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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欢重拾gl 完结+番外 (讨酒的叫花子)


  假期尾巴阶段,饮品店里的生意仍然萧条,傍晚时分能见着几个学生,越晚就越没事做。
  纪岑安九点就离店,打扫工作丢给陈启睿一个人做。
  陈启睿没意见,闲得发霉,正想多多活动筋骨。他随口问:“有私事?”
  纪岑安摸出手机翻看,说:“嗯,要早点回去。”
  不解她能有啥要做的,陈启睿边系围裙边朝嘴里扔一颗剥掉包装的薄荷糖,顺手也丢两颗给纪岑安。
  “这么早干嘛呢,找朋友,还是家里来人了?”
  纪岑安接着,径直回答:“见室友。”
  讶然一愣,陈启睿瞪眼:“室友?”
  纪岑安:“嗯。”
  “啥时候找的,我们怎么不知道?”陈启睿抓起一张抹布,对那些都不知情,至今蒙在鼓里,“你不是一个人租房住?”
  出于应付搪塞的目的,纪岑安对外的说法从来不变:她一个人租的房子,独居。
  面对疑问,她脸不红心不跳,解释:“又换了个地方,找人合租的。”
  陈启睿问:“本地的?”
  纪岑安:“你不认识。”
  “也是……”陈启睿认同,不咋纠结别人的生活,趁她走出门前提醒,“明天别迟到,该发工资了。”
  北苑派了车过来接,连人带保镖一块儿接走。
  白天刚吵完,夜里不可能心平气和地躺一张床上。纪岑安很有自知之明,晚上是在客厅里凑合过夜,连楼梯口都不曾踏足半步。
  南迦下来了一回,远远在过道尽头就看见了这道高挑的身影。
  两两四目相对,视线交接一瞬。
  纪岑安慵懒抬起眼皮,直勾勾盯着那边,毫不避讳地望着。
  南迦双唇紧抿,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到这儿为止。
  南迦转身,楼道那头的灯熄灭,一切陷进黑暗。
  纪岑安还是看着那一处,眸光与漆黑的夜色交缠,融入其中。
  翌日天阴,伴有白毛小雨。
  南迦比纪岑安先起,也先行一步出门。
  夜里熬得晚,纪岑安睡得沉,蜷缩在沙发上都没听见半点声音,到后面自然醒了,才知道南迦七点多就去了公司。
  赵启宏也被抛下,本来他是主要司机,但从今儿起,南迦的专属司机换人了,驾驶座没了赵管家的容身之处,他这次真成了全职管家。
  赵启宏是被牵连的,无辜受害,但也不算绝对无辜。他自己非得插手,自讨没趣管分外之事,这就是苦果。
  始作俑者本人对此未有半分恻隐之心,起来了,发现赵启宏阴魂般守在旁边,纪岑安还意味深长地瞄了他一眼,问:“她呢?”
  赵启宏心里苦哈哈,可脸上寻常,敷衍道:“江灿小姐早饭想吃什么?”
  纪岑安只关心一样:“麻烦赵管家通融,帮个忙。”
  赵启宏欲言又止,有些为难。
  纪岑安目不斜视,直直看着。
  片刻,还是赵启宏低头,无奈叹口气,小声告知南迦今日的行程,讲一下大概。
  一字不漏听完,纪岑安起身,道了句谢。
  赵启宏说:“也没什么。”
  纪岑安细心道:“让你难做了。”
  挺有数,倒也明白自己是在干嘛,
  赵启宏没吭声,不晓得怎么应答。
  忽略他的迟疑,纪岑安问及其它,转而人尽其用地指使赵启宏帮自己查事,查查邵氏集团和黄延年他们。
  这个没问题,赵启宏可以做,完全不用犹豫,当即就答应。
  纪岑安走近些,知晓这个墙头草晚点会告密,低着眉眼,轻声道:“这个可以告诉她,前面的就不用了,有的不用讲也没关系。”
  前面的,私下问到南迦的那几句。
  赵启宏都理解,无需告诫。
  “欸,江小姐您放心。”
  纪岑安淡淡说:“往后还请赵管家多加担待。”
  有种上了贼船的错觉,赵启宏怔了怔,须臾才硬着头皮应下。


第69章
  口头约定爽快达成, 赵管家守信,答应了不通风报信,等向老板汇报时果真闭口如瓶, 极其靠谱。
  不过那也仅限于允诺的部分, 其它的还是会事无巨细地通知南迦,连纪岑安上半天在北苑待了多久、做了哪些事都一五一十陈述。
  空闲时段,纪岑安所有精力都耗费在电脑上,不是敲代码就是刷网页, 沉心琢磨钻研,时而捣鼓数据和硬件,时而又打开手机并用,极其正经认真。
  作为非专业人士,赵启宏对代码这玩意儿一窍不通,只会日常的电脑操作技能,仅凭目测定然不懂纪岑安是要做什么, 但能看出应该不简单,比较重要, 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总之一律上报。
  南迦却不是很注重这个,早都见过,放任纪岑安做那些,一次都没过问。
  某人去C城前就在摆弄这个,从未消停, 成天到晚就专心做一件事。南迦本就不干涉, 折腾了两次后就放手得更彻底了, 即使知道纪岑安可能在私自筹划密谋, 可只要这人能维持住表面的平定, 不搅和合作计划,便不会怎么样。
  赵启宏夹在中间两头跑,摸清老板的底线了,心里大概也有了准头。
  各自间的矛盾波及范围始终有限,双方心里都有杆秤,一端是个人感情纠葛,一端是利益捆绑。
  后者的用处稳稳当当,能够毫无悬念地压住前者。
  大抵是没消气,南迦不大想搭理赵启宏,也没打算关注某人,于是说:“你能拿主意的就自行解决,下次尽量挑重点讲。”
  听出这是不高兴了,赵启宏赶紧掰正立场,连忙回道:“我会注意。”
  南迦翻着文件,兴致缺缺,好似较为厌烦那些有的没的。可过了一会儿,当签字完毕,看着手上那支全新的笔,她恍然思索了两秒,状似随意问:“她找了邵予白?”
  赵启宏抬起脑袋,解释:“没有,只是让查一下,这不是黄总那边和邵总有关联,所以捎带一并查了。”
  而后复述纪岑安的原话,把前因后果罗列一遍。
  纪岑安的确不怎么在乎邵予白,调查重点不在旧友身上,反而更介意黄延年那个见风使舵的棒槌,着重关照姓黄的。
  好歹曾经是世交,邵家的情况是哪样,纪岑安都一清二楚,压根不需要外人帮忙探底,她了解的可比这边能查到的多。
  南迦态度勉强,不至于像昨天死板。
  赵启宏再接再厉,问问过后怎么处理,要不要全部信息都告诉纪岑安。
  南迦说:“自己看着办。”
  赵启宏点头。
  气温转凉,乌云笼罩整片天空,傍晚下起了接连不断的小雨。
  迟迟等不到天晴,饮品店只能提前打烊,刚天黑就关门歇业。暑假期间相对轻松,遇到特殊天气都是如此,不仅这里早早下班,校内外许多店铺亦这样。水电费之类的也算成本,没有客人还不如关门,起码能省点微薄的费用。
  纪岑安不在外面逗留,让走就背上包,将领到手的工资揣裤兜里,行至校门口等公交。
  白天的Z大后门有留校学生和工作人员陆续进出,等车来接送太高调,适合自己一个人回去。
  雨持续落,走路时免不了被淋,等车转车期间也躲不开。
  待匆忙进门之际,纪岑安浑身都湿透了,宽松的T恤黏着皮肤,头发也在滴水,身上没一处干的,甚至平底鞋里都未能幸免于难。
  小雨的威力不小,一路淋下来,纪岑安较为狼狈,尤其是上到二楼推门进去,每走一步就是一个湿印子。
  办公桌前的南迦衣着整洁,从头到脚无不优雅利落,境况大相径庭。
  习惯性反手合拢门,纪岑安把包扔一边,瞥了眼对方,利索脱掉鞋子,转而找干衣服换上。
  也不遮掩忸怩,没特意进浴室躲着收拾,直接就在床边脱得精光,沾水的脏衣物丢地上摞成堆,忘乎二楼还有旁人。
  且似是刻意作对唱反调,纪岑安举动很慢,脱完了才走一段路进换衣间找衣服,慢悠磨蹭,找到了又抱着衣物出来,将所有物件都放床上,一样一样地往身上套。
  此时一体式打通结构的二楼没有丝毫的隐私可言,大床到桌子那里虽隔着不短的距离,可中间没有多少遮蔽物。
  低矮的柜台和绿植无法挡住这边的情形,由桌子那里看过去,某些光景清晰可见,眼皮子一掀就能看到。
  换到一半,纪岑安进了次浴室,拿张干毛巾包住湿头发,接着才捡起搭在床边的长裤,弯身穿上。
  声响有点大,也招摇惹眼。
  刚从线上会议下来不久的南迦岿然定在原地,眼神低垂,敛着无触动波澜的脸,手肘还支在桌边没放下,全程保持这个姿态。
  余光朝那边无意一扫,某人裸着的背就出现在视野中,纪岑安有够不讲究,裤子穿着了也不好好提,拉拉链都费了好半晌功夫。
  对面的场景十分独特,帘子只拉了一半,恰巧遮着床的这边,而另一边的落地窗外,烟雨蒙蒙的后院薄雾氤氲,远处的风光都消散在淅沥的密集小点中,潮湿灰暗,宛若罩了层轻纱。
  纪岑安背上沾着水,几缕头发贴在瘦削的后肩,她的腰只有窄窄的一截,凸凹有致的曲线分明性感,由细细的天鹅颈到臀部,每一处都如同刀刻斧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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