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鬼从游乐园回来,再到老姐过来将他接走,我都没再看他一眼,反正不过是个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小鬼而已。
而且他也会很快就把我忘了的。?
☆、一晃好多年
?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紧张的高考过后,大学生涯比我想象中要无聊的多,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班长以X市状元的成绩居然没有选择首都的学校或是尝试考取外国常青藤大学,而是跟我一样选了X市本地的大学。
虽然也是一类院校,但毕竟没有首都大学响亮,听说当时志愿填了以后,学校是找过班长谈话的,不知道具体谈了什么,但班长的志愿最终一字未改。
大学里班长跟我一个系一个班级,依旧还是班长。
虽然我一开始挺讨厌他的,但年纪渐长后,倒是渐渐对他有些改观,毕竟大学就像是个小社会,而他处理起学生会的事物游刃有余,学业也一直名列前茅,说明这人智商情商都很高,这让我有点佩服。
更何况他在我面前一向听话,也没有摆他学生会长的架子,因为同住一个宿舍,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便也融洽了许多。
毕业后凑巧的是,我们又住在对门,不过我不大爱出门,而且自从一次同学聚会后,我对班长的多了疑问,就渐渐的将他疏远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他在这样的夜晚他突然打了通电话给我。
我一向不喜吵闹,所以当班长约我在酒吧相见的时候其实我一开始是拒绝的,然而本着十多年的交情,对方又一直迁就我的坏脾气,我也不怎么好拒绝。
好吧,其实是他电话里的哭腔让我有些头皮发麻,想来看看这家伙究竟发什么神经。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班长这人在我的印象里虽然有点娘性子有点软弱,但是那也是以前上学时的事了,他现如今也是西装革履的精英男,一家大型跨国企业的CEO,怎么突然在电话里哭着说想要见我?还是约在那么不符合他身份的地方。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与我格格不入,于是当我踏进的那一刻,整个酒吧顿时静默了一瞬。
我无视周围或冷淡或火热的目光径直走向吧台,趴在那里的男人正是我此行的目标。
我手插裤兜站在男人身侧,踢了踢他身下的凳子。
班长迷瞪着眼转过头,看见是我,立刻跳了起来,吧台上的酒杯被他碰落,半杯的酒液全数都倒在了我身上。
“韩韩韩耒对、对不起!我帮你擦擦!”
我躲开了班长想要替我擦拭的手,那个位置实在太过尴尬,把我今天的好心情破坏得一干二净,冷着脸说,“有什么事赶紧说,不说我走了。”
班长两颊酡红,一看就是喝醉了酒的样子,我贴着吧台站着,以防弄湿的地方被人看见。
“韩、韩耒我我……”
班长又开始结巴了,他已经很久不这样了,我瞪了他一眼,打算他再不说我就离开。
“韩耒我喜欢你!”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绯红,双目紧紧盯着我,等了半响不见我有任何表情变化,他就明白了,脸立刻就白了,垂着头低声重复道:“韩耒,我喜欢你。”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冷冷的看着这个比我矮半个头的男人,他是名校毕业,事业有成,三十岁不到就成了本市上流社会的风向标,这样的人说喜欢我,我却没有任何触动,只觉得以后少了个能使唤的人,倒也挺可惜的。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垂在身侧的双手捏得紧紧的,关节攥得泛白,不多时就有红色液体滴落下来,我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吧台的后面走去,那里有个厕所的标志。
通过昏暗的走廊,我进了厕所隔间,背靠着隔板,抽了几张纸擦拭起身上,那带着冰块的酒液激得我有些难受,关键是湿了之后紧紧的贴在那处,十分的不雅观。
想起刚才的事,我摩裟着指尖,从兜里拿出烟盒,抽了一只夹在手上。
“咔嚓”打火机点火的声音回荡在这小小的厕所里,我叹了口气,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敲击,伴随着青年的大喊,“太好了!终于有人了!!喂哥们,快!快给我送卷纸过来!”
我被他这么一敲,身子一歪,手里的烟差点掉了下来,我转身看着那被敲得砰砰作响隔板,它看起来非常脆弱,被隔壁那人敲得震动起来,掉了我一头的灰。
我看着那处,隔壁的青年见我没动静,这会儿已经开始利诱了,我看着看着,突然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这个厕所不大好,只有两个隔间,用简陋的木板隔开,我几乎都能听到隔板断裂的咔嚓声,对面的人咽了口口水没敢吭声。
我吸了两口烟,把还剩一半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捻灭走了出去。
这里坏境太差,竟然连洗手台都没有,我不爽的捋着头发上的灰,心情又更加烦躁几分。
“哟!果然是个大美人啊!”走廊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个光头壮汉,说完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就拿起个奇怪的管子,吹出了一管粉末,我一时不查被那粉末扑了满面。
我立刻捂住鼻子退进了走廊,光头看着我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说,“怎么办,有点不舍得交出去了。”
“老大!这……那人出的钱可不少,咱们还只拿了定金啊!”光头身后又走出三个人,俱是纹身穿环的小混混,那光头有些犹豫,我握了握拳,没感到身上有什么不适,只是那粉末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已经将我当做了囊中物,商量着怎么处置我,当我一拳挥过去的时候光头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也是,我的外表极具欺骗性,虽然个子很高,但也很瘦,再加上这张脸,一点也不像是拳头有这么硬的。
光头挨了一拳,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的三个马仔被我这一拳惊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被我踹倒了一个。
另外两个有了缓冲却没那么好对付,抡起打架他们经验丰富,死死的挡着出口,不让我有机会跑出去。
光头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把他两个马仔拖着领子丢到后头,他吐出口中的血水看着我阴森的说,“让我来好好征服这匹烈马!”
光头不比我矮,身体是我两倍壮实,我勉强与他打成平手,只是随着身体越来越热,我身上的力气在渐渐消失,我知道我再不找到办法,就真的逃不了了。
我眯了眯眼,突然狠狠一拳砸在光头鼻梁上,这一下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光头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倒了下去,鼻血与眼泪齐飞。
我打断了他的鼻梁骨,这是人类的一个弱点,再厉害的人这个地方断了,都会痛不欲生,而且眼泪流得止都止不住,只是鼻梁骨非常坚硬,我自己的手也不好受。
我看准时机跨过光头往他三个马仔挡住的出口冲去,幸好光头自负,没有让他的马仔一拥而上,不然我早就没机会了。
只是我低估了光头的彪悍,眼看着我就要把那三个小混混全都打到在地,光头却突然爬了起来,往我身上一扑,铁钳般的双臂卡着我的腰。
我身上热得不行,头脑发昏,看东西都有些迷蒙起来,我暗道不好,狠狠的咬了下舌尖,才清醒了几分。
光头把我拦腰抱住,嘿嘿的笑了起来,鼻子上还挂着鼻血,满口的黄牙恶心得我不行,提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去。
“Excuse me,你们……打完没?我还要出去呢!”身后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与我差不多高的青年,一身嘻哈打扮,举着双手表示人畜无害,他笑嘻嘻的说道,“我老妈老说中国治安好,怎么我觉得跟华盛顿没什么两样啊。”
“滚!跟你没关系,小鬼!”光头被我揍得鼻青脸肿,他那三个马仔也没好到哪去,躺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滚。
那青年原本笑眯眯地,听到光头叫他小鬼,眼睛突然就瞪大了,圆溜溜的看起来有几分懵懂少年的可爱。
只是他做的事情却完全不像个象牙塔里的好少年,他直接踩着他脚下的马仔走了过来,光头感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但他又不敢把我放开,色厉内荏的吼道,“小鬼!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青年歪着头咧嘴笑了笑,突然伸手卡住光头的脖子把他往墙上撞去。
“砰砰”几声,光头满头鲜血,青年笑得更加开心,在他耳边说道,“我最讨厌别人喊我小鬼!”
我背靠着墙看着那青年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光头,我感觉我的腿都在颤抖,脸上很热很热,身上提不起一点力气,眼前又开始模糊。
青年的脸在我视线中越来越大,他不敢确定的问,“耒耒?”
能喊我小名的只有我妈,不等我脑子反应,身体就先动了,一巴掌扇了过去,“你tm谁啊!”?
☆、狂暴的耒耒
? 其实我手上已经没什么力道了,那青年却“哎哟”一声好像被打得很惨一样,我脑子里满是浆糊,没功夫看他耍宝,合着眼说,“送我去医院。”
“哇哦,这是求人的态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