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涵对这已经很满意了。
坐在廊下玩了会木头,柳成涵见周红梅在他自己屋里待着,就想起身转圈,一个扩胸运动做了一半,周红梅吱呀的推门出来了,看见柳成涵的怪动作一愣,柳成涵装作一点都不窘迫的很自然的把手放下,“阿伢。”
周红梅惊讶归惊讶,但也没问什么,只是对柳成涵说,“明天就是中元节,你带条儿去县上逛花街吧。”
柳成涵在记忆里搜索一下,哦,明天就是七月半中元节了,在这里,七月半是哥儿和夫郎的节日,在这一天放花灯的话,哥儿会找到一个如意夫君,而夫郎则会和夫君和和美美,家庭幸福。
这一天是三江县除了正月庙会以外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也是唯一没有宵禁的日子。附近村庄的哥儿和夫郎都会聚集到这里,通宵达旦,热闹狂欢。
而县城里的商铺也会举办各色各样的花灯大赛,吸引客流。
如此盛会,自然不能错过。柳成涵爽快的答应了,还问周红梅,“阿伢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县上玩玩。”
“我这么大年纪还去什么?”周红梅慈爱的说,儿子任何记挂他的行为都让他窝心,“你们自己去玩吧。”
“那你去舅舅家玩也可以啊。”柳成涵说,“怎么好让你一个人在家。”
“那这样,我今天下午就去你舅舅家,明天你们再到县上来。”周红梅想了一会笑说,“你都成亲了,还跟着阿伢一起进出,别人要笑话你了。”
“我们过自己的日子,管别人说什么。”柳成涵轻松的说。
周红梅回屋道,“我先去收拾东西,正好还能赶上下午那一趟船。”
柳条儿此刻在地里也是和人聊中元节去县城的事。挎着篮子去菜地时碰到同样去菜地摘瓜的柳定珠,许久没有见到却突然碰到,两个人都很惊喜,挽着手就到树荫下聊天去了。
“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肚子好像没怎么见大。”柳定珠问。
“还没到月份呢。”柳条儿说,“你怎么这么直接问啊,也不嫌害羞。”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柳定珠说,“我还知道你这个气色一看,就是和你夫君感情好着呢。”
“你还没说亲呢。”柳条儿大窘说。
“哎,快别说了,我爹已经托冰人去留意了。”柳定珠说,“我的好日子也没多久咯。”
“你也十六岁了,不算早了。”柳条儿说,“成亲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意思。”
“行了,知道你现在的日子有意思。”柳定珠易有所指的笑说,柳条儿不好意思的笑笑。
“明天中元节你去县上玩吗?”柳定珠问。
“也没什么好玩的,往常我还是哥儿的时候也不爱去。”柳条儿说,“你呢,明天和谁一起去?”
“我也不想去。”柳定珠说,“可惜我阿伢非逼着我去,让我去找舅舅家的那些哥哥弟弟玩。”
“可是你今年是成为夫郎的第一年啊。”柳定珠认真说,“你不想和你夫君一起放个花灯,祈愿两人你侬我侬,长长久久。”
“这个也不是非得去县上求才有用。”柳条儿说,虽然其实他很想去,但还是要故作轻松的说,“我夫君是不能劳累的身体,我也有了身子,县上那么多人,挤来挤去的也不方便。“
“那也是。”柳定珠点点头说,“随便找个地方放花灯也是一样的,求个好寓头而已,没必要去县上挤。”
“看情况吧。”柳条儿说,“也许去舅舅也不一定。夫君他舅舅家就在县上。”
“哈哈。说起来还是想去吧。”柳定珠说。
“难道你没想过?等成了夫郎后,正大光明牵着自己男人的手走在中元节的大街上。”柳条儿也难得大胆的说,“做哥儿的时候看着夫郎们手牵手,就想着自己有那一天也手牵手,然后看那些哥儿羡慕的眼光。不都是这么想的吗?”
“哈哈。”柳定珠爽朗的笑说,“看着你酷酷的,原来你也有这样的小哥儿心思呢。”
“你别笑。”被他这么一笑,大胆的柳条儿又变成害羞寡言的柳条儿了。
“就这么和你夫君说吧。”柳定珠鼓励他说。“你们都是夫夫了,你还和他客气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很怕你夫君一家似的。”
“也不是怕。”柳条儿摸着自己衣服上绣纹,“我是高嫁嘛,难免会有些患得患失,不过已经慢慢好了。”
“等你嫁人就知道了。”柳条儿用过来人的口吻说,“你以为到夫郎家就能像在自己家那样自在啊,总要小心谨慎那么几年才行。”
“知道了。柳夫郎。”柳定珠说。
两人聊了一会后才各自告别归家。柳条儿挎着菜篮回家,一进门就看到柳成涵把长袍别在腰间,在院子里大汗淋漓的跑着。柳条儿震惊过度导致柳成涵又跑了一圈停在他面前时他才出声问道,“阿伢不在家吗?”
“阿伢去舅舅家了。”柳成涵说,“我们明天再去县上。”
“去县上干什么?”柳条儿下意识的问,“而且为什么要分开去。”
“因为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阿伢希望我们两个独处呢。”柳成涵坏坏的笑说。
柳条儿回过味来,瞪他一眼,“还不赶紧回屋去换衣裳,待会吹了风着了凉,哪都去不了。”
“哎呦,对夫君很凶么。”柳成涵故意说道。
“快进去吧,要不要擦身子。”柳条儿推他回屋。
“你给我擦。”柳成涵懒懒的把身子重量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推着自己走。
“你再这么不正经,晚饭我就做炒苦瓜了。”柳条儿说,“我不仅要炒苦瓜,我还要每个菜里都放苦瓜,饭里也蒸上苦瓜。”
柳成涵不喜欢吃苦瓜,但是周红梅觉得苦瓜吃的有好处,总喜欢做。柳成涵每次都正常吃完了。只有柳条儿发现他每次吃完苦瓜后回房都得多吃几块蜜饯。
“竟然被你发现我的命门,这该如何是好。”柳成涵说,“要不我给你甜甜嘴,晚上弄红烧肉吧。”
“什么?”柳条儿不明白甜嘴的意思。
然后就被柳成涵压在大厅的柱子上,被好好的深刻的‘甜甜’嘴。太阳还挂在天上,院门也只是虚掩着,柳条儿紧张的手攥紧柳成涵的衣袖,想推开又使不上力,虽然是在空无一人的家中,却总疑心会被什么时候就出现的人看到。
在这样紧张刺激的情形下,柳条儿第一次被柳成涵亲出了更深刻的反应。
(以下脑补)
☆、中元节约会中
吃了午饭休息过后,柳条儿特意洗了一个澡,换了衣服后才和柳成涵一起往县上走。船上都是叽叽喳喳的哥儿,哥儿去的早,夫郎则还是要服侍完家里老少后,晚上才能去。
柳成涵平常不出来走动,村里的哥儿都对他挺陌生的,这一下近距离看到他,柳成涵又长的挺俊的,哥儿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用自以为隐蔽的眼神瞅他,然后再叽叽喳喳小声讨论着。
柳条儿不习惯被人注视着,背脊挺直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心里第一次觉得这段到县城的水路怎么那么长,怎么还没到。
偏偏柳成涵还小动作不断,不是拉着他的手,就是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哥儿们的眼神更热了。现在柳条儿对柳成涵的恶趣味也有了一点的了解,知道他就是喜欢做些让他害羞的事然后看自己窘迫的样子。
在听到几耳朵他运气真好后,柳条儿无奈的瞪他一眼,想让他收敛点。
可是柳成涵如果这么容易就收敛,他就不是他了。
继续装作不知道其他人都在看他,手搂过柳条儿的腰,靠在他身上,是不是和他耳语几句。看着柳条儿身形板正,但耳朵尖却红通通的就觉得有意思。
船到岸了,等到船上的人都下去后,柳条儿才和柳成涵下来,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柳条儿拧一下柳成涵的腰间肉,小声说,“你以后要再这样,我就不和你坐一块了。”
柳成涵回头冲他笑的荡漾,“你怎么在外面就勾引我了,别摸夫君的痒痒肉,回家再给你甜嘴,嗯?”
柳条儿被柳成涵倒打一耙,气血上流,知道比嘴皮子他是说不赢柳成涵的,只能闭嘴沉默走自己的路。
两人先去到舅舅家,跟舅舅打了招呼后,周红梅就把柳成涵拉到一边,“条儿怎么看起来在生闷气啊?”
“没事,他气自己呢。”柳成涵笑说,“路上跟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条儿是老实人,你可别欺负他。”周红梅说。
“没欺负他,和他逗着玩呢。”柳成涵说。
舅舅家门口人潮如织,闹闹哄哄的扯着嗓子买糕点。原来周春光用柳成涵给雕的鸳鸯模子,做中元节的热门糕点红豆糕,还改名叫鸳鸯红豆糕,这人气立马翻倍,原本八文买一对的糕点,现在十文买一对,还供不应求。
周春光提前三天就开始做大量的糕点供给城里的酒楼,茶楼,客栈,按说中元节这天就只做零卖的糕点就好了。可是城里的商铺还没到中元节晚上,就把之前送的糕点都卖的差不多了,连忙追单要周春光再送,不拘多少,能送就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