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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太深 (秦淮洲)


  不等裴思渡回,虞眠收起手机,一双略带攻击性的吊梢眼看向她:“你再不找一个,虞瞳那个蠢货,就真以为你在原地等他玩够了收心呢。”
  “那他怎么还没玩够呢。”裴思渡这话是正经的询问,她很好奇虞瞳一个凡人,哪儿来的十几年如一日左拥右抱的精力。
  还能没有累的时候吗?
  “他不玩到身体被掏空,舍得收手吗?”虞眠配音的调子又起来,换成苦情剧女主的圣母音:“到时候就只能委屈渡儿你,嫁进我们虞家,伺候他和我。”
  裴思渡的声音条件不差,学着她的腔调,苦歪歪地控诉:“大小姐,你好歹毒的心啊。”
  等虞眠撒泼似地笑了个够,裴思渡望向远处的江景,念道:“我何时还俗,取决于那人何时动凡心,拉我一道触犯戒律。”
  虞眠像个看多风月的老狐狸,翘起二郎腿窝在沙发里,不惊讶亦不起哄,只是笑得更深,拿腔拿调说:“哟,老树开花,喜事啊。对方是何方神圣?”
  裴思渡严肃对待这问题,低眉思索片刻,“一位不太乖的女士。”
  女士,意料之中。虞眠听她的口气就来了兴趣,“有多不乖呢?”
  裴思渡稍稍挑眉,以无奈的口吻说:“抽烟喝酒,还会骗人。”
  前两者都是些司空见惯的正常行为,只有裴思渡这类洁身自好的人才会评价不乖,可她语气里又分明有着炫耀成分。
  虞眠不跟她纠结,唯独关注一项:“是骗你身子还是银子了?”
  “她愿意骗一样也是好的啊。”一句话说得婉转悠扬,含着浓浓的不甘,说罢音调降下,像布帛抖落开又叠起,低叹:“偏偏不动。”
  虞眠被酥到,屈指在鬓边搔了搔,“出息,那你就去骗她钱骗她身子啊。”
  温柔地白她眼,裴思渡微恼:“就不能教我点好的手段。”
  “天真,谈恋爱能有什么好手段,下三滥的招数我们虞家倒是多。”
  说来说去,她又开始损虞瞳,话题一路跑偏。
  直到裴思渡聊累了闲下,百无聊赖地看手机,刷到桑絮的朋友圈。
  灯影摇晃,人影如幻。
  酒吧的装修风格,看得出来,还是上次那家。
  文案言简意赅,只有相撞的酒杯。
  “喏,桑女士又进酒吧了。”她把朋友圈给虞眠看:“不乖吧。”
  “噢,原来姓桑,少见,但我配过一个角色姓桑。”虞眠近视又懒得戴镜框眼镜,眯着眼聚焦,先看到了图,继而看到裴思渡给人家的备注。
  “黑心阿羽……这是什么情趣的小称呼吗?”
  “这是旧账。”裴思渡熄了屏,“算不完的。”
  “不懂。”虞眠又瘫回去,“但鄙人有个小建议,你现在不应该坐在我这,跟俩老太太在养老院闲聊一样。你去把她抓起来啊。”
  裴思渡不为所动,闭目靠下:“不去。”
  “你不知道她在哪?”
  “知道。”
  “知道都不去,你很高贵吗?”
  裴思渡被她损得笑出来,叹了口气:“我刚才忘了说,桑女士还有一点不乖的地方,就是她不喜欢跟我在一处。我现在去抓她,明天她可能就要辞职。”
  “哦,上帝啊,瞧瞧我都听到了些什么。她还是你的下属?”虞眠的语调浮夸,可表情还是那副看戏的模样,她压根就不在意。
  “是啊,我也觉得离谱,理智告诉我下属是碰不得的……”裴思渡像是留了半句话未说完,抿了抿唇,却收回去。
  “好一个裴总,升职才几天,职场的小花招倒是学得快。”虞眠摇头,笑容止不住。
  歇了会,“真不去啊?再不去黑心阿羽就走了。”
  “谁许你这么喊她了。”裴思渡轻声嗔她句,一骨碌站起来,“走了。”
  虞眠端起水杯,如端东周春秋时的酒樽,声音肃穆:“敬候佳音。”
  裴思渡受了两句蛊惑,被桑絮惹得满腔怨气又散开,明知这趟仍是给自己找气受,但踩油门的脚没舍得松。
  候鸟定了方向,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让她受气,也暂且忍了。
  这趟是临时起意,裴思渡毫无新意的衬衫配黑色长裤,在群魔乱舞里格格不入。
  她不在意这个,四下寻着桑絮的身影。
  眼神却没往舞池里看,桑絮不喜欢动与闹,来酒吧也是猫在角落里自己待着。
  凭借刚才在虞眠家里看朋友圈那张照片的记忆,裴思渡清晰地记着,舞池露出一角,斜对面的墙上是大幅壁画,离卡座近处,有民国风的旧式灯泡。
  她轻而易举地找到人,站在目标面前,却像路过一样,语气轻巧地笑:“桑小姐,好巧。”
  桑絮喝得醉醺醺的,闻言抬头,却被打来的一束光刺到眼睛,立即闭上。
  裴思渡挪动站姿,帮她遮住身后的光。
  好让桑絮睁眼,看看她。
  深夏的夜,她开了二十一分钟的车,等了五个红绿灯,才到这个人声鼎沸的地方。
  可她心里静得发凉。
  她怕桑絮睁开眼,看见她的眼神又像平日一样,冷淡的,躲闪的,不安的。
  可她又实在喜欢桑絮的眼睛。
  笑得时候带着股不易捕捉的坏气,不笑的时候藏着缕忧虑,澄明而漂亮。
  桑絮睁开眼,醉得把银河搬进了瞳孔里,光影斑驳,态度却异常平静。
  平静得就像,她料定裴思渡要出现。
  说一句“晚上好啊”。


第20章
  佳人在身边坐下,桑絮迟钝的思绪终于活泛起来,像春日的河道融了冰,载着落英向东流。
  裴思渡打算跟她说话,但环境太吵,只能凑近她耳畔,微扬语调:“怎么喝这么多?”
  她看出桑絮的状态不清醒,比上回来喝醉得还要厉害。
  借此机会,她嗅了嗅,没有烟味。
  还好,桑絮没有烟酒同时进行的坏毛病。
  桑絮反应了会,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给她一个“与你无关”的眼神。
  对她这种抗拒习以为常,裴思渡垂眸笑了笑,来的路上就想到了。
  桑絮哪会理她。
  桑絮忽地抬手,食指缓缓伸出去,在裴思渡发觉却纵容的默许下,轻点她的眼尾。
  指尖微凉,长睫随之颤动,像蝶翼翕张牵扯着彩色的光。
  目光对视上,裴思渡温声问:“怎么了?”
  桑絮顿了几秒,摇头,不自然地收回手,抿了抿唇不说话。
  裴思渡刚才垂眸牵扯出的笑容落寞,她只是想告诉她,别那么笑了。
  但这话又说不出口。
  矫情。
  封憬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这一幕,确定她俩不会再动手动脚,才走过去坐下,“裴小姐来了,喝点什么吗,我来请。”
  “谢谢,不喝了,我开车来的。”封憬没有问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让裴思渡舒服许多,婉拒她的善意,客气微笑:“下回我请封小姐。”
  裴思渡哪怕跟她说话,余光也瞟在桑絮身上。见桑絮继续喝酒,脸上的笑容略冷。
  她不喝酒,却大晚上地开车来酒吧,坐在桑絮身旁,看着她喝。
  封憬觉得桑絮挺造孽的,哪儿来的混账魅力,让人家裴总甘心在这浪费时间。
  桑絮今晚显而易见的心情不好,所以她自己灌自己酒,封憬都没拦。
  按着桑絮的脾气,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人纠缠她,就算不发火,满脸的不耐烦也得挂着。
  但裴思渡挨着她坐,她没拒人于千里之外。
  刚才不是还摸人家脸了。
  现在平静地喝酒,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呢。
  到底跟她相识六七年,封憬稍作揣测就参破了天机,突兀地对裴思渡说:“我家里有急事就先回去了,桑桑自己打车我不放心。裴小姐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帮我送她回去?”
  裴思渡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便答应:“可以。”
  被扶进裴思渡的车,桑絮全程乖巧配合,心想,封憬成精了。
  裴思渡站在车外,顺手帮她把安全带扣上。
  在她要走时,桑絮抓住她的手腕,醉声问:“你晚上过来干嘛?”
  醉酒的人没轻没重,裴思渡手腕消瘦,被她握得疼,却没挣扎,悠然笑说:“你没看出来吗,当司机啊。”
  “为什么?”桑絮没头没脑地问。
  “可能是闲的吧。”裴思渡含笑回她。
  发闲,所以送她回家。
  发闲,所以做从未做过的事情,厚着脸皮往人家身上凑。
  桑絮不松手,将人拉向自己,没费多大力气。裴思渡笑,似乎想看她要做什么。
  桑絮胆大包天,在裴思渡唇边落了个吻,干净又轻盈。
  不敢逗留。
  裴思渡发间的幽香传进她的鼻腔,她先是小心翼翼地闻,随即吸了一大口:“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似乎只要说些题外话,就没人计较她刚才做了什么。
  裴思渡张嘴说了个桑絮没太听懂的外国词,应该是洗发水的牌子,不知是英语还是法语。事实上,哪怕裴思渡说的是中文,她这时候也不一定能明白。
  因为裴思渡离她太近,压迫感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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