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不止是三班,整个年级数学都不好,包括理科班的,拔尖的并不多。
从窗口处看小广场,只隐隐露出一角,时不时会有些路过的同学,肆无忌惮的嬉笑着打闹着。
我想起曾经初中时我们似乎也是如此,在放学的路上,骑着单车追逐着彼此,穿着雪白的衬衫躺在绿油油的草地,吃着几块钱一碗的牛肉拉面喝着冻的冰凉的可乐,看对方不爽了就朝腿踢几脚。
这种生活现在已经离我太远了,我无法再去追逐。
“想什么呢?”苏长华自己倒了杯酒轻轻磕在我的杯沿处,清脆的撞击声招回了我的走神,我挑眉看了他手里乘着暗红液体的晶莹高脚杯一眼。
苏长华没有品酒的天分,也不知道像谁,能将红酒当成扎啤喝的,我身边这么多年也就只有苏长华一个。
平日里他也是很少喝酒,相较于饮酒,我觉的那种酸酸甜甜的奶更合他的心意。
“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努嘴抬起下巴将酒一饮而尽,重新倒了一杯抬手撞击了一下,我扯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谎,其实我很少能看透苏长华,我除了能游戏人间,别的都不如他。
很快就移开了话题,我们实在不适合在这种时候悲秋感春。
后来很多年,我都觉得一切就像是命运早早写好的,注定了的有些人总要孤独一生,只是,我不想那人是苏长华,亦或者是晨曦。
校园里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该回家的估计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去了,晨曦的老家我还是有些印象的,宁静的乡村,早起时有很清晰的空气,村子里几乎家家都会养些土狗,一犬吠起来就是好一阵吵闹。
我的车走在哪里都是耀眼之极,反正也呆不长时间,载学生一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索性也不避讳什么,跑过小操场从艺术楼前的路绕到大门处。
七中的大门开的足够大,从来不会拥挤,毕竟人也不多,教学楼离的远的近的出行的时间也不同,畅通无阻的上了马路,不用他指路我也记个大概,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车上的烟都被苏长华没收了,我摸了一圈没找到,正有些憋的慌,晨曦剥了个蓝莓味的糖正塞进我嘴里,我是怕了那甜的发腻的味道,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这么一个小动作没有逃开他的视线,估计是见多了我被苏长华逼着吃糖以为我喜欢,含着糖说话都有些模糊不清。
明川离的最近的县开发区红绿灯处,晨曦便大胆的贴到我面前勾着我的脖颈索吻,趁机将糖勾到他嘴里去。
绿灯亮起,才意犹未尽的舔舔我沾着糖液的唇,缩回去吃着嘴里化了一半的糖。
我们总是避免谈起以后的话题,不知该从何说起,从哪里结束,甚至不知道,可不可以随意的谈起。
或许这么一来对他会太不公平,潜意识里,我还只是将他当成小孩子,相处这么久,我可以疼他宠他纵容他,却从来没有将他和我放在同等的位置上考虑过以后,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我们从不点破乐此不疲的玩着。
上次来是初秋,枯叶满地一片萧瑟,现在却是绿意正浓,没有见过的野花蝴蝶,虫鸣鸟叫,很是欢快,很有春意盎然大地回春的特色。
这会晨曦反倒是安静了下来,或许是在思考又或者是在打瞌睡,我也没多管,他家也很好认路,一条直行的水泥路到庄最东头转个弯过个十多米的通道,也能容下一辆车并行,我将车熄火停在门口,他也没睁眼,我才有空细细的看他。
皮肤不是很白,胜在年少活泼,紧致又有弹性,甚至到现在还带着婴儿肥的轮廓,下巴后一点使劲儿低头时还有一圈软肉,唇也不薄,却软软润润的,许是习惯咬着的缘故,反而下唇有些水嫩的厚,眼圈下方有淡淡的青黑圈是常熬夜所致。
别人能看到的是他每次考试名列前茅,纵观整个七中,有几人像他那般熬到凌晨多只是看书写卷子背单词,世间哪有几个天才,无不是在许多人看不到的角落里默默努力着。
突然想看看他那泼墨般黑色的眸子,染上星辰般的亮光,这么想着,指尖就忍不住往上眼皮轻轻划一下,黑色的睫毛突然颤栗两下,我还来不及收回作乱的指尖,就对上他骤然睁开的双眼,看到那朦胧一片我倒有些不那么担心了,他刚睡醒时总有一会的癔症,比那些撒娇卖萌的宠物还可爱些。
我淡定的收回手:“到家了,看你睡熟了没喊醒你。”他癔症涣散的容颜慢慢的恢复过来,露了个笑容,翻找钥匙下车开门。
我印象中的满园杂草并没有出现,早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许是前几天回来过吧,我也没有太惊讶,熟门熟路的顺着他推开的门找到沙发座躺下休息一下。
据我的经验,晨曦只怕还要好一会收拾顺便趁着午日的斜阳晒晒被子,我喜欢刚晒过的被子上说不清的阳光的味道,也喜欢乖乖将自己送上床任我享用的晨曦。
☆、藤萝瀑布
趁现在时间还早,晨曦也就简单的收拾了下厨房似乎也是准备要晚上下厨了,我也不急,他忙着我也没太闲着不是,他家的房子在村头的最外边,平日里不常住人,人本就不多,这下子更不会有人来串门子。
我虽然也不是很喜欢白日宣淫,不过肉就在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更何况,我可真不认为故意不穿裤子只穿着大白衬衫堪堪遮住臀部的晨曦会不是有意的在勾引我。
熊孩子旁的都很好,唯独对付我的招数可谓层出不穷,十分的投其所好,既然他都这么下功夫了,我也不能太让人失望不是。
手顺着他微弓着的身子摸上腰两侧时,晨曦动作顿了一下,仍是坦然自若的继续擦拭着手下的橱柜,米白色的沿壁亮的几乎要反光,纽扣方才开了两颗,晨曦便绷不住,扔下抹布,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揪着我的衣领就凑上嘴来咬。
晨曦腰力是不错,面对着我整个上半身都贴在沿壁上,他倒是喜欢面对面,哪怕这极其的考验腰力。
晨曦倒是早就做好了润滑,我一只手臂垫在他腰下,一来是怕他硌着腰,二来,也方便我动作。
身下的人很配合,伸长了手臂毫无保留的揽紧我的脖颈,凑上前亲吻,放松着自己的身体方便我进入。
这些日子做的挺频繁的,晨曦不能开口,床上其实少了很多趣味,我听不到他舒服的□□,无法用语言调戏或者欺负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看看他水汽朦胧的眸子委屈的控诉着我堵住他欲望不让他发泄的行为。
我做这些事也很少会太失控,即便是有些,面对着他时,也多半会掩饰了去,明明只是才开始有了默契,却像是有了许多次的磨练,契合的像是要合二为一一般,这样的牵绊,莫名的让我有了些退却之意。
这种念头其实也并非一日两日,从我察觉到这份禁忌已经开始有些变质之时,我想要掐灭这个不该有的念头,哪怕以后我会蔑视世俗,也不希望是他与我一起承受。
是的,我是很自私,我只是不想他会因此受到什么不该受到的困扰,我只是希望他的一生远离坎坷,平安顺利。
许是没有太顾念他的承受能力,待我最后发泄在他体内,才感觉到颈间一阵阵的麻痛,即便是没有看我也能猜到大概又被他咬了几个牙印,说不定还会有几丝鲜血溢出。
没有随手从裤兜里摸到想要的东西,我拍拍他依然不肯松开的胳膊:“下来去洗洗,也不嫌黏腻。”
晨曦笑笑,凑上前又是亲了亲我的唇,轻轻的摩擦,又麻又痒,索吻的意图明显,若不是他是真的带我过来去看景物的,只怕还是好一会儿的歪腻。
没有一起去洗鸳鸯浴,我等他收拾好才钻进浴室,空荡荡的放置着刚摆上来的洗浴用品,用的东西都很挑剔,这一点上,我们倒是一致的相同。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欲西下的时间,风淡了许多,偶尔刮着扫在脸颊,阵阵的凉意。
也不是忙种收成的季节,从小路上走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挑些人较少走的路,也没多看见什么旁的人,晨曦打着一副不多话的样子,反正也不会将我拐卖了去,我就跟着。
顺着上次来的去南地的路一直往东方走,越是冷清偏僻点的地方越是虫鸣鸟叫的厉害。
我唯一好使点的就是耳朵,刁钻的厉害,比如晨曦先是闻到有什么比空气更加清新点的味道时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我则是先听到有些不同寻常的嗡嗡的煽动翅膀的声音。
这片紫藤林有些大,晨曦即便是想要保持神秘也不好下手,反而是大方的为我呈上美景。
已经是村子的最边缘了,一眼险些望不到边的深紫色海洋,两边长着粗大的枝桠,上空用铁丝细密的攀岩着以供花藤的摆放,正是花开时节,阵阵的香气扑鼻,地面上是随风摆动的花瓣。
我不自觉的往深处走,恍若真的置身于深紫色的海洋之中,虽多,却一点都不杂乱,树根处种的也都是需精心打理才能存活的花枝,繁密茂盛,看得出来,主人对这片地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