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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宠 番外完结 (楼雨晴)


  他招待国外来的客户去泡汤,这间五星级汤屋,每个包厢都会安排一、两个服务生,以提供最佳的服务品质。
  向怀秀送毛巾及清酒进来,看见他时脚步明显一顿。
  备好餐点,便静立在门旁,目不斜视,背脊挺得直直的,眼观鼻,鼻观心。
  这模样,挺可爱的,让人真想逗上一逗。
  思及此,不觉一愣。自己怎会有这种想法?
  来不及收回目光,客户留意到他视线停留的所在,竟将对方唤来。
  他正待解围,没料到青年竟能流畅地与之对谈,德语讲来毫不生涩。
  有这么好的外文能力,足见质资不差,不像那种不求上进,贪图享逸的投机分子。
  严君临心底产生一抹疑惑,不禁用全新的目光打量他。
  这名青年若真是个投机分子,那么,手中明明握有他不为外人道的秘密,那么好用的筹码,却表现得若无其事,甚至,不曾以此反讥,由此可见,人格品性并不低劣。
  再者,一个享乐主义者,不会挨着寒风在外头发传单、身兼数职什么苦都吃。
  似乎……真有哪里错了。
  那么,这人到底是有多缺钱?缺到不挑工作、甚至……抛却自尊?
  那个周末,他回医院帮小五拿药。
  这波流感来势汹汹,倒不严重,就是拖了个尾巴没完全断根,偶尔还会咳个两声,索性再回诊拿一次药。
  领完药,在医院廊道间,不经意瞥见那抹近来很常出现在眼前的身影。
  连在医院都能遇上,是有没有这么巧?
  隔了段距离,看见他在柜台领完批价单,一个人静静坐在病房外的访客休息区,手中文件拿起又放下,反复数回。
  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水壶去茶水间装水。
  待他走远,严君临悄然移步而去,看了眼桌上的文件。
  高额的医疗费用,以及填好的休学申请书。
  原来还是知名学府的外文系学生,难怪外文能力绝佳。
  他想,自己或许犯了个不小的错误。
  打滚商场多年,明明知道以貌取人是大忌,自以为是的主观认定更是大忌中的大忌,而他,偏偏两样都犯了。
  错估了这个人。
  这样的认知,免不了在心底,对这人平添一抹歉意,只因先入为主判定对方的不可取,便一路被眼前所见,导向自己想要的结论里去,这错误若是发生在生意场上,他死一百次都不够。
  一面是对自己的气恼,另一面,总有几分气虚。
  要承认自己的错误很困难,但——事实就是事实,向怀秀不该被如此对待。
  数日后,那位德国客户离开台湾前,突然说想再去一次上回那间汤屋,原因是——那萌萌的美少年,真讨人喜欢。
  「……」他一脸囧,最后还是如了对方的愿。
  生意场上,能顺着客户就尽量别得罪。
  没想到,向怀秀还真的在。
  这客户存心逗人,叫人擦背、捏肩按摩,最后连灌酒都来了,搞得像来到酒店一样,人家又不是男公关。
  这客户人不坏,不至于真做出太下流的举措,只是正好偏爱唇红齿白的俊俏美少年,向怀秀十足十是他的天菜,免不了调戏一番,吃点小豆腐。
  严君临默然旁观了好一会,以中文轻缓吐声:「你可以拒绝。」
  有些要求确实太过了,向怀秀有权拒绝,无须吞忍至此。
  向怀秀扯扯唇,完全职业化的微笑。「顾客至上。谢谢严总。」
  从头到尾,青年视线不曾与他对上,即便是在他面前送餐倒水,也低首垂眸。
  应付完客户,严君临直接交代随行的特助将人安全送回饭店。
  「严总不一起走?」
  「我还有点事。」
  向怀秀今晚被灌了不少酒,虽不是他所为,但总觉自己也有部分责任。
  他想,这应该也不是第一回了,难怪那晚会在深夜,踩着微醺的步伐归来,却被他解读为享乐糜烂。

  晚上十一点一过,向怀秀交了班出来,往公车站牌方向走,沿路扶着街灯,偶尔蹲下身去,平复翻涌欲呕的感觉。
  然后,再起身继续走。
  就算醉了,也连出租车钱都舍不得花。
  那躺在医院里的人,究竟对他有多重要?让他做尽一切,甘心如此亏待自己。
  对此,严君临竟觉些许不忍。原来恻隐之心这玩意儿,还没在他身体里死绝。
  几个大步上前,他握住青年的臂膀。
  好细。
  那纤瘦的触觉,一瞬间小小惊吓到他。
  对方同样也被他吓到,受惊地张大眼仰头望去。「严总?」
  「我送你回去。」
  对方正欲张口,忽觉胃部一阵翻搅,推开他蹲在街灯下呕吐。
  他晚餐大概没吃什么,除了酸水酒液,也吐不出什么来。
  严君临静立一旁,递出手帕。
  他没接受。
  吐完,将脸埋在双臂间,闷闷低语。「走开。」
  严君临没动。
  「拜托你……走开好吗?」他埋着头,语气透出一丝疲惫与……破碎的忧伤。
  他真的……快撑不住了,在这么狼狈的时候,已经无力再招架来自于严君临的嘲讽与轻鄙。
  他不想……真的不想看到那双蔑视的眼神,再打击一次。
  「是,我自甘堕落,我不值得同情,如果看够笑话了,拜托你,离开好吗?」他完全不敢想,在严君临眼中,他已经糟糕到什么程度。
  对,他可以拒绝,如果可以,谁不想活得有尊严些?不必为了多拿一点小费,对客人的要求照单全收,陪酒卖笑。
  真的……只差没卖身了。
  好丢脸。他真的不想这么难堪的自己被严君临看到,偏偏……
  「我没有看笑话。」严君临平缓道。
  「那就走开。」
  「你喝醉了。」还是他带来的客户搞出来的。
  「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也眼睁睁看过我被欺负,冷眼旁观吗?现在又装什么善心人士,不觉得太虚伪?」
  原来,他都知道。
  已经做了的事,严君临不打算多作辩解,使劲拉起对方,重复再道:「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
  半拖半抱,硬是将人塞进计程车,酒精的后劲似乎此时才开始发作,一路上,某人变得很卢,抓着他衣领吐了一堆苦水,又哭又笑,讲到没得讲,还迁怒地抱怨他是冷血的混蛋。命运欺负人,连他也欺负人……
  前头计程车司机沿路听、沿路看他发酒疯,由后视镜与严君临对上一眼,干笑道:「你这个朋友……酒品不太好呴?」
  「……」严君临由头至尾,ㄍㄧㄥ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某醉汉一路纠扯、指着他鼻子痛骂,骂累、哭累了,终于安静下来,疲倦地垂眸靠在他肩侧,浅浅的吐息轻洒在他颈际。
  严君临低头,审视终于安分了些的青年。
  长睫微微颤动,两手仍紧紧揪握住他衣衫一角,害怕被丢弃,窝在他身侧安然驯从,就像撒泼完累了的猫咪,回到主人怀抱卖乖讨怜。
  心房不觉一阵触动。
  这模样……真的……不讨厌。
  应该说……比不讨厌,还要再能接受一点。
  「好冷……」小醉猫抱怨地低哝,往他怀里缩近一些些,鼻尖蹭蹭他。
  ……比能接受,还要再满意一点。
  他垂眸,深瞳底下添了抹深思。
  * * *
  清晨醒来,太阳穴隐隐抽痛。
  一片空白的脑袋,意识一回笼,立刻惊坐而起。
  「完了!现在几点——」
  「七点半。」头顶上,冷静平稳的沉嗓传来。
  咦?
  慢半拍地看看自己揪在手中的布料,视线顺着往上移,那皱到不像话的衣料,是属于男人身上的一部分,而自己方才,似乎就是从那堵胸膛弹开的……
  他……昨晚是干了什么好事?
  现行犯连忙松开手,还欲盖弥彰地将双手往背后藏,满脸窘迫地对上靠坐在床头的男人目光,声音干干的。「那个……昨天……」
  「没事。」总算得以脱身的严君临迈步下床,拉整皱巴巴的衬衫准备离开,神情一如往常的平静无波。
  虽然对方很给他留面子,一句话都没说,但他还是看得出来,自己昨晚一定闹了不少笑话,给人家带来困扰了。
  眼下的暗影,显示一晚没睡,拎起的西装外套泛着淡淡的酸臭味……他简直无地自容。
  「那个……」他喊住开门准备离去的男人。「你西装留下来,我送干洗后再还给你。」
  他能想到的极致补偿,也就这么多了。
  「不用。」严君临想了想,又停步,走了回来,由那个被他蹂躏极惨的西装外套内捞出名片夹,抽了张放入他掌心。
  「自己想清楚,确定了再来找我。」
  什么意思?他要确定什么?
  严君临已经离开,他呆呆看着留置掌心的名片。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他有跟上剧情进度吗?
  「哇靠……」他惨叫出声,快八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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