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宣被舒柏川语气里的冷意给弄萎了,他抓了抓头发,瘪瘪地说道:“阿川别生气,我这不是没做好心理准备么?”
那么大的一根东西塞进去,岂不是会痛死?!再加上……想到以前去厕所时候便秘的感觉,陈浩宣抖了两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快感。他还以为做下方的人天赋异禀才会感受到愉悦呢。也正因为这样,当他现在知道舒柏川也是做上方的那一个人之后,他犯难了……
舒柏川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看出了陈浩宣心底的挣扎和纠结。也对,呆熊以前本来就是直的,现在刚刚被彻底掰弯不久,让他一下子再接受做“受”方,也的确蛮难为他了。
舒柏川揉了一把陈浩宣的头发,妥协道:“如果你这次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陈浩宣眼睛一亮:“那以后……”
舒柏川温和地勾了勾唇,一字一顿地说道:“还是以实力说话。”
陈浩宣在心底哀嚎了一声,觉得真是前景一片灰暗了。因为阿川那一身的功夫都不知道跟谁学的,比他这个只靠蛮力的厉害多了!
不过……陈浩宣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既然他们两个都不是受,那就干脆以后都“互相帮助”算了吧?反正那个也有快感,也不一定要做到视频那个程度对不对?自以为想通了的陈浩宣,又顿觉前途一片光明了。
于是,由于一次心软而给了陈呆熊逃避机会的舒大狐狸发现,他居然离“性|福”的日子越来越远了!每当他都已经蓄势待发的时候,呆熊总会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然后以各种借口来捍卫自己的“小菊花”——
今天,他肚子疼,不适合继续下去;明天,他腰背痛,说是打篮球扭到腰了,再做下去就要伤上加伤了;大后天,他借口尿急,然后跑厕所蹲个半天都不肯出来……
舒柏川真是要被这只呆熊气乐了,但又拿他没办法,一看到他抗拒的眼神就心软了,婆妈得自觉都没了以前的样子。
唉!舒大狐狸无奈扶额,还是再等等吧,来日方长,总有吃到嘴里那一天的。
时间,就在舒柏川和陈浩宣的这种攻防拉锯战中一天天地过去了。在此期间,他们迎来了辩论赛的决赛,并一举夺魁。舒柏川拿到了“最佳辩手奖”,而陈浩宣则拿到了“最受欢迎辩手奖”,后者是由观众投票选举产生的。
吕明也参加了决赛,虽然最后他没有获得最佳辩手的位置,却仍给予了舒柏川和陈浩宣真诚的祝福。
似乎父亲的车祸和重伤,让这个用过度的骄傲去掩饰自己自卑的大男孩,一夜之间长大了。
“但明年的最佳辩手,一定是我的!”吕明战意满满地说道,却是一种自信的宣言。
“好,我们拭目以待。”舒柏川笑着说道,而陈浩宣则在吕明的肩上锤了一拳,表示友好和赞同。
这一天,辩论队的队员们打算大肆庆贺一下,在一家家常菜餐馆包了一间小房,点了不少看起来很不错的菜色,闲聊着等上菜。
就在菜上到一半的时候,舒柏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示意了一下餐桌上的其他人,便走了出去接听电话。
“喂?你好。我是舒柏川。请问你是……?”
“舒先生您好,我们是xx区的警察局。今天下午五点三十分左右的时候,您的母亲从疗养院的高处坠下,当场不幸身亡。我们现在无法确定她是被他杀还是自杀,需要您过来做一下调查,顺便把您母亲的遗体领回去……”
舒柏川的脑袋一空,差点抓不稳手机。他咬咬牙,再确认了一遍他听到的内容后,红着眼圈,无力地坠靠在了墙上……
第51章 离席
舒柏川回到包厢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平静得看不出异样了,只有那仍紧紧拽住手机的,微微颤抖着的手,还在宣示着十几分钟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包厢里,热闹依旧。舒柏川环视了一遍包厢,没发现陈浩宣的身影。
“诶!阿川你回来啦?”离舒柏川最近的那个人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舒柏川。
舒柏川点点头,问道:“浩宣呢?”
“他啊,诺,去了厕所了。”那个人朝着包厢的卫生间抬了抬下巴,忽而逗趣道,“话说,你们俩还去得真够久的哈,一个去厕所去了半天,一个接电话接了半天,该不是一个在里面撸|管,一个在外面跟情人煲电话粥吧?哈哈……”
舒柏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随即报以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浩宣他出来的话,就告诉他一声,说我有事先走了。”
“哈?!什么?!阿川你就走啦?!”那人惊呼一声,也引起了餐桌上其他人的注意。
“阿川,干嘛那么快走?才都没上齐呢。”
“是啊是啊。阿川你是队长,这次辩论比赛我们能得第一,你功劳最大!所以这次庆功宴你可是主角哦,戏都没散场主角就先离开了,还怎么high下去嘛!”
“柏川不许走!至少都要先拼几轮酒,我们一人敬你一杯!”
“对对!一人敬队长一杯……”
……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说着挽留的话语。
“对不起,扫大家的兴了。但家里的确有急事,要不这样吧,以后有机会,我请一次大家作为赔罪。今天我就先行离开了。”
“唉,既然队长这么说,那我们也就勉为其难地放过你了吧。对了,酒还是要喝的,至少一杯,我们敬队长你……”说完,那位辩论队队员拿起了一杯酒,递到了舒柏川的手上。
舒柏川拿起酒杯,朝席间众人遥遥一举,一口干下。
“好!真不愧为队长!”这一小杯白酒是他们应一下气氛给一人一杯添上的,作为一个高中生,他们也没打算真的喝到酩酊大醉地摆回去,只会在碰杯只后抿一抿。没想到,舒柏川竟一口就喝光了。
火辣辣的酒水顺着喉咙给滑了下去,刺激得舒柏川干涩的双眼有点酸疼。
他不会哭,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把“哭”这项能力给抛弃了。当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得别人的一分同情时,他还软弱给谁看?!
小时候,他常常因为这副“有点娘”的容貌被同龄人所欺负。特别是班里的几个小混混,由于看不惯老师总拿舒柏川来当模范,动不动就把他堵到一个巷子里拳打脚踢,还一边踢一边骂着“娘娘腔”“没爹养的”。每当他拖着一身的伤迹,哭着扑到母亲的怀里时,性格软弱的母亲也就只能抱着他默默抹眼泪。而他在那些混混面前哭就更不行了,他们只会打得更起劲!
若非如此,他又何必在初中军训后,特地找上了他的教官,顶着烈日在操场上足足跑了三十圈,只为了能够让那个脾气古怪的糟老头儿教他格斗术?之后的每一个假期,他都会去老头那里进行特训,直到他离开那座城市。
在练格斗术的第一天起,他就发誓,这一辈子,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到他们母子头上!
只可惜,他的誓言还没能来得及实现,而他要保护的人却永远地逝去了……
从杂乱无章的思绪中走出来,舒柏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轻轻地把杯子放下。
“就这样吧,我走了。”舒柏川淡笑着对众人说道。
“走吧走吧。”那名队员一副“嫌弃”的样子挥手道,“我们玩我们的,队长你别忘记请回我们作为一顿赔罪就行了。”
“不会忘的。”舒柏川拉着门把,朝众人挥了挥手,“再见。祝你们玩得开心。”
“阿川再见。”“队长再见。”……队员们向他告别道。
舒柏川打开包厢的门,最后往陈浩宣空荡荡的座椅上看了一眼,顿了顿,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他要去给母亲做最后的道别。
于是,当陈浩宣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舒柏川不仅还没回到包厢,连他的背包也不见了。
“阿川呢?”陈浩宣奇怪地问道。
“队长啊,他有事情,先行一步离开了。”
“有事?那么急?”
“是啊,听说是家里的事情……”
听到“家里的事情”这几个字,陈浩宣的心里一个咯噔,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了心头。
“知道阿川他去了哪里么?”陈浩宣急急地问道。
“不知道诶,可能回家了吧。浩宣你问那么详细干嘛?”
陈浩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再加上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只好拍了拍那位队员的肩膀,说道:“我有点事,我也先走了。”
“什么?!阿宣你也走?!”那名队员瞪着大眼睛吼道。
不过,陈浩宣的“那点事”似乎比舒柏川的还要急,他拎起书包,也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挽留他,便摆摆手,说了声“再见”便冲出包厢了。
众人愣愣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算了。”那名队员耸耸肩,“我们又可以多一顿‘赔罪饭’了,浩宣请的,多好。”
“哈哈哈哈哈……”好几个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