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容阳的院子离的他的好朋友东方家很近,关系不冷不热也算不得陌生人,但见他兴致如此之好,也不忍心破坏,给副手小毛使了眼色,那机灵鬼就绕到后厨给白冶准备去了。
而白冶自然是看见了,乐不可支地蹲在一边嘀咕,“嘿嘿,康容阳你真上道。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手艺不开家大点的店子经营真是暴殄天物。你开吗,我拉东方给你投资还不行,嗯,你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康容阳假装没听见,有条不紊地打包记账算钱。
“来,老白这是你的,一共七十块钱。”从里面跑出来的小毛一口气塞进他怀里,满满当当整整齐齐一大袋子热食。
白冶丢下一张整钱,捏捏小毛的脸,“剩下的不找了,哥给你买点汽水什么的喝喝,夏天正热呢,那我走了啊。”
小毛眉开眼笑地回头向康容阳汇报,“老白又赏我钱了。”
康容阳笑笑,“给你的你就拿着。去看着点火候,再卖半小时就该闲了,带你去下面直辖区游乐场,今天开业一周年全部半价,呵呵。”
小毛欢呼一声,“阳阳哥你真好。”
还没走远的白冶猛一抽嘴角,这个小气的康扒皮,就知道哄小孩子。他可知道呢,这不知来历的小毛都跟着他三年了,起早贪黑地帮他,虽然也学了一身好手艺,但现在也才十七岁,因为不知道叫什么,就点了个好养活的小名,也不知道是谁家走丢的孩子,脑子开过刀的。
要说起来,当初发现他的人还就是白冶他自己。那个时候的他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开了窍,刚跟东方那里搬到现在住的小区,因为网站上开始有资金回流了,整个人也比较得瑟,一口气问他姐买了房子,天天天不亮就起早去附近的建材市场溜达,这一日跟往常一样,签了几个满意的单子刚回来。
路过康容阳的摊子见竟然还剩了好些,心里一高兴就凑了上前,“诶,哥们今天怎么还剩这么多没卖完,不会是手艺退步了吧?玩笑玩笑,我再来一份,就这个好了。”
焦头烂额的康容阳黑着脸朝眼前的小白脸看了一眼挥手,“你眼睛几度了,没看见脏得不能吃了吗?”
白冶疑惑,揪着头发压近了眼镜仔细看,还真是,上面沾满了细小的尘土,顿时可惜地直摇头,“都浪费了。怎么回事呀?”
康容阳的脸色有些不好,白冶一想也就明白了,“又是那帮吃饱了撑的城管吧?”
“这样吧,赚了钱去领个执照吧,我的名字叫白冶,家里有点关系,你以后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这就走了啊。”
康容阳阴晴不定地看着他走远,小声念道:“一个二爷心肠倒是好,也挺漂亮。”那个时候的康容阳没把白冶往好想,见他一个人住,还以为是那种夜里讨生活的人,包括东方也一样。
哪知后来有一次,躲在自家巷子里的康容阳见一辆白色的白马车上下来一个高贵地像名画一样的女人,一把搂住那小子称,“妈还跟你怄气,今天没过来,车厢里我带了几箱澳洲红芒,你看看给妙言也送些过去。”
那小白脸则拉住另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孩子介绍,“姐,这我男朋友小贝。笨蛋叫人啦。”
那女人神色如常,听那男孩子开口便随和地点了点头,“好。”
原来,原来那个叫白冶的男人他是上帝的宠儿。
这也就是个由头,叹了口气的康容阳把弄脏的吃食收罗好扔在了一个猫狗聚集的垃圾桶边上就离开了。
晚上白冶出来扔垃圾的时候就遇见了当时的小毛。
一身脏兮兮的秋装,粉头粉脑看着年龄极其小,白冶都要怀疑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小一点了,怎么会这么瘦,天啦。
看着也不像小乞丐,虽然身上的衣服的确是普通劣质了些,是附近那些老住户家里的孩子?
白冶来不及想太多,眼见那孩子一整个爬进了能把他淹没的垃圾桶赶紧上前去把他给抱了出来。
那孩子嘴里叼着味道已经馊了的饼子,不顾被白冶抱着就开始狼吞虎咽显然饿得急了,一不留神就被呛住了气管。
“快吐出来,快吐出来啊!!!”白冶焦急地拍打他瘦小的背部,但那孩子呜呜着躲,豆大的眼泪哗哗滚出来,憋着嘴,一声剧烈的咳嗽竟让他给咽了下去,吓出一身冷汗的白冶摊在墙壁上,把他落回地上就去夺他小手里抱着的垃圾,越看越眼熟,大骂一声,“这不是这不是,哎呀,别吃了,脏,啊,你咬我。”
白冶的手被他嗷呜一口咬个正着,顿时眼泪汪汪,两只大眼瞪小眼盯着中间的饼。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严阵以待的野狗扑向前叼走了那块饼。白冶虚惊一场翻着白眼起身,刚要去抱那小孩,手上立即落了豆大的眼泪。
他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通红的小脸上全是泪水,不时还打着嗝,话也说不清楚,一个劲把白冶推走,“坏蛋,坏人。”
白冶精气足,也不嫌事大,托着他的小屁股就上了附近的民警局。
“查了,本市没有走丢孩子的。这边又不是火车站汽车站,我看啊,他八成是被爸妈扔在这儿的,不相信你翻翻他的后脑勺,这种手术没几个大钱还真不如让他死了去。……呵呵,我这话不好听,但也是真的,白先生您看您是把他留给我们,先回了?”
表情严肃的白冶略犹豫打听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自然是发个公告为先,如果实在没有人来领,国家也会给他个好去向,你看他都这么大了,让人收养也不太容易,郊区的一家孤儿院大概是愿意接收这种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的。”
倒也合情合理,离开又回来的白冶手里捧着一堆小孩爱吃的东西,一股脑全塞给了眼神空洞坐着的那小孩,絮叨着,“你要能说个清楚,我一定送你回家,偏偏你又说不清楚,哎。”
负责处理这事的民警走过来,笑道:“他的脑子开过刀,也许是记不清楚了,要不等有消息了,我知会你一声,你也好放心。”
白冶感谢地点头,“嗯,合适。谢谢警察叔叔,我给你留个号。”
“……”
回去以后的白冶翻来覆去睡不着,几乎是手机响起来的一瞬间人就立了起来,“什么!你等着,我马上到医院。”
白冶直接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一进去就拉着那个白天打过照面的民警,“孩子怎么样了?”
“在局子里就拉得脱了水,刚挂了两瓶,现在好多了,就是又哭又叫,我还得值晚班,电话都快打爆了,哎,实在是麻烦你了。”
白冶一点不嫌麻烦,奇异地比在家里挠心揪肺的还安心了好些。他也喜欢小孩,跟他妈一样,再过几年该去代孕一个孩子了,见着病床上的小东西也心软,叹口气,“我问问我妈吧,今晚我陪床,你所里先忙,没事儿。”
那民警感激不尽,连连道谢着离开。
第二天一早,头疼眼花的白冶一醒来,先是落枕扭了脖子,后又被那小孩直勾勾盯住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喝,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连连甩了好几遍麻木的手臂。
“哥哥,我在医院吗?”
嗯?白冶诧异地看过去,“清醒些了?那你记得自己哪里来的吗?”
那小孩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白冶又接着问:“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隐隐有要哭的架势,“也不记得了。我不是这里的人。”
白冶见他害怕又伤心也不忍心继续拷问下去了,抱着他去办理了出院手续又到了民警局。
敲了敲门吸引忙碌警察的注意力,白冶借了一步说话。
“你看他这个年纪,在孤儿院也是不上不下的,我知道自己没到□的条件,问问,如果我负责养他,这个该以什么名义。”
那民警惊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年轻人别太冲动,再考虑。养一个活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你们即没血缘关系,又不是什么”
“好了好了,这个大哥,我知道你是好意。我问过家里人了,他们不反对。”
“也罢,你要真愿意管,自然是最好的。不用什么名义,算是行善事,有一个专门管这个的会记录一下你的信息,不是太麻烦的事,我一会儿带你过去。”
到了专门的民事部以后,民警像是想起什么随口道:“前几年,也有一个捡着个小孩的,他年岁比你老些,直接把他领养了,现在可享福了,没见过那么出息的孩子。”
白冶边低头记录边笑着点头,“那是那是,好人有好报你说是吧,各地都有这样的人,世上啊还是好人多。”
“是这么个意思,呵呵,这儿也填上就差不多了,至于这孩子的年龄,你看是?”
白冶想了想说:“我十三岁有这么高,他比我瘦些,就当他十四吧。比我小九,呵呵。”
“嗯,都填完啦。还有什么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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