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子一长;这些灵精却又不满足于只在园内玩耍了,便想知道这园子外面的世界。有的就朝院子墙外蹦起老高,要向庄园外面的田野冲突去。丁元又向老爷、少爷禀报此情。
老爷听了说:“那就随它之意,由它向哪,尔等只是在后跟着就行。”
次日,丁元将庄门开起,让它们走出,自己只是在后跟随。不料;这些活宝走出庄园却分外的欢快!只见前头尘土飞扬,它们便一路向前奔跑起来。
丁元见此情景却吓坏了!心想:这要是收不回来怎么办?我等怎好向老爷交待。约跑了二十里许,前面有条大河挡住了去路,这些精灵才停了下来。丁元走上前来,向大河对岸望去,只见彼岸一片沼泽,水草丰茂。又见这些畜牲仰首嘶鸣、前脚上扬、作欲腾状。
丁元也领悟出了它们的意思.....是要过河去。 他此时也想到了老爷的吩咐:“由它向哪,就随它意。”丁元便向河沿搜巡,见前面不远处有条渡船正在摆渡、便走了过去与船家说:“我家员外这些精灵要过河去,你能否一渡?”
船家听说,忙抬头向堤上望去,只见大堤上排成一队,全是金马、银牛还有金人。船家见了吓得目瞪口呆!大声惊叫说:“天啦!这是你家员外的活宝呀,它如果跑掉、收不回来怎么办?”
丁元又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管将它们渡过河去,到时候我家员外定会给你重赏。”于是船家将船靠稳,由丁元领着这些活宝上船。你还别说:它们依秩有序的、徐徐上船渡了过去。大约用了一个时辰功夫,就将它们全都渡完。
且说这船家名叫吴福,已年四十,就住渡口畔。其妻岳氏,是个聪慧伶俐的妇人。全家五口,上有一老及两个子女,靠摆渡和耕耘两亩薄田维生。
再说这些精灵过河之后,就在沼泽水草里嬉戏玩耍,也不离群逃窜。是日,丁元见天色不早,便又邀将过渡回庄。这样一来,这些精灵便是要天天如此玩耍、已成习惯了。
时间过得也快,转眼便是一年。这船家吴福每天都与这些活宝相处,他也陶醉在这莫名的富贵之中,心里也感到无比自豪! 忽一日想到:我为员外这些宝贝摆渡已有一年了,却还不曾得到分文回报,还说要重赏予我?不妨明日与丁管家说说看。
第二天,吴福与丁元说了此事。丁元听后便说:“那好!我们明日就休假一天不放牧了。就在庄上侯你,我俩一同去见老爷定有分晓。”
次日一早,吴福就来到员外府上,由丁元领去见过老爷,并将来由向老爷作了禀报:员外听了当时就吩咐取银五十两赏给船家,吴福接过银子、便慌忙拜谢员外。
老爷与船家说:“这五十两是给你的赏钱。另外,这一年的摆渡钱是多少你说个数?”
船工得了这许多赏银,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只是随口忙答:“我!我,我听老爷的,老爷说了算。”
员外见他不讲钱数、便道:“你不说个数目我怎么好办呢?”俄顷,老爷想了想又说:“那好,丁元!你给他一把板斧,领他去栏圈里,在那畜牲的屁股上砍下一块就作船钱如何?”
吴福听了当然说好!于是由丁元领命去办。
只见吴福提着板斧,跟随丁元来到牛马圈。他心想:你准我随意砍来,我当然要砍金屁股罗!于是就在一匹金马的屁股上、使尽全力砍下一大块金子。拿在手上掂了掂、份量足有二十来斤重。金光闪闪,耀眼夺目。忙一并揣进怀里,高兴而去。
且说这吴福一下得了这许多金银,心里当然是暗自窃喜!便三步并作两步往家里赶去。到得家门忙呼唤家里人快来一同分享,他先是掏出那五十两的一包赏银。
家人一见都齐声叫唤:呀!哪里弄来这许多银子?后又掏出这大块金子,众人一见便全都惊呆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吴福这才将金银的来历一一讲明,家里人听了这才明白。大伙都说:“这下我们也发财了!”
此时吴福忙嘱咐家人说:“嘘!千万莫要声张,小心歹人听见。”
于是吩咐妻子将金块、用一大片布料包好,又用一小木箱装了锁上。后又与五十两银子一并放入柜中,又将大柜上了锁,这才放下心来。
这吴福两口子虽将金银藏得严实,但两人心里也是时刻都在惦记着、也在盘算着;这二十来斤黄金,如果全兑成白银,那也是四千余两呀!可不是个小数目。象这样再有几年功夫,我们也将要成为员外之家了!吴福两口子在美美的想着。
不觉十多天过去。一日,吴福收工回家,终于按耐不住了,便对妻子岳氏讲:“我想将金块取出瞧瞧,心里实在是惦念着呢!”
妻子听了当然照办。于是将大柜锁打开、取出小箱,妻子突然一声叫喊:“不好!当家的,我觉得这箱子好象较前轻了许多!就象是一只空的了,是怎么回事?”
吴福听得也着急起来。忙说:“快!快将小箱锁打开。”等取出金块一瞧、两人都吓傻了眼,只差一点就要晕了过去了。
原来这偌大一块金子,现在却变得只有拇指般大小的一根金条了! 重量不足一斤。夫妻俩半晌才回过神来,感到诧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像是被盗窃……。
还是其妻首先悟出:“当家的!这是它走了,它走回老家去了。”妻子说得吴福一头雾水?吴福想:这金块没腿没脚的它怎么能走呢?他顿时百思、也不得其解。
岳氏又说:“你想呀!员外的金人、金马都是活的,能走能跑,这是它有了“灵性”。这金块你是从那马屁股上砍下的,这是它身上的肉、自然也有灵性,也能走动。很可能它又跑回到、那匹金马的屁股上去了。”
岳氏还说:“看来这点金子也不能再放了。等明日天亮,我俩一同进城,将它兑成银子就不会有事了。它若还要跑,就让它从典当行跑去。”
妻子的一番话,吴福如梦初醒!于是夫妻俩手握金条便坐等天亮。两人赶往城里,结果只兑得白银五十两,两口子揣着银子怏怏回家。
次日一早,吴福上船摆渡,便想仔细察看;被他砍掉屁股的那匹金马,发现它那屁股早已长圆,只留下指头般大小的一个窝眼了。
船家暗自庆幸道:还是妻子说得对,有见识。要不,连这五十两也都没有了。
☆、第十二回 山贼劫马一夜显灵自归
公安县蒋员外家的金人、金马、银牛,每天成群结队在外游玩。这且不是耸人听闻……而是真事,沿途人们天天都能见到。这一消息自然传得很快,也传得很远。周边数县乃至更远的地方、都有人赶来实地,目睹这一天下罕见的奇观!
金人金马是活的,能自己走动奔跑,还能上船过渡,一跑就是几十里,却又自己跑回家。人们想抓;也抓不住它,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是蒋员外家的活宝,是要有大福大命才能受用的,人们议论纷纷。
公安县与松滋县交界处有座山,名叫青龙岗,离公安县城约有百余里路程。岗上聚有一伙强人,早年这伙人就听说:公安县有个蒋员外家资数亿,但只是不便行事……一则他蒋家庄园离公安县城近,二则我山寨离他远,故不敢轻举妄动。
这次听说他的金人、金马自己跑出来数十里之外游玩,这岂不是天赐良机!我等将它全捞过来、这还不易。
于是倾巢出动,带了车马、板斧、铁锯、大铁锅等。他们想呀:将活宝抓着后就地支解、或熔化,再用车马运回山寨。估计要不了多日;他的这些活宝、就会全归我山寨所有了,众匪徒也在美美的打着算盘。
蒋员外的这些宝贝、每天都要来到这松东河边过渡的。这个渡口名为江波渡,渡口离蒋家庄园约三十里。
是日:匪徒们扛着长矛、大力,由头领督师、星夜兼程向江波渡口赶来。喽众们赶到渡口时天已大亮,头目等察看地形;设下埋伏,只等这些活宝到来。
是日天气晴朗,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匪徒们可一目数里都看得真切。忽见远方大堤上尘头起处,只见金人在前,金马、银牛紧跟一路奔跑过来。
山贼们见了心中暗喜!等这些灵精来到近前,只听得一声呐喊;喽罗们奋勇向前,挺起长矛大刀向这些活宝杀来。然而,却不知一到实地与这些精灵近距离相接,匪徒们全都傻了眼。
只见金人牛马像入无人之境,它们毫不惊慌、也不散群,只顾向前狂奔。在艳阳的照耀下与金银之光交辉,射得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喽众哪敢向前靠近。有几个胆大的举起板斧晃晃悠悠、照着马腿砍去,不料反被牛马踢翻、踏成了肉浆。
这一仗算是败下阵来。于是头领集众,商讨对策。有小喽想到一法:用绊马索先将它绊倒,然后再进行抓捕支解、岂不轻松得手。
这一法子果然凑效;就在当晚这些活宝返回时、还真绊倒一匹金马。匪徒们大喜!蜂涌而上将它按住,有匪徒举起板斧就砍,谁知一斧下去,却连印迹也没有,连砍数十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