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溪双手放在女人的腰上,隔着薄薄一条涤纶裙,感受着女人柔软的肌肤,低低“嗯”了一声。
女人又笑了,是那种觉得好玩的笑:“小孩儿,你成年了么你?”
郁溪说:“没成年我怎么能进台球厅?”
祝镇虽然落后,但自从两年前未成年人在台球厅斗殴、闹得很严重以后,治安方面一直都查得挺严,门口一直有人守着,看着有像未成年人要往里闯的,都会拦下查身份证。
女人含笑“喔”了一声,又问:“那小孩儿,你敢么?”
即便郁溪说自己已经成年了,女人对她“小孩儿”的称呼也没改。
郁溪压低了声音说:“你凭什么以为我不敢?”
她也不知掉自己为什么要压低声音,这仓库位置特偏,这会儿又正是午后最闷热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路过。但也许因为没干过坏事,郁溪总觉得老师会随时从锈迹斑斑的卷闸门进来,严厉问她:“郁溪你干嘛呢?”
她把女人圈在怀里,女人没躲,反而往前蹭了蹭,湿热的吐息全喷在郁溪涨红的脸上。女人还是用那种觉得好玩的声音说:“既然你敢的话……”
“那来吧?”
门外的榕树上,蝉吱呀吱呀的声音,叫得更大声了。
作者有话说:
小天使们我回来啦!每天六点我不在的时候想我了吗~
备注1:出自唐·薛能《杏花·活色生香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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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指路——《装乖》】:
(腹黑狠戾白兔×淡漠高岭之花)
1,
那天早上,酒店房间,
季童坐在沈含烟膝头,居高临下看着人人口中的高岭之花,
眼神由疑惑、不解,变成惊讶、愤怒,头发凌乱,眼尾微红。
“沈含烟,你知道我人生最危险的事是什么吗?”季童笑着:“就是差一点爱上你。”
2,
沈含烟二十二岁以前,只见过她亲妈三面。
二十二岁她住进季家,一是因为她妈答应出她奶奶的医药费,二是因为她妈对她笑了一下。
她妈对著名富商季唯民的行为,俗称“钓凯子”,她的任务,就是亲近季唯民的女儿季童。
初见时,季童十七岁,少女一样的身型,齐刘海玻璃眼珠,像只怯生生的小白兔。
季童很乖,乖到沈含烟以为她是颗甜甜的白兔糖。
直到后来,小白兔爬上了沈含烟的床,亮出了自己的爪牙。
3,
二十七岁的沈含烟,已是圈内最年轻的教授。
季童带着奶茶去实验室探班,表面笑得乖巧:“姐姐,我想去洗手间。”
在学生们看不到的地方,她却一把将沈含烟推进洗手间。
她眯眼看着沈含烟脖子上的一枚深紫红痕,上面还沾着她的口水:“沈教授,你学生知不知道你这么不正经的?”
*两主角从来不在一个户口本。
小白兔的追妻路,HE。
第2章 早点嫁个好人家才是正经
女人往前一蹭,郁溪反而慌了。
女人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暧昧的阴影,涂着漆红口红的唇,无一不在散发出成年女人的韵味。
郁溪慌乱中低头,无意间看到自己塑胶凉鞋里露出的脚趾,圆滚滚的,还透着一股孩子的稚气。
她往后退了两步,没注意身后放着一个废弃货车的轮胎,脚后跟撞在上面,差点向后摔去。
女人笑着一捞,手臂像柔软的柳枝缠过郁溪的腰肢,一双桃花眼眨啊眨。
郁溪想,这女人莫不是大自然间什么植物的精怪吧。
女人扶着郁溪站稳,滚烫的手指熨贴着郁溪的肌肤,滚烫的,鲜活的,充满旺盛生命力甚至欲望的。
郁溪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从旧牛仔裤里摸出一卷钱,乱七八糟塞进女人胸前的裙子夹缝里。
女人低头笑了一声。
郁溪脸涨得更红了。
不是说“球妹们”都是给的更多,就能做的更多……她这样,算不算没礼貌?
女人又笑了半天,才把那卷钱从裙子缝隙里抽出来,对着郁溪晃了晃:“小孩儿,谁教你这样的?”
郁溪看着女人不说话,特怕一开口,颤抖的声音更让自己露怯。
女人拿着那卷钱含笑蹲了下去。
郁溪惊得又退了两步,塑胶凉鞋里圆滚滚的脚趾蜷了蜷,生怕女人看出她的稚气。
郁溪甚至以为女人要摸她裸露在外的脚踝了,她听学校里的混混们说,这些“球妹”的套路都是一套一套的。
等了半天没反应,郁溪低头看去,才发现女人在拉她双肩包的拉链。
“喂……”郁溪说。
“放心不看你隐私。”女人说:“我就看看你校服,是一中还是二中的。”
“……你怎么知道我包里塞着校服?”
女人站起来,桃花眼斜睨了郁溪一眼,跟郁溪说了句特蠢的话似的。
她靠回那堆废弃卡车上,给自己点了根烟,透过袅袅绕绕的烟雾含笑看着郁溪,伸手在郁溪下巴上轻轻点了一下:“因为一看你这张脸,就知道你还是小孩儿啊。”
郁溪不说话了。
女人悠悠抽完了一只眼,转身要走,逆着光,留给郁溪一个袅娜的背影。
“喂。”郁溪在她背后叫了一声:“我钱都给了,你这就走了?”
女人笑着回头:“钱都给了?”
她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走回郁溪面前,又带来一阵浓烈的香水味和烟草味:“钱都给了,那……”
再一次,女人长长的睫毛,眼下暧昧的阴影,涂着漆红口红的双唇,离郁溪越来越近。
那阵香像一个细密的拥抱,密不透风的环绕着她。
郁溪紧张的闭上了眼,喉头微动。
闭上眼,其他感官就更敏锐了。她渐渐能闻出女人的香水味间,有灰尘的味道,铁锈的味道,角落里好像被不知什么人扔的腐烂苹果的味道。
整个世界都活了起来。
女人身上灼热的气息越靠越近,靠近郁溪的全身,又靠近郁溪的脸。
继而,郁溪鼻端灰尘的味道、铁锈的味道、腐烂苹果的味道,统统不见了,只剩下女人脸上皮肤的味道,在那过分浓郁的香水味后,竟然藏着一阵很清新的香。
像栀子。
像郁溪小时候外婆家门前所种的那排矮矮的栀子。
外婆已经去世很久了。
郁溪紧张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耳边是蝉鸣的吱吱声、心跳的砰砰声、因紧张而耳鸣的嗡嗡声,下一秒,女人的唇就要吻上她的唇了。
没想到的是。
女人的气息靠近以后,轻轻的,轻轻的,在郁溪下巴上点了点。
那是一个极其轻柔的吻,若即若离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像一阵微风拂过夏天的池塘。
然后,女人身上灼热的气息、清新的香味,就都退开了。
郁溪睁眼,女人逆光站着,只留给郁溪一个剪影,脸上的神情并看不清,郁溪却总觉得那是一种哀伤。
不过快得只有一瞬间,女人就又是那副活色生香的姿态了,像是郁溪的一场错觉。
女人笑着说:“你给了钱,我亲了你,扯平?”
她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走了。
郁溪心想:不公平。
她给了女人挺多钱呢,两百,是她在书店里打了好久工才攒下来的,本来想买高考冲刺书,就这样给了女人,女人却只在她下巴上若即若离的碰了一下。
“喂。”郁溪对着女人的背影叫。
女人笑盈盈回头,逆光之中,只能看到一双桃花眼闪闪亮。
郁溪悲哀的发现,就算她现在把女人叫回来,她也不敢做更多了。
真是没出息。
她对着女人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说:“江依。”
这下女人真的走了。
******
郁溪叹了口气蹲下来,扯出双肩包里的校服,左边袖子刚被江依拉了一下,就沾了她身上的香水味,这会儿被郁溪套在身上,总觉得左边胳膊比右边胳膊更灼热似的。
郁溪背着双肩包回了学校。
正在上课,平时闹哄哄的学校难得安静。郁溪在走廊里碰到教导主任,看见郁溪背着双肩包从外面回来愣了下:“郁溪,你去哪了?”
郁溪说:“肚子疼,去买药了。”
因为郁溪是一等一的好学生,从没逃过课也从没闹过事,所以她这么说教导主任一点儿没怀疑,点点头说:“那快回去上课吧。”
郁溪点头,走进教室前,却一转念,拐进了走廊另一端的洗手间。
郁溪看着镜子里自己的一张脸。
白净的,清瘦的,透着一股倔劲。五官都长开了,半年前还能看见的婴儿肥,这会儿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
有点像大人的模样了。
有点像她早逝的妈妈。
郁溪又凑近镜子看了看,然后抬手,在下巴上使劲蹭了蹭。
别人看不出来,郁溪自己却能看出来,下巴上印着淡淡的口红印,淡得就像女人那个不着痕迹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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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镇的高中是不上晚自习的,学生能不能考上大学,全凭自己课后自觉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