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昕意外的看着他:“果然是我看上的人,我说过,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只要你喝完这瓶还能走出去,我绝不拦着,即使你醉了,我也不会碰你。”对着傅天的耳朵轻轻地说道,“比起强迫别人,我更喜欢别人主动。”
“如果我不喝呢?”
“那就只好委屈你陪陪我们王总、赵总和钱总了。”黎昕嘴角微勾,掀眼看了傅天一眼,漫不经心地躺在沙发上,“快点哦,我只给你十五秒,过了我就帮你选了哦。”
傅天额头上青经直跳,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个疯子,行事不可理喻,真是白长了一副精英脸。
在有可能被眼前这个假精英那个和肯定被那几位大叔那个之间,傅天毫无疑问地选择了前者。
端起酒瓶之时,傅天暗自庆幸自己以前范中二的时候和室友拼过一阵酒。
看来,还是有好处的嘛。
“好,加油!”
“坚持住,继续!”
“快完了,加油!”
包厢内响起一阵喝彩声,傅天仰着脖子正艰难地一口一口地
把瓶里的酒喝完,喝光最后一滴,他把酒瓶往桌上一扔,就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完全无视所有人,一边走一边嘀咕着什么。
一位好事者特意凑上去听了下。
众人:说的什么?
好事者:上厕所……
众人:……
傅天跌跌撞撞地走到厕所,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脸迷茫,双耳通红的陌生人,一时竟想不起来他是谁,又打开水龙头洗了把冷水脸,蹲在水池边蹲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自己,然后想起来自己重生了,老头子和大哥又都连不上,外面还被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觊觎,顿时感觉现在的人生真他妈的坎坷,又接着洗脸。
洗着洗着他就觉得不对劲啊,哪儿来这么多水啊,而且自己貌似已经关了水龙头了啊,站起来一看,果然,水龙头关的紧紧的,一滴水也没有漏出来。那么,水从哪里来?
傅天灵光一闪,一个想法冒了出来,瞬间他惊恐地抬起了头,就看见一个满脸腐肉的男人成蜘蛛状倒挂在天花板上,脸色扭曲,张开血盆大口,嘴里不停地掉落黑色而又粘稠的唾液,就像下雨一样,“啪啪啪啪”地落在傅天的身上。
傅天连忙对着镜子一照,顿时风中凌乱了,只见明明刚刚什么都没有的脸上,出现了大团大团的黑色不明物质,可以看出涂抹的痕迹,而当他低头看手时,原本白皙手上入眼都是满满的黑色。
☆、娃娃亲
这在这时,离傅天最近的一个隔间传出“啪嗒”一声,是解开门扣的声音!
傅天双眼圆睁,惊恐地向后退去,仿佛下一秒就会钻出来一只长发女鬼,和头顶上的男尸一起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咿呀——”伸出一只白皙的手,那手骨骼匀称,修长而好看。
果然是只女鬼!!!男人的手哪有那么好看!活人的皮肤哪有那么白!
傅天紧盯着那间门,就看见……就看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他身穿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一粒扣子,显得随性而自然,头微微低着,凌乱的发梢遮住了眼睛,略有些瘦削的的下巴精致而好看。
很明显,这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男人抬起头来,傅天这才发现他还是熟人。
——那个莫名其妙帮了他的人。
阮清踱步到傅天面前,看着他狼狈地坐在地上而不自知,礼貌而绅士地伸出一只手:“傅公子?”
傅天就着阮清的手站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你……你怎么知道我姓傅?”
阮清轻轻浅浅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春光般和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阮清,傅叔叔和我父亲是故交,我小时候还去你们家做过客。”
傅天就这样大张着嘴莫名其妙地被阮清牵着回到了包厢,连僵尸都不顾了。
黎昕一个人静静地靠在沙发上,右手把弄着一把锋利的小刀,默默地看着包厢里的其他人。
所以当阮清带着傅天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一时愣住了,接着瞟了瞟两人交握的双手,又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咦?”他装模作样地皱紧眉头,“傅大明星不是应该回去了吗,我说过不强迫人的,难道傅大明星改变主意了?”
他一句一个“傅大明星”,但傅天却只是一个三流明星。
阮清抬了抬自己和傅天握在一起的手,淡淡的开口说:“黎昕,他是我的人。”
“阮总,你什么时候对这种小明星也感兴趣了?”黎昕嘴欠地不放过他。
“他不是小明星。”阮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傅天听到这里,嘴角抽搐,颤颤巍巍地把自己的手往外抽,却被阮清握的更紧。
房间里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黎昕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站起来,“我记得你只有一个未婚妻,好像是傅家的那个什么小女儿,结果刚出生没多久夭折了吧,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未婚夫?”
阮清面不改色:“他就是傅家的小公子。”
什么?!怎么可能?!
这是在场人除了阮清之外共同的想法。
且不说傅家十几年前就曾传言小公子夭折,害的阮清阮总背负了长达十几年的克妻之名。就说如果傅天是傅家小公子,怎么会被黎昕整的差点连娱乐圈都混不下去?傅家老大傅玉可不是吃素的,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弟被人欺负?
傅天也被这个消息给雷住了。毫无疑问,在北京市,除了自己那个傅家根本没有其他傅姓大家,而且自己确确实实有个妹妹的,说是早夭。难道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的!?那真正的“傅天”呢?“傅天”又为什么会失踪?父亲怎么会连儿子的性别都搞错了?
“这怎么可能?!”半晌,黎昕问出了大家心里的想法。
“万事皆有可能。别忘了,他也姓傅。”阮清拉着傅□□外走去,丢下一句话,“我们先走了。”
看着两人相偕而去的身影,黎昕“啧”了一声,“还真有夫妻相,可惜了傅小公子是个男人。”猛地站了起来,冲着阮清的背影吼道:“放心吧,我不会再为难你家媳妇了!!”
傅天一路上被阮清拉着走,思想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等到被阮清拉开法拉利车门塞进了副座系上安全带,他才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我们这是去哪?”
阮清微微一笑:“当然是回家了。”
“哦。”傅天漫不经心地点了个头,接着睁着一双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问道:“阮……阮先生,你怎么确定我就是……那个……傅家的小公子?傅家不是只有一个小女儿吗?你怎么确定我就是……”
“小心!”阮清猛地甩上车门,警惕地望向广阔无垠的空中,在0.05秒之后,傅天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只灰色的纸鹤,上面插着一把做工精良的小刀,就这么“刷”地一下落在地上。
门口传来脚步声,黎昕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挂着一抹微嘲,走到纸鹤面前把小刀给拔了下来,纸鹤随即化为飞灰,“他妈的居然追过来了!”他说,抬头与阮清对视:“你怎么看?”
阮清似乎是嗤笑了一下,然而转瞬间又恢复原来如沐春光般的笑容,优雅地坐上主座,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被汽车尾气喷了一脸的黎昕愤愤地摸了一把脸:“将在哪?土又在哪?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直到这辆法拉利远去,傅天才发现刚刚仿佛凝结的空气突然鲜活了起来,就像拿走了耳塞,各种嘈杂的声音这才姗姗来迟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我和傅大公子是多年的好朋友,前几年他拜托我帮忙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弟弟,并且给了我一些资料和你父亲的DNA样品,前些天看见你的时候,我便私下叫助理查了一下你的资料,顺便做了一下鉴定,鉴定结果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阮清手扶着方向盘,瞟了一眼傅天,“所以我可以肯定你就是傅家的小公子。”
傅天好久才消化了这个事实,乖乖地点了一下头,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大哥……傅大公子和傅董事长?”
“你不用这么拘束,他们本来就是你的父亲和大哥。”阮清说,“他们目前不在北京,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你现在我家住一段时间,等他们回来了我再带你去见他们。”
“这样不太好吧,我有自己的房子,而且如果我住你家的话拍戏也不太方便,所以我还是……”
“没有什么方不方便的。”阮清温柔的看着傅天,“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况且我们小时候可是定过娃娃亲的。”
傅天的脸刷得红了起来,还好在夜色下看不太清晰。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调戏过,虽说他与张子才也有过一段,但现在却像个不堪世事的小姑娘一样心里小鹿乱撞。
走进阮清的套房,傅天惊讶地发现这么大的房子居然只有阮清一个人在住,连个打扫房间的阿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