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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态万方 (林不欢)


  “在下是个粗人,向来不懂规矩。若是无意冒犯了先生,还望先生多担待。”那士兵说着将手放到了腰间的佩刀上。
  沈寂溪瞥了一眼对方腰间的佩刀,犹豫了半晌,道:“我同你去便是,不过这可是你将我抓走的,我可不是自愿去的。”
  士兵:“……”
  阿南:“……”
  沈寂溪拎了自己的药箱子,拿了披风穿上便随那士兵出了医馆。阿南见两人出了门,便一溜烟跑去后院找老六报信去了。
  因多日连降大雪,路上并不好走。那士兵来时多牵了一匹马,沈寂溪见那马蹄上包了布,想必是为了防止马蹄踩到冰上打滑。不过气温太过寒冷,那包马蹄的布这一路沾了雪,早已结了冰。
  “先生的药箱先交由在下来拿吧。”那士兵道。
  沈寂溪依言将药箱给他,跨上了马。两人直奔城北大营而去。
  北大营,营房。
  詹荀临窗而立,不时的回头看一眼榻上,其上躺着一个昏睡的少年,正是那日灯市沈寂溪所见之人。
  何倚推门而入,道:“参将,大帅又差人来了,问武公子醒了没。”
  詹荀看了他一眼,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属下皮糙肉厚的,挨这几下并无大碍。”何倚道。
  詹荀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榻上之人,道:“何伍怎么样?他比较孱弱,想必没你好的这么快。”
  “何伍是伤的较重,不过我早已寻了上好的伤药给他,用了之后不足一日便可下床行走了。”何倚道。
  “那便好。”詹荀看了一眼窗外等待传令的士兵,道:“去回话,说武公子尚未醒来。待他醒了,我亲自送去。”
  “是。”
  何倚依言去传了话。
  詹荀行至榻前,看着榻上沉睡的少年,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少年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后睁开了眼睛。

  ☆、医治

  “先生,病人在里头,请进吧。”士兵将药箱还给沈寂溪,道。
  沈寂溪接过药箱,推门而入。屋子里除了正对着门的矮榻上躺着一个人之外,并无其他人。沈寂溪回头想问那士兵,却闻那士兵隔着门道:“先生不妨先看看病人,在下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没问就说不知道。
  沈寂溪腹诽了一番,走到榻边,一见榻上之人不由一愣。他伸手翻了翻对方眼皮,又搭上对方的手腕号了号脉,不由眉头紧蹙。
  他反复试了数次,心中依然疑惑不解。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声响,随后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沈寂溪看见来人,不由一愣。那人并非如他所想一身戎装,而是身着一袭雪白的大氅,黑发随意的束到脑后,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行伍之气。
  “是你派人将我抓来的?”沈寂溪问道。
  那人一愣,随即回身向士兵看去。士兵拱手道:“属下冒昧,无意间苛待了沈先生。”
  那人淡淡的道:“领罚去吧。”
  士兵躬身应是,便要离开。沈寂溪起身道:“他并未苛待我,你无需将自己撇的那般干净,罚他做什么。”
  那人闻言也不坚持,摆了摆手。
  士兵向沈寂溪拱了拱手,立在一旁不再做声。
  沈寂溪回到榻边,道:“此人的病,我医不好。”
  那人轻轻一笑,道:“在下韩荻。素闻沈先生之名,今日特将先生请来,并非为了医人,而是要与先生打个赌。”
  “打赌?”沈寂溪闻言看了看韩荻,见对方一脸笑意,却不似玩笑,道:“什么赌,赌这个人何时会死,还是赌我能不能医好他?”
  韩荻微微一笑,道:“以你之才,医好此人并无悬念。我要与你赌的,是我的性命。”
  “我与你无冤无仇,要你的性命做什么。我虽有些好赌,可这些年早已改掉了,若是……算了,总之我不会与你赌,此人的病我也医不好。”沈寂溪道。
  韩荻耸了耸肩,略有些惋惜的道:“那可真不幸。”
  沈寂溪一脸戒备道:“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我不与你打赌,你便不放我走了?”
  “我是说此人不幸,并非说先生。”韩荻指了指榻上之人,对着外头道:“将这具尸体抬走吧。”
  沈寂溪一愣,不多时士兵带了两个人进来,将被子往上一扯盖住那人的头,便欲抬出去。
  “他还没有死呢。”沈寂溪道。
  “你既然治不好他,他迟早是个死,早死晚死都一样,差不了多久。”韩荻说罢摆了摆手,士兵便抬着人出去了。
  沈寂溪咬了咬牙,暗骂一句,道:“让我试试吧,若是治不好再将他抬走。”
  士兵闻言停在门口等待着韩荻的吩咐。
  韩荻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先前你已然拒绝了,若是再将人抬进来,岂不是让我好没面子。”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到底要如何才肯罢休?”沈寂溪气急败坏道。
  “我要你同意与我打赌,否则,这人便不能再被抬回来。”韩荻道。
  沈寂溪冷哼一声,道:“你当我傻么。不治便不治,你让他们抬走好了,我是决计不会同你打赌的。”
  “好哇,那便抬走吧。”韩荻对士兵招了招手。
  沈寂溪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狠狠揍上一顿。好在,他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在别人的地盘上他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天色已近黄昏,原本渐小的雪势,又渐渐大了起来。
  詹荀带着少年从章煜的营房往回走,一路上脸色晦暗。待到了自己的住处,詹荀立即命人往渐熄的炭盆里加了些炭火。
  “他没有为难你吧?”詹荀关切的问道。
  少年摇了摇头,道:“詹大哥,我师父尚不知我来此,天色渐晚,我恐怕该回去了。”
  詹荀蹙了蹙眉,道:“小樱,大帅想让你在营中多住几日,你便暂且委屈一下,先住我这里吧,我去别处休息便是。”
  少年闻言脸色有些微怒,道:“你还不如将我关起来,省得我半夜再跑了。”
  “你放心,有我在,自然无人会伤你。你安心休息吧,我命人再送一床新被子过来。”詹荀说罢便起身出了营帐。
  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
  老六立在医馆门口望着北大营的方向,一动不动。阿南在屋子里头一会儿坐一会儿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方才已有士兵来传过信,说是军中有人病的极重,恐怕沈寂溪要晚些回来,要他们切勿惦记。
  只是,好端端便被人招进了军营,至今未回,说不惦记是不可能的。医馆才开了不到三日,又极为低调,怎会引起军中之人的注意?
  老六满腹疑问,回头问阿南,道:“今日你说接诊了一个受外伤之人?你可知道对方的来头,为何受的伤?”
  “是当兵的,听他的说法,是挨了军棍吧。”阿南道。
  老六恍然大悟,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对阿南道:“不早了,咱们不等了,先去吃饭吧。”
  阿南一愣,但见老六脸色好了许多,心里头便也跟着踏实了,忙点头应是。
  同样是晚饭时分,有人却还饿着。
  沈寂溪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几声,他手里捏着银针在病人身上施针,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韩荻立在远处看着沈寂溪,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不论沈寂溪愿不愿意同他打那个赌,他都早已经和自己赌上了。
  他赌的是沈寂溪的心。
  这一局他赢了,下一局,尚未可知。
  沈寂溪收起银针,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起身到一旁的书案上,提笔写了一张方子。他反复斟酌,修改了数次才勉强满意。
  “让人按此方抓药,能不能救活,就要看这药效如何了,我没有把握。”沈寂溪道。
  韩荻接过方子,交给了士兵。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你究竟要和我赌什么了。”沈寂溪道。
  这时有士兵送了晚膳过来。
  韩荻浅浅一笑,道:“时候还不到,不如先吃点东西慢慢等。”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好端端将我抓来不说,还故弄玄虚。我都已经答应了要同你打赌,你又卖起了关子。”沈寂溪不满道。
  韩荻道:“你莫要着急。小四已经去抓药了,待他回来,这药效便可见了。若此人能活,这赌我便告诉你,若此人不能活,便算我输了。”
  沈寂溪一脸的莫名其妙,道:“你不是要同我赌你的性命么?若你输了,便是性命不保。难不成,这人若死了,你也会死?”
  “你肯医他,我已赢了一局。人的运气总不会一直那么好,这一局我会不会赢,就全仰仗你那副药了。”韩荻道。
  “莫名其妙。”沈寂溪不再理会韩荻,径自坐下拿起方才士兵送过来的吃食开始吃饭。
  吃了几口还不忘没好气的抱怨道:“将士们保家卫国已是够辛苦了,还要日日吃这种东西,当真是命苦。”
  韩荻苦笑一声,望了一眼榻上的士兵,又望了一眼兀自生着闷气吃饭的沈寂溪,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真希望这个家伙的医术像自己期待的那般高明,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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