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方握着蓝季颜的手,“不想看就不看吧,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乐正时撑不了多长时间的。”
于是几个人立即下楼,然后开着车快速离开。
在车里,简薛琰给乐正时挂了一个电话,通知他可以撤离了。
路方一直抱着蓝季颜,感觉到他的眼泪流进自己的脖子里。但是路方却什么都沒有说,只是抱紧了他,给他最基本的温暖。
车里很安静,沒有人说话。但是晏景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因为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的,每个人的不幸都是他带來的,所以当看到路方脸上带着的愁容以及听到了蓝季颜的抽泣声时,晏景的心里就很难过。
晏景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执着些什么。
沉默着回到家里,路方和蓝季颜立即上楼去了,沒有给晏景任何对蓝季颜进行解释或者是安慰的机会。
而其他几个人则坐在客厅里,依旧沉默着,相对无言。
终于,晏景开口了,“你们今天不是要去上班吗?全都走吧。大叔,你也是,我还要等着你养活呢,快去工作吧。”
褚萧柯和卫禹封什么都沒说,直接去上了班。简薛琰觉得待着也沒意思,再加上乐正时摆脱警察之后也直接去公司了,所以简薛琰对晏景和褚薛然说了一句再见之后也离开了。
除了褚薛然,真的全都走了,利落干脆。
一四五、不是所有人都希望
一四五、不是所有人都希望
“大叔,你说这次的事情是陈家瑛做的吗?”晏景问了褚薛然一个很明显的问題,其实晏景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他只是想说句话,打破这份沉默。
褚薛然坐在晏景的身边,把又想缩成一团的晏景抱进怀里。
“晏景,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褚薛然感觉到晏景在内疚,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不,我不能走。”晏景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我走了,陈家瑛也不会放过其他人的。我还不如待在这里,亲手剜掉这颗毒瘤。”
褚薛然刚想开口,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你好……对,是我……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家……有人作证……嗯,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警局。”
几分钟后,褚薛然才挂掉电话。
“是警察吗?”晏景的心里慌了,“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他们会不会把你抓起來?”
褚薛然摇头,“沒事。那房子的户主是我,在里面发现了尸体,我肯定是会被审问的;再加上屋子里的电话拨出的最后一个号码是我的,不管怎么样,警察都会联系我的。你不要多想,事情远远沒有那么糟糕。”
晏景发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是最能惹事却最无用的,褚薛然的心里也不好受,现在却还要反过來安慰自己,晏景知道自己该学着懂事了。
“大叔,我陪你去警局吧。顺便我也可以做你的时间证人。”晏景握着褚薛然的手,“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褚薛然本來不打算让晏景跟着,但是把他独自留在家里,褚薛然又不放心,“好吧,我们一起去。”
“我们也去,多一个证人总是好的。”路方和蓝季颜从楼上走下來。
晏景看到蓝季颜的双眼已经哭得红肿了,于是说道,“你们不用勉强……”
“说什么傻话呢!”路方打断晏景,“是我把陈家瑛的资料透露给蓝季忻的,所以这次的事情归根结底也是我惹出來的,怎么怪都怪不到你们的头上去。”
晏景和褚薛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又出现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晏景知道这是路方在安慰自己,所有的事情归根结底不还是怨自己么?晏景想,如果两年前死的是自己,活着的是晏色该有多好。
褚薛然则在思考一会儿到警局的时候,该怎么解释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路方催促着褚薛然和晏景。
几个人很快來到警局,给他们做笔录的人竟然是姜草,这让他们都稍稍放下心來,认识的人毕竟好说话一些。
和褚薛然想的一样,现场根本找不到晏景和褚薛然出现过的证据。周围的居民在那个时候也都已经去上班了,所以沒有人看到他们。就算有人看到,秉着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态度,也不会有人站出來指证褚薛然他们。
姜草轮流问了他们几个基本问題,最后轮到褚薛然的时候,还是不得不问到那通电话上。
“根据通话记录显示,昨天晚上凶案现场的座机拨出的最后一个号码是你的,并且通话时间长达十多分钟,我需要知道你们通话的内容。”姜草说道,“薛然哥,这是最后一个问題,问完你就可以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褚薛然之前已经准备好了措辞,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想用了。在说出一些事情之前,褚薛然必须要知道,“死者是蓝季忻吗?”
姜草摇头,“检测结果已经出來了,死者的DNA和床上遗留发丝的DNA是一致的,但是我们沒有能够进行身份比对的样本,所以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死者是谁。”
褚薛然提议,“蓝季忻的亲哥哥蓝季颜就在外面,他可以给你们提供比对的样本。”
姜草还真的不知道这层关系,经由褚薛然提醒,姜草直接跑出笔录室,去找警察小组组长班浩,忘记了他正在给褚薛然作笔录。
几分钟后,法医就來采集蓝季颜的头发用來检测DNA。
但是之前褚薛然特意追着姜草嘱咐他尽量把每个人的头发都采集一下,因为褚薛然不想让蓝季颜因为这个而更加伤心。他如果伤心了,晏景的心情也不会很好。所以,褚薛然他们四个人的头发都被采集了几根。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了。等着结果出來,然后就知道死去的那个人究竟是蓝季忻还是苏茜茜。
等待的过程总是漫长而且令人煎熬。晏景害怕死去的人是蓝季忻,但是更不愿意那个人是苏茜茜,很矛盾。
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在矛盾中一秒又一秒地熬着。就连和蓝季忻有血缘关系的蓝季颜也在心里纠结着,不知道该为谁祈祷。
蓝季忻是蓝季颜的亲妹妹,可是苏茜茜是他的好朋友啊。一群人在一起也算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难道彼此之间的感情还及不上那个三个月也不曾见过一面的妹妹?
虽然是在警局这种庄严肃穆的地方,但是看到蓝季颜令人心碎的小模样,路方真的忍不住了,于是连哄带拽地把人弄进厕所里,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蓝季颜真的沒有心情回应路方,所以显得很被动。
一个深吻结束,得不到任何回应的路方用潮湿的手指在蓝季颜的嘴上摩擦着,“别这样,好吗?我真的受不了。你难过的话可以咬我,打我,但是千万不要憋着,我会心疼的。”
听到路方的话,蓝季颜的眼泪刷地流了下來,声音哽咽,“路方,我真的好怕……我从來都沒有对她好过……可是……现在……再也沒有……机会了……”
路方把蓝季颜抱进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我知道,我都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现在结果不是还沒有出來吗?一切还都是未知数。”
路方哄了蓝季颜大半天,总算是把人的眼泪哄干净了,于是路方拉着蓝季颜的手走出厕所,回到之前等待的地方。
褚薛然的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纸,晏景看到蓝季颜就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來。
“结果出來了。”晏景不敢直视蓝季颜,而是看着他身后的某个地方,“对不起。”
三个字,就说明了一切。蓝季颜什么都沒有说,便昏了过去。
一四六、爱就狠狠爱
一四六、爱就狠狠爱
在确认死掉的人是蓝季忻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晏景他们几个人都做出了许多的改变。
首先做出改变的是蓝季颜,他好像突然之间成熟了许多,最明显的改变是不再总是粘着路方了。蓝季颜也开始回到他们家的蓝天广告公司里,帮家里人打理生意,不愿再做一个米虫。
对于蓝季颜的变化,路方一开始还觉得不能适应,甚至觉得蓝季颜不如以前爱他了。但是经过蓝季忻的这件事情后,路方也明白蓝季颜把家人看得有多重,所以路方能做的只是支持爱人所作的选择。
乐正时最大的变化也是不再游戏人间了,为了简薛琰,为了能够早日打败陈家瑛,乐正时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着。
至于简薛琰则是拼了命地接官司,打官司,尽量多多锻炼自己的能力,希望凭着一张嘴就可以在法庭上把活的说成是死的,最主要的是能够把陈家瑛说死就好。
褚萧柯、卫禹封和褚薛然三个人则经常在楚怀集团里工作到很晚。有时候褚萧柯和卫禹封都决定不回來了,在公司里睡上一两个小时然后就可以接着上班。但是无论多晚,褚薛然都会为了晏景特意从公司开车赶回家,他总是怕晏景寂寞。
晏景知道褚薛然有多拼命,所以每当褚薛然回到家里的时候,床头上总是摆放着一碗热汤。晏景能做的很有限,但是褚薛然却格外满足。
在众人都忙着的时候,晏景和路方也不能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