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白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怎么,我说的不假吧,你的妻子也证实了你孙子们的失踪是不是?”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你说吧。”
萧忆白笑了笑:“事情很简单,你就说这一切都是一个叫约翰威廉姆的人指使的就行。”
哼,现在,该是我复仇的时间了,虽然想对云墨说声抱歉,但是——威廉姆先生,你杀掉我父母的罪,就让欧彦,你的亲侄子帮我报仇吧……
这么想着,萧忆白猛然踩下了油门,向欧彦的总公司驶去。
☆、060 阴谋【补全】
萧忆白至今还记得,车祸发生的那一刻,汽车的气囊弹出时发生的声音,他忘不了母亲临终时呼出的最后一口气,也依稀能记得父亲大叫了一声,努力打方向盘让车子倾斜,但一切为时已晚。
其实没有人知道当一个人陷入昏迷或是植物人状态的时候见过什么,反正萧忆白当时在梦中看到的是自己在一个永无止境的花园中奔跑,直到有一个人在自己耳边似蚊子般哼咛,给自己讲一个故事——那个故事就是云墨重生前的故事。
萧忆白起先并不相信,但在自己醒来不得不依附在威廉姆先生身边时,他却不得不相信——云墨这个人的直觉实在是太准了,准的都有些可怕,在他看来,也许云墨能被外界吹捧成这样,不外乎是因为运气好,但运气好了一次又一次,让那个他不得不确定云墨真的经历过这种生活,到了最后,他也开始相信云墨真的重生过了一次。
其实他也并不恨云墨,换个角度来想想,是个人都会选择替代自己的身份,所以当时他一穷二白只能接受现状。然后查出父母出车祸的真相。
而等到他好不容易自己打工攒了一点钱,然后请来一位手段十分高的黑客黑进了警局系统后,这才发现当时被警局掩盖的真相——竟然是威廉姆先生公司内部成员火并,威廉姆先生指使手下人灭口,然后殃及了最无辜的池鱼,火拼中的车子重重撞上了正常行驶的父母的车子,原来这才是真相。
得知真相的他,毅然也踏上了复仇的道路,所以他又制造了一个巧合,成功地爬上了威廉姆先生的床,刻苦地学习中文,即使自己以前超级抵触它,被迫学习自己不喜欢的医学,即使自己以前梦想是当一名强壮的四分卫,迫使自己狠威廉姆先生,即使自己……似乎有点迷恋他。
不过再怎么喜欢他,都不会动摇自己复仇的决心,他并不像云墨,这几个月来,他冷眼观察他,发现云墨只是一个犹犹豫豫有些害怕的人,这一点,他绝不会这么做,如果想给自己父母报仇,让威廉姆先生唯一垮掉的方法就是让欧彦——这个人唯一在意的亲人反目成仇,这该是一件多么爽的事情。
所以他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在给云墨查孕时故意将文件暴漏给正在视察医院的威廉姆先生,然后故意混淆结果,将真报告拿在手中,让威廉姆先生知道孩子不是欧彦的——哈,怎么可能,那孩子本来就是欧彦的。
云墨啊……这一次又要利用你一回了。
想到这里的萧忆白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但谁都没看到他这个狰狞面容下的悲凉之意。
欧彦愤然出走后就一直住在宾馆中,陈柏威实在看不下去了,特意从狗窝中腾出了一个房间让他住下,所以当萧忆白拿着层层资料找到欧彦时,这个平日里十分严肃的男人穿着一身沾满狗毛的西服正在陈柏威的家中肆无忌惮地喝着烈酒,看到他来了,陈柏威倒是有些警觉,将身旁一群蠢蠢欲动的大狗栓住,这才皱着眉机警地问:“你来干什么?”
两人肯定以为自己是威廉姆先生的人,萧忆白嗤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坐在了欧彦对面的沙发上,将一厚沓资料统统递给了欧彦,这才举起双手:“别开枪,我是来投诚的。”
“投诚?你的国文学的还真不错。”陈柏威没好气地讥讽了他一句,转而替欧彦打开了袋子,上下匆匆扫了一遍,不禁大惊失色:“这……!”
“少爷少爷你看,这是……亲子鉴定!”陈柏威虽然刚一开始并不知道云墨的双性身体,但欧彦有一次醉酒后说漏嘴自己便得知,那时候他已经不惊奇云墨是双性人(就那下巴上不长胡子他就觉得比较怪!)唯一唾弃的是云墨为了复仇不管不顾一心想怀上许浩臣孩子的行为,但这份纯英文的却写着99.9%有血缘关系……咦,这是来炫耀孩子是许浩臣的?
“这孩子是你的,欧彦不好意思隐瞒了你这么多个月,只不过我是奉命而为。萧忆白一点都不客气,伸手就将桌子上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愉悦地观察到两人从红脸变白脸又变得惨白的脸,不禁苦涩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也不想隐瞒你那么久,毕竟——”
欧彦沉默地看完了那份亲子鉴定后,不一会儿就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狠狠地丢在了地上,最终问了一句:“他……知道吗?”
这意思以为云墨子跟他玩苦肉计呢?萧忆白摇了摇头,站起身将那份报告又捡起来,这才低声说:“他不知道……这是有人授意我这么做的,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话只说了一半就让欧彦一下子大惊失色:“你是说约翰,我舅舅?”
萧忆白摇了摇头,接下来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文件什么的摆在欧彦面前,郑重地说:“接下来我要说的,希望你能接受——,这一切都是威廉姆先生指使的,想必他的用意你也清楚,他不喜欢你和云墨,并且你一直在内地开拓,他希望你能回去继承他的公司及意志,就是这么简单,然后……我实在受不了自己内心的煎熬,云墨是我哥哥,我把他认成了哥哥。”
萧忆白的普通话其实并不怎么好,所以说这一大段话中因为要解释孩子的“归属”问题夹着好多英文,欧彦听得云里雾里这才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我舅舅为了逼我继承公司坐出来的?”
在得到萧忆白的确定答案后,欧彦似失去了所有力量般一下子任由自己摔倒在了沙发上。这……自己居然……这一切……他就说孩子怎么可能是许浩臣的?!想到这里,他露出了一抹小小的微笑,不禁心中那块沉淀在心中多时的伤疤一下子掀了过去……自己真是个笨蛋!怎么从来没有自己查证过!欧彦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作势就想冲出家门。
“你等等,少爷,我还没有说完。”萧忆白笑了笑,神色中带着落寞,“很对不起,我必须要把一切说明。”
陈柏威听到这里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抚摸着他最喜欢的那只叫比利的萨摩犬,不禁细细地开始打量这个叫萧忆白实则是云墨的人,这种变脸游戏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作为一个准旁观人都不知道萧忆白或是云墨什么的说的是真是假,啊……威廉姆先生虽然确实很想让欧彦继承公司,但他本意也是想让欧彦来国内打磨打磨,不可能这么焦急……吧?
里面参杂着真与假,陈柏威已经隐隐嗅到了一些阴谋的味道,不行,他必须找威廉姆先生亲自谈谈,这么想着,他刚想将萧忆白所说的话记录下来,没想到萧忆白此刻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还有……你的父亲,也是威廉姆先生加害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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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云墨刚回到医院,五个月左右的孕期让他现在嫉妒嗜睡,晚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回他便昏昏欲睡,电视都没关就睡着了,等到再次清醒的时候才发现一个黑影正坐在自己床脚,也在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视,他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眯着眼睛才发现此人正是很久没出现的许浩臣。
“醒了?要喝点什么?”许浩臣听见了云墨的动静,极其温柔地将他搀扶坐在了床上,将一杯水递了过去,微微一笑:“你又瘦了。”
听着如前世般温柔的话语,云墨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倒是很是疑惑:“你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
“我去了一趟法国,找我大伯去了。”许浩臣看起来也有些风尘仆仆,云墨已经不想计较他知识黄维德将自己怀孕报给欧彦了,只是静静地听他继续说:“我爷爷那里已经等不及了,6月12日,这是他最后给我的日子,然后,我找上了大伯。”
在云墨的印象中,许浩臣的大伯许纲是个极其有野心的人,要不然他怎么会跑到国外就开采石油?可惜他的一儿一女有点不争气难以继承家业,不然他会被许纶更加有野心。
“我的大伯同意支持我,但是有一个条件,我必须将我手头的百分之十三的股份通通交给他,这么一来,再加上他在华夏集团拥有的几家下属公司,他将会变成集团第二大股东。”许浩臣神色自然地摸了一把云墨的脸,却在摸完了之后立马怔住了,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许浩天这几天也知道爷爷打算将他扶上去,正在家里闹呢,黄夫人……哼哼,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