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是将手链留于将来的心爱之人,阮某人祝小姐与心爱之人,如胶似漆,恩爱到白头。”
谭小姐面色很是难看,笑容都已僵硬,旁边的谭公子适时上来圆场:“没想到阮公子竟有如此恩爱的妻子,那能得阮公子的祝福,小妹日后定能和妹婿比翼连枝。”
他说完又拉住谭小姐的胳膊:“好了,快让阮公子落座吧,远来是客,总不能让人家吃放凉的席面。”
连衣也赶紧说了几句下台阶的话,气氛逐渐暖和,这场乌龙之事总算翻页过去。
之后的时间里,舒清晚还是生了气,张嬷嬷那头还没完事,舒清晚就急急拽着连衣返回。
半路上,连衣怎么找话,舒清晚都闷闷不乐。
终于进了张嬷嬷的院子,连衣赶紧拉住舒清晚:“晚晚,怎么生气了?我又没收人家的链子,也说了家里有老婆,你为什么生气嘛?”
舒清晚站定,嗫嚅了会道:“我没生气。”
“你还没生气啊,你看你的脸都拉成这样了。”连衣做了个跟舒清晚差不多的表情,又继续说,“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你生没生气我还不知道啊?”
舒清晚憋了一会,还是如实说了:“你说你家中已有贤妻,若是没有安涟,你是不是就......”
原来是在意名分问题啊。
连衣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我是有贤妻啊,而且我贤妻还饱读诗书呢,安涟她饱读诗书吗?她都不识数,她会的几个字还是我教的呢。”
“我说的贤妻是你啊,傻蛋!你是不是忘了,成婚那日,与我入洞房的人是你。”
“而且我们当时,还把那个窗帘啊,衣服啊,被子啊,撕个稀巴烂,安涟进来的时候,那眼珠子都要......唔唔......”
连衣话没说完,就被舒清晚揽进怀里吻了个正着,舒清晚随后松开她道:“我不许你,再说安涟。”
连衣喘了口气,笑道:“知道啦,娘子。”
“我不说安涟,也不说别人,荆妻是你,贤妻也是你,消消气吧我的晚姐姐。”连衣说着,搂上舒清晚的脖子,把唇递了上去,和舒清晚吻在一起。
两人吻地正是难舍难分,“啪嗒”一声门口传来声响,将她们的缠绵打断。
连衣循声扭头一看,门口正站着张嬷嬷,她一手提着一个篮子,另一只手上正抱着两个纸袋,地上还有一个纸袋,里面的瓜果倒了一地,显然是刚才看到她们接吻后,惊掉的。
张嬷嬷对上她们的视线,表情倒没有太大变化,只替她们关了院门,然后道:“老奴的东西掉脏了,老奴拿到外面去洗洗再回来。”
连衣的脸“腾”地一下红的彻底,整个人像被火烫到一般,火速和舒清晚分开。
她还想说点什么挽留张嬷嬷,或者解释点什么,却又羞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等舒清晚走到门口,打开被张嬷嬷关上的院门,张嬷嬷早已不知去向。
这下连衣彻底没脸见张嬷嬷了。
前面还怀着侥幸欺骗自己,说张嬷嬷没看见她们的亲密动作,也就不会那么尴尬,这下却是被撞了个正着,她还有什么理由欺骗自己,在张嬷嬷的眼里,她们的关系很是纯洁呢?
连衣羞地躲在房里,直到吃饭时都不敢出来。
后来舒清晚不知和张嬷嬷说了什么,张嬷嬷亲自端着晚饭进了房间给连衣,连衣这才赶忙爬起,当着张嬷嬷的面红着脸把晚饭吃了。
晚饭结束,张嬷嬷却没有离开,她语重心长地拉着连衣的手:“阮小姐,上一次的事情以及下午的事,您不用太介意,老奴不是......”
舒清晚果然把事情告诉张嬷嬷了。
连衣红着脸,还想挣扎一下:“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其实......”
“没关系的,老奴其实很是开心,阮小姐与我家小姐的感情如此深厚。”张嬷嬷拍了拍连衣的手,欣慰道,“何况相爱之人有恩爱之事,是再正常不过,老奴不是迂腐之人,怎会不明白呢?”
连衣不知道该应什么,但一双耳朵随着张嬷嬷的话,越来越烫。
没想到这样的闺房之事,还要人家老人来开解她,真的有点无地自容。
看到连衣总算默认,张嬷嬷继续道:“其实老奴应该谢谢阮小姐的。”
连衣没明白,愣愣道:“谢我什么?”
张嬷嬷微叹一口气:“我们家小姐从小就过的苦,性子腼腆又柔弱,受了欺负也是往肚子里咽,从不敢同别人说,老奴总是担心她压抑着自己,将来会过的艰难。”
“幸好她遇见了您,您又愿意放弃世俗的眼光,和她在一起,老奴不谢您谢谁?”
“如今看到小姐过的这样开心,有您陪着,就算老婆子现在死了,到了九泉之下,也是安心的。”
“张嬷嬷......”连衣被张嬷嬷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说的感动,心里的羞臊早就褪了大半,“你也要好好活着,你对晚晚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张嬷嬷看到连衣总算不再纠结那些事情,慈祥地又拍了拍连衣的手,笑道:“好好,都好好的。”
门口全程偷听完对话的舒清晚见连衣总算放下别扭,端着水果跨了进门来。
“那阮小姐你们聊吧,老婆子收拾去了。”张嬷嬷说着适时松了手,端起碗筷与舒清晚错身而过,旋即出了门。
等到张嬷嬷的脚步声走远,连衣没好气道:“我就知道你不靠谱,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告诉张嬷嬷?”
“万一她接受不了,受了刺激怎么办?”
舒清晚坐到床边,夹了一块水果递到连衣嘴边:“不会,张嬷嬷最是疼爱我,她会尊重我的选择的。”
“尊重是尊重。”连衣气鼓鼓地嚼着水果,“但亲眼看到又不一样,何况我们那天还那个什么,那个都那么明显。”
舒清晚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又给连衣夹了个水果:“张嬷嬷既是知道我痴恋你多年,而你也同意和我在一起,怎的可能相信我们没有肌肤之亲,云雨之欢?”
“哎呀,门没关呢!”连衣赶紧靠过去,用手捂住舒清晚的嘴,“你小声点,万一张嬷嬷听见了怎么办?”
连衣说着,紧张地看了看门口,确定张嬷嬷没来,才收回手收回目光。
她脸颊边还鼓着一小块水果没咬,配合着紧张谨慎的表情,模样甚是可爱。
舒清晚忍了一会没忍住,顺势捞过连衣,朝着连衣吃过水果那湿润的唇亲了一口,带着点羞意:“连儿,你真可爱。”
连衣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舒清晚当着张嬷嬷随时都可能进来的门,就这么光明正大地亲了她,脸上猛的又起了一片薄红。
随后在厨房洗碗的张嬷嬷,就远远地听到一声压抑又气恼的“舒清晚”,然后细听就是舒清晚哄人的声音。
蹩脚又温柔,情深而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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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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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天色刚黑, 两人就架着马车从张嬷嬷的家里出来,之后把马车停在舒家别院里,掩着夜色, 摸黑溜进余洋庄那家糕点铺子。
蒙面首领等人早就在铺子后堂的房间里等着, 见到她们进来, 便齐齐站起,朝她们两个弯腰拱手, 叫了声“主子”。
蒙面首领也不废话,把他调查到的事情一一倒了出来。
历时几个月,她们终于将李少横留下的那份证据查的差不多。
串通来龙去脉,连衣这才确定, 李少横临死前说的那个裴家人并不是裴言枫的兄长裴言礼。
因为裴言礼就像她们表面知道的那样, 在五年前被皇城贵人调到旭离城接洽战马之事后, 裴家人倒是去看过他, 但他自己却没有再回来过。
他之所以一去不回,除了与旭离城的战马协议需要长期维持, 其中还如李少横查到那样,有过裴言枫参合的痕迹。
她们顺着李少横留下的那道把柄,暗访许久, 终于将里面更深的事情都挖了出来。
原来最初, 城主并没有指定裴言礼去往旭离城,那时裴言礼作为裴老爷培养的接班人,不日就会接手裴家的掌家之权。
裴言枫为了夺权, 联合采办礼监买通城主身边的内监, 最后在旨意下达的时候, 暗示裴家将裴言礼派出。
而裴言枫答应的条件,就是让那时刚刚见过裴言枫几面, 対裴言枫有点好感的钟七七,成为裴家以后的当家主母。
有了内监的暗示,裴老爷为了迎合圣宠,只好将裴言礼派去旭离城。
之后裴言枫为了让裴言礼能一直困在旭离城,不仅偶尔让人挑起拂烟城的战马问题,还买通裴言礼的小妾,时不时给裴言礼送些相生相克的食物。
这些食物短时间内并不会致死,但会伤及肺腑,让体质越来越虚,症状类似水土不服。
妙就妙在通过无害的食物伤害身体,并不会有迹可查,是再厉害的大夫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经年累月下来,如今的裴言礼也同裴言枫一般,已经成为一个病秧子。
蒙面首领能将那些大夫都没有查明白的病因了解清楚,主要还是因为连衣。
当时远在旭离城的舒清晚属下反馈回来,说裴言礼长期身体虚弱,但查不出原因,恐有内情,连衣深思许久,最后按照现代人的思路猜测到食谱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