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如就是那个女鬼?”看着阮清微微点头,傅天抓了抓头发,咬着嘴唇,“不对,我怎么会晕倒,没道理呀?”
阮清看着傅天,黑色的瞳孔不可见底:“我也不知道,也许你受不了闵如带进来的劲风。”
“不对,”傅天眼珠转动,直觉哪里不对,“那个女鬼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是不是红色?对!就是红色!我记起来了!可是,可是我明明记得在我晕过去之前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
“你说,”傅天情急之下抓住了阮清的衣角,“当时有别的女人出现吗?”
阮清摇摇头,黑色的瞳孔越发深邃:“傅天,你是不是记错了,进来的只有闵如一个。”
“是梦吗?”傅天抓着自己头发,微微摇着头,闭上眼睛,“树林,草地,寺庙,白衣女子,僧人,这到底是梦?”傅天喃喃道,“还是?如果是梦,为什么我会在昏迷前看到白衣女子,不是梦的话……又怎么可能呢?”
“傅天,你还好吧?”阮清握住他的手,强迫他放开自己的头,“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傅天猛地回过神来,发现阮清正关切地看着自己,连忙回了他一个勉强的笑容,“阮哥,我没事,你能跟我说一说我晕倒后都发生了什么吗?那个女鬼呢?”
他点点头,“当时我并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闵如闯进来后,我原本想和她做最后一搏,不料,这个时候,来了两个人……”阮清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
“两个人?是谁?”傅天好奇地道。
“是傅叔叔和傅玉。”阮清笑道。
原来,就在阮清和傅天冲进房间扣上房门的同时,女鬼的长袖也紧随而至,门到底是木头做的,抵不过女鬼的法力,只听“啪”得一声,门立刻就消失了。在烟雾缭绕中,阮清的视线没有受到一点阻碍,他平静地伸出右手,长剑凭空而出,他一把抓住它,左手在其上一抹,鲜血染红了剑锋,转而被其吸收,长剑顿时散发出遮天蔽日的白光,穿透了雾霾一般的灰尘,又在转瞬间消失。
女鬼乘风而来,长发飞扬,大红衣摆咧咧作响,见势双目圆睁,似是不可思议,接着声嘶力竭地吼道,“古月!你这是不要命了!”
“我的命?”阮清仗剑而立,从门口漏出来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他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我的命?”他随手一挥,长剑甩出一道弧形光芒,直冲女鬼而去,女鬼急忙后退了好几米,却还是被余光擦伤,额头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冒出丝丝黑气,阮清这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闵如,我的命又岂是你可以取走的?”
“好!好!好极了!”女鬼大笑起来,带着血的鬼脸随着笑声扭曲了起来,声音由凄厉变为冷漠,“古月,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
阮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根本不为这恐怖的场景所惊吓,右手一震,反手又是一剑,银光毫不留情地直冲女鬼面门而去,女鬼这次不再退避,反而迎面而上,从嘴里吐出黑色小鼎,小鼎在出现的瞬间自动旋转变大,鼎上的梵文散发出佛光,将银光反弹了回来。
“咳咳……”阮清突然如遭重创,猛地吐了一口鲜血,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一步。
女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漠的口吻微微变调:“苏瑾说的没错,你果然受过重伤。”
“那有如何?”阮清抹掉嘴边的血迹,“凭你,是杀不了我的。”
“我不会杀你。”女鬼降到地上,面孔突然变得极为美丽,红衣翻飞间她苍白的手指落到阮清的脸上,凄厉一笑,“古月,我怎么会杀你?”
突然,只见一道黄符如离弓的长箭,自后而来,“啪”地一声贴在了女鬼的后腰上,“呼呼”地燃烧了起来,女鬼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倒在了地上,美丽的面孔又扭曲了起来,她不停地在地上翻滚,全身上下都渗出了血丝,染深了嫁衣。
“哈哈!”门口忽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只见他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笑得好不得意:“我就说嘛,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天,再加了我心头血的黄符肯定有奇效,这不,一招制敌!”
旁边人顺从地点点头:“是是是,您老人家厉害,儿子我甘拜下风。”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头子闪亮登场*罒▽罒*
☆、驱魔人
女鬼趴在地上愤恨地看了门口两个人一眼,忍者蚀骨的疼痛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窗口翻身逃了出去。
“啧啧,”那男子向里面走了一步,外面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构成一个黑色的剪影,影子被拉得很长,直落在阮清身上,他微微转头,对着身后进来的挺拔身影道,“跑得倒挺快,你去看看小清有没有事,对了,还有你那倒霉弟弟!”说着快步走到窗口,用手指沾了沾落在地上的血迹,打开窗户,以一个漂亮的姿势从中一跃而出。
后进来的年轻人微微点头,走到阮清身边,“阮清,你怎么样?”
阮清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视线转向昏迷中的傅天,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没事,我死不了。”他来到傅天身边,轻轻地抱起了他,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眉眼,余光看向傅玉,“你不去帮傅叔叔吗,虽然闵如现在不足为虑,但她我估计身后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角色,我怕傅叔叔会吃亏。”
傅玉看了看人事不知的傅天,略微思考了下,就道:“那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傅天。”
“嗯。”阮清抱着傅天往外走,踩过一片废墟,“你记得劝傅叔叔不要硬碰硬,阿天……还没有见过你们呢。”
教堂里一片狼藉,穿着黑色礼服的客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切都静悄悄的,阮清就这么抱着傅天走了出去。
“你说,我当初怎么就认错了人呢?”阮清看向怀里的傅天喃喃道,接着穿过长长的走廊,步履坚定,缓缓地走向无边的夜色中。
教堂外,夜色当空,只见满天繁星,千年如一日地悬挂在无边苍穹,无悲无喜。
·
市中心,高档小区。
“你说老头子……”傅天兴奋地两眼发光,不停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惊喜地说,“你是说我父亲和大哥都回来了?他们人呢?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
阮清好笑地看着傅天:“别急,还要再等等,他们去追踪闵如去了。”
“他们……等等,”傅天皱眉道,“你说是他们救了你?不对呀……”
傅天托着下巴,喃喃道,“他们是普通人,怎么救你?还有,他们怎么能去找女鬼呢,也不怕被她给害了!”
“你怎么知道傅叔叔是普通人?能生出你这个天生就有阴阳眼的儿子,会是个普通人吗?”阮清不解地问道。
“嗯……”傅天不好意思也不能说自己被无良的老头子骗了二十年,“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傅家家主是驱魔人啊!”
“……驱魔人会到处去宣扬吗?”阮清无语,对于这个动动脑子就知道的事情,他不禁为傅天的智商捉急,“你小学数学及格了吗?”
阮总:……
>_<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的智商……
傅天只觉得自从重生到亲弟弟身上后,世界都变了,就连自己最熟悉的,以为只是个普通富商的老头子也是个什么劳什子驱魔人。
那自己小时候说可以看见鬼他们为什么都以一种这孩子疯了的眼神看着我?
傅天现在就想抓住老头子,问他为什么荼毒还是孩子的自己!
傅天想想就觉得委屈,从小被被人另眼相待的滋味可不好受,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还偷偷地找心理医生看过,结果那个人面兽心的心理医生还铮铮有词地说他就是有毛病,还劝他接受他下一阶段的心理治疗,然后blablabla地说了好多,傅天当时就想照着他的头来一下子,神烦——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间碰到一个道士给一个小女孩招魂,才知道自己不是神经病。那真的是一个道士,穿着一身青兰色破烂道袍,头戴五岳冠,一支木簪歪歪斜斜地插在浓密地头发上。其实傅天当时很想问一句,你那假发发质挺不错的啊,在哪买的?
“不早了,早点睡吧,我去客房拿床被子,”阮清收起笔记本,从床上站了起来,温情脉脉的地道,“阿天,有我在,不要怕。”
傅天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心里默默地想:阮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怎么办?好激动有木有?!
“阮总!其实你不需要睡沙发的,床那么大!”傅天义正言辞地道,“你明天还要上班,还是睡床比较好!”
阮清看着傅天的样子笑了起来,“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怕你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他温柔地地看着傅天,眼睛柔成了水,“你不介意自然就最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心理医生这一块儿,蛙蛙纯属胡诌,大家不要当真呀_(:з」∠)_
☆、怪狗
傅天第二天很早就醒了,他侧过身子,看着旁边空落落的枕头,心里生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甜蜜。
“阿天,你醒了吗?”阮清拧开房门,探进头来,他今天穿着一身家居服,外面套着一个围裙,围裙的款式简洁大方,很符合他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