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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继承人 (危桥)


  安一白穿得很随意,家居服松松的系了一圈腰带,正在晨光下用早餐。他眼睑下带着一抹淡淡的青,看上去似乎没休息好,常棣在五米外站住了,弯身叫,“老板。”
  安一白眼皮也没抬,恍如未闻,筷子尖蘸了一点醋,戳开了精巧竹笼承载的一颗晶莹透明汤包的皮,用吸管喝掉了汤,夹起包子吃了两口。晨曦穿窗入户,他侧脸线条柔和生动,却不温不火,深不见底。
  他不说话,常棣便也纹丝不动的站着,眼皮半垂,视线平静的放了个空。
  盘盏之声轻轻响动,时间被抻得缓慢悠长。半晌安一白的声音才响起来,却是对起居室门口伺立的人说的。
  “这季节螃蟹不好,最近都不要再做了。”
  他抽餐巾擦拭嘴角,保姆进来收拾残局,快速又轻巧退出去。安一白看了常棣一眼,没让他坐,却也没什么不豫之色。
  “想好怎么说了吗。”
  常棣嘴角的线条微微绷直,一连串数据流利通畅的报了出来——全是损失。原药中心的厂房和器材付之一炬,库存原料和半成品,以及一大批纯进口药物尽化灰烬,大火中殒身的数条人命给出了大额赔偿数字,为了绝对封口,不得不在正常范围内上浮了三成。
  安一白若有所思的听,视线穿透玫瑰花窗往外头看,绿孔雀啄起串串水珠梳洗翎毛,长尾巴光华灿烂,日光一照炫目至极。
  他听了一阵子,然后合指敲了敲桌面。
  “说重点,纵火犯。”
  常棣垂目,并不直视。而声音低沉,并没太多波澜起伏。
  “是意外,这笔损失由我个人承担,不会让集团吃亏。”
  安一白笑了一声,常棣沉默。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安一白站了起来,不紧不慢走到了常棣跟前。
  常棣的呼吸慢慢沉下去,心却是定的。他知道安一白不会让这件事这么容易过去,但是他也想好了底限在何处。
  安一白终于冷冷的开口。
  “那是你父亲的骨血,但是既然做出了背叛家门的事。国法家规,总要遵循一样。”
  常棣抬头,近距离看安一白的脸,虽无惧色,仍然恭敬。
  “这件事全部都是我的责任,您有处罚,我领。”
  安一白嘴角扬了一下,殊无笑意,目光仍冷淡。
  “如今的浩然不是以往了,罚你?砍手剁脚还是三刀六洞?”他冷笑了一声,从常棣身边走了过去。
  “你既要承担,就让我看看你担不担得起。家事我不想管,但是一旦有损于浩然和常氏,你多掂量掂量。”
  常棣转身看着安一白的背影,应了一声是。他知道安一白不会听见这一声,今天这番敲打是他专程上门来领受的,假如没这一趟,安一白若是想要去找一个小小画廊的麻烦简直易如反掌。
  他谢过了保姆送上来的茶点,驱车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渣哥戏份下章开始了。这文节奏是挺慢挺慢的,后面的内容还挺长。(′?`)怎么就写成这样了呢,我也知道大家爱看两主角的对戏嘛。m(_ _)m不过我就是快不起来。

  ☆、回家吧

  好几天时间,李契再也没接到过秦悦每天有事没事来一通的电话。虽说后来在周厉安排的他与政府官员们的一场应酬上也见过一面。不过自始至终,秦悦也只是偶尔远远投射过来几眼目光,没有再与他说话。
  也许正如谢霖所说他嫌弃自己“太、松、了”,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话说到了实质。秦悦本就不可能背弃家庭,又不是小孩子,冲动任性不顾一切已经不合时宜了?不过不管如何,这都与李契无关了,两个人的人生本就应该彻底分道扬镳。
  雨天的星期六,李契在射击馆里从早上一直呆到下午,将每一个靶子打了个稀巴烂。手|枪准星后面瞄准的是常棣、是周厉、更是他自己,飞速的子弹头将他们一个个洞穿。
  下午四点,雨还没有停。李契在上车之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千万的雨丝从灰蒙的天空坠落,又几滴甚至落到了他的鼻子上。
  “我要去看看常靳,你去查查他葬在哪了。”他忽然开口对身边的谢霖说,然后一头钻进了车里。
  这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他回临海后一直想要做的事情。现在他不再怕常棣,自然可以自由出入想要去的任何地方。而且很意外的是常棣对他居然异常的“客气”,自己明明一把火烧了他的厂子,不报警也就算了甚至还帮着封锁消息。李契想不通其中的原有,不过在行动上却也更加肆无忌惮。
  车子在谢霖打了几通电话后发动,很快地驶向了郊外。
  先是一段沿海公路,然后绕进了山里,最后汽车停在了一片满眼绿茵茵的私人墓园。
  李契没有等谢霖过来为他撑伞,径直就往里头走。
  看守墓地的人看到了生人,连忙上前阻拦,不客气地道:“你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经过同意了么?”
  李契只笑了一声,脚步却没停:“儿子见老子还需要谁来同意?”
  守墓人脸上变了色,却没有再阻止,而是很快转身跑了。
  墓园里很清冷,寒气从路两边茂密的柏树林里慢慢渗透出来。李契走在前面,谢霖在他身后擎着伞。两个人之间被细密的雨声填满了。
  走出了密林,就见到了大海。常靳的汉白玉墓地就如此背山面海,稳稳屹立在雨里。
  死了,都死了。他的妈妈、爸爸还有常棣的母亲。曾近那些恩恩怨怨到了阴曹地府终于可以面对面地做个了结。可阳间的事,还没完呢,他和常棣还没完呢。
  他让谢霖站在远处,自己独自走过去。贴金的刻字在雨中也十分显眼,上面是常靳的照片和生卒年月,而落款处却空空如也。
  他站在墓碑前垂眼看了许久。遗照上的人像如此生动,让曾经的回忆纷沓而至。第一次见面时的不可接近,后来威严里偶尔透露的关切,可最后却都化作同一张面孔冷冷将他推拒在常家之外。
  雨水浸了眉眼,眼眶也有点酸楚,可李契却只是笑了出来,掏出手帕擦拭了那张遗照,蹲下身平视了地开口:“爸,我回来了。”
  “现在你是不是更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了?不过没关系,儿子还是要认爸爸的。”李契自嘲地笑了笑,手盖住了常靳的双眼:“我和常棣的那些烂账破事就别想了也别看了,守着你两个老婆好好过吧。活着辛苦一辈子,赚的钱又都是带不走的。现在也该清闲清闲了对吧。”
  他说着说着,手指突然就滑落了下来。双膝已经跪在了地上,湿漉漉的头发垂盖了眉眼。
  周围天旋地转,雨织成了黑幕。
  李契浑身已经被雨浇透了。天色渐晚,气温也就更冷了,忽然一件西装外套,披在他的肩膀上。西装面料很不厚,却带有人体的温度。
  李契恍恍惚惚抬了抬眼皮,身边伫立着的黑暗人影他还以为是谢霖。可等他完全抬起头来才终于看清,那人竟然,竟然是常棣。
  在一阵沉默对视后,他重新低下头,笑了笑:“做什么?你要代表死了的,再撵我一次?”
  “既然你还认得他是你爸爸,就跟我回家去。”常棣说。他在收到李契来墓园的消息后,放下手头的工作,第一时间赶过来。独自一人,更也来不及打伞。这点雨,根本就无所谓。
  “什么?雨太大,听不清啊。”李契晃晃悠悠地说。雨声连成了一片,他真的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常棣揪住他领口的衣服,一下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眼睛注视着眼睛,大声认真地又说了一遍:“回家去。”
  李契的脚好不容易站稳了地面,掴开他的手:“叫我走就走,叫我回就回?我是属狗的?”
  “回去,我把常家的一切都给你。”常棣说。冰凉雨水好像冲走了脸上一切伪装,眼前的人细细瘦瘦,一头乱发,脸上还斑驳着水迹,像足了从前。浑身狼狈,还要用晶亮的眼睛看着自己。荒唐的行为,荒唐的身世,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亡羊补牢,将所有偏离拉回到正常轨道上来。
  “给我?”李契仰头笑出了声,然后将凉凉的脸贴了过去:“疯了你才这么说,疯了我才会信你。 ”
  “那你就当我们都疯了吧。我只问你,回还是不回?”常棣不与他谈其他,免得和上次舞会一样,无功而返。这次李契答应不答应,他都必须把人捉也捉回去。在父亲的墓前,也算是给他最后的安慰。
  而李契却出人意料仰起头地轻巧说出了一个字:“回。”
  常棣愣了一下,目光锁住了李契眼睛:“现在就跟我走。”
  李契笑着将手贴在常棣脸颊:“别急嘛,总要收拾收拾东西,你害怕我跑了不成?”
  “要等几天?一天够不够?”常棣能感觉到那掌心的冰寒,贴着肌肤能渗透到骨子里去。
  “逼得真紧。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干’我了。”李契将“干”字的声音压低到最小,几乎只剩下气声。
  “你多想了。后天,后天我来接你。”常棣后退了一步准备离开。
  “不用了,回家的路我还是认得的,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李契冲着他的背影笑嘻嘻似得说。其实他心里并不觉得常棣真要把常家给他,因为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国际玩笑。不过回常家至少可以让他暂时摆脱周厉的监控,顺便再看看常棣玩的什么鬼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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