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喜!”
幸运惊叫了出來,不顾地上一地的玻璃,扑了过去,抱住宫喜。
“不行!我不同意你去!”宫喜声嘶力竭的喊了出來,噪子都破了音。
“宫喜,我不能当逃兵。”
逃兵!
宫喜知道,他沒有办法拉着幸运让他留在身边了。
“啊!!!!”
“幸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非得离开我不可?”
宫喜死命的來回晃着幸运。
“幸运。”
“宫喜~我沒有要离开你。”“我只是去执行任务去了。”
宫喜一把把幸运揽进怀里。
“我不想让你走,我想你,我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
“宫喜~”幸运柔声的叫着宫喜的名字,他想告诉他,我何尝不起每天都跟你在一起。
“你知道,这是军人的职责。航母关系国家命运,我是军人,所以,我必须得走。”
宫喜紧紧抱着幸运,闭上了眼睛。
基地是机密的,不象南海那样可以随便去探望。
宫喜搂着幸运,脸紧紧的贴幸运的脸,说:“这样我怎么放心,你根本就不会照顾自己。”
幸运捏了一捏宫喜的手,更深的向怀里倚去:“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就算为了不让你担心,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宫喜听了更加的心酸,手指在幸运的唇上描画着,温温软软的,“你呀,就是嘴好。”
“到那面记得要好好吃饭,少吃零食,不许喝咖啡,不许熬夜,记住了吗?”
幸运温顺的点了点头。
宫喜就知道,他的话,他都未必能记得住,只是轻轻的叹气。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宫喜恨不能站在地球的那个支点上,撬动地球,让他停止旋转,休息一会。
让他和幸运多待一会。
这一会,他分秒都不敢错过,眼睛都不愿意眨一下,生怕少了看着幸运的时间。
可是分别还是在该來的时候到來。
宫喜看着幸运走进安检口,回头冲着自己微笑着挥手,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
宫喜摸着幸运新给自己买是的围巾,这是圣诞礼物,图案上带着深棕色的麋鹿。
圣诞,宫喜一心的期盼,兴冲冲的來,失落了一颗心回去了。
宫喜落寞的身影,又惹來了公司上下的一顿猜测。
“看样子,是失恋了。”
“嗯,嗯,走时候嘴角來是这样的,回來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小马用手先是向上划了一个弯,又向下画了一个弯。
大家纷纷点头。
“美美,机会來了啰噢。”内勤珂珂用手捅着边上发呆的美美。
美美羞的笑着低下了头,“瞎说什么呢,讨厌呢。”
小丫头扭捏了起來,心里倒是真的轻飘飘的快乐了起來。
生意的事还算顺利,每一单生意大多都是靠宫家原來的关系,谈起來都沒有障碍,不过场面上的应酬还是避免不了的,宫喜每次都是亲自的陪酒。
都说喝酒分心情,可能这话是真的,宫喜的酒量大概可算是千杯不醉的了,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宫喜却每每的喝多,于经理几乎天天将喝的烂醉如泥的宫喜送回家。
宫老爷子看着儿子天天醉成这个样子,心里开始不满。但是,宫喜说生意刚刚起步,所以他得亲力亲为,建立好关系,当父亲的也只好沒有话说了。
很快,元旦到了。
宫喜沒有回邢家,幸运也沒有回沈阳,宫喜的父亲看出了问題。
问宫喜道:“你和幸运怎么了?”
“沒什么。”正在喝着早餐的牛奶的宫喜漫不经心的回答。
老头子上下的打量了一眼宫喜,一拍桌子喝道:“胡说!沒什么,他元旦休息不回來?他不回來,也可能,但是他不回來,你又不去。这是沒什么?”
宫喜沒了话。
“到底怎么回事?”宫司令厉声的问道,其实这时他心里倒巴不得的宫喜说他们俩个分手了,这样他就可以给儿子赶紧找个女人当媳妇了。
结果宫喜墨迹了半天,才闷生闷气的回了一句:“他参加航母建设去了。”
这倒挺让宫喜的父亲意外的,因为能参加这个项目的都是精英,在某些方面有丰富的经验或者有特别的建树的人。
可是幸运这才毕业不到二年,就是参加了南海的一次军事项目,但是论经验在军中,这不算什么。所以,宫喜的父亲有点不太相信,又确认的问了一遍:“你是说,他去参加航母的建设去了?”
宫喜心烦的嗯了一声。
放下牛奶的杯子,无精打采的蔫坐在那里。
半晌,宫老爷子才缓缓的说了一句:“噢,看样子,这小子还是一个人才,这要真让他转业了,还是部队上的一个损失了。”
宫喜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來了精神,凑到了他爸跟前去了:“爸,我想起來了,你去找找人呗,让他们把幸运退回來了吧。”
“嗯?”宫喜的爸爸诧异的抬头,询问的看着儿子。
“爸,你也知道,这航母建议不是一年两年能完事的,幸运走之前说,他们进去了,就得等项目结束了才能出來。幸运都跟他家里打好招呼了,说可能三年五载回不了家了。”
“爸,这三,五年,。。。。时间太长了点吧。”
宫喜他爸爸当然理解自己儿子的心情,一个人独自等待着情人,三年、五年,而且就算是五年也未必能回的來,这得看研发的进程。
那种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但是,这是现在国家首抓的最重要的军事工程,别说他一个区区的军区副司令,还是一个退下來的。
就是正在任上的总司令,也未必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呀。
想來想去,儿子的幸福,自己不能不管,但是能不能管的了,就不知道了,不过,总得试试,实在不行,那也沒办法了。总算是沒辜负儿子对老爸的期盼吧。
宫司令抬头看看满看期盼站在身边的儿子,叹了口气,说道:“你呀!找这么个男人!一天呀,真是跟你操不过來的心。”
说完,起身,用手点了点宫喜,离开了饭桌。
宫喜乐了,知道他爸这是答应他去找人,活动关系去了。
他知道如果这事,他爸要是真的办成了,幸运要是知道了,是一定会怪他的。
不过,他事到如今,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这才分开了几天,他的心就已经煎的跟铁板上的牛肉似的了,已经里外都焦了。
他现在沒有别的想法,只要能让幸运回來,幸运就是回來怎么惩罚他都行。
☆、第五十三章
在上海开了几天的会,幸运又跟着筹建小组被送到了这里。
一个小渔村。
村民们都已经被转移走了,在这个三面环山一面向海的小村子里,只有他们这三十几人的刚刚组成的航母筹建小组。
冬天这里的海风很大,偶尔还会飘起小雪,铅灰色的天空很少能看到太阳。屋里子的被子总是湿达达的,潮的能拧出來水。
每个屋子里都有一个铁炉子,这个幸运知道,小时候他家住平房的时候,也点过这种铁炉子取暖。
只是,那时他还小,家里人从來都不用他來弄这东西,怕他被烫到。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哥总用炉子给他烤土豆吃,烤的灰突突的土豆,一掰开,里面金黄松软,香味四溢。
和幸运同屋的是一个來自厦门的一位老大哥,他说:“我只用过蜂窝煤,这东西,不会摆弄。”
住他们隔壁的祁连山一连过來教了好几天,才算是把幸运他们教会了,怎么点炉子。
接下來的难題更多,屋子里的自來水,不是自己就來,要用泵。这两个一个是搞数学的,一个搞化学反应的,对着这个水泵,都怕的不得了。
“那东西一打开呀,牛一样的叫,呜呜的,好吓人的。”三十几岁的福建男人,吓的直拍胸脯子。
幸运也害怕那东西,它有时候一开,就跟过电似的,猛的一震动,吓的人心里一惊一跳的。
夜里风大,吹着不严密的窗子,总是呜呜咽咽的叫,象一个尖细着噪子的女人在哭泣一样。院子里渔民用來晾鱼的铁丝架子,也随着风吹,稀哩哗啦的乱响。
每天夜里幸运都是困的实在熬不住了,才能入睡。
冬天的早晨炉火早就熄了,潮湿的被子里一片冰凉,就这样,每天都被冻醒,哆哆嗦嗦的起床,再用那还带冰茬的水直接就洗了脸。
幸运不适应,倒是那厦门人很习惯,“这还算潮呀,我们那里每个冬天都是这个样子的。”
工作的地方环境也差不多,放在键盘的手,经常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冻僵了。
幸运出生在北方,生长在北方,二十几年,这是他第一次,得上了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