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对他感同身受,温和地笑起来,“我万分荣幸,白冶同志。”
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小王姗姗来迟,这时候才远远跑过来,喊着,“少爷少爷,等久了吧,堵路上了。”
白冶见他满头大汗,透过机场玻璃墙朝外扫了一眼,郁闷地说:“快四点了还这么热,哎,王哥你不急,先送妙言回花解老城区。”
小王答应着,提过他们的几个大行李,好在开来的是大车,不然还堆不下。
“对了,少爷,你的驾照被吊销了。前阵子太太小姐都不在,我又回了乡下,你的驾照逾期未处理直接吊销了。”
车行到一半小王突然想起这一茬给白冶一说,他哀嚎着软进皮坐垫,“考个驾照也不容易,怎么吊销就这么容易,不行我得抽空去问问。”
东方心里有些愧疚,便说:“以后我开车不就好了。”
小王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又撇开视线,周正的脸上露出一种复杂不喜的表情,东方看了只道他护短,该是冷淡无波的脸就是冷淡无波的脸,论资格他连白冶世界的边角都触摸不到,但这是不容错过的缘分,他不敢盛赞可比恩格斯马克思的友谊,但对于他们本身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局者知的意境,他安之若依绝无负担所以如此坦诚。
回到东方住处的小巷子,一见那棵大树一种归家的感觉充斥全身,东方眼眶一热,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副驾位上摇头摆脑昏昏欲睡的白冶,掐着自己的眉尖平复心情。
没有白冶就没有现在的东方妙言,他何德何能。
把东西搬进去后,等在外头的小王立即接到了白冶的电话,告诉他他明天再回家,今晚先不走了,嚅嗫了两句便罢了。
屋子的榻榻米上,丁一小猪一样睡着,两条细白腿架在矮茶几上,白肚皮全都晾在空气中,大概是凉了,上面竖着一根根小汗毛,白冶按着眼镜低头鼓着腮帮子吹风,丁一蹬了蹬腿嘟着嘴翻身竟然还没醒。
再看他的脸,两只闭着的大眼睛下浓重的黑青色眼圈。
“啪”一巴掌扇上他的小屁股,“醒醒,你怎么在这儿?”
丁一被吓了一跳,两只手包着垫麻了的屁股跳起来,无头苍蝇一样左顾右盼半天才找到白冶的位置,嘤一声扑了过去,用八辈子没见的声音大嚎,“哥,你可算回来了,呜呜呜,还有学长。”
东方环顾了一番看痕迹发现他大概住了不止一天,对他点点头便上楼整理东西去了。白冶踢踢脚边一堆礼物,挤着丁一走到空一点的地方,揪住他耳朵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住这儿来了。”说话间往厨房一望,堆着一堆没洗的碗筷。
丁一小尾巴一样跟着撸手臂下水洗他碗的白冶,半天没吭声,趴在他背上。
白冶感觉背上一湿,也没立即回头,语气宠溺笑着说:“吵架了?冷暴力你就熊了吧。”
丁一哽咽着愈发显得可怜,“你,你怎么知道。”
“我倒还希望你们分手呢。”白冶暗自嘀咕,洗好碗转身安抚地按了按他肩膀,“不然还能是什么,他比你大差不多十岁,能骂你?能动手?肯定不能吧,所以他跟你讲道理,然后完了,咱们的丁一笨啊,听不懂啊,然后他就不说话了呗,而且他长得就是不多话的样子。”
丁一扁着嘴看他,豆腐一样嫩的嫩脸上还有压印,眼睛红红的,额前的头发也乱蓬蓬的,看样子几天没洗过澡了。白冶贱兮兮地凑近鼻子嗅了嗅,一股没长大的奶味道,竟然没臊味。
丁一被他颠来倒去地翻,垂下脑袋盯着脚趾可怜兮兮地嘟囔,“我五天没有出门了,学长的冰箱都空了。”
白冶一拍脑门,推着他转进一楼的浴室,“那还等着赶紧去洗澡,等会儿他过来见你这样子多扫兴啊。”
丁一哎哎叫着就被他关在了里面,都没明白眼下什么情况,只得垂头丧气地脱衣服洗澡,小胸脯都搓红了一块他哥才放他出来。
54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坐好,你真邋遢,空着手就跑出来了?”白冶坐在丁一身后用块宽大的毛巾在他湿淋淋的脑袋上使劲呼噜,眉眼温柔半开玩笑地说。
丁一唉声叹气,闭着眼睛跟着毛巾晃脑袋,半天才挤出话来,“我不是就跟同学出去玩了一天吗,他干嘛那么生气。”
白冶皱眉琢磨,突然恍然大悟,“跟女同学?就你们俩?”
丁一苦恼地点头,“唔,就我们,去游乐园玩了一天。”
白冶起身放回毛巾,撩了撩他头发,“自然干吧,夏天用风筒太噪。”
被收拾干净的丁一绕着他跟上楼,白冶一把揪住他后领抑住他冲进自己房间的势头,哼一声笑骂道:“我看看能多乱呗。”
丁一蔫头耷脑地跟在他身后进去。
被子在地板上,笔记本上油汪汪的爪印,桌子上斑驳几点油印,还有康师傅泡面的喷香味道,白冶直嫌弃地扫脸涨得通红通红的丁一,惹得他都快哭了才笑着收拾起来。
丁一可委屈了,五天不出门他容易吗,谁乐意呆猪圈啊,呜呜。
晚餐是白冶下厨烧的几样菜,他才学厨味道少精致但不难入口,也算有天赋。丁一眼不眨吃进去三碗。
白冶捧着碗傻了,直喊他慢点吃不然消化不良了,丁一抹着嘴傻笑,“好几天没吃饱饭了,我还要!”
洗好碗,东方切了用小院子里的井水冰镇过的西瓜出来,飘进鼻子都是香味,丁一不解恨举了银勺子挖着吃,脸上沾了西瓜籽都不知道。白冶边咬边推了推东方让他看丁一,“你说他怎么能吃脸上去呢,多大人了啊,我真嫌弃他。”
东方扫到他白皮面上一颗黑亮的西瓜籽,跳了跳眼皮,硬邦邦地说:“我还嫌弃你呢。”抬手抚了下去。
白冶自己蹭了蹭脸,把脚伸下榻榻米地台踩上下面的青石板,爽得大叫,“凉快。”
丁一学着他的样子把拖鞋踢了,白嫩的脚丫子放上去,翠绿的西瓜刚抱离肚子,一声铁栏门被推开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方举灼沉默地站在那儿,天色暗地不足以令他们看清他脸上复杂的表情。
白冶不戴眼镜就是瞎子但他知道谁来了,东方懒洋洋地扬了扬下巴,又扫向边上剩余的西瓜,“方先生,吃西瓜吗?”
丁一皮都紧了,撅起屁股就想溜被白冶眼疾手快按回去,“闰土还是猹,都吃你的瓜!”
而方举灼竟然也没拒绝,脱下西装外套放在一边,顺势坐在了丁一的右手边,捧着一块西瓜慢慢吃起来,丁一咕咚咽了咽口水。
白冶这边是吃完了人一歪枕在东方腿上往右边瞄着他们俩,表情异常欠扁,看了一会儿突然把脸埋进东方的肚子,闷笑声便传了出来。
东方黑着脸看白冶傻乐,膝盖朝上顶了顶他的腰。
白冶立即大叫,“这是我不可饶恕的敏感带!退散,否则变身给你看!”
余下三人全黑了脸,丁一放下挖得都泛了白的西瓜,圆圆大大的眼睛偷着瞄了一眼边上冷冰冰默不作声的方举灼,半天才小声嘟囔:“你来干嘛。”
方举灼看了他一眼,越过他朝另外两人点了点头,便拉住他的手把他牵了起来,语气无奈中带着妥协,“算我的错吧,跟我回家。”
白冶好奇地盯住他脸上许久未刮的胡茬,朝东方使了个眼色,后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进内室,不一会儿又出来,“丁一,你的礼物。”递的却是方举灼,一个挺大的精致白盒,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手串。
丁一指头抠着方举灼的手心,微不足道的小力挣扎。
方举灼走前倒是挺感激地看了眼白冶,白冶朝他摆出一个同情的表情,摇着头看丁一亦步亦趋地被带走。
第二天白冶起了个大早,用模具做了些微甜的松饼,摆在桌子上撑着脑袋看东方吃着吃着就眯上的眼睛,“怎么样,我跟一大娘学的,会不会太甜?”
东方舔着嘴唇,手指上撕下来的一块送进嘴里,朝他笑了笑,“以后谁跟了你会多幸福。”
白冶立即给他一个光芒万丈的脸,兴奋地直说:“不然我干吗学做饭啊,我以后一定要组个家庭,就住在我家附近的别墅,我不能让我老爸失望啊。他还指着我跟我姐带着人住进去呢。”
东方想了想说:“不担心别人说吗?”
白冶说:“以前当然担心了,可是后来就不了,其实我们那片儿知道的也不少,都这么些年了,能有几个还没看出来啊。又不全跟我小时候那样傻得冒泡,我们这类人其实根本没我们想的那么稀奇。”
东方难以苟同,想起当初自己被赶出来人人喊打的场景,摇了摇头没说话。
后来东方出门买手机,白冶则去了车管所问问自己驾照的事。
“哦,小哥你这个情节挺严重的,而且又逾期没有过来处理,属于态度不端,所以被吊销了,得重新考。”交警大队理着平头的办事员说完才抬头扫了一眼白冶,微微愣了愣才又继续说道,“近期你是开不成车了,打车吧。”
相似小说推荐
-
[强强]重生之臣服 (R先生的猫) 2013.10.10正文完结强强 重生 高干前世在这个大鳄眼中,他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无名小卒,最后及及无名的死在他的手...
-
2B楼里欢脱多 (泠墨然) 2013.9.25完结此个故事讲述的是三对狗男男的欢脱狗血事,一对狗男男是虐恋情深一对狗男男的傻缺配冷面猫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