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午休,阿沅避开张意,悄悄离开,在公司的楼梯道内接通了我打来的电话,甜言蜜语一番,未曾想这些都被身后的人全程录下来。
阿沅在我挂断电话后,没有立刻转身离开,正好透过窗户玻璃看见了反光的手机屏幕,顿时警觉地回头,来不及躲藏的身后人被抓了个现行。
果然是张意。
被发现的她迅速收起慌张神态,把手机录制的视频调大声音和亮度在阿沅面前播放,“你说,我要是在公司不经意间散播,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公司新来的预备实习生时沅是个同性恋!到时不小心再传到领导那里,用不了多久公司就没有你这号人了吧?”
张意笑的人畜无害,仿佛威胁人的不是她。
阿沅攥紧手机,冷静思考应对,想起了一桩上个星期听到的的八卦,“是吗,那也总比被包养的小三强,敢问在办公室的滋味可刺激?”
平地一声雷炸在对面,刚刚还幸灾乐祸的人闻言变了脸色,气急败坏地指着时沅:“你在胡说什么!”
“没点名指姓,说的是谁心里有数就行。”
阿沅本以为这次的警告可以让她消停了,可在两个月后,又开始频繁的借着新项目接近自己,偏生不好拒绝。
最近公司的八卦愈传愈烈,甚至有人还在停车场看见了张意和赵副总在车里卿卿我我。阿沅想碰个运气。
转正前一个星期的某天晚上,阿沅特意准时下班,实则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库的柱子后面安静等待。
两小时后,停车场依旧什么人都没有,阿沅想算了过几天再蹲点,这时看见远处恨不得扒在赵总监身上的某人携手走来。
终于等到了。
那两人一前一后上车,距离下班时间已经很晚了,整个停车场都没有人,俩人在后座开始亲吻,时沅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半个小时后,靠在赵总监怀里面若桃花的张意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说了几句话后,打开车门,俩人又一起返回公司。
不知何缘故,恰巧阿沅所在公司的这一层断电了。
阿沅小心地跟在身后,靠着墙根挪到副总办公室,结果又是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
许久,赵总监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趁着此间隔,张意打开门,溜到了经理办公室,躲在冰箱后面的阿沅见状小心地跟上。
经理是直接负责她们这片区域的人,包括新来的实习生。今天经理被总监紧急外派出去,电脑落在办公室没有带回家。
下午阿沅和张意一起提交了方案,经理还没有过目。
只见张意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在电脑屏幕上找到了邮箱,自动进去,删掉了阿沅的邮件,桌子上摆放的纸质版方案也一并撕毁装进袋子里带走。
阿沅在张意返回副总办公室后,收起手机迅速离开。
在第二天一大早,阿沅编辑好内容,匿名发送给了公司程总。
没错,程总就是那位赵总监的老婆。
而张意私自打开经理电脑的事情,阿沅并没有在此时把证据发出。
她相信,张意会提前消失在公司里,剩下的名额,一定会是自己的,在早会之前找个借口进入经理办公室,诚恳认错表示自己的失误,再重新提交一份就好。
就这样,张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公司,没有惊起任何波澜,一个星期后,公司官网上突然出现一条视频。
经理借着台阶,委婉的道歉,阿沅也顺着下去,公司的人也都帮着阿沅骂那位恬不知耻的盗窃贼。
本以为事情告了一段落,却没想到后续更精彩。
张意被辞退后,找了份新工作,想起了之前跟在赵总监身后,要什么有什么,又死性不改的定下酒店约上了赵总监。恰巧被赵总监老婆看见了这条短信,二话不说,自己带了几个人赶往酒店,手撕张意,并在当晚给张意所在的公司门口贴上赤身裸体勾引人的照片,上面写着不知廉耻的小三。
张意名声彻底臭了,也不敢出去,不敢惹那些她招惹不起的人,转头把怒火嫁祸给阿沅,于是就有了那天晚上的短信。
好在后续进展很好,张意被判了八个月,出狱后也一直没有见过她,想必也没有脸出现在阿沅面前。
我听完很是心疼,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发生了这么些糟糕的事,我还一无所知,埋怨阿沅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这段时间平白无故的还总是闹脾气。
我嘴里还嚼着没吃完的小笼包,心疼地凑上前给了阿沅一个油乎乎的吻,软绵绵的撒娇说着我错了。
阿沅没有搭理我,拿开我的手,径直走向洗手间。
生气了?我心里闷闷的,想也不想地跟上去,却正中某人下怀,阿沅一把抱起我到洗手台上,嘴里是刚刚刷牙后的清新薄荷味,扶着我的脑袋吻上来。
“我记得你今天上午没课吧,我和律师约的上午十点,现在还有时间。”
还有时间,什么时间?不等我反应,阿沅已经扒拉下我的裤子,架起我的腿到肩膀。我嘴里呜呜的抗议,某人还在装可怜:“你刚刚冤枉我。”
......好吧,是我的错。
哎不对,明明是你这几个月对我很是“冷淡”!
我来不及反驳,冰凉的异物进入,我打了个哆嗦,随即软下身子,只能凭借习惯抱着阿沅脑袋,随着她越发过分地动作不断叫出声,根本想不起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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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今天是一月二十六号,阿沅的生日呢,她提早下班了。我做好了菜,不过阿沅说她要再添一道还不让我在旁边看,趁这时间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便记录下来了。
对了,蛋糕我已经买回来啦,敲碗坐等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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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公然侮辱和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源自《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
第23章
陆家。
“儿子,妈这两天给你发的女孩子照片看了吗,有没有喜欢的去见见?”
自从和许家那事告吹以后,陆夫人开始不断给儿子物色新的女孩,自己觉得不错的都会发给陆阳,可是儿子基本不怎么回复。
这次临近过年,可逮着机会询问一番。
“妈,我刚进公司,还没有稳定下来,等过段时间再说。”
一贯的借口,陆夫人不满了,“先前那个许年怎么就这么上心呢!”
这话一出,餐厅瞬时安静下来,陆董事长眼见着老婆要开始单方面数落起来,赶在前面开口:“吃饭吃饭,有什么吃完饭再说。”并用眼神示意陆阳。
“妈,天气预报说过年期间有暴雪,不宜出门,我陪你去超市采购一些年货。”
陆夫人还在别扭着,陆董事长见状站起来:“走吧老婆,我也陪你去。”陆董事长推车,陆阳挽着妈妈的臂弯,耐心地陪她挑选每一样商品,陆夫人也暂时忘记了在家的不愉快。
这是市中心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过年的氛围在这里显得尤为明显,每个人都在这时停下忙碌地脚步,精心准备一年一度的阖家团圆日,在昏黄的路灯照映下,雪花肆虐,给春节又增添了一丝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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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十八,时沅公司正式放假,比她早放假的许年已闷在家里三四天了。
“给你爸妈准备的年货寄走了吗?”
“嗯,今天下午寄走了,明天一早爸妈应该就收到了。”
“嗯,我们下午也去准备一些吧。”
许年放假前,时沅憋了几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许年今年过年的打算,按照以往是要分开那么几天时间的,今年因为发生了一些事,她不确定年年要不要回去,而许年只是摇摇头,无声的回应了。
若是过年回去了,万一家里人趁此机会继续介绍男人相亲或者关在家里,得不偿失,自己绝不妥协。
时沅面上不显,心里很是高兴。最近几天准时上下班,哪也不再去,回家就抱抱软软的老婆,很是舒坦。
虽然没再去疗养院,但微信上和季小姐有空聊几句,关心一下阿姒的情况,得知最近情绪不稳定,季小姐去疗养院的时间大大增加。
前些天院子里挂的红灯笼都被阿姒扯下来了,新铺的大红床单也从二楼扔下,宁愿晚上冻着都不愿意盖。半夜护工看着地上的棉被,冲进阿姒的房间她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护工打电话给季小姐,赶到时,医生已经打了镇定剂,交代好事项离开了。整个房间安静许多,唯独连接吊瓶的输液管还在运作。棉被套子已经给阿姒换回了原来的颜色,体温也在逐渐下降,窗外的灯笼季小姐也命人拿了下来,不许再挂。
时沅问道是什么原因,季小姐说,护工在当天夜里告诉自己,阿姒在医生还未赶来时,嘴里一直喊着“血,好多血”。阿姒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她的爱人离世,但是她赶往现场看到的是满地的鲜血。虽然现在神智依然不清醒,但是当初带来的刺痛是一辈子的伤,她不愿意再回想起,连带着血的颜色也一并封存了。
时沅听完很是唏嘘,感慨命运不公,将这样相爱的一对爱人残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