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在这里等着呢。
顾阙没有办法了,随她吃了小猪,将剩下的收起来给听澜,嘱咐她:“匣子锁上,钥匙给我。”
听澜就在屋里伺候,两只眼睛看得分明,颜相一笑,世子乐得找不着北,锁上又如何呢,颜相三言两语就哄得她拿出钥匙了。
唉,女人心海底针,世子还是太嫩了些,哪里能玩得过丞相。
听澜抱着匣子走了。
吃过雪糕的颜相打开‘天籁之音’听歌,倚靠着迎枕,极为惬意。
顾阙不打扰她,自己去看东屋里的琼琚。琼琚已满月了,满月的日子与顾阙考试撞上了,只好将酒宴往后挪了挪。
就在后日里,并没有宴请旁人。侯爷的意思是办家宴,将顾家的人聚在一起吃饭便罢。
毕竟这不是光明的事。
然而颜家老夫人说了,要来赴宴的,满月宴就得大办了,不过这个时候是不能大办的,不能误了颜相的计划。
该怎么办,还是要看颜相的意思。
琼琚大了些,小脸圆润,躺在床上自己和自己玩,这个时候认不得人,就算见到顾阙也没有反应,不会笑。
奶娃娃到三个月才会看到人就笑。顾阙记得自己有家亲戚,奶娃娃招人稀罕,长到三月的时候就笑了,尤其是见到她的爸妈,一逗就笑。
再等等,还有两个月呢。
顾阙无事做就与琼琚玩了会,而这个时候颜珞离开卧房去了书房。
颜珞很忙,忙得子时才归,顾阙照旧腾出了位置。颜珞躺下后,伸手去抱顾阙。
顾阙躲开了,一股脑地蜷曲身子,就留了个背影给颜珞。
颜珞叹气,她累了,闭上眼睛也睡了过去。
请假在家,还有一日假!
颜珞早起就在忙了,忙着写帖子。簪花金帖很好看,镀金后显出几分贵气。颜珞一面写,一面与顾阙闲话,“你有红颜知己吗?要不要一并请来?”
顾阙不吭声,她有屁红颜知己,别说红颜了,连个蓝颜都没有,光棍一个。
十张帖子,颜家的、凌家的、还有霍家,只此三家人,旁的人要来就来。
写好后,颜珞问顾阙:“你准备菜单吗?”
“我不知规矩,你准备,我看着改动,可成?”顾阙心里一紧,“你是要准备满月宴吗?”
“对啊,横竖都是笑话了,不如让笑话变成大笑话。”颜珞将帖子摆好,唤来外院的管事,“午时前送到。”
本就已经匆促了,若再晚些,对方就会觉得怠慢了。管事深谙此理,不敢耽搁,十张帖子,派了十人去送,务必保证午时前送到。
颜珞今日不忙,与顾阙一道商议菜单,顾阙是门外汉,但她会做新奇的菜,故而颜珞想让添几道新奇的菜改善口味。
三家人都不是外家人,按照家宴的来安排,男客女客是要分开的,菜色也要安排不同。
两人商量半日,最后定下来,顾阙午后就要去安排了,颜珞躺在檐下晒太阳。
阳光很暖,歌声动听,昏昏欲睡。
后来,她真的睡着了,似乎回到了那些年。她还小,弟弟更小,弟弟刚回走路,她在前面走,弟弟在后面跟着。
两人在中宫的廊下奔跑,阿娘就站在台阶上看着,眼神宠溺。
恍若昨日,她还是个孩子,阿娘宠爱,要什么给什么,也会嘱咐她莫要贪凉。
顾阙也像阿娘一样唠叨,莫要贪凉。
顾阙明明比她小,为何就这么唠叨呢。
一觉睡了很久,黄昏的光打在脸颊上,有些刺眼,她醒了。
睁开眼睛,顾阙坐在圆桌上,面前摆着一只盏,还有一道绿色的点心。
颜珞直起身,顾阙就端着牛奶来了,递给她:“喝牛奶。”
颜珞刚醒,犹豫了一下,接过盏抿了口,还未喘气,顾阙将点心端到她的面前,“奶酥,抹茶味的。”
抹茶味?颜珞猜测是茶的一种,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奶香味浓郁,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她吃了一块,喝了一杯奶就彻底醒了,夕阳西去,整个人也跟着舒服不少,没有疲惫感也不觉得累了。
顾阙走回到圆桌旁,继续忙活自己的,她在写菜谱。
屋里屋外都很安静,颜珞不说话,感觉周遭气氛与往日不同,心里舒服,身体舒服,气氛也让人安心。
她没有打扰顾阙,而是继续躺在躺椅上,眯上眼睛,静静地体会这份‘安心’。
许久后,顾阙停笔,将菜谱递给婢女:“按照这个来做,甜点都交给听澜,她会做,都听她的安排。”
“奴婢记住了。”婢女脆生生地应下了,接过单子就匆匆离开。
等到屋里没人了,颜珞才起来,跨过门槛,屋里的顾阙在收拾桌子。她很勤快呢。
颜珞看着她的举止,忽而开口:“世子,你可吃过一样有趣的物什?”
“什么?”顾阙茫然抬头,恰好对上她含笑的眸子,再度见到那抹熟悉的坏笑。
她明白过来,颜家小七准是又使坏了。顾阙转身朝屋里走了,离颜家小七远一些。
第35章 口脂、你又推我!
颜珞跟着顾阙的脚步, 问她:“你可曾吃过口脂?”
“……”顾阙又被她奇诡的话语惊住了,口红有什么好吃的,“口脂吃了会生病的。”
颜珞走到妆台前, 从妆奁中拿出一盒口脂, 打开盒盖,当着顾阙的面在唇角涂抹,并且告诉她:“你连闺房之乐都不懂吗?”
顾阙心里有千万匹马儿在争先恐后地奔驰!
婚前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原以为颜相性子清冷, 婚后相敬如宾,两人搭伙过日子就好了。
可眼前性子清冷的颜相莫名有些不对劲。顾阙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颜珞扯着她的手拽到镜前。
顾阙不肯,“我是男子, 岂可涂抹女孩子的口脂。”
颜珞手中的口脂是大魏本地研制, 与口红不同,颜色艳丽,就是不知道吃了会不会拉肚子。
“男子又如何, 你我是夫妻,你让我瞧一眼罢了, 还是说,你心里不喜欢我还在惦记着丽娘?”颜珞语气低沉, 拧眉不高兴了。
顾阙怕了,放弃自己所谓的尊严, 坐在镜子前随她折腾。
顷刻间, 颜珞阴云转晴, 指尖点了点盒子里的口脂, 轻轻地顾阙唇角上抹。
顾阙唇角很薄, 唇形好看, 颜珞就这么幽幽望着粉妍的唇角染上艳丽的色彩,本是红妆,偏穿澜袍。
不同的装扮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淡妆浓抹总相宜。顾阙偏于秀美,肌肤白嫩,眉不染而黛,唇角偏于粉,换了一重颜色后,整个人的气色就变了。
顾阙皱眉,还没来得及观赏,颜家小七倾身而来,遮盖住镜中的自己。
她坐下,颜珞抬起他的下颚,迫不及待地靠了过去,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似乎要融成一体。
抹茶的味道侵袭而来,顾阙迷迷蒙蒙地,感觉唇角上的触感与上回不同。
吮吸吗?
不是,有些疼,不过这些都是微不足道,她完全沉浸在颜珞的气息中。
等颜珞松开她,唇角都已发麻。
她她她她她又被一古代人轻薄了……
要命!
她生气地看着颜珞,颜珞淡笑,“我这个口脂里掺了些蜜,甜味很好,你吃到了吗?”
“没有……”顾阙郁闷地不行,莫名感觉哪里不对劲,她是‘男子’,为何主动权在女孩子手中呢。
自己难不成就那么弱?
仔细想了想,也是不对,是她将颜珞看成阿嫂,并没有旁的心思。
颜珞呢?
她将自己当作是夫君,脑子里想着闺房之乐,完全是最正常的行为,并没有错的。
她叹气,颜相没有错,错的是她。
吃完口脂,颜珞松开她了,道:“你与其他女人就没有玩过吗?”
顾阙耷拉着脑袋,半是叹气,玩什么呀,她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但这些不能说,对外,她是‘玩’过女人的,毕竟孩子都有了。
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顿了顿,顾阙回道:“我对丞相是真心,不是玩。这个字侮辱了丞相,夫妻之间,是平等的,不能用玩这个字。”
颜珞笑了,捏捏她的脸:“与你说笑罢了,值得这么认真吗?”
玩这个字来说,对与勋贵世子来说很贴切,颜珞并没有说错,在这里,并不是一夫一妻。对于女人而言,是大不公平的。
哪怕是皇家公主嫁人了,驸马也会偷腥。毕竟在这等大环境下,没有人会干净的。
就好像是吃肉,你吃一块,他吃一块,贪心的会不吃吗?
颜珞看惯了,也不会在意这些,成亲也想过顾言会纳妾,就算不敢带进府,也会偷偷养着。
习惯成自然,她不会无理取闹,就像是这双孩子,接受与否,她都是顾言的骨肉,入府或者在外,她并不在乎。
府里多养一个孩子罢了,颜家伯父叔父妾室许多,故而颜家孩子就多,她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并没有觉得不妥。
顾言婚前偷腥,就是男人的本性。既然本性就是这样,何必去浪费口舌和时间去吵闹。
她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