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礼物?”
阮漠寒瞥她一眼。
简烁笑嘻嘻捧起青提:“你要吃么?”
自己摘了一颗塞进嘴里:“好甜。”
阮漠寒摇头:“我不吃。”
简烁走过来,直接堵住阮漠寒的嘴,提子甜蜜的汁液,就顺简烁的舌尖,流进阮漠寒的口腔。
简烁含糊问道:“甜么?”
阮漠寒并不认输,反咬住简烁的舌尖。
简烁手指一动,阮漠寒腰间一松,黑色窄裙直接滑到地上。
薄而透的丝袜露出来,浅黑,配一双黑色高跟鞋,更显得双腿笔直修长。
不过简烁没什么细细欣赏的耐性,直接上手。
她扯开自己浴袍的带子,在肩上一挑,浴袍也就滑到地上。
毫不害羞,直接贴上阮漠寒,刚洗过澡,体温灼热。
阮漠寒隔着薄薄的衬衫和丝袜,能感到简烁身体的温度,和曲线。
阮漠寒今天穿一件软绸衬衫,胸前两根飘带,刚才工整的系了一个结,现在早散了。
长长的,一直往下垂,绕在简烁白皙的指尖,来不及撩开,变作森林帷幔。
阮漠寒低头,把飘带从简烁指间扯出来,自己顺着简烁卷曲的发梢,轻抚过雪顶。
梅花傲然,阮漠寒知道奥义,是至轻、至柔。
简烁的反击是去攻击阮漠寒的耳垂,舌尖刮过耳廓,在耳垂的小痣上一撩。
不知是谁腿软,互倚站着的两人,直接倒在了床上。
简烁的声音在耳边,像美杜莎的絮语:“想要了?”
“不想。”阮漠寒举起手指:“我看是你比较想要。”
“我?”简烁嗤一声:“我可以立即停下。”
她当真爬起来,从床上下来,走到茶几边,去揪那串青提吃。
一手撑在桌面上,双腿懒洋洋支着,望着窗外,好像在欣赏阴沉的天。
阮漠寒仰躺在床上,望着简烁的背影。
简烁没穿浴袍,就那样赤*条条光着,好像觉得十七楼足够高,没人会从窗口看到她。
也可能,简烁根本就不在乎。
纤腰,丰臀,每一寸弧度都是完美。阮漠寒想,如果世上真有扰人修行的修罗存在,应该就是简烁这般模样。
简烁吃了一会儿青提:“热死了,我再去洗个澡。”
浴室里哗哗水声传来,阮漠寒仰躺在床上不动,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她不知道简烁有没有在洗澡的时候自己解决,两个人刚刚分明都有很激烈的反应。
趁简烁洗澡的时候,她也可以自己解决,没人会发现。她把手探过去。
旋即,又移开了。
每一次忍过身体里的躁动,阮漠寒知道,她会获得一种更大的满足感,来自心里,蔓延至全身。
因为她又一次战胜了自己的yu望。
如果十六年前,她也能这样战胜自己的yu望和情感,或许今天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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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烁洗完澡,裹了一条新浴袍出来,看一眼时间:“刚好四点。”
阮漠寒:“还有三分钟。”
她说了今天会晚三分钟走。
她在脑中计算,走一条小路,可以躲过两个红绿灯,把这三分钟抢回来,接阮清音就不会迟到。
简烁笑得慵懒:“三分钟,好啊。”
阮漠寒还仰躺在床上,望着她:“怎么,想继续?”
简烁摇头,索性在茶几边坐下,手里把玩着那串青提:“来聊天。”
“聊什么?”
“你说云姐会喜欢上我么?”
阮漠寒想起昨天雨中,那把蓝色的伞。褚行云一脸清冷站在伞下,没有理会,也没有拒绝。
阮漠寒忽然问:“你以前这样追过很多人?”
简烁笑:“很多。”
“追到的有多少?”
简烁一撩浓密卷曲的黑发:“你说呢?”
“那些喜欢上你的女孩……”阮漠寒问:“后来怎么样了?”
“我怎么知道。”简烁盯着茶几上的一颗青提。
“一旦她们喜欢上我,我就对她们没兴趣了啊。”
阮漠寒从床上爬起来,自顾自开始穿裙子。
“喂,你还没有回答云姐会不会喜欢上我。”
“我要走了。”阮漠寒说:“已经过了两分钟,我花一分钟穿衣服,时间就到了。”
“今天新年,不能赠送一分钟?”简烁撇嘴:“你送我的新年礼物,除了青提,还可以多这一分钟。”
她把玩着茶几上的青提。
“你不会没收到任何新年礼物吧?”阮漠寒问:“你大嫂呢?”
“她和大哥还有老太太,去水库一什么山庄度假了,养胎。”
阮漠寒穿好裙子和大衣,伸手在简烁头上按了一下:“多吃点青提吧。”
她没有多给简烁一分钟,如一阵雾,飘散而去。
第10章
周日吃过午饭,阮漠寒带阮清音来到商场。
昨天在医院,练字的本子被阮清音撕烂。她觉得自己写的太糟,又不懂擦去重来,索性都撕了。
阮漠寒没说什么,今天带着阮清音来买新的。
“要玩具么?”路过玩具城时,阮漠寒问阮清音。
阮清音点头。
阮漠寒带阮清音走进玩具城。
各式新奇玩具,玲琅满目。阮漠寒记得自己小时候,只有一个布娃娃,玩到后来脸都脏了,裙子都起球,传给妹妹,妹妹还是当宝贝,继续玩。
至少现在,阮漠寒可以让阮清音不受这样的窘迫。
她滑开手机,看一眼银行发给她的银行卡余额提示,八位数给她巨大的安全感。
她告诉阮清音:“随便挑。”
阮清音却拖着她的手,快步走出玩具城。
“怎么?”
阮清音:“有同学。”
阮清音一面在医院接受感统训练,一面上小学三年级,成绩不好,但还能勉强支撑下去。
看样子是遇到同学,不想打招呼。
进行了这么久感统训练,性子还是一样孤僻。
阮漠寒想到自己,也从来不主动跟同事打招呼,后来索性称自己近视,走在路上目不斜视,明目张胆的视而不见。
她不禁想阮清音是不是跟她学的。
带阮清音买完练字本以后,阮漠寒问阮清音:“陪我去买支口红可以吗?”
阮清音点头。
阮漠寒带着阮清音走到美妆柜。
她不是那种感觉自己有一百张嘴的,总共只有一支口红,最适合她的暗红宝石色,旋到底用到秃了,再买下一支。
从她工作开始就是这样,从没变过。
她对柜员说:“要一只Ruby。”
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褚行云也在这里,显然她也看到了阮漠寒。
阮漠寒想起刚才阮清音对同学的回避,决定自己做个示范试试,于是招呼褚行云:“你好。”
褚行云松了一口气:“你好。”
好像她也是那种遇到不熟的同事、不知是打招呼好还是不打招呼好的尴尬性格。
阮漠寒主动问好,解放了她。
她走过来:“我在选口红,又不知道哪个颜色适合我。”
手里握了满满一把,手背上都是试色。
褚行云姿容清丽,但平日衣着传统保守,从不化妆,看来的确如简烁所说,以前醉心医学研究,不懂女性打扮的那一套。
可现在却突然来买口红。
阮漠寒从她手中抽出一支:“试试这支。”
雾面酒红,有存在感但不高调,应该很适合褚行云。
阮漠寒请柜员来帮褚行云试色。
褚行云因疲倦而略显灰败的脸色,一下子被点亮。
她自己也很意外这样的效果:“阮总监,谢谢你。”
在柜员去帮她们买单的期间,褚行云望着阮清音问阮漠寒:“这是你女儿?”
“对。”
“真好。”褚行云语带羡慕,又主动说:“我很想要个孩子。”
“想了各种办法,一直没有好消息,早知道就早点要,可年轻时候,又觉得医学研究就是全世界。”
阮漠寒多问了一句:“现在怎么想法变了?”
“太寂寞了。”褚行云直言:“我结婚就是为了要小孩,丈夫忙事业,我并不在意。”
阮漠寒忍不住说:“可以养条狗。”
褚行云笑了一下:“可狗不会陪人说话。”
“阮总监,你早早有了孩子,不懂寂寞的滋味。”褚行云说起来都面带惶惑:“那种从早到晚都没法开口说一句话的感觉,好像被全世界遗弃,太可怕了。”
阮漠寒心想,她怎么不懂寂寞呢?
就是因为她懂寂寞、怕寂寞,十六年前,才会发生那样的事。
让她痛恨自己至今。
柜员买完单回来了,把小票和口红分别交给阮漠寒和褚行云。
褚行云:“那我先走了,再见,阮总监。”
“再见。”
阮漠寒望了一眼褚行云的背影。
肩膀秀丽,可此时微微驼着,像是被想要小孩的重担压着,疲惫不堪。
阮漠寒可以想象这双肩膀,在年轻的时候是如何挺拔骄傲。
不知道褚行云现在还是一门心思醉心医学研究的话,会不会快乐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