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回答他说:“你投资你的,不要学坏就好,电影只能偶尔看看,也不能当真。”
“嗯,我知道。”郝竞先看了看时间,跟老太太道别去上班了。
路上想拐去季诗礼那里看看,车行到半道还是转了车头去公司上班了。下班后为了去季诗礼那里跟助理换了车,他刚跟老太太提了这事,他也担心自己在这种时候被人拍到。
他到的时候季诗礼已经在吃饭,桌上的炒菜不比昨天少,看上去也就动过一两筷,有的还是刚装盘的样子。
郝竞先洗手坐下,问:“我都说了会来,你怎么也不等我?”
季诗礼反问:“你要是半夜来我也等着?”
郝竞先开始怀念季诗礼早起时的温柔,他说:“那我下次跟你说个时间。”
季诗礼点点头,郝竞先又问了他白天都干了什么,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得聊了会,郝竞先本想跟他说说自己出轨不太容易的事,可想到对方有点古怪的脾气又作罢了。
饭后换郝竞先洗碗,季诗礼站在洗手台旁边等他,郝竞先说:“你去看碟或者洗澡吧。我砸不了你的盘子,这么简单的活我还是干得来的。”
季诗礼已经看了大半天的碟,这会儿就没再继续,就去卫生间洗澡了。
郝竞先洗碗出来季诗礼还在卫生间里,他走过去试探性地拧了一下门,门从里面反锁了,季诗礼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在里面问:“什么事?”随后过来拉开了门,他身上的泡沫刚冲了一半,挂着一身潮湿水珠赤条条地往那一站,什么也不用做,便是对郝竞先最强力的冲击,他后退了一小步说,“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他说完又说,“就只是看看。”
季诗礼点头关门,郝竞先深呼了口气,刚才握紧的拳头差点直接砸在了门上,也不知道季诗礼这是无意还是故意,实在是太挑战他的自制力了。他坐去沙发上开了电视,季诗礼之前看的碟还没有退出来,看了五六分钟季诗礼就穿着睡衣从卫生间出来了,他问:“你去洗澡吗?”
“我今天得回去。”郝竞先说。
“嗯。”季诗礼点头在他旁边坐下,郝竞先觉得空气里立马带了潮湿的气息和他沐浴后的清香,他往旁边挪了挪,季诗礼转头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你离这么近我会有些想法。”郝竞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思,他们已经快两个月没见,他昨天就已经很想做了,今天又被他撩拨了次,若不是照顾季诗礼的感受早就要抛弃理智不管不顾地把人吃了再说。
季诗礼沉默了会问:“赶着回去吗?”
“陪你看部电影还是可以的。”郝竞先说完季诗礼就起身进了房间再回来就关了灯,整个客厅只剩下电视机亮着,他走过来半弯了吻他,郝竞先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两个成年男人在电视机发出的各色光线里剧烈喘息,季诗礼背对着他跪趴在沙发上,像是被自己因光线投射而出的巨大阴影吞噬,让他有种他拥有对方全部的错觉,在他不断的询问以及调整下,对方的呼吸更加急促,但终究还是差了一点,最后还是用了手。
结束后没有开灯,郝竞先问季诗礼说:“你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吧?”他有时候直白豪爽地让人心惊,似是对这种事并不在乎,他不能常在对方身边,而对方的圈子俊男美女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细细一想还是很有危机感。
“你呢?”季诗礼很快反问。
“自从认识你后就只有你一个。”
“一样。假如你碰了别人就别来碰我。”季诗礼爬起来捡自己的衣服,强调说,“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以后也只有你一个。”郝竞先从他背后抱住他,顺着他的肩头往脖子轻咬,季诗礼脱了衣服后更是没有多少肉,抱起来有些硌手,他说:“要是你觉得还可以就再来一次。”
季诗礼没有拒绝,因为沙发小这一次换在了地板上,事后两个人一起洗澡,季诗礼背对着他的时候他又有了想法,他要求对方手撑着墙,对方很平静地回复他说:“累了。”郝竞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也就算了,他对这方面想得开,觉得这好比菜里的盐,放一点刚刚好,放多了会咸,再多就要发苦了。当然,偶尔在不触怒对方的情况下尝尝发苦的菜也还是不错的。
郝竞先离开时,季诗礼站在卧室门口云淡风轻地说:“鞋柜上有你的钥匙。”
鞋柜上的钥匙圈上有两把钥匙,郝竞先觉得陌生得很,绝对不可能是他的,他回头疑惑地看着季诗礼问:“我的?”
“不是你的就扔了吧。”季诗礼说完转身进了房间还“呯——”地一声关上了门。
郝竞先把钥匙拿在手里,提高声音说了句:“那我先走了。”房间里的人没有回答。
☆、第58章
郝竞先在单元楼门前试了钥匙证实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他笑着后退几步抬头在这幢单元楼里找到了季诗礼家的阳台,屋里的窗帘拉着,他什么也看不到,虽然眼里是空的,可心里是满的。
到家以后他给季诗礼发了微信跟他说自己已经到家,另外又问了问以后是不是随时都可以过去。
季诗礼回复他说:“来之前通知我一声。”
“好的。”郝竞先应下,然后问,“你休息到什么时候?我有朋友在元旦订婚,一起去吗?”
“休息到元旦后吧。”季诗礼说,“我不想去。”
这是连理由都懒得找了,他不愿意郝竞先也没有强求,他说:“那我元旦当天不能陪你了,不过跨年那天晚上应该可以陪你。”他一直把季诗礼说过的寂寞放在心上,担心他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一个人会觉得孤单。
“嗯。”季诗礼简单地应了一声。
郝竞先问:“你都没有什么可以跟我说的吗?每次聊天都是我在说。”他问完之后等了三分多钟,微信才响起了提示音,季诗礼说,“你知道孟鸿导演吗?”
“知道。”这个导演拿过很多奖项,拍的电影叫好不叫座,只不过这两年转型拍纯商业片,票房都还可以。
“他有新电影要拍,公司这边也有收到他的剧本。”
“嗯。”郝竞先说,“你要是想拍我帮你联系。”上辈子季诗礼偶尔也会提起哪个导演要拍新片,公司谁又要参演什么大片,那时候郝竞先已经投资过不少片子,在娱乐圈的人脉不错,都有替季诗礼拿到不错的角色。现在他虽然人脉不足,但只要带资入组,资金到位了,角色一般来说都是可以拿到的。
他问完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季诗礼的回复,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早上醒来拿手机看,季诗礼还是没有回复。他自己点了遍聊天记录来听,没发现有说错什么,就又发过去跟他说:“我起床了,你起来后记得吃早饭,也不要整天看碟,多出去走走。我晚上过去找你。”
在季诗礼回复之前郝竞先又连贯地听了遍聊天记录,突然发现季诗礼提起孟鸿拍电影的事似乎是听了他的话后在找话题跟他聊天。
郝竞先:“……”
他按了说话键说:“你昨天生气是不是因为我误会你想拍孟鸿的电影?”
季诗礼回复他说:“现在还好早啊,你能不能让我再睡会?”
季诗礼没有起床气,半睡半醒的这一会说话会格外轻柔,听上去的感觉像极了一片细小的羽毛在你心上轻轻地挠,郝竞先不由放柔了调子低声哄着说:“那你睡吧,我不吵你。”
郝竞先下楼吃早饭时,老太太问了句:“昨天晚上跟谁一起了啊?”
郝竞先奇怪地看了眼老太太说:“奶奶,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跟闵行他们一起啊。”自他成年老太太就很少过问他的私事,这会儿突然问起,多数还是因为昨天他提了那个话题。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摆明告诉他自己不信,她慢悠悠地问:“那你昨晚开回来的是谁的车?你们一道的会有人开那种车?哪家丢得起这个脸?”
“哦,这样啊。”郝竞先镇定地说,“昨天我车坏了就让助理开去店里修理了,我就只好开了她的。”郝竞先觉得自己最近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涨,这样一说似乎事情还真圆了过去。
老太太也没有再追问,这倒是让郝竞先警惕了起来,再去季诗礼那里助理的车也不能开了,如果让司机接送,只要老太太继续盯着他就总会知道的。大概得避几天风头了,郝竞先这么想。
上班到了办公室郝竞先就喊了助理进来,跟她交代了话该怎么说,换回钥匙后,他说:“看你工作也挺卖力,我会考虑给你加薪的。”
助理兴高采烈地接了这张虚画的饼,笑着出去继续卖力工作。
郝竞先给闵行发了条微信跟他套话,对方配合程度不高,非要追问出个所以然来,郝竞先只好跟他说了“季诗礼”的名字,叮嘱他不用让别人知道了,那边应下后没有再继续微信轰炸。
关于配套子公司的事郝竞先在当天的会议上提了提,同意反对观望的都有,郝季平没有发表意见,大概也是观望态度。
散会后郝竞先给季诗礼打了电话,对方在外面吃饭,郝竞先问:“要不要我过去陪你?”他其实是想问季诗礼是不是一个人,但又怕触到他的逆鳞,只好问了句能拐出去好几个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