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先回御书房,等皇后回来,再去禀朕。”
秦溯知道自己也忙,沈奕也忙,干脆也先再回御书房,早早处理完剩下之事,等晚上再早些回来陪陪安平。
一下午,秦溯都没见到宫人来报,她自己先回了永安宫后,一直等到晚膳时辰都过了,才看见沈奕踏进了永安宫的大门。
沈奕看见等着自己的秦溯,还有些惊讶,“今日子寻不忙?”
“忙完了,”秦溯站起身来,看着满身疲惫的沈奕,“已传了膳,先用膳吧,我知你这云斋楼事务繁多,但你也应当注意身子,可曾好好用膳?”
沈奕颔首,同秦溯一道坐在桌前,身上还穿着常服,“皆有按时用膳,子寻不必担心,另外有子寻推行的新政,倒是让云斋楼的生意越发容易起来,我已经让人再多拓展,若是能有一种更快捷的方便,便是更好了。”
“我这几日也在为此事烦扰,若是能有更快捷之法,来回的路程时间便要节省不少,现在只靠着马匹信差,一来一回要耽误好些时日。”
秦溯和沈奕二人一人一句说着,只是眼下也没有何时的法子,用过膳,二人只得先行歇下。
沈奕靠在秦溯身上,“明日我娘想要进宫看我。”
“沈夫人要来?那也好,你娘俩能说些私房话。”
秦溯想着,自从上次回门之后,沈夫人还未见过沈奕,想来也是念得紧了,尤其那沈清又早已经游历去了,一双儿女皆不在身边,难怪沈夫人挂念。
沈奕沉默半晌,还想同秦溯说些什么,就见秦溯已经睡了过去,每日光是那些政务属实让人身心俱疲。
沈奕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着这般劳累的秦溯,心有不忍,但这皆是她二人自找的。
半晌,沈奕也觉得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等沈奕醒来之时,已不见了秦溯的身影,看了一眼时辰,想来秦溯应当是早朝去了。
收拾一番,沈奕留在永安宫中,等着沈夫人的到来。
其实昨日沈奕没跟秦溯说的,是沈夫人今日来可不是跟她说些什么私房话的,是因为昨日沈奕出宫在云斋楼的时候,被沈夫人瞧见了。
得知沈奕整日出宫一事后,沈夫人当场便要唠叨,沈奕没办法,只得暂时应付,说今日让沈夫人进宫里,娘俩再好好说说话。
沈夫人观念虽并非那般迂腐,但是却也看不下去沈奕堂堂一个皇后,整日蒙着面纱出宫,行些经商之事。
沈奕用过早膳,等了没一会的功夫,沈夫人果然便来了。
沈奕屏退左右宫人,给沈夫人倒上了茶。
沈夫人看着眼前入宫之后,越发消瘦了许多的女儿,话还未说出口,便红了眼眶,“平儿在宫中可是受苦了?”
这一下,倒是沈奕被吓着了,“娘,你这是做什么?女儿是皇后,在这宫中能受什么苦?”
“平儿此事还想瞒着娘?娘已听你爹说过了,陛下现在都是住在御书房中,若非是陛下有意冷落,你二人何必如此?
当初让你进宫的时候,娘心里就始终担心,后听你说你二人乃是两情相悦,娘心中虽不是滋味,但也是稍稍宽心,可是现如今……”
沈夫人只要想着沈奕一个人在这深宫大院之中,孤苦无依,甚至还受秦溯冷落,便觉得心中难受。
沈奕本还当沈夫人是来找自己说教的,却不想沈夫人竟是因担心自己,连忙起身,好言安抚沈夫人。
“娘,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爹只同你讲了陛下住在御书房,可曾说陛下为何住御书房?
还不是现在新政初初推行,政务繁忙,从御书房到永安宫中来回跑实是多此一举,陛下也是同女儿商议之后,才搬过去的,娘莫要多想了。”
沈奕一开始确实也曾因秦溯忙于政务,心中烦闷,但是自从秦溯说不限她出行,可随意出宫,继续打理云斋楼等之后,沈奕便没时间烦闷了,甚至没时间顾上秦溯了。
沈奕如此解释,但是在沈夫人心中却始终还是过不去,“平儿莫要骗娘,若真是如你说的那般,那你为何整日往宫外去?”
“娘,是陛下同意的,陛下政务繁忙,女儿也有要忙的事,光是云斋楼同女儿那些的嫁妆,到现在都还打理不清。”
沈奕跟沈夫人等人是说过虞箜和云斋楼之事,只是未曾跟他们说过,这全天下到底有多少个云斋楼,他们心中还只以为只是京中的这一座云斋楼而已。
“这些事情交由下人去做,这你也忙,陛下也忙,你二人岂不是日日见不着面?
平儿啊,你且听娘一句劝,这眼看着选秀在即,你且将那些宫外之事交由下人,多陪陪陛下才是啊。”
沈夫人从未想过,有一天沈奕竟然会对经商起了兴致,现在还越发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连宫中都不顾了。
听沈夫人提起选秀之时,沈奕面上的笑意渐淡,垂下头去,“娘,选秀之事……陛下还不知道。”
“陛下日理万机,何曾有闲暇管这后宫之事,你为皇后,这些事都应当是你打理才是,只需选秀之时让陛下过目便是。”
沈夫人知道沈奕有心气,但是当初秦溯立沈奕为后,就已经是排除万难,现在不知道多少人都盯着沈奕,若真出了差错,让那些人抓了把柄,恐怕又是不得安生。
沈奕只是听着,看着沈夫人担忧的眼神,最后还是应下来,“女儿知道,此事女儿定会上心。”
“平儿啊,宫中不比在家中,需得处处小心,好在陛下一心是你,晋太后也从不为难你,这才好过些,万不可出了岔子,选秀之事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就算是选了人,放在宫中,也不过是多个人多张嘴罢了,你眼不见为净便是。”
沈夫人宽慰沈奕,若是寻常人家,以沈家的家世,怎么做自然是沈奕说了算的,但无法,这宫中做不得如此。
沈夫人说什么,沈奕皆一一应下来,沈夫人未留在宫中用膳,等送走沈夫人之后,沈奕一个人回宫,仰头看着永安宫院子上的那一方天空,心中的烦郁却迟迟不散。
“明霞,命人煮一盅清汤来,本宫要去给陛下送膳。”
吩咐完明霞,沈奕又回了房中,将前些日子递进宫里来的,那些世家子弟的画像拿出来,有男有女,不管男女,只秦溯中意便可。
一眼都不想多看,沈奕让宫人全都拿上,等清汤好了,命人提着,往御书房中去。
沈奕去的时候也巧,刚好卫子康从御书房中出来,给沈奕见了礼。
二人说了两句话,卫子康告辞,沈奕往御书房中走去。
秦溯正撑着头闭目养神,早听见了沈奕来的动静,便睁开了眼,看着沈奕手中的食盒,本来有些戾气的眉宇顿时舒展开来。
“安平今日怎有空前来给我送膳?快让我瞧瞧是什么。”
赤水接过食盒,摆在桌上,秦溯站起身过去,就看见一盅孤零零的清汤。
秦溯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看了一眼那空空荡荡的食盒,眨眨眼,“安平倒是了解我,知我正想喝汤。”
“我亦未曾用膳。”
沈奕坐在秦溯旁边,只淡淡地看着秦溯。
秦溯看看汤,再看看沈奕,“赤水,传膳。”
拉过沈奕的手,秦溯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6章 卷轴之人,试探
膳食来得极快, 因为秦溯一向不喜铺张浪费,而且连用膳的时辰也大大缩减,所以每餐基本上只有四菜一汤, 今日沈奕在这里, 便多准备了些, 八道菜被端上来, 沈奕拿来的清汤孤零零地摆在秦溯面前。
秦溯拿起调羹, 刚准备喝汤,面前的清汤便被沈奕端走。
秦溯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安平, 怎么了?”
“陛下已有这般多的珍馐美味,何必再喝这清汤寡水?”
沈奕也不动筷子,只是坐在桌子旁,目光沉静地看着秦溯。
秦溯一时没明白过来,眨眨眼,从旁边拿起了筷子,刚准备夹菜,就看见了沈奕微压的眉眼, 动作一时顿住。
筷子悬在半空中, 秦溯是动也不是, 不动也不是, 最后只得悻悻地重新把筷子放下去,“安平先尝尝?”
“陛下的饭菜,妾身无福消受。”
沈奕收回视线, 自己喝起那盅清汤来。
秦溯总算是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从刚才开始沈奕对她的称呼就是陛下,同以往故意称呼她为殿下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事大了。
握住沈奕的手,秦溯挪着椅子挪到沈奕身边去,“安平,可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对,惹到了安平?”
“陛下为天下之主,怎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沈奕从秦溯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这番做态,倒是让秦溯更为确定了。
但是她就算是怎么想,也没什么头绪,这段时间她和沈奕一直都是各忙各的,按理来说,自己应当也没有做什么错事的机会。
还不等秦溯耍赖往下追问,就见沈奕抬手,让人抱了一堆画卷进来,更是让秦溯一头雾水。
“眼瞧着选秀在即,这是各家公子小姐的画像,皆是未曾婚配的,先请陛下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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