸。
  贺蔷皱了皱眉,她带着怜意看着眼露苦楚的将生,“小陈,我觉得你误会了。”
  将生摇摇手,“哪里有什么误会?”和她好像很相关,其实都不相干。


第10章 喝饱了吧(捉虫)
  舒窈打开家门,两个女朋友已经高兴得甩起了尾巴,围着她叫时,贺柏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阿拉斯加女朋友们就急着去找小朋友亲热。舒窈回头对贺蔷眨了下眼睛,“你看,才见两次面,它们就这么喜欢柏柏。”
  另外三只猫女朋友都已经成年,懒洋洋在猫爬架上眯眼看客人,对舒窈晃了晃大尾巴算是表达了对爱人的思念。舒窈轮番问候了它们,再给贺柏端来自制的柠檬红茶撞奶,两人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贺柏和狗子玩儿,再随意聊聊天。
  两个爱说能说的人在一起聊,一般很快能进入状态。加上舒窈家里有现成玩伴,还能安顿好贺柏,这让贺蔷很快放松下来,享受对方用心营造的轻松氛围。
  舒窈和贺蔷聊以前学校的事儿,说我们俩有点意思,对方的大名如雷贯耳,但几乎没交集。贺蔷说学校就是小社会,精英和我这样的问题学生要不互不理睬,要不就是出人意料的好朋友甚至恋人。话到了嘴边,贺蔷看了眼客厅另一头正在教阿拉斯加握手的女儿,压低了声音,“我和……韩一坤以前就属于这类。”
  韩一坤是她的初恋男友,两个人从初中谈到了成年前夜,贺蔷想到当年两个人齐齐升上省重点高中的喜悦,又不免为分道扬镳的结局神伤片刻。她也知道,很多认识她的人对那段流传于同校学生间的小道八卦感兴趣,但舒窈却没表现出这样的兴趣,每当话题逼近人不得不说实话时,舒窈就轻灵地略过不再触碰。
  严格来说,舒窈没有深刻的感情经历,但有些人天生就懂得掌控暧昧的节奏。提到当年全年级知名的学霸韩某人,舒窈淡淡点头,“有点印象,好像成绩不错。”再问贺蔷,你对柏柏的学习有什么期望吗?
  提到女儿,贺蔷的话自然流露得更多,“无论是像我还是像她爸爸,这孩子都不会笨。我对她的学习没什么期望,就看她自己有没有兴趣。”贺蔷说幼儿园的小孩太卷了,这么小,芭蕾建模机器人数学思维英文等等就学得热火朝天。花钱如流水的家长心里也清楚,多半学了没用。但眼睁睁看着别人孩子尝试这个那个,自己若要无动于衷就需要很强的定力。
  “我不是那种有定力的人。”贺蔷说这点我不如我柏柏,我活这么大,错事做了好多,最正确的事情有两桩:生了柏柏,给她取了个好姓名。
  贺蔷的父母给她取名为“蔷”,是跟了个台湾女明星的风,却没有深究什么涵义,自然也谈不上对孩子寄予了深沉的期望。无非希望这女孩以后样貌漂漂亮亮,为人正正经经,作风清清白白,人生顺顺利利。“我不喜欢这个‘蔷’字,觉得没骨头,要覆在什么上面。”贺蔷说,其实喜不喜欢也不打紧,名字的味道是个人熬出来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给女儿取名叫“柏”,希望孩子挺拔坚毅,长久平安。可家里人还不同意,说怎么像个男孩子,叫雨萱嘛,很多人不都这么取?
  “我说,你们要是叫她雨萱,我就给她上户口时叫贺自强,贺坚伟,贺大柏,最终他们没拗过我。”贺蔷眼睛笑时像有汪水要淌出,舒窈看得认真,说你真有意思。两人对视时,舒窈身体坐近了些。
  贺蔷晚上和舒窈道别时,贺柏先预约了下次再来的时间,“明天我可以再来吗?”
  舒窈说当然可以,如果你妈妈忙,又放心我带你,我去接你来玩。舒窈说这话时,双眼皮陷得深了点,在贺蔷要离开前喊住她,“我和将生……我以前对她有些不一般的感情。”善于把控节奏的舒窈第一次乱了节奏,似乎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却又足够搅乱她们之间静静流淌地情愫。
  “晓得了。”贺蔷还是笑吟吟,她说小舒,女孩子间的感情是最复杂也是最有意思的,你说是不是?倚在门后,贺蔷的声音细蒙蒙的,“第一次谈恋爱想的都是天长地久,后来明白了,好聚好散都得看运气。”
  将贺蔷的话在心头烙到下半夜,舒窈挨到凌晨四点,她知道将生一定醒了,便问老同学,“你对贺蔷还有想法吗?”
  陈将生刚刚起床叠好被子,她直觉舒窈这个问题极其关键,怎么回答决定了以后三个人的感情走向。站在铅灰色的凌晨夜色下,将生认真思量,给了舒窈掏心掏肺的答案:“我对她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想法。”
  就是感兴趣,忍不住多看看,留神留心她的样貌动态,却从来没考虑过严肃的情感交集。将生说我现在不想别的,把我们家积攒了十来年的债都还了,再换套大点的房子就心满意足。
  “现在不想,不代表以后不会想呢。”舒窈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晓得我看起来嘴巴唧唧喳喳,真遇到事情会非常慎重。我不希望我和贺蔷,如果有那种可能性突破了朋友的界限,会让你不开心。
  将生笑了,说她又不是我的人,我干嘛不开心?话已至此,将生的心猛然轻了。
  清晨备好给馆子的鱼,又卸了为饭馆准备的砂塘鳢。将生扶了扶发酸的腰,再帮排队的客人宰鱼。一条接一条,从活蹦乱跳到透着刚刚宰杀后的鲜气,将生忙得嘴角微挑——今天生意着实不错。尤其四舅公送来的木渎斑鱼,青斑缭绕,头圆身肥,斑肝肥硕,虽然贵,依然抢手得离谱,老吴中人不愧爱吃会吃。
  剩下最后两条将生说什么都不卖,而是清理了背上的硬刺后打包好放入冰柜,再抽空给贺蔷发消息,“给你留了两条斑鱼,你什么时候关店我送过去。”又说这个就别提钱的事,欢欢的事我要给你赔个不是。
  贺蔷那头估计也忙,皱眉头的阿姨在店前包年糕,她在店后操擀面棍碾馄饨皮儿。有些老阿姨老爷叔吃东西讲究,说店里买的馄饨肉馅不放心,速冻的时间略久皮就黏且破了,“吃到嘴里不是滋味。”得自己调馅儿包馄饨。而贺蔷代理的机压饺子皮馄饨皮倒是“凑合”,就是缺了手擀的韧劲。
  在贺蔷看来,机压的皮儿缺的不是韧劲,而是心理安慰。但是她也想尝试下手擀皮,便自己试着用不同品牌的面粉淀粉、加不同量的盐、不一样的揉面力道和醒面时间去实验。这是她实验的第十五回 或者十六回,前面做得如意不如意的都带回家吃光。
  看到手机信息,满手面粉的贺蔷发了语音,说“谢谢你啊,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这种鱼啊。”又带着笑腔,“究竟贵不贵?贵我要付钱的。”
  将生也笑,“放心,我不会要回来的,不会做我教你。”又一想,要配齐很多汤料才不辜负这两条斑鱼,于是趁着刚刚忙一段落就去买菜。
  蔬菜区那位嘴上一圈绒毛的小胡做了冰点脱毛,显得白白嫩嫩,脸上笑容也多了不少。她给将生称了嫩鞭笋和鲜香菇,一看就知道要做汤的。一问是斑鱼汤,小胡就给将生送了一大把豌豆苗,“这个搭进去好吃。”等将生领了她的情,小胡凑过来低声问,“贺蔷你熟吧?”
  小胡只是需要一个忠实的听众,不等将生回答,她朝西边老远的那家年糕豆制品店努了努嘴,“你和她少玩哦,她不老实。”这是由衷的敬告。
  将生眼眸凝了神,想听后面的论据论证,可是小胡说话讲究一言九鼎的快感,又给她抓了把葱,“她就爱招男人。”
  也不晓得是不是被这几句激发了点不服气,将生又去家禽区,一眼相中了一只本地的走地老母鸡,头大肤黄皮韧脚高趾细,鸡脖子也没太多累赘的淋巴,买鸡的阿姨说小姑娘眼睛怪毒的嘛,将生不好意思地笑笑。
  东西配齐了,将生觉得哪怕把做法教给贺蔷,她也难炖好这锅鲜汤,她这是给自己找了事。再问贺蔷,“我炖好给你送来可行?”贺蔷回你来我店里,有现成的调料和锅具。
  于是将生提着几袋子配菜走进“蔷味”,小胡老远看到了,嘴角生气地撇了撇。
  鸡汤是贺蔷炖好的,将生提前打了招呼,焯水后的土鸡汤也不用去油打清,她有用。贺蔷怪聪明的,想了想,“不撇油鸡汤会烫得持久,拿来氽鱼片将将好。”将生眼睛一亮,“你真会吃。”
  两个会吃的人就在傍晚聚在鸡汤味浓郁的店中,贺蔷对皱眉阿姨说今天晚点下班,喝了汤再走好不好?阿姨连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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