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飞心情好了,还能要薛里来捡他的烟屁裹两口过过烟瘾,心情不好了,薛里来别说抽烟了,一滴酒阚飞也不让他沾,对此,薛里来不但不气,反而甘之如饴。
门锁转动,耳朵灵的薛里来紧忙放下手中的罐啤,一溜烟的从卧房奔到玄关,欠儿欠儿的给阚翔在里头主动把门打开。
果然,门外拿着钥匙在那摆弄的是一身风寒的阚翔。
“大大爷,你回来了哈?”薛里来这小男孩其实挺会发洋贱的,眼里头也有活,这不就主动接过阚翔身上的书包,又弯腰把拖鞋给阚翔备上。
他能跟阚飞嘚瑟,也能跟阚翔撒娇,就是一面对薛印,薛里来就别愣,根本就做不出这些举动,哪怕是伸手挎住薛印胳膊这么简单的行为,薛里来都做不出来,那样真的很别扭。
阚翔的面目神色,无论你什么时候看过去,都会发现是一种特能触动人类内心柔软的无辜,尤其他那双眼睛。他还喜欢歪着脑袋看人,真正跟一只求知的小鹿狗似的,两个大眼珠子水汪汪的招人稀罕。
“怎么样?录取通知书取到了吗?”整日整日泡在这里,下来了自然晓得阚翔的精神状况,他也乐意替阚飞保护、照顾阚翔,那种感觉倍好儿,他终于也可以罩着人了。
“我要喝椰汁(zi第一声)”,精神失常的阚翔的确可爱,他说话不是大舌头,但是他总是管椰汁儿(zhen第一声)叫椰汁(zi第一声)吗、,每每逗得大伙一顿哈哈大笑。
“行,你快点换好鞋子到沙发上坐着等我,我去给你拿椰汁儿。”屋里头坐着渣游戏的阚飞很乐意薛里来没事往他这里跑,能替他分担不少事儿,俨然一副小保姆的架势。
阚翔急忙忙换掉脚上的鞋子,脱下身上的棉服外套,火急火燎地就冲进屋去跟阚飞抢游戏。
阚飞作不过阚翔,不得不捂着脑袋让出位置给阚翔玩,正好薛里来的电话响,阚飞抓起薛里来扔在他电脑桌上的手机就大步流星的给薛里来送出了卧室,嘴里面嚷嚷着:“儿子你家‘大鬼’的电话。”
俩人在客厅电视墙前交汇,阚飞把手机给薛里来,薛里来将椰汁递给阚飞,然后接过电话就回身朝着阳台走过去将手机接听,一张嘴就透着严重的不耐烦:“喂,啥事??”
薛印平淡冷静的声音自电话的传送器里飘出来:“中午回来吃饭吗?”
“我回去你就回?我不回你就也不回?一点诚心都没有,我不回去!”薛里来这孩子没理搅三分,有理不饶人,这点随阚飞。
话虽难听,薛印却极为认同,薛里来说的很对,他的确不是一个尽职尽责会为了孩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家长,他的确存在侥幸心理。
薛印做不到薛里来放寒假之后他会天天留在家里陪孩子,但他还想改变之前一沉不变的相处模式,所以,现在一般是薛印先确定薛里来的行踪,如果薛里来在家,那么他就也尽量留在家里,如果不在家,他就腾出时间在年前把公司的事儿都拢一拢。
电话里头沉思了几秒钟,薛印淡淡的说:“晚饭前回来吧,我这几天在网上学了几道菜,做给你尝尝好吗?”
薛里来心里头不是滋味,昨儿先前他的确挺高兴,可一大宿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越想这事越离奇。
薛印还在继续改变,薛里来越发认定他心中的猜测是对的,一定是薛印在外面有女人了,所以才会突然对他这么好,等着把他骗的团团转之后,就会突然跟他摊牌,说什么要给他找个后妈,要结婚,又或者直接带个妹妹弟弟过来一起住什么的。
他时候他绝对不会像薛印妥协的!!!
“谁稀罕你做的破饭破菜,我没空,我这几天都不回去了,要在同学家玩。”薛里来气鼓鼓地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给薛印在说什么的时间。
出乎意料的是薛印又将电话打回来,以前他挂断薛印的电话,薛印是绝对不会在给他打第二遍的,现在为了一个外面的野女人竟然做到如此?气愤!
不接,就是不接!把手机打爆了也不接!
薛里来又开始犯浑!
薛印没招,只得作罢,心里暗自计划,他先办正事,然后晚饭前赶回来给薛里来做晚饭,如果薛里来不肯回来,他完全可以驱车将饭菜送到薛里来同学家,正好在买点烟酒的一块带过去,毕竟他家莱莱带着一只狗住那儿给人家添麻烦了。
薛印下午去了红博世纪广场的财务部送礼,总部发来一批最新款的女士丝巾,他选了一条颜色、花型既时尚又符合财务部部长宋姐的丝巾送过去,算是售后的维护。
不约而同的是阚飞下午也去了红博世纪广场,微信里有个点赞的活动赠红酒,兑换地点就在红博世纪广场的一楼。
不知是过年的缘故还是点赞活动的缘故,商场今天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的能挤死个人,到处张灯结彩洋溢着新年的喜庆。
阚飞现在就是薛印的瘟神,这个男人粗归粗,心眼子还坏,坏不说还小心眼。
一定是薛印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否则商场门前那么一大片停车位,薛印好死不死的偏偏把车停在一眼就被阚飞叨住的位置。
阚飞记得薛印的车牌号,他瞧着当下没什么人,站在黑色凯美瑞的车尾左顾右盼了好一会,然后掏出门钥匙冲着薛印那流线型的车门子就狠狠地划了一道子。
警报一响,阚飞下意识地猫下腰,恨不得穿梭在一辆一辆的私家车间匍匐前进。
他熟悉地形,七拐八拐了一阵子,最后直起腰板人模狗样的进了商场去兑换红酒。
站在男厕便池前解手的薛印打了一个喷嚏,他有些走神,在脑子里一遍遍过着一些事情的细节。
等他再回神时,蓦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人了,听那强劲有力的尿声,薛印眼观鼻鼻观口。真不知道哪位憋了多久才倒出空来方便,一泡尿撒了得有一分钟,咕咚咕咚的直冒泡。
薛印从来不在上厕所的时候东张西望,就好像其他男性的性器官是洪水猛兽似的,心理作用,就是不敢看。
他收好自己的家伙,拉上裤链,然后微低着头与刚刚尿急的男人擦身而过。
洗手,顺便整理一番仪容仪表,然后烘干湿手。
猛地,他撞上了阚飞那双充满讥讽的眼,完全条件反射,当即就露出厌恶的表情。
阚飞喝了酒,薛印的鼻子很灵敏,就算不用闻的,一看阚飞那双眼睛就知道他喝了不少,整个都红了,看人的眼神很凶狠,直冒红光。
046落井下石
他挡着他,是故意的。
薛印蹙眉的样子令阚飞反感的同时又心生坏意,阚飞忽然想看看薛印歇斯底里时的样子,跟他假清高,谁又比谁清比谁高!
所以他横开膀子挡在薛印的面前来回晃,他自己也不打算进来,更不打算要薛印从这里出去。
薛印比阚飞干脆极了,他看着阚飞的眼神很空,仿佛阚飞是这个世上最渺小的尘埃一颗。
然后,薛印漂亮的对着阚飞那张粗野的脸打下一手拳,险些劈裂了阚飞那一架挺直的鼻管,呜呼一声,阚飞本能地躬身子捂鼻子,鲜血沿着指缝顺流之下。
“我操你妈逼——”嗷唠一嗓子,阚飞炸了,窜起来扑上薛印就抢他那大拳头往薛印的脸上招呼。
薛印没有先发制人,他当时头脑一热就直接冲着阚飞动手,那一拳一出去他就有些后悔,他还没办完正事,而且又是在客户的工作单位,这影响实在太不好了。
在别无选择又不可避免的情形下,薛印选择吃了阚飞一拳,然后抱住这人就一路跌跌撞撞地进了侧格,薛印当时没想别的,就寻思俩人关起门来在侧格里解决,也省得破坏公共设施。
他不想要阚飞大吼大叫,便始终用手捂着阚飞的嘴巴,他“挟持”阚飞的那个样子令“受害人”怎么想都怎么觉得他是要“先奸后杀”啊。
薛印的力气不照阚飞的小,他用手肘勒住阚飞的颈项,另外的手始终捂住阚飞的口鼻,迫使阚飞背对着他整个贴到他的胸前,然后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块挤在一个一米见方的小空间,可想而知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最可气的是薛印的说辞,他桎梏着身前狠命挣扎的阚飞极其冷静地低声道:“只要你不喊,我就放开你。”
我操你大爷的小白脸······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呢???
空间逼仄,倒是不脏,甚至还有香气飘散,薛印与阚飞不禁对这楼层的清洁人员肃然起敬,纸篓里一张厕纸都没有,坐便器干净的都可以当镜子用了。
阚飞又试图挣了两挣,主要是地理位置对他来说不佳,整个一个困兽,把他给蜷在了这小四方格子里。
他从薛印禁锢着他的手法与力气上来判断,如果他不伏小做低,身后那小白脸子可能真将他在这马桶边儿上给勒死!
皮糙肉厚完全没有什么操守的阚飞一向秉承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宗旨行事。他那俩嵌在深眼窝里的大黑眼珠子转了转,泻出俩道吊诡的幽光,然后他一咧嘴真真放松了身体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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