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下了药?”贝溥羽想不明白,许久没有来往的“朋友”现在却把自己带到这里,又给自己下/药,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没有人回答贝溥羽的问题,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朋友喝酒、跳舞、然后走上舞台扒光了舞男的衣服。舞男在众人的口哨声中羞愧得抱头大哭……
贝溥羽突然想起来了!他曾做过一件一模一样的事!后来那个被扒光衣服的舞男因为被舞池中的人拍了视频传上网络、受不了指指点点而自杀了!
贝溥羽还记得后来舞男的家人找到他让他公开致歉,但他忘记自己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似乎是找人恐吓了那家人……
那群扒光舞男衣服的人在嬉笑谩骂过舞男后回到贝溥羽的身边继续发疯似的喝酒,一位漂亮的服务生从他们旁边经过,不幸被要求陪酒。
在HS,服务生是不负责陪酒的,所以他们被拒绝了。不知是谁突然发狠,拎着一瓶还未开封的酒直接砸在服务生的脸上。
鲜血、红酒、玻璃碴子瞬间把一张漂亮的脸毁了……
正在跳舞的人都停下来观望着事态的发展,其中两三个离得近看得清楚的男人立即拿出手机拨打救护电话。
砸酒瓶的人以为那人要打电话给警察,顺手又抄起一瓶酒砸了过去:“要么给老子装作没看见,继续玩你们的!要么给我滚!”话音落,酒吧里的人都毫不犹豫地向外跑。很快,HS就空了一大半。
而此时下体涨得已经要忍不住的贝溥羽又想起来了一些事情,那个酒瓶是他几年前砸出去的!被砸中的服务生彻底毁了容,后来又发生什么他没去关心,所以不知道。
酒吧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在此时,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快把我准备好的行李拿给我,我得去住院。哎?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贝溥羽抬头,发昏的眼睛看着来人,突然大喊道:“言言!我在这里!”
“你是谁?”扮作华语的夏诚靠近贝溥羽,“我最近一个星期都不会接客了,你找别人吧。”
“别走!”忍到极致的贝溥羽抓住夏诚就把人往怀里带,“陪我!陪我!我忍不住了!”
“放开我!”夏诚挣扎得很厉害,然而却抵不过发狠的贝溥羽。在那一刻,夏诚似乎感觉到了当年华语的绝望。
如果此刻夏诚的手中握着一把刀,他一定会杀了贝溥羽!
再忍一会儿!夏诚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情绪失控而坏了华言哥哥的计划。
夏诚用力按住贝溥羽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建议道:“我们去房间,别在这里。那么多人都在呢,你不嫌丢人啊!”
“好!我们去房间里!”贝溥羽抱起夏诚就往酒吧里面走,本打算随便找一间屋子闯进去,但没想到他经过的房间都被落了锁。
“二楼尽头的那间屋子是我的。”夏诚提示贝溥羽。
在踏上楼梯并走向二楼尽头的间隙,贝溥羽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一幕幕与现实相仿的记忆。难道这和之前的扒舞男衣服、毁掉服务生容貌一样,都是自己曾做过的事吗?
可是,贝溥羽确定自己并没有与华言上过床,所以这究竟是为什么?
踹开走廊尽头虚掩着的门,贝溥羽将怀中的人放在床上,接着就猴急地压了上去。他浑身都烫得厉害,下体已经涨得开始疼起来,意识比刚才还要模糊。
夏诚突然开口数着:“一、二、三、四……”还没数到五,贝溥羽就倒在了床上。
“怎么样哥?我下手是不是很准?”夏信拿着针管站在床边,向夏诚邀功。
夏诚翻了个白眼:“别说废话,快把这人渣从我身上推下去。”
“知道了。”夏信赶紧把夏诚从贝溥羽的重压下解救出来,“哥,我们快点去准备。华言哥哥请来的催眠师已经等半个小时了,这里交给他就好。”
“嗯。”夏诚在关门离开之前禁不住往里面多看了一眼,喃喃道,“这就是小语哥当年住过的房间,也是他出事的地方。”
夏信接着说道:“哥,你别想那么多了。恶人终有恶报,小语哥的为人那么好,老天定不会让他枉死!”
“你说得对。可我总是懊悔,如果当年我们能劝父亲原谅姑姑,也许小语哥在山穷水尽之时会来找我们而不是走上这条路。”
听完夏诚的话,夏信的心情也低落了许多。若是凡事都能按“如果”重来一次该多好,那么人生将不会存有如此多的遗憾了。
“你们两个小鬼就不要在这里伤春怀秋了。”华言带着催眠师过来,刚好听到他们的话。
华言的两只手分别揉着两个小鬼的脑袋说道:“你们就应该开开心心的,那些如果和遗憾就交给我们大人来完成吧。”
夏信吐了吐舌头:“我们已经成年了,况且华言哥哥明明才比我们俩大七岁而已。”华言的长相偏小,总给他们一种同龄人的错觉。
“七岁啊,四舍五入之后我就已经大你们一轮了。”华言指了指隔壁的房间,“你们快去吧,人在等着。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被吓到。”
双胞胎兄弟同时深呼吸,很默契地开口:“请华言哥哥放心吧,我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三十二、场景重现(二)
三十二、场景重现(二)
催眠师正在房间里给贝溥羽进行必要的催眠,而夏诚和夏信两兄弟则在隔壁房间做准备。空闲下来的华言突然想在HS里到处走走,仔细看一看当年华语生活过的地方。
“需要我做向导吗?”罗海铭肩负着保护华言的重任,自然紧跟其左右。
华言摇头:“我只是随便看看。不过,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你和HS的老板很熟吗?他居然愿意顶着酒吧名声被损坏的风险把地方借给你,真是个不错的人。可惜开了一家gay吧,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男人。”
“咳咳。”罗海铭有些尴尬,指着头顶监控说道,“言少爷,你声音小点,被酒吧老板听到就不好了。”
华言抬头看向监控,突然就笑了。但是在罗海铭看来,这笑容带着莫大的苦涩,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
华言环顾四周,不知在找什么。走廊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除了垃圾桶什么都没有。
突然,华言弯腰抱起地上的垃圾桶用力砸向监控,并且大骂HS的老板:“混蛋!小语出事了之后你才安装的监控对不对!当年我想尽办法要见你,可我连你是谁都查不到!”说罢,华言蹲在地上埋头痛哭。
华言当年搜集证据时来过HS,可惜里面的服务生被换了大半,知情人全都说不能帮华言出庭作证。当时HS里面也没有安装任何监控,华言无助得只能蹲在HS的门口期望着什么时候能堵到幕后老板,拜托他开口让服务生改变主意。
结果不用想也知道,华言用尽各种办法也没能见到HS的老板,更没有能力让知情的服务生改变主意。后来一个觉得华言很可怜的服务生偷偷告诉华言,正是他们的老板嘱咐过他们闭嘴,不要多话。
说实话,华言都快要把这一茬给忘了。不过当他看到头顶的监控时,当年为搜集证据而吃下的闭门羹如今又重新翻涌了上来,让人恶心得直想吐!
罗海铭站在华言的身后,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可恶,几年前阻止华言找到寒泽的幕后黑手正是他。
只要华言出现在HS的门口,罗海铭就会想尽办法不让寒泽去HS。至于原因很简单,还是那句话,罗海铭不认为那时华言收集证据的事情对寒泽来说是必须知道的,所以他自作主张瞒了下来。再加上华言本身也瞒着寒泽,这就是寒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根本原因。
“别难过了。”罗海铭劝慰道,“我向你保证,当年HS的老板不是故意不见你的。虽然迟了很多年,但贝溥羽就要受到他应有的惩罚了,这是好事不是吗?”
华言抬头,顶着泪眼审问罗海铭:“你果然认识HS的老板,快告诉我他是谁。”
罗海铭摇头:“我不能说。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你不明白!”关于华语的事情,华言这心里总有一根刺拔不出去。凭着直觉,华言认为这根刺也许会和HS的老板有关,所以华言才要见他。
罗海铭继续拒绝:“言少爷,你不要让我难做。每一行都有它各自的行规,既然无人知晓HS的老板是谁,那么你强行知道就会犯了这里的忌讳。人家老板毕竟刚把地方借给咱们使用,你就这样‘恩将仇报’总归是不好吧?”
罗海铭不愧是跟着寒泽吃饭的人,随便两句话就把华言唬住了。
“你说得对。”华言揉了揉眼睛,“是我鲁莽了。”
华言和罗海铭在门外等候了一个小时后,催眠师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催眠师叫做安常乐,是罗海铭替华言请来的,所以此时罗海铭率先开口问道:“如何?有谱吗?”
安常乐点头,神色有些疲累:“这个贝溥羽的确做过不少缺德事,该问的我都问出来了。这次录像为证,从法律这个角度来说他是绝对跑不了的。至于心理方面,我只能说贝溥羽是个天生的人渣,做了那么多坏事居然还活得心安理得,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