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两夫夫怎么能说是占便宜呢,明明是正常的亲热嘛。
半夜以后狂欢的人们开始陆续回家,火把未灭,到第二天整天码头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排起长长的队等着上回家的船。为了不挤着,柳成涵决定明天赶早再回家。这时还有人来周家点心铺子来问昨天的那种鸳鸯红豆糕还有没有。周春光老神在在的摆摆手,“只有圆形红豆糕了,鸳鸯红豆糕只有中元节才有。”
那人遗憾的买了其他点心走了,柳成涵笑着对周春光说,“舅舅真会做生意。”
“那是。”周春光说,“怎么样,要不要来和舅舅学啊。”
“不用了。”柳成涵笑说,“我学这个没意思。”
“那你准备做什么?”周春光问。“可不是想要当木匠吧?”
“我这点力气当什么木匠。”柳成涵说,“先把身体弄好再说。
“你那身体是先天的问题,不能急,我看你最近的身体就好了很多嘛。”周春光说。
“慢慢来,不求能像头牛似的强壮,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就可以。”柳成涵说。
经过一个晚上,柳条儿消化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和柳成涵对视,跟他对视后就会觉得心跳加速的像要坏掉似的,柳成涵还要冲他坏笑,柳条儿怕他在舅舅家胡闹,接机会去厨房帮忙遁走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柳成涵一行人就回去,包的小船回去,才下到码头,赶早在码头边上卖煎饼的老阿伢就对柳条儿说,“你阿伢让我带句话给你,让你回来了回家一趟。”
还嘟嘟嚷嚷的说,“你昨天怎么没回来啊,我在这等你到很晚,天都擦黑了才回去。
“老阿伢知道我阿伢是什么事吗?”柳条儿奇怪的问。
“不要问,到家里就知道了。”柳成涵说,“老阿伢,给我来个几个煎饼,回来的急都没吃早饭呢。”
“要几个。”老阿伢说,麻利的准备包煎饼,不忘回答柳条儿的问题,“具体不太清楚,不过听下柳里过来搭船的人说,好像是你们家有人走了。”
“什么?”柳条儿双腿一软就要往后倒去,幸好在一边的柳成涵伸手搂了一下他。
“先别着急,回家看看后再说。”柳成涵说,又对周红梅说,“阿伢,我陪他回原家一趟,你一个人回家可以吗?”
“我没事,你们快去吧。条儿,别着急啊。”周红梅担心的说。
柳条儿白着脸点点头,拉着柳成涵就飞快往家里走。
远远看到院门口并没有挂报丧的白布,柳条儿心下大定,往旁边田埂上一坐,“先歇会,我腿软,走不动了。”
“叫你走的那么急。”柳成涵说,弯腰给他捶打揉捏腿部,“也不想想,真要是家里出什么事,还能等别人来转告你。”
“那是什么人去了呢?”柳条儿困惑不解说,“爷爷大大早就去了,伯伯伯伢们的身体都很好,不会这么突然。”
只稍坐了一会,柳条儿就在柳成涵的帮助下起身,往家里走去,爹和阿伢都不在,柳顺坐在院子里磨柴刀。
“顺儿,家里出什么事了。”柳条儿问。
“小麦哥生孩子没挺过去,走了。”柳顺说,“爹和阿伢都去大伯家商量丧仪了。”王小麦是大伯家的二夫郎,比柳条儿大十岁,前头已经生了一个哥儿一个爷们,这次是突然怀上的,结果没想到生活好了反而孩子在肚子里养的太大,生的时候困难,就去了。
“啊,那二哥该多伤心啊。”柳条儿唏嘘说,“小梨子和钟奎该怎么办,小小年纪就没了阿伢
“还能怎么办,人都去了,只能往前看。”柳顺说。
“你嘴巴上是怎么回事?”柳条儿关注到柳顺的嘴巴上破了几个口子就问道。
“不小心摔了一觉,挂在柴上了。”柳顺无所谓的说。
柳成涵在后头默,这是骗小孩呢,一看就知道亲嘴把嘴给给磕破了。然后他就听到柳条儿说,“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下次注意一点,都快到日子了,嘴巴破了怎么好。”
好吧,自己吻计太高超让柳条儿没法知道这种技术不到位的后果,他会单纯的相信也是正常的。
说着话郑百家挑着担子进来了,同样嘴上也有小口子,柳条儿奇怪的问他,“你和顺儿摔在一块地上了?”
郑百家看一眼柳顺,说起其他的,“这是白事要用的莲子,是现在就送去大伯家,还是等阿伢回来再说。”
“剥了莲衣去了莲心吗?”柳顺突然说,“到时候大家忙的很,哪里还有时间去做这些。”
“哦,”郑百家挑着担子准备转身往回走。
“你去哪?”柳条儿喊住他,“就在这剥,大家都帮把手。”
柳成涵心中了然,哦,这两人有点什么啊。啧啧,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搅基么。柳成涵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自己在这世已经变成异性恋了。真是呵呵呵。
“大郎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柳条儿问站在一边的柳成涵。
“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了。”柳成涵说。
“百家要吃点什么?”柳条儿开始挽袖子准备去灶屋。
“我吃过了,不用。”郑百家说。
“柳顺呢?”柳条儿问。
“我要吃肉。”柳顺气哼哼的说。
“说什么呢?”柳条儿点下他的头,“口没遮拦的,堂哥听到这话能高兴?”
“我去砍柴。”柳顺拎着柴刀出去了。郑百家在原地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跟着出去了。柳条儿看柳成涵,“他们这是怎么了?”
“你去弄点东西吃吧,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呢。”柳成涵转移话题说。虽然不知道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虽然小舅子好像马上就要成亲了,但是感情的事只有当事的两个人了解解决,旁人贸然擦手不是明智的行为。
柳条儿下了两碗面和柳成涵相对坐着吃,正吃着廖小豆和柳老五回来了,柳成涵起来打招呼,廖小豆见柳条儿在吃东西很紧张,见柳条儿已经吃了半碗了,就把碗收起,“够了够了,别吃了。”
“我还没吃完呢?”柳条儿不解说。
“吃一点就够了,吃多了不好。”廖小豆苦口婆心的说。
“你别瞎紧张,你得让孩子吃饱啊。”柳老五说。
“都是这么想的,小麦就是这么去的。”廖小豆说,“他都生了两个了,条儿这才是第一胎。”
“阿伢,二哥还好吧。”柳条儿问,
“怎么能好,那么大的个汉子,躲着偷偷抹眼泪呢。”廖小豆唏嘘的说。“小梨子和钟奎也一直哭,那情形,没法看。”
“那孩子生下来没有?”柳条儿问。
“生下来了。是个大胖小子。”廖小豆说,“足有六斤了,他阿伢费了那么大劲把他生下来,你二哥看都不看一眼,才知道小麦走了,他发疯的要把儿子摔死呢。”
“怎么这样啊。小麦哥要知道心里该不安了。”柳条儿感触说。
“先把那小子送到你二伯家的小桑哥那,让他帮忙看着。”廖小豆不由叹气说,“这孩子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我得去看下二哥。”柳条儿说。
“你去什么。”柳老五吸着水枪说,“小麦是那么去的,你又有了身子。你大伯伢特意交代了让你别去,免的冲着。到出殡的日子,让你君郎去一次就可以了。”
“我可以去。”柳成涵说。“什么时候?”
“这倒不急,得三天后去了。”柳老五说。
廖小豆拍一下柳条儿的大腿说,“我现在焦心的不是这个。”
“本来还有十天就是你弟弟成亲的日子了,出了这么个意外,虽然你们不用为哥伢服丧,但是亲戚家出了这么大事,我们家怎么能什么事都没有的照常办喜事呢。我托媒人去向那家提议说能不能把婚期延后,到秋末冬初都可以,结果那家不愿意,非得按时成亲。”廖小豆不满的说。
“那就不结。”柳老五说,“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办喜事的,柳顺不成这个亲他也不会死。”
“瞎说什么,这彩礼也给了,东西也给买了,这时候说不结,不都白送给人家了。”廖小豆说,“再说我们这退亲,以后没人再敢嫁给顺儿了怎么办?”
“按说这也是没办法的情况,对方家能理解才是。”柳条儿说,“推迟到秋末,也没晚多久,横竖都是在年前完婚,为什么不同意啊?”
“我也奇怪啊。”廖小豆说,“媒人是那家的叔伢,我怕说他不好说,还另外请了中人去说,结果那家就给我一句话,要不然照常成亲,要不然就算我家退婚,给的东西没有退不说,我家还得再送三牲六礼去他家赔礼道歉,可愁死我了。”
“既然人之常情都觉得这种情况他家该同意延后婚期,那么他家这么强硬是不是有别的原因。”柳成涵分析说,“如果他真想把哥儿嫁过来,应该不会太强硬,毕竟哥儿以后就是这家的夫郎,现在作以后不是都要返到哥儿身上的?这么强硬倒像是逼着我们退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