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凑巧地,因今天计划到同志PUB打混,咳……所以他身上不仅有带保险套,连润滑液都有准备。
“嗯嗯……”放任杜浩章的放肆,于君扬感受身体阵阵泛出的快感,杜浩章蓦地倒抽一口气,嘶地一声抬起头来,后腰被一双冰冷的手抱住。
“等一下就暖了。”于君扬轻笑。
“是啊……”杜浩章苦笑。
吻着吻着,两人的脚默契地朝房间移动。
冬天做爱也是很不错的,衣服多,就像拆着礼物的包装纸,一层又一层。
于君扬实事求是,只为脱了好方便做,和杜浩章秉持的边脱便摸,边脱边亲,技术质量自是全然不同,“我来,我来,有事属下服其劳。”杜浩章忙不迭地道,让专业的来。
于君扬再狠打杜浩章一拳,罪名是油腔滑调。
呜,他说错滑了吗?怎么又被打了?
当层层衣服褪下,露出胸前的乳头时,苏浩章忍不住用唇礼赞,“你知道吗?你的乳头很敏感,只要一摸……翔这样……啊!”可惜这叫声不是于君扬发出来的,是杜浩章。
“摸就摸,少讲那些有的没的!”于君扬眉一皱,手毫不客气地往杜浩章头上巴去。
“好好,不说就不说。”杜浩章谆谆应诺。
那就用做的,换另一种方式说,好业务是在拒绝中淬炼成长出的不死鸟。
层层的农物扔迭在地上,两人赤裸地倒卧在床上,杜浩章享受着自己一手爱抚出的喘息声,于君扬已经变暖的手抱着他的脖子,两人的身髅相熨,在冬天分享36。5度的体温。
杜浩章忽然觉得,这个过年还真不错。
“新年快乐。”杜浩章感动地握住老板精神奕奕的分身,弯身用嘴巴感谢亲爱的于小弟弟愿意对自己持有性欲。
“……黑皮牛意儿。”于君扬气息不稳地用国语念道。
杜浩章失笑。
看着杜浩章在他腿间上下移动的黑色头颅,蓦地,于君扬脸孔一冷,在床上拿出老板薄弱的威严,“再敢像上次那样,你就完了!”只是脸颊上欲望的红,和眼睛不自觉地透山的湿润出卖了他,“好,好,我知道。”杜浩章抬头很没诚意地吊着眼睛回完话,埋头继续感谢于小弟弟。
真的知道了吗?
等一下只有于君扬知道。
五分钟后,杜浩章拿出准备好的保险套,于君扬联想起某人晚上行程要去向志PUB,反观自己的皮夹有多久没放这东西了。
杜浩章手捏着套子前段,才将套子推入底,脑袋又闷声不响地被巴了一掌。
“好痛!”
第七章
年假结束后开工,两人工作之余,行程吃饭,聊天,做爱。
邀约是双方的,有时于君扬提出,有时杜浩章提出。
讯号如此明显。
不过杜浩章还是小心翼翼退一万步查看,怕自己感觉太良好。
就杜浩章的爱情SOP: 一段关系,没有告白,没有彼此确定心意,就不能正式称是恋人。
我喜欢你。
我也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就他的想法中,当你告白时,两方应许,恋情才算水到渠成。
人生每个阶段,他都告白过。
从高中、大学,对象从学长乃至师长,有被当面唾弃过,也曾成功开花结果,但交往后却没有结果。
所以……现在的他,单身。
于君扬仍旧上班,仍旧故我。
而他一样上班,身分仍是员工。
没有电视剧上办公室恋情女职员在影印文件时,与上司的眉来眼去,默默传情。
G片里老板用手指抠掌心或递纸条,还是留下来员工训练或加班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于老板的身上。
所以杜浩章只好等待收集更多的讯号,期待告白时机的降临,心意相通,好修成恋爱正果。
手机传来音乐铃声,是大湿发来的line。
你赎罪的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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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PUB
“哈哈哈哈哈哈!”
“过年早就结束了。”
“哪是!农历十五前都算是过年!”
手工汤圆也是杜浩章他们公司和店家谈出来的团购方案。
由于上一次迟到大罪,今天罪人杜浩章去了工厂载满一整车汤圆,来到彩虹PUB赎罪。
不过PUB里的酒客,感谢的并不是他。
“感谢大湿!干杯!”
“浩哥,我来帮你——”人高马瘦的王伟欲向前帮忙。
大湿阻止他的小老公,“不行不行,上次在餐厅让我们等了一个半小时,赔罪就是要有心意。”
开玩笑,外面在下雨,伟伟感冒刚好,万一又感冒,他岂不是会被王家兄弟们用口水喷死?
来彩虹PUB参加元宵盛会的钱先生会帮忙吗?怎么可能!于公,他也不能让公司的客户来帮他搬货。
而一旁的林昀,更不是劳力派的。
唯一帮忙的只有PUB的老板和服务生——帮忙接手将免费的汤圆搬到厨房煮。
彩虹PUB位在巷内,杜浩章的车停在距离两百公尺外的巷口马路……的对面。
农历十五,毛雨冷飕飕,湿意冻骨,罪人杜浩章含泪认真地赎罪。
搬到最后一箱,杜浩章喘呼呼地沿着斜度很陡的楼梯走下位于地下室的店内,服务生帮他推开大门,就听到中英文相混的——
“HAPPY NEW YEAR!”
“新年快乐!”
过年,从国历跨年一次,农历又跨一次,直到元宵吃汤圆提灯笼那晚为止,都是过年。PUB里还有人童心未泯,排队去领市政府发的LED生肖灯笼。
人手一碗元宵,不仅厨房,吧台也利用电磁炉帮忙煮元宵。
吧台前方站满了等着吃汤圆的人。
“我吃的不是元宵,是寂寞。”每逢年节倍思亲,身为同志,却因为性向而难以团圆,一名微文青上身的同志忽有所感。
“干!”
“谁在鬼叫!”
众同志纷纷鄙视。
“来,罪人。恭喜你洗清罪孽!”大湿大笑,将热呼呼的汤圆端给杜浩章。
“感谢大人。”杜浩章好气又好笑地接过汤圆。
有一种人,让人爱极,又恨不起来,想拥有又怕烫手。
王伟将热毛巾递给杜浩章。
“谢谢。”杜浩章感动地看着这年纪轻轻的大学生。在场有良心的人只有一个, 大湿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善事,竟能有此福报?
几颗汤圆下肚,有的同志到舞池消耗热量,有的就近在吧台聊起了过年回家的遭遇。
“唉,别说了。一言难尽。”有的同志因为性向被家人反对断绝关系,连家门都未踏进,就在门口演出武打剧来了。
“唉,老样子,回家就问有没有交女朋友了,什么时候打算结婚?”有的同志选择隐瞒自己的性向,杜浩章属于这类,但后果就是经常被催婚。
少数同志则受到家人的祝福,与伴携手,两家拜年。大湿和王伟是这一类,只不过大湿没受到王家兄弟的欢迎,但那纯粹是人品问题,和性向歧视无关。
林倚佑属于第一和三类的综合,他的性向并未受家人祝福,但关系也没到断绝的地步。
“我爸要我明天去相亲。”林倚佑丢出炸弹。
轰地一声,周遭人群被这句话炸得体无完肤。
“相亲?”这两个字有如大合唱般,在男高中低音下层叠复诵。
“什么!去相亲?和女人?”
“不是,是男人。”林倚佑翻着白眼,将过年除夕夜的事重述一遍。
“你说你爸担心你迟早会得艾滋病,要你跟他朋友的儿子相亲?他朋友从美留学归来的儿子刚好也适个Gay,现在单身?”有人精简地做出结论,让后到挤过来听八卦的人明白事情原委。
“很荒唐吧,我才不信有人真的会答应去相亲。我爸还闹着说,要是我不去就要断绝父子关系。”林倚佑哈哈两声,纯粹将这事当笑话分享。
不过他周遭的人可一点都没把这事当笑话看。
“去!你当然要去!同志相亲,而且还是父亲主持的相亲宴,太温馨感人了!这一定是台湾仅有、独一无二的伟大父爱!”刚刚微文青的同志为这匪夷所思,但又真实的故事感动,这次发言获得一致赞同。
“别忘了,将相亲的经过说给我们听!”有人要求道。
“不!用说的怎么会过瘾,干脆直接跟我们说在哪间餐厅相亲,大伙儿跟着去!”群情越来越亢奋,好似已目睹这历史性的一刻。
“喂!喂……大家……等等,我压根没想去……唔!”大卫捂住林倚佑的嘴,淹灭人权。
“什么时候?要在哪边相亲?”阿务眼中也闪着期待的光芒。
“想去的举手?”配合民意,大湿率先表决。
一秒,口里含着汤圆端着碗的,拎着酒瓶的,全都举手了。
杜浩章也举手了,当业务员就是要合群。这是真实的故事,不是掺水的电视改编,而且还是现场演出,他一点也不反对当背景临时演员。
林倚佑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后侮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们包场。”大湿眼睛闪亮亮,向餐厅经营业者钱先生预订位置。
“没问题。不用低消,但须点饮料。”条件看起来很宽松,钱先生咧牙露出食人鱼般的微笑,他店里的饮料最低起价是两百五十元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