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喜有种瞬间被电流击过的感觉,却又马上缓过了神来,忙不迭失的点头:“嗯,嗯,一辈子在一起,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宫喜忘记了那天是不是自己主动牵的幸运的手,不过总之那天晚上他们俩个的手是紧紧的握在一起的。然后一直都没有分开,就这样手拉手一起回到了帐蓬里。
“幸运,你答应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了吧?”宫喜的心一直惴惴不安,无法安定下来,一时的兴奋让他更加想知道幸运内心中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可是又很怕知道那个答案,万一跟自己想要的结果不一样,他该怎么办,他想他没办法接受。
幸运在睡袋里动了动身体,低垂着眼睑,从帐蓬上方的小方窗透过来的星光,微微的照在他净白的脸,宫喜看不出那平静的表情代表什么,幸运只是沉默了那三五秒钟,可是对于宫喜,却好象等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幸运只是轻声的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音听起象是“嗯。”又有点不太确定,宫喜一颗象小猫挠的一样,乱七八糟的难受。
“那,那,那你是,,不会,,,……”
宫喜想问的话,说什么也说不出口来,口中呐呐不成语句的含糊着。
“傻瓜,睡吧。”幸运却已经笑着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那张涨涨的木讷的脸了。
幸运心里知道宫喜想什么,也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等了他半天,他也问不出口,这个傻瓜,难道还要我自己说出来不成?真是个木头,唉!
可转过念头又想,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木头呢?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个木头的呢?
幸运,只是翘着嘴角,自顾自的想着,笑着,又怕宫喜笑他,快速的转过身,背对着宫喜,又独自的想着去了。
宫喜傻傻的,看着幸运的后背,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也独自在那里傻傻的猜着。
☆、第十四章
天边刚刚泛起蓝色时,起床号就吹响了。
这比平时起床的时候要早两个小时,大家都打着哈欠,迷糊的爬起来集合。
宫喜一听见号响就一下子醒了过来,虽然很晚才睡,但是宫喜从小在军区长大,从小就受着军人气息的影响,只要听到军号,马上就会做出反应。
可是,幸运就不行了,幸运的最爱就是---睡觉,再加上昨天晚上反反复复的想着从跟宫喜相识到相处的各各细节,一至到了深夜,才渐渐的入睡。这会他觉得自己好象刚闭上眼睛,宫喜就在他耳边叫他。
心里一万个的不耐烦,宫喜越叫,他越向睡袋里面钻,到最后,宫喜已经把他从睡袋里抱出来了,他还整个人挂在宫喜身上闭着眼睛,就不起来呢。
宫喜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一只胳膊挂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帮他把军装都先穿了上。然后就开始整理他们俩个人的内务,一直到最后才勉强把睡袋从幸运的身低下撤了下来。幸运就倚着帐蓬睡着了。
没办法,宫喜只好打了冷水来,沾湿了手巾,给站着睡觉的幸运擦,幸运被冷毛巾一激这才算彻底醒了过来。
左右环顾一看,宫喜都已经收拾的利利索索的了,自己不好意思的挠头一笑。
再次解散的时候,大家就要分头行动了,五人一组,各自按路线进入到深山老林中去,十天以后,才会在出发的地点再集合。
跟幸运宫喜分到一组的一个是同寝室的明朗,另外两个,一个是三班伍作宇,一个大黑胖子,跟宫喜的个头差不多,比宫喜还在壮一圈,是宫喜拳击队的好友,两人也经常在***篮球,平时关系也特别好。另一个叫于肃,人如其名,一脸的严肃,所以虽然同级,但是同行的四个人跟他都不熟悉。他也是出自军人世家,父亲是兰州军区的军官,母亲是部队文工团的,但是于肃看起却没有一点文艺气息和与文艺相关连的活泼性格。
那四个都熟悉,相处起来自然随便融洽,所以于肃就显得有点形单影支,孤雁离群的感觉了。
走了一会,那三个人在一起边走边玩的乐的正欢呢,只有幸运发觉了于肃一个人沉默的跟在他们身后,被排除在外了似的。
幸运就故意落后了两步,跟于肃走到了一起,聊起来才感觉到,于肃这个虽然古板了一些,但是是一个非常有思想和见谛,一些针对于军事的看法远远深刻于幸运自己。
幸运便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一路上两个人渐渐聊的热络了起来。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宫喜几次三番的看向他的眼神。宫喜心里忿忿,喜新厌旧的家伙,就是那个于肃长的白净点,眼睛大点,鼻梁高点,比自己瘦点,其他有什么好?刚刚认识就黏糊到了一起,真是!!宫喜心里竟然冒出了“水性杨花”这个词,想完之后,自己也吓了一跳,裂了裂嘴,心想,自己这是胡想什么呢?
疯了不成,怎么能这么想幸运,混蛋!混蛋!
宫喜这心不在焉的,明朗就有所察觉了,明朗一直觉得宫喜和幸运的关系,有点不一样,跟普通的同学和朋友都不同。有点太近了,太暧昧了。但是,他也没敢往恋人方面去想,必竟大家每天都生活在一起,他们俩除了走的近点,也没有其他再亲密的举动了。
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这会宫喜还眼睛,一刻不离的围着幸运打转,明朗就更疑心了,心里想着,嘴上就问了出来:“宫喜,干嘛?吃醋了?”
宫喜象被雷击中了一样,心里轰的一下子,当时就翻了脸。
“操!你说什么呢?”
明朗其实多半是玩笑的意思,而且就是男生和男生之间开个这样的玩笑也属于很正常的,就象别人总是说干猴是他家娘们一样,谁也都不会当真的。可是他没想到宫喜的反应会这么大,当场翻了脸,明朗的脸也挂不住了。
“操,开个玩笑怎么了?戳中你痛处了?”
“我****”宫喜这是真急了,被一下子抓住了软胁,当时就恼羞成怒了,嘴上骂着,拳头就挥了过来。两人当时就打在了一起。
☆、第十五章
还好伍作宇人高马大的体格,要不然光靠幸运和于肃,还真未必能拉的开那发怒的公熊似的宫喜。饶着及时把他们俩拉开了,明朗的脸上还是挂了彩,嘴角被打破了,一面脸也肿了起来。
幸运先是去了看了看宫喜,一看那家伙,那也没怎么样,又过去看了看明朗,被打成了那个样子,就忍不住回过头去说宫喜。
宫喜刚才就窝着一肚子火呢,这会又听幸运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只是一味的指责他这样那样的打伤了明朗,这火一下子就压不住了。
一个没收住就冲幸运喊了一句:“是呀!是呀!都是我不好!我这人脾气臭!我长的没人好看!我没人会聊!你去吧,去跟他们玩去吧!”
幸运被宫喜喝了一个莫名其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就是说了,你不该跟明朗动手,还把人打成那样,这跟长的好不好看?会不会聊天都扯的上关系吗?再说你没谁长的好看了?没谁会聊了?
这不是莫名其妙吗?!
宫喜喊完也后悔了,自己在树根那一蹲耷拉着脑袋,不过还是气鼓鼓的,好象受了多委屈的样子。
幸运本来让他这一喊还挺生气的,但是一看他那委屈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跟他吵架。自己忍了一口气,也蹲了下去。
他不劝他,也不问他,只是拿眼睛那么瞄着宫喜。
宫喜的心,就慌了起来,而且越来越慌,只一会,那脸就软了下去,气势也变成了负值。
又过了一会,到底抵不住,先认了错了。
说了好半天的对不起,幸运才开了腔,问他,怎么就比人难看了?又比谁不聊天了?
宫喜又傻了,说什么呀?说嫉妒了?吃醋了?说自己看着他跟于肃一起说话就跟自己做对比了?这都怎么说的出口呀?!再说自己以什么立场去吃醋?去嫉妒?自己算是幸运的什么人?
同学?战友?朋友?死党?
可是以上任何一种,也没有立场去吃醋,去嫉妒,去干涉幸运跟谁交朋友呀?!
“怎么不说话?”宫喜那追悔莫及的瘪的难受,幸运也毫不怜惜的依然穷追不舍的刨根问底。
“没有。”宫喜象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跟老师面前狡辩的样子,半天才吭哧出两个字。
“没有什么?”幸运却就抓着小辫子,死不放手的问。
“没有谁好看,也没有谁会聊天。”宫喜象漏了气的气球似的,软塌塌的狡辩着,眼睛都不敢抬一抬,心里后悔的甚至想把舌头都吞到肚子里去,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来,是没有可能的了。
幸运眼神倏的变的凌厉,能看穿看透宫喜的感觉,宫喜浑身就是一震,彻底呆滞了表情。
“真,真,真的……”
“好吧,我就是,我就是,看那个姓于的不顺眼,长的白净点,好看点,就很拽,很酷的样子。结果,你,你还跟他很合的来的样子。……你说我心里能好受吗?”
“不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那,那咱们俩是合的来,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