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再等等嘛,义父,我就再打扰您一会,”萧潜想着就准备再退而求其次一下。
人就是这样,若是突然让他办一个十分艰巨,不可能的事,他铁定拒绝,若稍稍降低要求,说不定就成了。
“你这是想做那,坐地起价,落地还钱的无本买卖,”原中澈回过味来,洞悉了萧潜的意图。
——他可真没想到这草包义子,竟还有这等心计,差点就要上他的当——这孩子竟在步步退下来,找他的承受点。
“义父高明,都被您明察秋毫了,”萧潜没有半丝羞愧、尴尬,继续‘落地还钱’,“义父以上的您有理由不帮我就罢了,这最后一个,你可不能再推辞了。”
原中澈估疑的看着萧潜,“……”心想要不要叫家丁把萧潜拖开,但又想听听他会放出什么屁来。
“义父,也知道我曾把赵木那师德败坏的伪君子,小惩过一番,萧潜如今恶名在外,就是出千金,万金,也没有哪个儒生愿意教我的,”萧潜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如今我走头无路,萧家人不愿管我,安家虽亲,但毕竟和我隔着一层,我也不好意思求人,到是义父您从小看着儿子长大,处处为儿子着想,肯定不愿意让儿子如此荒淫长大,丢您的脸吧,所以儿子就想……”萧潜的自称从我变到儿子,刚要提出自己的要求,就被原中澈打断。
“你想让我教导你?!”原中澈看出了萧潜的心思,他也不装了,直接道。
萧潜猛点头,表情有些恬不知耻,
“义父您是潜儿半个父亲,潜儿从小也最是仰慕您,你放千百个心,儿子以后肯定听义父您的教导,您叫我往东,我决不往西,你叫我杀人,我决不放火。”
这是他一开始想求原安栋的事,不过没想到原老贱人亲自过来了,他岂能放过这个机会,他下一步可是准备科举考试的,求个夫子,是最为迫在眉睫的事。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他原中澈教导。
原中澈真面目露出来,满脸鄙夷的看着萧潜,丝毫不留情面。
萧潜不受影响,反正他是被骂大的,“义父您就教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栋哥了,就算他找我,我也故意不理行不行。”
原中澈沉吟,看着萧潜眼中希冀的光,还是坚定道:“我不能教你!”
“义父,就算不告诉别人,您私下教也行啊,您放心,只要您每天指导栋哥学业时,我在旁偷偷听会就好。”萧潜心里一点点往下沉,难不成,他萧潜还真求不到一个老师了,不觉有些沮丧。
就见原中澈想了一会,突然道:“有一个人大概愿意教你。”
“谁?……”原中澈的话让萧潜大喜过望,“义父,不知是哪位名仕,义父可能保证,他老人家愿意收我这个不成气的。”
能让原中澈认识,不是权贵之流,就是文坛高人,也不知这些眼高于顶的人看不看得上他,——可别只让他空欢喜一场。
“不成气的,”原中澈淡漠的看了眼萧潜,“你知道自己的德行就好。”
然后在萧潜强列的求知欲下,说了一个叫,“李守财”的名子。
萧潜上辈子也是在名流,权贵圈,混迹很多年,但这个李守财,如此矮穷挫的名子他还真没听说过——莫非是什么隐世大儒,
面上却谢道:“还请义父费心安排。”
原中澈点头,眼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三日后,我会把举荐信拿给你,到时,你且按着我的要求,到京外往东四十里,牛头山上,那里有个守才书塾。”
牛头山,守财书塾,萧潜估疑不定,嘴上却说道,“义父放心,潜儿定不辜负您的厚爱!”
“你记得答应我的要求便好,”原中澈再强调。
在萧潜看来原中澈答应的事还是挺牢靠的。
“一定,一定,以后我遇到栋哥,一定绕道走。”
萧潜心头大石落地,总算找到了坐师,不管是什么山,什么村的,只要有真才实学,就算脾气再古怪,只要愿意给他传道解惑,那就是好夫子。
——再说,如今有个人愿意教他就不错了,
只是当他为此事兴高采列,满怀期待期间,一件对于萧潜来说,算大事的事发生了。
☆、第20章 情尽不忍断
司徒家与萧家退亲了,而退亲的对象,正是萧潜。
说起来,这是萧潜小时定的娃娃亲,司徒三小姐与他未出生时,他母亲安吉珠与唯一交好的司徒夫人,两人的口头玩笑。
而等二人出生后,两家一儿一女,而那时的萧潜最是荣宠之时,司徒家有意攀关系,就直接把两个妇人的小玩笑,定了下来。
只是在萧潜长大后,名声渐臭,萧家实力也大不如前,书香门弟的司徒家觉得这婚事,只有弊端,凭白牺牲一个家中姑娘就退婚了。
萧潜不意外,只是此生却提早那么一两年。
萧潜心情开始不好,因为他其实对这个未婚妻还是挺满意的,只埋怨自己名声提早坏透,把她吓跑了。
说起司徒三小姐,他是萧潜上辈子,唯一有好感的女人。
不仅符合萧潜外在审美,难得性情,温柔,善良,不娇不燥。
前世,司徒芸芸退婚萧潜后,没过半年,就嫁给了自己的表哥。
只是那男人待她不好,新婚第二日,就把她的贴身丫鬟睡了,后来,还闹出府中通房已有孕三月的丑事,司徒小姐也在六七年后,因家族落败,被这个负心薄情的男子所休弃,下场凄惨。
萧潜本该大仇以报,喜闻乐见,但却没有那等心思,只因那时眼瞎的他,正被在山林里独自隐居的司徒芸芸所救。
一个大家小姐,落得嫁妆被侵,赶出家门自然是不好过的,那时的司徒芸芸一身破旧叉裙,风霜满面,但表情却异常恬静,过着采菊东篱下的安定生活,远不像萧潜曾经以为的肤浅。
甚至,谈吐风仪皆很知性优雅,即使成了寡居妇人,也无损她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高贵气质。
司徒芸芸并不认识萧潜,她救这人,也不过看他可怜,能帮就帮。
萧潜养伤期间,提到自己的名子时,这个女人表现的很淡然,
“世间一切,皆为表象,萧府世子一世恶名,外人都道他天生魔胎,无法无天,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是我听闻他当年被通缉之时,却有几个好友冒死在圣上那里为他求情,我就在想,能得到几个生死可托的朋友的人,一定有着他不为人知的长处,或者没大家想得那般坏。”
就像她以前的丈夫,她年幼无知时,不也觉得他翩翩君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着,岂不知成亲后,才知那人的薄幸。
萧潜当时听到这句中肯的评判,内心感动非常,就问她,后不后悔,当年退婚。
司徒芸芸摇摇头,“缘来缘往,皆有定数,错过了就终是错过了,现在想这些又有何用,”司徒芸芸喜欢佛理,很多事情,经历的多了,反而渐渐参透了。
萧潜一生浪荡,和司徒芸芸心静相处下来,却开始渐渐喜欢这个人,他觉得若不是当时的他落到那般田地,并被通缉,他是乐意与这个女人闲云野鹤、共度一生的。
万万没想到,这辈子重生,他原打算等有功名后,就正式向司徒府求娶司徒芸芸,圆他上辈子的遗憾,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是走到原来的轨迹。
先不论司徒家退婚后如何想,安吉珠如何郁郁,唐礼基和高翻听到此事后,就过来找萧潜,进了庄子的内院,就看到郁郁寡欢的萧潜坐在山庄院中的水池边。
“天下何处无方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是啊,以我萧弟品貌,勾勾手,不知多少良家少妇对你前赴后继,何须为那司徒家的小姐感伤。”
两人劝慰了两句,见萧潜不动,然后自以为想到了症结,——莫非是因为男人自尊受创。
“潜弟,你现在怎么着也是萧府的世子,只要萧家不败,你日后就是尚郡主,尚公主也是有可能的,干什么为了那个没眼光的女人不开心。”
“就是,等你功成名就,又娶得娇妻美妾,你只放心,到时那司徒小姐,司徒家就只有后悔的份,你现在要振作啊,小潜。”
萧潜听着这二人的声音,把头垂得更低,不想听这二人耍宝,郁郁归郁郁,但只要司徒小姐不再嫁,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他就不信了,若是司徒芸芸见到他本人后,会喜欢那什么表哥,“你们俩别胡说八道了,给哥们打听一下,看看司徒三小姐,什么时候出门,我想去见见她。”
唐礼基一惊,“察,你这次动真格啊,竟然不计前嫌。”
高翻则想歪了,“潜弟,你冷静啊,你名声够差了,你要真对一个弱女子行什么不轨之事,那可真是犯下逆天大错了。”
萧潜无语的看着高翻,“谁说我要报复了,我是那种人吗?我仰慕司徒小姐才名不行啊,”
他想娶这个女人,喜欢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司徒家百年书香,就算前世,因为司徒家几个长辈被卷入夺嫡纷争,致使司徒家元气大伤,但还是可以看得出皇上,是很看重这家人的。
而他娶到司徒芸芸,也可以取得清流界的一些好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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