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瞭在吧台边彻底清醒了,差点打翻手边的酒。
周望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待那女孩儿跳下台,他才无所谓地轻笑了一下。
十一点半演出完毕,周望跟乐手们收拾东西到酒吧后头的休息室里抽烟,准备吃点厨房弄的披萨当夜宵,就回出租屋。
鼓手江秦过来搭住周望的肩膀:“诶,刚刚那妞儿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要睡我。”周望一边咬披萨,口齿不清地说。
其他几个人便哄笑起来:“小周你可不能让那娘们老牛吃嫩草,她是个挺有名的果儿,那谁谁,还有那谁谁谁,知道吧,都跟她睡过。”
“哦。”
“别只会’哦‘啊,你是要气死江秦啊,他上次泡人家没泡到,倒让你个毛小子抢了。”
“我没兴趣。”他无所谓地说,引得江秦作势要揍他,大家笑作一团,这个时候贝斯手伍迪的女朋友跑进来,抱着他们几个中途嫌热脱下来的外套。
“周望刚刚你哥打电话来,好像他到这找你了。”
她话音刚落,本来笑着的周望手上的披萨啪嗒掉在地上,连忙去翻自己外套兜里的手机:“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那姑娘被吼得一愣,伍迪有些不爽:“你是台上嗓子没练够啊。”
“对不起,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
“小望。”
周望抬起头,看见哥哥风尘仆仆地站在休息室的门口,肩上搭着跟自己一个颜色的围巾,身后拖着只拉杆箱。他冲自己疲惫又温暖地笑着。
周望走过去,喊了一声“哥”,就张开手臂抱紧了周瞭。
吉他手阮圆,也就是“∞学长”,因为跟周望住一屋的原因,不止一次看到那小子拿着手机发呆,屏幕上是两个制服少年,穿了藏青色中山装的周望和白衬衫V领背心的周瞭,长得并不像,所以当他问起,周望回答那是自己哥哥的时候,阮圆还有点儿惊讶。
今天见到了,阮圆手一挥,说做东,要请大家和周望的哥哥去烧烤摊夜宵。
周望将哥哥的拉杆箱抢过来,特别高兴地走在前头,另一手抓着周瞭,眼看要小学生似的摇起来。乐手们都挺惊讶,周望从来走的是忧郁风,猛然这么欢脱真让人吃不消。
烧烤摊上周望一点不客气,完全不顾阮圆越来越僵硬的脸,猛点海鲜和肉食,坐在周瞭边上一个劲儿说:“哥哥你多吃点。”
周瞭起身敬酒,谢谢大家照顾小望之类的,然后干了杯底。
大家对周瞭印象都不错,看他这么豪爽,更加猛灌,还拉他划拳,周望在旁边急的,却只敢小声说:“哥哥你少喝点。”
江秦笑话他,嗲着声音学他讲话:“哥哥你多吃点哥哥你少喝点,哎哟喂周望你个小媳妇儿!”
周望连忙去瞄周瞭,对方已经喝得微醺,脸颊粉红,笑笑的,似乎并没有介意。
酒足饭饱后,周望必须得托着周瞭走,几个人拦了车,正要上去的时候,周望突然说:“我带我哥去开个房间好了。”
“干嘛,我们那里又不是住不下,我去睡沙发把床让你哥。”
“不用了,阮哥今天谢谢你,你们先回吧。”
阮圆愣了愣,卧槽周望这小子第一次喊他哥啊,嘴那么甜他怎么反而鸡皮疙瘩?
还想说什么,身后那几个吃了东西还不会嘴短的就开催了,阮圆只好上了车,最后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看见周望将周瞭往身前又搂紧了些,脸埋到对方肩膀里去。
周望在附近的宾馆要了标间,洗过一遍浴缸后才去床上,准备给周瞭脱衣服。
周瞭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了,脸埋在围巾里,摊手摊脚地仰躺着,露出点儿肚皮。周望觉得心里痒痒的,他放慢动作,膝盖压上床边,朝周瞭爬过去,手按在哥哥的头两边,腿分来,跨在对方的腰侧。
他仔细地看周瞭的脸,房间里只开了壁灯,灯光暗淡而暧昧。周瞭长而直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的鼻翼轻轻翕动,眉头舒适地打开,虽然他皱眉的样子会显得更性`感些。
周望越凑越近,鼻尖将碰未碰地逡巡在周瞭的脸周围,哥哥薄薄的呼吸扑在他的皮肤上,他觉得自己有种想要战栗的冲动。
“哥?”他试着喊了一声,并且神经紧绷地没有退后,如果周瞭睁开眼睛,就会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周瞭呼吸绵长,睡得很深。
“哥,你为什么要来?你原谅我了吗?”他对着那张安静的脸轻声问,明知道不会得到答案,他感觉这个时刻十分的好,几乎着迷。
他把拇指按在周瞭的下巴上,轻轻摩挲,然后用了一点点力,就让周瞭的嘴张开了一丝缝隙。
黑暗的口腔漏出一小股酒气,带着馥郁暗沉的味道缭绕在周望的鼻尖,倏忽而逝。
周望的眼睛暗了暗。
他逼迫自己直起身,去给周瞭脱衣服,过程中不敢碰到对方的身体,把层层叠叠的衣料剥了,也顺便脱了自己的外衣,只穿了最后一件白T恤,抱起周瞭,放到浴缸里。
热水哗啦啦漫过了周瞭的身体,他才终于有了反应,半睁开眼睛,本能地扒住浴缸边缘想要出来。周望忙伸手架住他,把他抱起坐直了些,大概是找到了舒服的位置,他再度闭上眼睛,然而身体一松懈,人就开始往下滑,周瞭的眉蹙起来,发出不适的哼声。
周望这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些,索性脱光了也跨进去,坐靠在浴缸边,把周瞭抱在身前,给他抹洗发水。
其实在脱衣服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挣扎了,浴霸明亮的热光将周瞭的皮肤照得反光,皮肤细微的颤动分毫毕现,他一边给周瞭的头发揉出泡沫,一边将嘴唇附到周瞭的后颈上,轻轻吸’吮。
接下来便没办法克制哪怕一小段呼吸了,周望很快硬得发痛,孽根直直顶在周瞭的股间,那浑圆饱满的臀肉,被热水泡得越发腻滑,周望仰头呼了口气,手从周瞭腋下穿过,把周瞭紧紧压像自己,然后伸手拨了周瞭的下巴,吻住了哥哥的嘴唇。
除却那些在周瞭睡着时蜻蜓点水的偷吻,这大概才算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周望把舌头伸进去,缠住对方翻搅,透明的涎液从两人的嘴角滴落,周瞭呼吸困难,鼻子里发出难受的哼声,周望便放开他,在他张嘴呼吸的时候,又凑过去,像攻击迅捷的蛇似的,绕住周瞭的舌尖,将那艳红的软肉含住,温柔地嘬吸。周瞭被逼得张大嘴,他神志不清,也没有接吻经验,只觉得窒息,又有种湿热的酥痒,腿间的性`器竟然也抬了头。
周望用膝盖顶开了哥哥的双腿,欺进他毫无防备的领域。周望那根竟然长得从周瞭的身后探出来,戳在周瞭的根部,滚烫的触感让周瞭又硬了几分,他的喘息重起来,下一秒被周望捻住了乳尖,指腹轻柔地控制力道,不留下痕迹,让他充血,让他涨痛,平坦的胸口被周望的手包裹抚摸,然后沿着腰线滑下,轻轻握住了他的阴`茎。
周望开始顶腰,用自己的肉根在周瞭的股沟处抽送,次次戳在周瞭的会阴,他将周瞭摸硬了,便放开手,抽送间不时顶得周瞭的性`器上下颤动,在水里吐出浊白的液体。
“嗯……嗯啊……”周瞭还醒不过来,呻吟声软绵绵的,周望怕他醒,却又克制不住自己放慢动作,腰绷紧了,用力往哥哥的股间送,那里面是他最渴望的地方,却不能再贪心了。他重新握住了周瞭的性`器,一边挺腰跟周瞭的下‘体摩擦,周瞭先射了出来,在水里,精`液飘散在水面上,却并不显得淫靡,周望甚至觉得可爱。
他嗯了两声,也射了,打在周瞭的根部,哥哥软绵绵歪着头,似乎被烫到,轻轻“啊”了一声。
小小的浴室残留着并不明显的情`欲的气味,白色浴帘布满水汽凝结后蜿蜒的水珠,周望感觉不到丝毫温暖,他在高`潮后的空白里,觉得对不起哥哥。
没有哪个时候,愧疚抓他抓得那么准确狠辣,他把哥哥弄脏了,在哥哥什么都不知道的自认为安全的睡梦中。
在这间陌生的被不知多少人用过的浴室里。
他把嘴唇贴在周瞭的肩膀上,呜呜哭了出来。
第16章
[崩塌]
周望把哥哥擦干,包着浴巾抱到床上,对方的眉紧紧皱着,他担心周瞭着凉不舒服,又拿吹风机来给哥哥吹头发,机器的声音吵闹,周瞭闭着眼睛,手无力地抬起来挥了两下,他只好关了吹风机,把空调又拨高两度,用干毛巾给哥哥擦头发。
半夜周瞭无端呻吟起来,周望一直没合眼,便忙拧亮灯起身看他,哪怕灯光颜色昏黄,也看得出周瞭脸色发白,裹在被子里轻哼,周望被吓到,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儿烫,应该是发烧了。
他不敢懈怠,想起浴室里的景象又以为是自己闯的祸,就给周瞭穿了衣服,出宾馆直奔医院。
周瞭第二天中午醒过来了,他觉得很累,浑身都沉甸甸的,无意识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正正对上了趴在床边的弟弟的脸,周望半张脸埋在臂弯里,盹打的并不安稳,眼珠在眼皮底下左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