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海铭无奈地应和道:“没问题。言少爷就没有别的疑问吗?在车驶回寒家之前,言少爷所有的问题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寒少说这是给你的奖励,如果你放弃看望柯旻的话。”
“寒泽这只老狐狸!”华言怎么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全在他的预料之中,真是恨得人牙痒!
罗海铭提醒道:“请言少爷抓紧时间,我认为你应该存有很多疑问。”
华言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立即开口道:“寒泽和他的父亲之间究竟是什么矛盾?和我有什么关系?能解决吗?寒泽会伤害他的父亲吗?”
“言少爷,一个一个的慢慢问可以吗?”罗海铭有些遗憾地回答道,“少爷和老爷之间的问题是个秘密,连我都不知道。我只记得十年前的某一天少爷无意闯进老爷的书房里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自此以后,二人的关系便有了隔阂。”
“不该看到的东西?十年前……莫不是真的和我有关系?”华言猜想,若不是寒泽看到的东西和自己有关,那么他就不必费尽心机地接近自己了。
罗海铭还是摇头:“问些别的事情吧。总问那些我不知道的,我也很没面子的。”
“好吧。”华言想了想问道,“那个,华语与我交好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寒泽?”
“总算问一个我能回答的问题了。”罗海铭回忆了片刻,说道,“那时寒少的注意力并不在你的身上,你也别生气,现在寒少的注意力当然……”
“当然也不在我的身上。”华言打断罗海铭的胡言乱语,“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讲重点。”
罗海铭继续说道:“我每天都会负责将一些重要的事情报告给寒少,一些我认为不重要的自然会被我过滤掉。当时大部分关于你的事情都被我定性为‘不重要’,所以寒少不知道很正常。”
华言撇了撇嘴角:“你这意思是如果我想继续得到寒泽的宠爱,就要讨好你喽?”
罗海铭笑了笑说道:“你在大学毕业后就和寒少住在一起了,哪里还用得着我来报告?”
“既然说到这里了,那我问你,大半年前寒泽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罗海铭有些为难:“这个嘛。难道不是因为你搬出那个家后立即搬进去的少年吗?”
“少在那儿糊弄我。”华言盯着罗海铭的后脑勺,想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罗海铭通过车镜看到华言看着他的眼神,瞬间投降:“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是直男!”华言根本意识不到他的眼神有多么勾人这才是最要命的!
“快说啊。”这个所谓的原因可是折磨了华言大半年啊大半年!
虽然寒泽说过无论今天华言问什么,罗海铭只要知道都可以回答。但是关于一些敏感问题,罗海铭认为如果自己还想继续得到寒泽的重用,就不得不把脑袋瓜放得聪明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罗海铭快速整理着自己的语言,以确保滴水不漏,然后才开口道:“八个月前,寒伯伯突然生病住院。经诊断后医生说寒伯伯坚持不住多久,让少爷抓紧时间准备后事。你们分手的时间在其左右,大概是这个原因吧。至于具体情况,我又不是当事人,了解得实在有限。”
华言已经猜到了一些原因,但还需要佐证,所以又问道:“寒伯伯不是尚在吗?这八个月之中又发生了什么?”
“寒伯伯的病是常见的老年病,只要按时吃药并且保持情绪的平稳就没什么大碍。但奈何寒伯伯之前的身体一直很好,这次病发得又太急,我们都没有准备,把人送到医院时医生都说太迟了。”
“后来呢?”
“那时少爷和寒伯伯之间的矛盾很大,两人要么就不见面要么一见面就吵。我甚至一度认为得到寒伯伯时日无多的消息后,少爷恐怕连做梦都会笑出声来。但是没想到少爷会如此孝顺,竟亲自去国外请到了领域内顶级的医生华人专家为寒伯伯诊病。”
“当真?”华言有点怀疑,因为他想到了昨夜寒泽在和寒振坤说话时的恶劣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孝顺儿子。
“别说你了,就连我都不太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罗海铭自然知道现在寒泽和寒振坤之间仍旧存在问题,但他们毕竟是血肉至亲,所以他一直相信寒泽不会做伤害寒振坤的事情。
“所以寒伯伯就被治好了?”
“没有那么快。请来的医生说可以医治,但必须得慢慢治。谁也没想到这一医治竟然治了整整大半年的时间,直到半个月前寒伯伯才从昏迷中醒来。现在想来也觉得有意思,寒伯伯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骂少爷‘混账东西’,少爷则回骂‘老不死的’,硬是又把寒伯伯气昏过去。”
听到这里华言忍不住在心里骂寒泽幼稚鬼。然后华言转念一想,半个月前啊,那不正是寒泽开始重新缠着自己的日子吗?
“咚!”华言一拳打在前面车座上,气呼呼地说道,“寒泽绝对是个混蛋!我要是再相信他我就跟他姓!”原来寒泽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事出有因,实在是可恶至极!
罗海铭暗叫一声不好,他已经尽量捡一些不重要的话来说了,怎么还是把华言气成这副模样?
三十、只是习惯了
三十、只是习惯了
华言平复了心绪后又问道:“昨天晚上送柯旻去医院的少年你知道是谁吗?”
罗海铭点头:“他是寒朗,恰好姓寒而已,和寒家没什么关系。大半年前你和少爷分手以后,寒朗租下你们之前公寓的对面,这样才和少爷结识的。不熟,纯属认识而已。”
“哦。”华言想起昨夜寒朗看着柯旻的眼神好像不那么单纯,也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时间,华言突然不知道要问什么,似乎也没什么值得问的。
十几分钟后,罗海铭说道:“言少爷,问答时间结束,我们到家了。”
华言下车,看着眼前被修剪整齐的草坪、争奇斗艳的花朵、不远处每隔十五分钟就会自动开启的喷泉,以及面积极大、格调高雅得不像话的别墅,突然心里空落落的。
一个富丽堂皇到可以直接被人当成景点的地方,哪里像家?
华言回去之后发现寒泽不在,大概真的是去他藏娇的金屋了。
看见偶尔走进走出的护工,华言想到,既然寒泽不在,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去探望一下寒振坤?偷偷的,保证寒泽不会发现。
寒泽把寒振坤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三楼,包括他的书房。也就是说这样一来除了护工之外,任何人在没有寒泽允许的情况下都不能随意出入三楼。
华言刚走到三楼入口处就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保镖拦住了去路:“请言少爷回房。”
“我保证在寒泽回来之前就下楼,所以两位大哥通融一下好吗?”华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票子塞进两个保镖的手中。
然而保镖不为所动,将钱还给华言,并说道:“请言少爷回房,不要为难我们兄弟两个。”
“你们怎么如此认死理呢!你们得了钱、我看望了寒伯伯,同时寒泽又不会发现岂不是挺好的?”华言稍后会给屋内的每个护工一些封口费,这世道谁还能和钱过不去?
两个保镖不说话,只是示意华言抬头看。于是华言抬头,哦,监控啊,怪不得。
“那算了。”华言对着监控说道,“一定不要告诉寒泽我来过三楼。罗海铭,我知道是你!”
监控室内,罗海铭对身边的寒泽说道:“阿泽,你要作证,并不是我告诉你的。”
寒泽没回应,良久才问道:“你不过是送他去了一趟医院,为什么他和你说话的语气像已经认识了许多年似的?”难不成罗海铭瞒着他早就和华言有密切来往了?
罗海铭大呼冤枉:“言少爷就是一个自来熟,你难道没发现吗?他和柯旻住在一起不过半个月,两个人就能相爱相依了……”
寒泽的脸色突变,有发怒的征兆。
罗海铭很识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即解释道:“呃,我不是那个意思。言少爷爱的依旧是你……”
听到这话,寒泽的表情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哎呀,我哪里知道他爱的是谁?”罗海铭也无奈了,“反正你又不爱他,无非是利用而已。让他和柯旻暗中在一起又能怎样?”
“不行!”寒泽终于开口,“不管我爱不爱他,我都要他百分之百属于我一个人。十年了,我已经习惯他生活在我的身边。父亲住院的大半年里,我试过放手,但做不到。”
“你只是习惯!又不是爱!只因为你习惯了言少爷生活在你的身边,他就要为此付出他应该拥有的幸福吗?!少爷,你太自私了!”每当罗海铭当着寒泽的面称呼其“少爷”时,就说明他生气了。
“你不懂!”寒泽不想再和罗海铭争执下去了,所以说道:“接下来的三天我要住在公司里。除了去三楼看望父亲,随便华言做什么都不用阻止他。还有,他想报复贝溥羽,能出手的时候你可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