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怪这人是怎么知道我姓什么的,仔细一想张泽臣肯定派他查了我,不然怎么能放心给我带到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还那么没防备的睡在我旁边。
我当即就肯定了这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因为这偌大的庄园里我就看见他一个自由走动的人,而且张泽臣派他查我,就意味着他是张泽臣身边的人。
“我要回去上课了。”我说。
他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恐怕不行,臣哥吩咐了,不让你出去。”
“什么?”我惊讶,“他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他走近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同情,“你是第四个被臣哥领回来的人,恭喜你被臣哥看上。”
我有些不明所以,我被那人看上?这个先不说,为什么他要用同情的语气?
“等会儿,你把话说明白了。”
“你不知道?”他好像在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第三病
? “我该知道吗?”我反问。
他耸了耸肩,对这个问题一笑而过。
其实,关于张泽臣这个人,只要你涉一点黑,甚至是去过几次夜间场所,就不可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可奈何当时的我一心在为家计和我的学业以及未来出路所担忧着,我家又是那样的一种条件,我怎么会听说过他的名字呢?或许我父母都知道,但我又何尝会跟他们聊这些话题呢?他们甚至只把家里当作一个睡觉吃饭的地方。
最终在我再三逼问之下,那人把我拉进了一个会客室,跟我说了张泽臣的事情。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男人叫张泽臣,而那人是张泽臣身边的心腹之一,叫做叶一鸣。
据叶一明所说,张泽臣主要活跃于亚洲以及北欧,在道上被称最不能招惹的人,却不是因为他势力多大,而是因为这个人,是个神经病、变态(叶一明当然没有这么说,这是我总结的)。众所周知,通婚是促进交往的最好手段,但是至今没有人敢把自家的女儿狠心的给张泽臣做老婆。张泽臣亲自发话说好男色是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就是他成年那天。
张泽臣的父亲在当时也是个在道上有权势的人,要说想要高攀的人不多那是假的,而且张泽臣长得可不差,当时的他在道上势力就不小了,于是在他成人礼那天,有人把自己家女儿许给了他,张泽臣就收了。这件事当时已经明令禁止传播,不过知道的人也不少。那绝对是一场惨案。
也不知道那女孩做了什么,总之最后被张泽臣弄瞎了眼睛,强迫张着嘴吞了几十根针,手脚扭曲着纠结在一起,人没死,被装进了一个箱子里——连同几只老鼠,埋在了地底下。发现她的时候她竟然还有一口气,身上已经被老鼠咬穿了好多个洞,因为人没死啊,既然嫁到了张家,那就还是张家的人,于是就又被送回了张泽臣那。带回去之后因为手脚已经都坏死了,最终截了肢,截下来的肢体全被她自己吃了,听说当时吃的是生肉......没过两天她就死了,这还没完,她的内脏在她死后全被挖出来塞进了她嘴里,全部的。主要是这些全部是张泽臣亲手做的......
张泽臣做过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数不胜数,就不一一列举,听到这里我都有点反胃了,之后值得一说的就是关于在我之前那三个“被臣哥看上”的人。
第一个人是在七年前,那时候的张泽臣二十一岁,正直年轻气盛,他在海外留学回来之后,就遇到了一个同岁的青年。那可能是张泽臣的初恋,都说每一个初恋都是失败的,这话对张泽臣也同样适用。张泽臣喜欢那人,可是那人不喜欢他,反而跟着另一个人跑了,被张泽臣抓回来之后,吊在了悬崖的一棵树干上,靠着营养液维生,就那么吊着活了俩星期然后咬舌自尽了。
第二个人在五年前,这个人跟了张泽臣不到三个月,一直混的风生水起,最后仅仅因为张泽臣不感兴趣了,于是......那人现在还在庄园的地下室呆着呢,因为张泽臣认为老物件应该放在地下室留着。不过估计那人死了有些年头了。
第三个人是导致张泽臣对第二个人没兴趣的罪魁祸首,也是张泽臣的那些小宠中最惨的一个了,在张泽臣身边四年有余,张泽臣这人有性/虐/待倾向,这四年几乎天天都能听到那人撕心裂肺的求张泽臣杀了他,一开始那人自杀过几次,但是没过多久他所处的境界连自杀的条件都没有了。叶一鸣说,每一次见到他,他身上都没有完好的时候,身上处处都是伤口,留下的原因各种各样,最终精神崩溃死了,刚死没多久,我就来了。
听叶一鸣口沫横飞给我讲了这么多之后,要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我之前可是一直都没听说过张泽臣这个人,对于他的那些传闻全都是今天从同一个人口中得知的,而且我见到的张泽臣实在是想象不出是个多么神经的人,所以我虽然怕,还没有怕到心里。
但如果说张泽臣真是那样一个人,我该怎么办?
跑?跟第一个人一样的下场。留下?在我之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等他腻了?那我估计得饿死在地下室。
怪不得我觉得这些人给我的感觉怪怪的,原来都在看我怎么死呢。
说到最后叶一鸣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现在最该优先考虑的就是怎么少受点苦。快三点了,出门绕过前厅左手边走进去第二个门就是厨房,要一杯热牛奶上楼回卧室,臣哥每天下午三点起床。”
我听他的话去厨房要了杯热牛奶,赶上厨师正在做早餐,呃,这么说还真是别扭,明明都下午了才开始做早餐。
他们都各自忙着没人理我,我就自己热了杯奶,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带手柄的杯子,我只好给牛奶倒在了玻璃杯里,手缩进袖子里捧着上了楼。
在门前我深吸了几口气,那个黑西装很自觉的帮我打开了门,一进去,就有一种压抑感让我走不动路。
说真的在叶一鸣没给我讲那些话的时候我面对张泽臣还真的没有这种感觉。
张泽臣已经醒了,站在镜子面前扣着扣子,我小心翼翼的把牛奶端到他面前,他接过杯子的时候略显惊讶,“这么烫?”却还是抿了一小口才放下杯子。
随后他把领带放到了我手里,微微弯下腰。
我唯一一次打领带是在高三毕业的时候,还是别人帮我的,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弄这东西,何况还是帮别人打呢?这可真是难住我了。我怕他因为我打不好领带而犯病,越紧张我就越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在他抬手的时候我以为他要打我,我吓得闭上了眼睛,但预想的巴掌没落在我脸上,睁开眼,他好笑的看着我。
“叶一鸣都跟你说了?”他问。
我点了点头。
接着他抓住了我的手——或许用握更贴切一些——放慢了动作,把领带打好。
他看着我好一会儿,说:“你挺适合穿幼稚的衣服。”
我低头看了看衣服上印着的那个大大的米奇,从那之后我就没怎么穿过成熟点的衣服——当然不是我愿意的。?
☆、第四病
? 这几天我一直都无所事事,叶一鸣劝我不要跟他说想要离开之类的话,下场会很惨,我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自始至终没跟张泽臣提起。
不过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啊,家里还好说,反正他们对我的行踪一向是不过问,有我没我一个样,可是学校和蛋糕店那边怎么办?我连着旷课这么多天,肯定被发现了,我的手机也不知道去哪了,电话接不到,他们到底联系没联系我。
这座房子的好多地方都有座机,可是每次我一拿起电话,就有人过来“委婉”的阻止我。
不得不说这些个黑西装对我的态度比我刚来的第一天要好多了,也不知道张泽臣跟他们说什么了,总之我现在说话不至于没人理我。
叶一鸣经常在庄园里出没,在这里我跟他是最熟的,而且我们年龄相仿,能聊得来。
我很奇怪为什么他这么闲,整天看不到他做什么正经事,然后他跟我说,他的正经事就是闲呆着。
我从他的口中逐渐了解张泽臣这个人,不过可信度我一直觉得不高,因为我看见的张泽臣跟他描述的相差太多。
又过了几天,我实在是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在张泽臣醒来的时候,跟他说了下想要回去的事。
这天我照例做了早点,不过比平常丰盛些,推开门,他还没醒。
我把早餐摆在桌子上,去衣帽间给他挑出今天穿的衣服。
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洗漱完了,坐在椅子上。
“你想跟我说你要离开这。”他突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惊奇。
“我想着这么久你也快忍不住了,而且今天你进来的比之前早。”
他无所谓的坐在那说着,拿起桌上的奶喝了一口。我有点尴尬,不知道该不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我就说吧。
“那你同意吗?”
我小心地问,看着他的眼睛,这个时候我的脑中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了叶一鸣跟我说的话,那些画面好像就发生在我眼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主角变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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