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包包招回小桃木令又要再砸,潘小溪跑向前来道:“你,你是不是空如寺中被绑的小女孩儿?”幼女答道:“是我,恩人,你再救救我丐爹吧。”潘小溪拉住她的手道:“包包,帮忙。你先出来再说,你怎么在这儿呢?”幼女从土里扭动许久,伸出另一只手道:“那日恩人离去后,我丐爹寻回了我。今日我与他来此处……”麦包包拉扯着她,往土包外拖道:“挖坟是吧?坟塌了是吧?乱搞。”幼女脸一低道:“正是。我丐爹还被压在墓中。”潘小溪拍摸着女孩头上的尘土,幼女又抬起脸来,摇了摇头道:“我们是遇到山神,才至墓塌的。”麦包包通红的双眼里射出两道红光,潘小溪伸手挡了挡这两道酷似红外线的光芒,惊问道:“包包你是不是着魔啦?”麦包包伸手一推,眼望前方道:“有缘人,快把她拉出来。”苍老的笑声又起,这次比前几次都近。黄土坡中冒出一起黑烟,烟雾散去,一位身着黄铜铠甲的白发老汉,手执一柄发着暗冷青光的长剑,一掌宽的剑锋上黑汁直滴,他仰头笑道:“呵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一声比一声高,毛骨悚然的感觉重回到潘小溪身上。
幼女惊恐的往土坡外扒拉,潘小溪加大力道还是没能将她扯出来多少。白发老汉敛了笑意,声如洪钟:“不祭山神,还想挖坟,良戟峰岂是满足一己私欲之地?纳命来!”他挥起长剑,全身的铠甲振动,山林的土地摇晃了起来,潘小溪脚步踉跄,不管她扎出哪种马步都站不稳脚,幼女更是被震动乱移的土坡压了下去。潘小溪歪歪扭扭的抱住一棵树道:“搞什么?你真是这儿的山神?随随便便一动就地震,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要人命?”麦包包亮出她的小桃木令,一阵圈画,大喝道:“长!”她手中的小桃木令竟变大无数倍,立在她身侧的土地中,足有她两人高度。潘小溪抱着树,一时犯了糊涂,索性抱着大树不放,两眼珠在麦包包和白发老汉之间来回转。麦包包念道:“天罡文武令,神鬼凭令临,老君座下辨分明,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桃木令在原地飞速打转,桃木令的一头在泥土中旋出了一个深窝,埋下了大半个令牌,麦包包抱着桃木令的顶端一跳,双腿往上一盘,端坐其上,右手飞快在左手掌心里画了一道符,嘴里念道:“七曲赶尸入良戟,执剑老将动地气,敢问老君何来历,是神是鬼立分明。起!”桃木令载着麦包包拔地而起,旋转着飞向白发老汉,麦包包仍盘腿坐在令尖上,右手两指不停在左手掌内移动。
白发老汉执剑一横:“哼,幽冥,老夫靠你了。”他手中长剑上的黑汁变得黏稠,像是被染了色的强力胶,一块一块抽着丝往地上掉。黑汁褪尽的剑锋发出一片青光,剑锋由上至下每隔五厘米便缩小一块,又从缩小的剑刃上长出一对长刺,朝内微弯如钩。潘小溪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再仔细观察那柄剑的外型,真像一只长满细足的蜈蚣,不禁替麦包包担忧。麦包包站起身来,高举双手的同时,将整件外衣震了开来,那用兽皮缝补起来的衣服像似贴满了黄符,每道黄符上都闪着光。潘小溪抓了抓脸,怎么就能变成乞丐穿的那种百宝衣呢?麦包包没容她走神,一个回头道:“救人。”话音落,双手内收,瞬间黄符齐发,朝白发老汉全身上下打去。白发老汉舞着长剑,方才变幻出的对对带钩小刺刃穿满了黄符,他一抖手冷哼一声:“哼。休想。”带钩小刺刃上的黄符变了方向,朝潘小溪扑头盖脸甩去。
麦包包一抖兽皮衣,挡回黄符,重甩向白发老汉,两眼射出的红光扫向黄符,黄符在半空之中燃烧起来,速度反而更快了些。潘小溪顾不得看他俩谁胜谁负,又急忙往身边刨着黄土,但土坡在刚才地震之时,已移动过位置,她一时分不清幼女被埋入哪个土坡之下,只得双手不停的刨挖,见土坡就猛刨出个大坑,也不敢在意手指传来的疼痛感。白衣老汉一跃而起,跳到一棵树的树冠上,手中剑光飞闪,他脚边的树叶飞旋,麦包包和潘小溪都被困在落叶之中。麦包包跳下桃木令,用两指控制那块令牌,横于她与潘小溪的头顶,飞移着挡住落叶,先前甩出的黄符和落叶一碰撞,落叶立即烧成灰,黄符继续向白发老汉飞射而去,白发老汉无奈只能挥剑硬挡,一块黄符烧着他的右腕,他从树上摔下来,幽冥剑脱手,朝潘小溪直刺而去,而潘小溪还埋头刨着黄土,并没发现自己身后的危险。麦包包情急之下,又把兽皮衣甩了出去,想包下那柄剑。幽冥剑刺穿兽皮衣,不改方向。潘小溪听到衣物撕裂声,猛一回头:“包包,你是不是……”受伤了,她来不及说,躲闪不及的她只能跌坐在刨挖的黄土上,侧平身体。
幽冥剑锋上的带钩小刺划过潘小溪的胸口,钩破了衣裳,仅剩的黄纸包着朱玉从潘小溪怀中滑了出来。受惊的潘小溪紧紧捂着胸口,嘴里大叫道:“别让我这儿破相啊,哎哟,山神哎,这儿直接影响女人的身材,你有没有常识?”麦包包一怔道:“有缘人,身家性命难道还不比……你那儿重要吗?”潘小溪转手一摸脖子,从地上爬起来,摆出一个拳击的进攻姿势,怒道:“对,不扁他还当我是豆腐呢,想切就切?”她连跑带跳的朝白发老汉直冲而去,一记右勾拳过去,直中白发老汉的左脸,她听到颈椎骨移位的声音,这么容易就打中?一打还能……低头一看白衣老汉耷拉在肩膀边的脑袋,倒吸一口气,脖子断了?一脸惊骇的回头,麦包包根本就没看着她,而是看着她身后的朱玉,朱玉从地上飞升而起,直飞幽冥剑的剑柄处,卡进剑柄凹处发出一片红光,红光熄灭后,它就像是剑柄上原配的镶嵌物。
“你……水年水月水日水时生?”白发老汉苍老而又惊讶的声音传来。潘小溪径直后退数步:“你脖子断了还能说话?”她往麦包包身边靠近。白发老汉‘卟嗵’一声,双膝跪地,身上的黄铜铠甲碎裂,一片一片的剥落,他晃着耷拉在肩边的脑袋道:“主人,善待我。”言罢,倾斜着栽入身边的黄土之中,化成一缕黑烟,缓缓的罩上远处幽冥剑,旋转着钻入其中。潘小溪双手一摊:“什么情况?”麦包包道:“他是守墓的剑魂,并非山神。剑在魂在,既然你与他有缘,又认你为主。你就是他以后的主人,有缘人,去把你的剑捡回来吧,带着防身也好。”幼女吐着嘴里的黄土道:“恩人,你们打败山神啦,我又多了一个恩人,谢谢二位恩人。”潘小溪看着恢复如常的山林,还有消失的黄土坡,不停的眨巴着眼睛,脑子弹出无数问号,什么情况?幼女拍着小花袄上的黄土,奔向不远处的树根边,摇晃着倒地的老乞丐,呼喊道:“丐爹,你醒醒,快醒醒。”麦包包对着她喊道:“你们挖的是什么坟?在哪儿?带我去看看。”潘小溪闻言立即跑向幽冥剑方向,刚俯身还没伸手,幽冥剑直立而起,剑锋朝上,剑柄朝下,又向她刺来,她转身就绕着周围的大树跑道:“包包,它又来了,什么情况?到底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汗~狂摸键盘弄出来,还是过0点了.
☆、29驭剑
麦包包喊道:“看来此剑需饮血认主,日后难生二心。有缘人,给它血。”潘小溪在树林中乱窜道:“不行不行,我细皮嫩肉的,一向最注重保养我的皮肤,哪儿都割不得。”幽冥剑在半空中震出一阵剑鸣,加快了飞行速度。潘小溪抱头鼠窜,加快了奔跑绕圈的速度。麦包包急道:“有缘人,你为何如此固执,无需太多,数滴便可。”潘小溪边跑边叫道:“不行不行,好端端的随便割哪里都不行,又不是让你流血,会疼的,哪怕是割我手指都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不要这玩意儿了总行了吧?”人逃剑追,一人一剑在山林里窜个没完,麦包包无奈,只好双手捧着脸蹲在地上等待。潘小溪回头道:“你找别的主人去,我不当你主人总可以吧?”幽冥剑停在半空抖了抖。潘小溪双手扶膝,气喘吁吁道:“就是嘛,感觉像是跑了五公里,累得我腿软,你还追个没完,哪有逼人当你主人的道理。”幽冥剑的剑锋倒转,剑尖偏移了方向,不再直指潘小溪,潘小溪笑弯了一对明眸:“嗯,对,你乖,快走吧。”幽冥剑又发出一阵剑鸣,缓缓将剑尖指了回来,唰的飞刺过来。潘小溪一惊,凌空跳起,双腿一劈,幽冥剑从她的胯`下直穿而过,她刚落地还没站稳,猛一回头,幽冥剑朝她屁股直刺而来,她拔腿往前飞奔,又回头怒骂道:“发神经的剑啊,再逼我,再逼我,我就把你捣烂了,这么难伺候,到底你是主人还是我主人啊?反了你!”
幼女扶着老乞丐笑弯了腰,麦包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潘小溪又气又急,她不仅要留心前方错落生长的大树,还要防着身后的幽冥剑偷袭,眼珠一转朝一棵大树直冲而去,心里偷笑道,让你追我,来呀来呀,扎进这棵树里,等我拔`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眼看就要撞上大树,潘小溪双脚起跳,沿着大树往上跑,单腿往粗壮的树干一蹬,想弹离大树,谁料脚一滑,从树上摔了下来,腹部压上一根老树根,她痛苦的扭转身体抬头望剑,幽冥剑没如她设想中那样扎进大树,而是长剑倒悬,笔直的朝她刺来,立马把双手往地上一撑,她就想跑,右脚勾到另一根老树根,整个人飞跌出去,扑趴在地上。潘小溪爬起身来,看着脸下泥土上的血迹,捂着鼻子骂道:“真是流年不利啊,还是见血了。”她抬手指着幽冥剑道:“这下你称心如意了?”幽冥剑极为配合的停留在空中发出一声剑鸣,她更加愤怒道:“他地球的,你给我呆在这里,别乱动,不就要血吗?我给你!要敢割伤我,把你熔了!”她见幽冥剑缓缓的降到地面,插`进她脚边的黄土中,一抹鼻孔下的血液,涂到剑锋上,鼻子酸痛肿胀外加有点儿麻,潘小溪又往幽冥剑上多抹了几道鲜血,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直接踢向幽冥剑柄,长剑倒转起圈圈,飞旋着发出一片白光,白光中点缀着几处红点,一点一点往朱玉上推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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