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最后一句话,花溪头也不回地打开了房门,往外走去。
花溪刚走出酒楼,仰头长长舒了口气,就看见一架马车停在了自己面前,车帘掀开,露出秦溯和沈奕的脸。
刚才的风轻云淡顿时土崩瓦解,花溪扶着马车钻了进去,拉住秦溯的胳膊,“秦溯,我对不起你,我做不到,我把解药给她了!想我杀人如麻的毒医圣手,我下不去手了!”
秦溯竭力推着花溪的脑袋,“你先放开我,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行!我怎么这么没用,我对不起你啊秦溯!”花溪脑袋使劲往秦溯胳膊上凑。
“花溪!你敢把眼泪擦朕身上,朕今天就把毒喂你嘴里!”
秦溯此话一出,花溪顿时停住动作,“秦溯,你嫌弃我!”
“你就说你自己嫌不嫌弃吧,不嫌弃拿你自己袖子擦。”
秦溯成功把花溪的脑袋推开,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花溪委屈地抽了抽,可怜兮兮地看向沈奕,“沈小姐……”
沈奕体贴地递上了一方帕子。
“还是沈小姐好,秦溯这狼心狗肺,冷血无情,她竟然嫌弃我,她……”
在花溪控诉秦溯的声音中,马车低调地驶回了皇宫。
花溪现在还住在长乐宫偏殿,等送花溪回去,秦溯和沈奕一同回永安宫的路上,沈奕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子寻,那落云道长……”
“先前我便知道,在金烈身边有一个神医,医术高超,极为神秘,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落云,不过倒也无关紧要,人已经被十二扣下了。”
秦溯想着刚才花溪从酒楼中出来的那一幕,仰头望着天,满目寂寥。
要说这情字害人,前世秦溯同花溪相识十几年,何曾见过花溪这般颓废的模样,哪怕就剩一口气,花溪照样还能破口大骂,什么也阻挡不了她的鲜活生气,连死亡也不能,但是这一世,只一个落云就够了。
沈奕走在秦溯身侧,“若是此事被花神医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此事同花溪无关,不过是问几个问题,她是浮梁的细作,我总不能这般轻易将人放过。”
秦溯确实不想插手花溪的私事,但此事明显不只是私事,就算是花溪在这里,也是一样的结果。
沈奕知道自己不懂那些,只看了一眼秦溯,便不多问了。
秦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牵住了沈奕的手,屏退下人,拉着沈奕到了一角落中,“安平,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子寻何出此言?”
沈奕垂着眼,背后是墙角,面前是秦溯,将她困在其中。
“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今日你心事重重。”
不仅如此,秦溯还感觉自己有些心慌,尤其是在沈奕身边。
“子寻多想了,我只是还有些不习惯,这一眼望去,宫廷深深,于我而言,甚是陌生,难免惶恐。”
沈奕伸手抱住秦溯的腰身,靠在秦溯怀中,也只有如此,方才能有些实感。
“日后,这便是我同安平的家,安平便是这里的主人,无需惶恐,若觉得陌生,我便陪安平多在宫中转转,时间长了便好了。”
秦溯轻拍着沈奕的后背安抚,“不如将白虎领到永安宫来,也好多陪陪安平?”
沈奕在秦溯怀中半晌,才出声应下,二人重新往永安宫中去。
躺在床上,秦溯解开沈奕的里衣,吻落到沈奕的锁骨上……
“唔……”
沈奕一声压抑的痛呼让秦溯回过神来,看着昨夜自己留下的痕迹,将沈奕的里衣拢上,将人拥在怀中,“我不碰了,明日我让花溪拿些药来,睡吧。”
靠在秦溯怀中,沈奕微仰着头,看着秦溯心疼的眼神,手指轻轻抚过秦溯的脸。
“子寻,我看见了。”
“什么?”
秦溯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对上沈奕的视线。
“你书房里的折子,大臣上奏,新皇登基,应当选秀充实后宫,既皇帝为女子,便应当从天下世家中挑选出青年才俊来,为阴阳相合,也为皇家子嗣。”
沈奕不敢再看秦溯的眼,慢声回了秦溯的话。
秦溯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在大婚之前早朝的时候,就有人上奏此事,被她痛斥一顿,却不曾想,那群脑子里都是迂腐陈规的老古董对这件事就好似刨了他们家祖坟一般,穷追不舍,秦溯眼不见为净,干脆将折子都扔到了书房,却忘了这茬。
拥紧沈奕,秦溯开口解释,“我从未有过这般心思,我心中自始至终仅安平一人而已,这些不过都是那些死守旧规的老家伙说的,等休沐结束,早朝上我便将折子给他们扔回去,再敢上奏此事者,一律贬职流放,更何况我从未想要过子嗣,只想着等二皇兄有了孩子,过继一个便是,反正二皇兄多智近妖,孩子应当也错不了。”
秦溯说得信誓旦旦,沈奕心中也是稍稍宽慰,重新看着秦溯,“子寻怎能如此行事?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本应是宽宥之时,岂能因这点小事便将栋梁之臣贬职流放?那岂不是成了昏聩暴君?”
“安平说得是,那明日我便将他们的折子退回去,稍稍敲打一番便罢,这般可行?”
秦溯顺着沈奕的话说,有沈奕这般慈善的枕边人,怕是自己想做个昏聩暴君也做不成。
夜已深了,二人说了会话,便也睡下,等第二日一早,卯时起身,梳妆打扮后,正好辰时,二人一同往太慈宫而去。
太上皇和晋太后等人都早已在太慈宫等着了,二人照例行了礼,敬了茶,领了长辈所赐。
之前虽然因为秦溯要立沈奕为后这事,将太上皇气了个半死,但是木已成舟,太上皇反而看开了,现在大权皇位都交到秦溯手上了,往后怎样,便只能说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秦溯和沈奕留在太慈宫中陪太上皇和晋太后用了早膳,晋太后要回宫,顺带将沈奕也带走了,秦溯本想跟上,却被太上皇拦住。
“女子之间说点私房话,你跟去做什么?”
太上皇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分外不让人省心的闺女,喝了些茶。
“父皇,儿臣也是女子,有什么听不得的?”
秦溯觉得自从自己登基后,父皇对自己的态度便大有转变了,再也不像以往那般宠溺骄纵,反而处处嫌弃起来。
太上皇自知理亏,便闭上了眼,装作养神,不去理会秦溯。
“父皇,此事你当初自己也是答应了的,这么就过去了,倒还生气?”
秦溯凑到太上皇身旁,当初若不是自己旧伤复发,险些魂归西天,想必太上皇定然不会那般快地松口答应,现在答应也是答应了,看着这般活蹦乱跳的秦溯在他眼前晃悠又得瑟,难免生气。
“少嬉皮笑脸,现在你已是皇帝,便该有些皇帝样子,干些皇帝应当做的事。”
太上皇就撑不住秦溯这副无赖样子,睁开眼,伸手点着秦溯的额头,把人往旁边推了推。
“这几日休沐,各处也都平安无事,更何况是个丰年,百姓家中富足,安居乐业,更是清闲,儿臣也偷懒几日。”
秦溯算算日子,自己还能清闲个四五天。
“你倒是好运气,刚登基便清闲起来。”
太上皇话音刚落,就看见外面进来个宫人行礼。
“陛下,卫大人求见。”
那宫人给秦溯和太上皇行过礼后开口回禀。
秦溯颔首,瞧了一眼太上皇,“父皇这嘴,还是少说话为好。”
太上皇听秦溯这么说,反而笑起来,“怕是你的清闲要到头了。”
秦溯出了太慈宫,她心中有数,卫子康无要紧事,定然不会来见自己,只是不知是何事。
一路往御膳房而去,卫子康已经等候许久。
“卫大人,可是有事?”
秦溯免礼赐坐,让卫子康先坐下说话。
卫子康手中握着一卷轴,同秦溯说明其来历,“陛下,今日一早,臣在自家门匾上发现了这一卷轴,看过后,还是想拿来,请陛下定夺。”
秦溯看了一眼卫子康递过来的卷轴,伸手接过,在龙案上铺展开来。
卷轴中并非是画作,而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秦溯皱着眉,从最开始一字字看下去,等看完整张卷轴,才长舒了口气,“卫大人可知此卷轴是何人所留?”
“未曾见到人,但看这墨痕,应当是昨日写就,昨夜留在臣门匾之上。”
卫子康也是今日出门之时,回头看了一眼那门匾,恰巧瞧见了这卷轴露出一角来,命人拿下来,自己细看过,便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秦溯将卷轴放下,“卫大人觉得如何?”
卫子康经过这大半年在朝堂上的历练,整个人已经彻底褪去了秦溯初见他时的文弱书生气,眉眼更厉,满面肃容,只站在那里,便觉沉稳凌厉。
秦溯问了,卫子康便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此为我大雍之幸,凭此,或能助陛下早日得偿夙愿。”
卫子康对于卷轴的内容夸赞得毫不吝啬,甚至还觉得说得少了些,又补上一句,“不仅如此,亦是功在千秋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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