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时大内看了他的文章,很是欣赏,就要将他往上举荐,谋个官事,但后来裴青松自己婉拒了,他说他想靠自己的才学入仕。”
“他这般泼天的背景,与我等怎会相同?等他考中入了大殿,往后也会平步青云,是我等这种寒门可望不可攀的。”
谭公子这番话让连衣一阵心惊。
没想到原网剧没有交代的裴青松竟然是个这么有才学的人,简直像个BUG的存在,这能力瞧着都快盖过原男主裴言枫。
而且他竟然还这么有骨气,有关系不用,非要靠自己的能力自己考。
想到这里,连衣心里既是震惊又是欣慰。
原本她心里还対梁三三很是愧疚,但现在知道梁三三嫁的人这么有实力,以后定然过的不会差,她心里的羞愧总算可以卸掉大半。
只是开心之余,她心里竟然还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古怪感。
至于是什么,她也有点捉摸不透,只知道这件事情似乎隐隐关联到了某个事情,可她一时又想不出来。
她们与谭公子也不算太熟,闲聊归闲聊,她也不好打听什么,以免暴露些她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信息,被有心人利用。
于是说了些吉祥的话,便让谭公子早点进去准备。
日月轮换,紧张气氛中,会试终于落了幕。
关于裴言枫的证据,连衣已经收集的差不多,可等了一天又一天,裴言枫那头还是没有动作。
算着安涟宣布“怀孕”的时间,临盆之日就在眼前。
连衣与舒清晚还有阮老爷商定后,决定不日就让安涟“产子”,且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逼裴言枫拿出底牌谈判。
阮家如今有了后,皇商之位稳固,又圣眷正浓,他们不信裴言枫还能稳如泰山。
他们选了个还不错的日子,从阮家旁支抱来已经出生一个月多的男婴,让安涟假装将孩子“生”出来。
第二日,阮府便煮起了红鸡蛋。
连衣依旧在阮府门口支个摊子开始发红鸡蛋,就怕安涟已经把孩子生出来的这个消息,传不到裴言枫的耳朵里。
红鸡蛋连发三日,礼品收了不少。
后来那礼品收的舒清晚都发了醋味,连着几日压着连衣折腾好几回,恨不得那孩子能从她自己肚子里出来,裴言枫那头却还是没有动静。
日复一日,等的裴青松的红榜都放了出来。
就在她们熬不住,决定卸下头上悬着的那把刀,找个时间同裴言枫摊牌,然后签个和平协议的时候,裴言枫那头却发了个帖子上门。
那帖子就如原网剧里,裴言枫病好以后发给众世家的一样,只是个举办诗会的邀请函。
既决定要找裴言枫了结,择日不如撞日,反正诗会的日子已在眼前。
那她们就等诗会那一天,把所有的事情摊开来讲,将过去所有画上一个永远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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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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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诗会那天, 裴言枫一改往日的低调风格,将活动依旧办在了裴家后院。
大概是那里有花有假山,还有一个很大的池塘, 风景还算秀丽, 很是契合诗会这个主题, 所以裴言枫又将宴会办在办过品花大会的后院里。
连衣和舒清晚来的时候,裴家门口一片热闹, 简直门庭若市。
裴言枫已经可以正常行走,精神还算不错,远远一望风采依旧,只是认真细看, 眉眼间有些没有恢复过来的病态, 但并不影响他明朗疏阔的气质。
与他对比明显的是旁边同样站着迎客的裴言义, 同样也是笑着, 但他的眼底却没有透进笑意,仔细分辨, 冷淡地有点像是皮笑肉不笑。
裴言枫却好似没看到般,自顾自地见人就上来客套,仿佛他一直都是裴家的掌家之人一般。
这诡异的画面与去年的品花大会一样, 认真琢磨, 处处都透着诡异。
两人落座,舒清晚因为舒清彦杀人之事,周围冷冷清清, 一路进来也没几个人和她打招呼。
连衣的情况就截然相反。
因为年底阮家又上贡一批冬季云锦, 在皇城内反响极好, 阮家的生意也跟着火热起来,众世家见了连衣, 不管看的顺眼不顺眼,表面都想套套近乎。
所以连衣旁边自始至终都围着几个人,就算走了,也会有新的挤过来跟她寒暄。
当然,还有比连衣更受欢迎的人,那就是刚刚会试考的不错的裴青松。
他和梁三三以及梁三三的二哥是最晚到的,但一进来就被屋内的来客团团围住,严密地连衣连梁三三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都看不到。
不过裴青松倒是对得起这个排面。
开榜那天,连衣只差人往梁府送了贺喜的礼品,自己并没有亲自去看过。
但是据说裴青松考了甲等第二名,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意外,殿试之后,他就是新科榜眼,排名仅次于状元。
当然,如果他殿试超长发挥,变成状元也说不定。
围堵的人实在太多,连衣和舒清晚不想跟着挤,便隔着人群朝裴青松以及梁三三点了点头,然后返回座位。
她们又不上赶着巴结裴青松,何况贺礼已经送过,祝贺的话留着待会再说也来得及,就不必和一堆人凑在一起,只为能第一时间跟裴青松搭上话。
回座位的路上,世家里的冯公子感叹一声:“这垣镇裴公子可真真是厉害啊,果然名不虚传。”
“是啊,青松兄本就是一等一的人才,高中也是情理之中。”连衣附和着,又随口确认道,“我听着青松兄中的是甲等第二名是吗?还是我记错了,是甲等第一名。”
“阮兄,他中的是甲等第二。”冯公子眼底透出羡慕,伸指朝神秘地连衣比了个二字,“但这第二,可不比第一差啊!”
“明天殿试他若只得榜眼,他的风光也不会低于新科状元的。”
见到连衣面上露出疑惑,冯公子解释:“阮兄,你有所不知,其实今年会试与去年会试,对于这位裴公子而言,并没有差别。”
“噢?”连衣看了舒清晚一眼,继续问冯公子,“这怎么说?”
冯公子继续解释,那表情仿佛他自己就是裴青松本人:“裴公子是前年考的举人,本应去年去考会试,但是去年不是因为赈灾,把会试取消了嘛。”
连衣应道:“我知道啊,去年河水泛滥,所以取消了会试,然后呢?”
冯公子接话:“然后?然后裴公子后来就与梁家结亲,成亲不过一月,梁家就将裴公子举荐到大内去了。”
连衣还没回答,冯公子就等不及往下说:“还不明白吗?我这么说吧,就算裴公子没有去年的会试,人家照样可以在去年入朝为官的。”
举荐信这个事情,连衣已经听谭公子提过,只是又从冯公子的嘴里说出来,她感觉之前漏掉的某个信息更加明显了。
连衣思量片刻,突然揪住某个一闪而过的线索:“哎冯兄,你刚才说,婚礼不过一月,梁家就把他举荐到大内去了?”
“是啊。”冯公子不明所以。
“那......”连衣斟酌着字眼,“那个举荐信,举荐了会多久有回复啊?”
冯公子更懵了,但还是老实回答:“一般不到半月吧。”
连衣突然就想通某个关节,但她及时控制住了表情,假装不解地往下问:“那青松兄后来为何没有去?”
见连衣将问题绕回来,冯公子也不疑有他:“据说,裴公子婉拒了,他说他想靠自己的才学入仕,没想到竟真的考的如此的好。”
连衣假装羡慕:“青松兄可真厉害,有了梁家,他往后更是平步青云了。”
“可不是,所以说他如今的风头不比那状元低啊。”冯公子接话,声线依然感慨,“等明天过了殿试,城区的裴家也会富贵与共,往后裴家恐怕就不是我等能攀的上的喽。”
这句早已是事实的话,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让连衣心里一震。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过,如果裴青松进朝为官,那么裴言枫或多或少也会得利?
她怎么会一直觉得裴青松是裴青松,裴言枫是裴言枫,裴言枫那些龌龊的事情,裴青松丝毫占不到边?
裴青松可是也姓裴啊,他为了裴氏的荣誉,难道就不会和裴言枫产生瓜葛?
想到这里,连衣当即心慌了起来。
她赶紧搪塞了几句话冯公子,就拉着舒清晚往一边的角落里去,旋即附耳几声,要舒清晚去裴言义那里打听打听,裴言枫最近的举动。
自己则回到座位,和其他人继续闲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的漫长,连衣心不在焉地和舒清晚参加了第一轮诗会。
席面吃了小半场,便有人起哄,让明日状元之星的裴青松表演个才艺,以供大家瞻仰。
和梁三三讨论后,小夫妻决定合作给大家表演个节目,两人去后台准备的时候,舒清晚那头派出去的人总算回来了。
那人俯身靠近,悄悄同舒清晚说了几句什么。
舒清晚面色微变,就想悄无声息地起身往连衣的方向去,但她刚站起来,梁三三和裴青松就携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