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欢重拾gl 完结+番外 (讨酒的叫花子)
- 类型:GL百合
-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 入库:04.09
可惜南迦还是不予搭理,再度挡住她,自顾自又抚上她的脸,摸到下巴那里,随后往下走了走,划到她喉咙那里。
“纪岑安……”
南迦柔声道,呢喃细语。
终于叫她一次,不是之前那个假名称谓了。
纪岑安不由自主随之动了下,嗯了声。
“今晚去哪里了?”南迦说,还是原先的问题。
纪岑安这才如实交代:“街上。”
但不说具体的,回答得模棱两可。
像是真不知道,南迦又问:“上街做了什么?”
纪岑安不在意说:“有点事。”
南迦柔和接道:“什么事?”
纪岑安说不出来,不知怎么讲。
到底不比以往,几年前她会很乐意讲,即使南迦不愿意,她也会逼着南迦听完。但现在没那个必要,只不过吃顿饭,没什么可讲的。
南迦不在乎她答复与否,俯下去寻她的唇,含住咬了咬,不是吻,也不是亲近,只是做个样子,做完了凑到她耳边,说:“见了谁?”
纪岑安动了动,欲挣出一只手,可后一秒就被抓住胳膊按在头顶。
南迦以绝对掌控的姿势禁锢着她,力道加重。
“朋友么?”
那样的做派很不符合这人的性子,微醺中纪岑安拧眉,觉着这是上头了不清醒,猜到可能是怎么了。她反问南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让放手。
不想对方待在这里,欲让其离开。
“晚点我带你下去。”纪岑安说。
南迦听着,一会儿用指腹在她唇角不住地摩挲,挨挨她的身子,不理会她的意图,有些病态,极尽缱绻柔情地说道:“不走了,今晚我留这儿……”
而后亲她,从脸侧到鼻尖,再到嘴巴,颈侧……像情人般温顺。
与那时一样。
依从纪岑安曾经教过的那般。
第19章
后夜悠久,夏日的气温始终如一,过了十二点也并未下降太多,一直徘徊在29℃左右。
浮动的暑气萦绕不散,无形弥漫在整个城市之中,筒子巷这边入夜后更是连细密的风都吹不进来,房子里外仿若隔绝成了两个不相通的世界。
颓旧的墙壁将此处筑为封闭的牢笼,把她们都困束在其中,沉默截断了所有退路,让双方都避无可避,相互袒露出来,一时间再也无所遁形。
昏黑的环境放大了感官,虽各自看不见对方此刻的神情,可融进骨子里的熟悉感受使得两个人都为之恍然,有种似幻非幻的错觉。
不真实,却又是正在进行的切实行径。
闷热与汗水,还有另一方唇齿中浓重的酒味。
纪岑安都尝了一遍,不多时嘴里又多了一丝丝渗血的腥,以及再度传来的舌尖痛感。
她俩压做一处,南迦居高临下地把控着全局,依然表现得顺从而规矩,向她服软,放弃了所有的防备和硬刺,趴在上方依偎着她,那么温和而柔情……但掩藏在表象之下的却是另一面。
反向占有,狠心,驯服。
南迦未显露出丁点爱意,亦或是对这个前任的疼惜,从头到尾都不动容,有的只剩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恨意,与无法言明的偏执欲。
预想中的旖.旎春光并未来临,南迦不会允许纪岑安对自己做什么,连这人伸手碰她都容不下。
那些行为更像是变相的报复,是复刻与还予。
没有发生关系,到不了那一步。
旧情复燃不了,完全没那种可能性。
南迦把唇落到纪岑安左肩上,亲昵地凑近,为纪岑安抹了抹汗,等到纪岑安放松下来后,再咬她,齿尖没进细嫩的皮肉,打破所有的温情假象。
二人间不曾温存,更多的是发泄与“争执”。
南迦不动容,不动情,比之当初愈发冷硬绝情。
她是恨她的,向来如此,没变过。
即使纪岑安已经落到这个下场,失败潦倒至只能藏在破屋子里,可南迦仍旧如昨,不会因为纪家坍塌了,这人消失了三年就彻底放下。
纪岑安磨苛、招惹了她快两年,手段使尽,最后直接不告而别,某天突然就一走了之了,再回来又是这个样,好似她俩的过往不复存在,南迦怎么可能会原谅她,哪会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都撑起身来,南迦坐在纪岑安腿上,一只手蒙住这人的眼睛,挡掉余下的微弱光亮,让其完全溺于黑暗中。
南迦半合着眼皮,低下去用唇挨了挨纪岑安的鬓角,接着是耳垂,低声又唤了次她的名字。
语气平缓,轻和,动人心弦。
纪岑安红唇翕动,眼前看不见,只微仰起头,扬了扬瘦削的下巴。
南迦半是认真,半是怔神,贴着她的耳朵低语,轻轻说:“走了就不该回来的——”
农历中旬左右的月亮圆白,似水的月华披洒照在屋檐上,通过墙壁的折断斜射在灰色的石板路上,远处的天地交合相融,一片混沌,分不出明确的边界。
几个小时后,天际才渐渐泛出白色,晨光显现,一线光亮爬上天空,再慢慢侵占到别的地方。
天亮了,又是一个寻常的清早。
街上卖早点的店铺最先开门,不少家庭作坊天刚蒙亮就开始营业,工厂次之,但还是准时准点就开工,待到外边全部清明了,街上又恢复了忙碌杂乱的景象。
车辆通行,行人熙攘,南来北往的都是天地间渺小的一份子。
出租房里的进展不会对外界造成任何干扰,两边互不相容,谁也不会发现这里的动静。
昨夜来的人很早就离开了,酒醒后决然抛下纪岑安,连片刻的迟疑都未有。
赵启宏开车来了一趟,还是带着一个装新衣物的纸袋来的,到了这边就本分敲门送东西,也不关注她们间究竟怎么回事,绝不乱看,把纸袋交给南迦就到楼下侯着。
南迦亦不做久留,甚至不给一句解释,什么理由都没说,当面换上衣服就开门出去了,整个过程中出奇地安静沉稳,又变成了白日里那个成熟有魅力的南总。
好似没纪岑安这个人,床上躺着的那位无关紧要。
纪岑安亦一声不响,全都不干涉,不管南迦做什么,走或是留下,甚至是见到赵启宏出现了,也没太大的反应。
低调的车子驶出筒子巷,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出租屋的门半掩不开的,留有一条窄窄的缝,外面的光亮经由此处泄进来,但不足以点明内里的灰暗。
太阳升高了,灼灼烈日挂在上边,温度攀高几度。
房子里关门闭户的,空气不流通,这里没多久就比外面热了。
纪岑安浑身汗濡地坐在床边,只穿着一件松垮垮的背心,神态有些低沉颓丧。她一动不动,背抵着墙壁靠在那里,一双白细的长腿屈膝曲着,赤脚踩在被南迦丢下的华贵裙装上。
南迦都没把这条高定带走,像扔垃圾一样随手就抛弃了,不在乎价值几何。
要不是屋里还残存着一些痕迹,乍然还真像是稀里糊涂地过了一夜,仿佛昨晚只是单方面的犯浑幻觉。
点了支烟含嘴里,好看的长眼微眯,纪岑安吸了两口才缓缓神,低眼看着那条裙子,没要将其捡起来的打算,但也没有别的举动。
门都不关,不在意同栋房子的其他租客会不会到这边游荡,随性而为。
不过肯定是不会有人来的,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谁没事关注这道门关没关,管不着。住这附近的全是底层穷鬼,一个个都活得大差不差的,吃饱了撑的都不会找事干。
纪岑安抽完了烟才勉强平复下来,没那么烦乱了,抬手就将烟头火星子捻灭,感觉不到烫似的。她好半天才起身关门,把自个儿锁在里面,一个晃神就是半天。
总归没工作了,晚上也不用出去,无牵无挂不着急,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她先光脚到浴室里冲凉,简单洗一洗,捯饬两下,去去热气和身上的黏腻,然后收拾屋子,还是把那条礼服裙子拾起来,塞袋子里放着。
做完这些后才是烧水煮面,无动于衷地将就。
夜里是一码,白天又是一码,总不能就这么下去。
晚一点,纪岑安又将木板床上的席子擦两遍,清理干净,并将汗湿的衣服之类的都洗了晾上。
能做的就这些了,除此之外也不能怎么样。
一夜的经历不清不楚,到头来还是归于平淡。
冷静下来了,理智逐渐回笼,所有的冲动便被压下,现实还是照旧。
自南迦离开了,这一天纪岑安也没做别的,本来是要出去找工作,但下午连门都没踏出去半步,晚上亦待在屋里歇着。
直到后一日,本该持续的轨迹才被接上。
埋头等消息,找工作,穿街走巷一整天。
南迦没回来,似乎那个晚上只是意外,真喝多了干的事。纪岑安也不找上去,很是有分寸,守在城中村过自己的生活。
新工作不难找,不出两天,纪岑安就又找到了一份临时工。但这次的不如酒吧的小工轻松,当的饭馆服务员,每天只干大中午的几个小时,日结工资八十块钱,另外还包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