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欢重拾gl 完结+番外 (讨酒的叫花子)
- 类型:GL百合
-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 入库:04.09
南父也不甩脸色了,对着南迦简直就是完美的父亲形象,慈祥可亲,十分温和。
连往日里内向寡言的母亲都开朗了些,笑意满满,为老太太的庆生开心。
南迦带来的所有工作人员,包括纪岑安和赵启宏,统一被安排到一个套房里。
有事需要人了他们才能出去,否则其余时间都得在里面待着,哪儿都不能去。
无人发现混在队伍里的纪岑安,从进入山庄,到她待在套房里等候的这段时间,谁都不曾察觉到多了一个人。
寿宴如期举行,排场搞得很大,期间老太太被带出来露了个面,当了几分钟的主角,之后就被带下去了。
其余时候都是宾客们的交际场,凡是受邀到这里的人,都没心情关注寿星怎么样,全另有目的。
套房内,纪岑安不清楚外面的一切进展,全天都在等着,耐心侯里面。墙壁挡住了外边的嘈杂与浮华,这边连声音都听不太清晰。
快十点那会儿,赵启宏终于单独领着纪岑安到另一个宽敞的房间里待着,告知南迦何时过来。
这才算是出来了一次,到套房之外的地方换口气。
转移的中途,过道里,还差点遇上了其他客人。
无意的,纪岑安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寿宴不单是庆生,南家大张旗鼓地操办,也是为了另一桩事。
纪岑安听力不错,将其中两句八卦私语收进耳朵。
新换的房间偏僻,在靠近后门的那边。
屋内昏黑,不想引人注意,进去了也不开灯,里面光线比较暗。
南迦只身过来,先到这儿看纪岑安,单独先通通气,以免引荐后出岔子。
纪岑安也有这个想法,不过和孙铭天不沾边——
二人抵在墙角,不待南迦先开口,纪岑安就勾住了她,将其压着,低低逼问:“你和徐行简,怎么回事?”
背后的冰凉刺激,突如其来的钳制让南迦挣了挣,有些不舒服。
纪岑安却不顾这个,“说话。”
南迦推她,“你放开。”
纪岑安神情极其难看,咬了咬牙,沉声说:“南玺平是不是要让你们订婚了?”
第43章
南玺平, 南父。
南迦那个亲爹的大名。
方才途径过道,由客人的私语交谈中,有的消息还是传了出来,不胫而走。
南玺平欲借着这次的庆生把女儿的终身大事敲定下来, 连同老人家过寿一并解决了, 省得再夜长梦多。他在宴席上对徐家的态度实在直白, 就差把“结亲”俩字刻在脑门儿上, 看徐行简更是十足的老丈人架势。
再观徐家那边, 上至长辈, 下到徐行简本人, 似乎也有这个倾向, 全家无一不重视这场相聚, 将这边当做准亲家相待,过来送礼都铆足劲儿, 又是名贵的物品, 又是浓浓的心意,可谓诚恳。
至于为何这么急, 一副赶鸭子上架的作态,追其根本,还得从徐家大舅的升职讲起。
前两天,在xx局兢兢业业干了二三十年的大舅终于迎来了事业的春天, 成功升至局里的二把手, “某主任”的头衔变为了“某副局”,倏地扶摇直上,高跳了一大截。
家里出了这么个人物, 徐家也必定跟着一同沾光, 不可与昨日相提并论。
虽然现在上头严打作风方面的问题, 抓得很紧,大舅也是个正派角色,干不出以权谋私之类的行径,所谓的“光”仅仅是大众的臆想,压根不存在,但社会地位这回事很难厘清,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思想如此。
如今的徐家是香饽饽,徐行简这个家中唯一的适婚男青年也又一次成了大家眼中的最佳女婿人选。
南玺平原本只是较为满意徐行简,念及他家世清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也勉强能与南迦匹配,可多少还是看不上那边的家底,始终差了一大段,仅将其作为备选,直到大舅的晋升横空出世,他又改变了想法,当机立断就下手,势要促成两个年轻人,一定拿住徐行简。
不管女儿是否愿意,先一步行动总是不亏,起码赶在前头。
凭南家和徐家这么多年的至交往来,这就是最佳的选择了。
徐行简年轻有为,样貌英俊、仪表堂堂,一看就是潜力股。有了家里的支持和大舅的铺路,从今以后人脉圈子绝对不愁,他将来的路,起码十年以内,定然光明通顺,百分百会大有作为。
南家当缺的就是这种助力,这家里商业上有南迦,做生意不差钱,其他三个儿女也还行,特别是南俞恩,走的就是南玺平设定妥的那条路,不负家中的期望,假以时日指不定就是第二个徐家大舅。
南玺平有主意,算盘打得啪啪响。
无论从南迦的角度,还是家里其他人的利益出发,两家联姻都显得很有必要。
徐家的打算也如出一辙,与之完美契合。
南迦的头脑和财力,以及她本身在艺术方面就有一定的成就,有不小的名气加持,又是Z大的名誉教授,既能干出色,又优秀有气质,方方面面都挑不出毛病。更重要的是,南迦做生意的手段上得了台面,底子干净,经得起细查。
这种家庭有一定的文化底蕴,本人又在各方面都突出的对象,向来是最受徐家那种家庭稀罕的儿媳人选。
在两家看来,婚姻的本质就是利益的交换与联合,双方的结合必须要有一定的突破,说白了,可以相互帮衬,这才是理想的联姻。
爱情什么的都是其次的了,可以后期再培养。何况南迦和徐行简从小到大都认识,这么多年也有感情基础,这青梅竹马的,在外人眼中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一对。
今晚山庄里来了那么多宾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喜事将近,两家估计快要成了。
毕竟南玺平见到徐行简就像看到亲儿子似的,明摆着是要通过此次的寿宴表态,终于肯给准话了,变相认下徐家。
席间,徐家亦给足了南玺平面子,即使有的事口头上不讲明,可意思很直白。
两方都这样了,多半下次再公开请客,就该吃俩年轻人的酒了。
大家心里有数,一个个都懂,因而当面陪笑,背地里才谈论几句:这俩家都有够现实,得亏当事的男女从小一起长大,看样子应该能成,否则又是一出实打实的逼婚戏码。
过道那俩客人讲起这事还怪感慨,艳羡南迦和徐行简。
这二位能在南玺平的强势下坚持到现在,眼看要修成正果了,也是不容易。
其中一个客人不屑南玺平的做法,私下酸溜溜讽刺:“这姓南的也真的够那啥的……啧,若不是惦记着徐二身上有利可图,哪里肯点头,之前不一直看不上眼么,好几年都不松口,现在又上赶着,生怕被抢先,恨不得立马把人送徐家去了。”
另一个客人也看不上南玺平趋炎附势的势利眼样儿,但不评价别人的家事。
纪岑安路过那里,听的就是这段,大致从中琢磨出今夜的宴席经过。
到底是那样的场合,有众多客人在,亲戚好友和各类生意伙伴都来了,不管南玺平唱的什么把戏,南迦都只能一律接下,不可能当场拆自家人的台,等宴会散场后再说。
纪岑安太了解这种所谓高级场合的规矩了,脸面大过天,只要进去了,再怎么不适应也得受着,必须保持温婉大方的状态,时刻紧绷,得游刃有余地应对,世界崩塌了都得忍,不能有任何懈怠。
南玺平就是有心作妖,故意这么搅和。
放在往常,南迦不会听他的废话,但今晚不行……众多宾客都看着,南迦不能阻止,至少面子功夫得做足。
前边的宴席还在继续,与此处的沉寂幽静截然相反。
纪岑安情绪波动大,戾气有点重,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她一只手摁在南迦腰上,按着,手背上隐隐都现出了皮肉下的血管纹路,青筋微微鼓起。
不知她中了哪样邪,南迦的脾气也不怎么样,压着声音道:“你发什么疯?”
纪岑安执拗,只要答案。
“是不是?”
南迦没心情安抚她,亦不想弄出动静被发现,只道:“这跟今晚的事无关。”
纪岑安置若罔闻,顽固得要命。
“先回答我问的。”
被她弄得疼了,南迦闷哼了声,有些吃痛。
不喜欢她的逼迫,也排斥这样的强势,下意识就要避开。
这人却更使劲,几乎是把南迦死死控住,丝毫都别想挣脱。
大半天没见了,也被关了大半天,两人又是以争执开场,颇有当年的遗风。徐行简就是一处逆鳞,触碰不得,碰了就会发作。
答案是肯定的,可南迦不想说,拍了对方胳膊两下,勒令般说:“松手,听到没有?”
显然,这无疑是默认。
纪岑安顿了顿,嘴唇翕动:“你答应了?”
懒得搭理她的神经质,待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南迦只道:“孙铭天十一点之前要走,不会在这里留太久。”
“别转移话题。”纪岑安开口,隐忍不发。
处理了一天的人际交往,南迦很累,不愿在这种紧要时候掰扯不清,提醒对方:“先办正事,其他的路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