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孙文昱招到了储物间里,锁上门。
“怎么回事?”我问他。
孙文昱两手一摊,“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父母给你办了葬礼你却还活着,这三个月你都去哪了?”
“说来话长。你给我说说这三个月都发生了什么事。”
“起初你消失,我们都以为你家里有点什么事,你爸你妈欠了钱带你跑了什么的,我们哥几个帮你喊了好几天的到。可是久了我们都感觉不对了,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联系,而且我们去你家,看到你爸妈才知道你们没跑,我们问他们你去哪了,他们什么都没说,叫我们快点走,神色还特别痛苦。我们当然不能就这么走了,于是就追着你爸妈问你的行踪,可他们最后一直说作孽作孽的,还特自责的说是他们的错,叫我们不要再来了,然后那天我们就走了。之后我们再去的时候就再也没见着人。然后我们就一直打你的电话,总是没人接,有天我们打过去,终于有人接了,但是什么都没说,那边先挂断了。我们都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可是不知道该从何查起啊,直到两个星期前,你爸妈给你办了葬礼,我们才得知你死了,可是你竟然又回来了。”
“我爸妈还说什么了?”
“他们一直都是那几句话,什么都没说,我们都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这期间有什么人找过你们吗?”
他摇头。
“葬礼都谁去了?”
“社里的人都去了,还有些同学,你家那边也有亲戚,人不是特多,但也不少。你爸当场哭了,你妈...你阿姨盯着你遗像什么都没说,我那天也傻眼了,还给你烧过纸钱。”
这是真当我死了,我心想。
孙文昱似乎也不知情,我在这里问他大概是没什么用了,来这一趟,竟然得知我‘死’了,这可真是个惊喜。
我本想回趟家了解具体情况的,可我又不想回去。
说不出的感觉,没有亲身经历过可能没办法体会。明明人还活着,却连墓碑都有了,不知道地下埋着什么东西。我跟爸和陈阿姨感情虽然都不深,却还是难受。
既然都认为我死了,那我也轻松,就让他们当我死了吧。
当我们从储物间出去的时候,我们社的另一个人也回来了,看到我仍是一脸惊奇,我对他笑了笑。
然后我又待了一会儿,翻看他们这三个月出的刊。
封面做的很精致,上面还刊了几篇我写的小说,事实上这上面刊登的几乎都是我们社的人写的东西,风格各异,根本没有主题可言,所以整本杂志显得有些乱。
我看了看当时写的小说,上面插图是一张坐在椅子上的猫。
那是关于青春的向往,是关于未来的理想。
——我也许会坐在方格般的办公室里面,对着电脑胡乱敲打,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也许有一场办公室恋情也说不一定......
那里这样写到,看到此我只能一笑而过。
————
六点多的时候我便离开了,外面等待着的他们已经闲到发慌,看到我出来简直两眼冒光。
坐上车,我给张泽臣打了电话。
“乐乐?”电话那头传来张泽臣独特的男低音。
“你在哪呢,我现在过去找你呀?”
“我以为你会聊很久,现在在外面处理点事情。”
“那我?”
“我大概八点回去,你可以去赌场等我,或者在外面转转——前些天订的衣服已经做好了,你如果想的话,叫螃蟹带你去取。”
“嗯,那我挂了。”
“嗯。”
挂掉电话,页面自动跳转到通话记录,上面只有我刚刚和张泽臣的记录,连我以前的通话记录也没有了。
“螃蟹,去拿订的衣服吧。”我对前面说。
“是的,祁少爷。”
这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在车流中穿梭着,正值下班高峰期,道路十分拥堵,我们在向市中心行驶,车流不见减少,但大多都离的我们远远的,这大概是交通规矩——见到好车绕着开。这就好像我从前想要掰下那些车前面立起的标志似的。
车停在停车场,跟在后面的那辆车里的是劳伦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人,我让螃蟹和劳伦跟着我,其他两个留下。
螃蟹轻车熟路的带我坐上电梯,劳伦悄悄告诉我他总是被派来取衣服,被螃蟹狠狠地瞪了一眼。
电梯到了某一层停下,门一打开,就看见两个服务员妹子站在两边很标准的鞠了一躬。我打量了下这里的装横,这绝对是我从前绝对不会来的高级场所——这么说还真丢脸。
另外一个人迎了过来,看到螃蟹和劳伦都是一笑,想必是都熟悉,在看到我的时候稍稍一愣,然后才想起来对我鞠了一躬,带着我们向里面走去。
这一整层似乎都是这家店铺,是一家专门负责服装定做的,但似乎大部分面向于青少年。
那个店员从电脑上查找了号码,然后从那一堆的柜子里拿出了几件衣服,仍然是那种非常幼稚的卡通图案,我对这东西已经没有感想了。
店员把那几件衣服包好递给我,螃蟹从旁边接了过去。
只听那个店员笑着说,“我一直以为张先生定做的这些衣服是给更加年少的孩子穿的,这位先生穿起来或许有些孩子气了。”很善意的一句寒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笑。
还不到七点,我又去了超市——普通的小超市。
我挑了很多饼干薯片什么的零食,以备在家里闲来无事的时候吃。我在家里实在是太闲了,最近迷上了看电影,总是窝在沙发上看,但家里厨师做的那些甜点不和我口味。
结账的时候劳伦边掏钱包边说,“臣哥看到你买这么多垃圾食品又该训了。”
“让他训好了。”
“......”他叹了口气。
出门之后一股冷风吹了过来,临川的晚上无论什么季节都非常冷,我赶快钻进车里,暖风一下子让我暖和了不少。
看着外面三三两两走过的缩着脖子青年,我又有些愣愣的。?
☆、第十二病
? 我对赌场这地方蛮抵触的,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跟朋友唱K泡酒吧什么的事情我当然喜欢,可唯独赌场我是绝对不会来。从前我们每次经过这里时,跟我在一起的几个朋友都提议进去玩,我都没有跟着。
原因就在我爸和陈阿姨身上。
我在停车场里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走进去。
总之我不是来赌钱的,我是来等张泽臣的,张泽臣有专用电梯,我可以乘电梯直接到达二十九层,所以根本不会看到什么赌博场面,以及熟人——我是指我爸和陈阿姨,以及那些个催债的——在心里这样一想我就会少一些抵触。
赌场一楼是接待厅,劳伦他们带着我去乘电梯。
走到了一个稍微偏僻的拐角——这地方我其实来过,就是刚刚认识张泽臣那天。电梯正在下降,门一开,竟然看到叶一鸣脸色阴沉的站在里面,看到我们他同样是意外。
“叶哥?你怎么在这?”我问。
看到了我,他立刻收起了阴沉的脸,换上了平时那副笑嘻嘻的模样,“难不成你以为我成天无所事事、臣哥养我吃白饭吗?”
这话说的我有些不自在,不过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那倒不是,我就是第一次看到你工作,有点新奇。”
“我以为看到你在街上走才是最新奇的。”他走出了电梯,换我们进去,“我先走了,还有点事儿。”
“行,拜拜。”
电梯门关上时,叶一鸣一直在门前站着。
到了二十九层,我又被他们带的七拐八拐,这儿就跟走迷宫似的,然而其实地形没哟想象的那么复杂,就是周围看起来都已个样,看着有些犯迷糊,仔细看的话每扇门旁边还有标着小小的数字牌,都是不一样的。
我被带到了一扇门前,螃蟹在前面推开门。这儿就是一典型的办公室样子,正对着门的那面墙都是玻璃,能俯瞰临川市,如果我眼神够好从这个方向是可以看得到庄园的——我是说大概的位置。
那张巨大的办公桌上干干净净,真的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空有一张桌子。右手边是沙发和茶几,还铺了地毯,风格跟庄园里是一样的,向里面还有一扇门,大概就是休息的地方吧。
我依旧是找到沙发坐下,螃蟹拿来了一台笔记本,于是就带着劳伦等人出去了,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我。
我环顾了一圈,想看看有什么好玩的没,不过这里实在是太空旷了,啥都没有,唯一能代表张泽臣的就是茶几上的那个烟灰缸吧。有些扫兴,我只好打开电脑。
正在搜罗着有什么好看电影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掏出来一看,上面是个陌生号码——其实我手机里只有张泽臣和孙文昱的号码了,谁打给我都会是陌生号,况且我之前从来没记过电话号码——我疑惑了一下,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悉悉索索的,没人应,传来的是略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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