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白陶的电话,尚云修是意外的,他听罢一阵沉默,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我知道了。”
白长延以及谢玉兰还有白陶上了同一辆轿车,白冶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看脚底的地砖,大叫一声,“喂,喂,停下停下,我还没有上车!”追了两步顿时发力跑了起来,“我,我还没上车!”
白陶探出来挥了挥手,笑眯眯地说:“别追了,我们知道了,知道你还没上车。”
白冶委屈地撅着嘴,眼睁睁看着那辆白色的别克消失在眼前。雪花那个飘,打了个哆嗦的白冶眼泪汪汪抬头,就见一辆黑色的大车停在了自己的脚边,尚云修长腿一迈优雅地下车,帮白家关好门,摸了摸透着凉气的白冶,再一看他红通通的双眼,嘴角上翘的弧度又大了一些,“还真喝醉了。上车,带你回家。”
白冶嘴巴越撅越高,尚云修笑着把他的屁股一抱打横塞进了车里。
车行到XX大道,一道违和的声音弱弱响起。
“那个,小冶还没有上车吧?”负责开车的白长延小心翼翼地朝着欢声笑语的母女两如是问。
白陶和谢玉兰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路上有雪,开车小心。”
摸不着头脑的白长延无奈而宠溺地笑了两声,接下来真的就没有再问儿子的情况,稳稳地朝着苍嘉而去,半路上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中午的酒是老酒鬼张师傅酿来送给我尝的,听说再老的酒胃都是一杯倒,我收拾桌子的时候发现酒杯空了,也不知道谁给倒了,太可惜了。”并且偷眼打量自家夫人的神色。
尚云修那一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先是接到尚仲明的电话,表示祖爷的一百二十岁大寿将在今年举办,本家和分支的人都会过来,烦心事一桩一桩。酒气熏天的白冶也不老实,越看越委屈的小脸蛋通红通红的,显然还沉浸在被抛弃的噩耗中,一双手动来动去,尚云修卡在半路上完全没办法开车。
“麻烦了,我在XX大道距离XX乡500米的岔道口,半个小时,嗯,可以。”挂了电话,尚云修抱着白冶坐进了后座,这货双腿一岔,立马坐在了他腰上,就是这样他才没有办法开车,不得已要叫司机过来带他们回苍嘉。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司机让同行的人把车开走以后,就坐进了路边一辆黑色的大车里,回头朝着一脸无奈的老板笑了笑,高兴地说:“老板新年好啊。”
尚云修抽空应了一声,“新年好。路上有雪车开稳一些,我们晚点到没关系。”
司机从善如流,看了一眼在他怀里的俊俏青年,关心了一句,“白先生喝醉了吧?把温度调高一些行吧?”
尚云修点头,放任白冶把两只冰凉凉的爪子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白冶一路往上摸,不满意地撇了撇嘴,把他的衬衫一拉,手贴着滚烫的皮肤探了进去,这才露出了一点笑。
尚云修一只手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放松地搁在他的大腿上,说:“靠着我睡一觉怎么样?”
白冶茫然地愣了愣,看了看他的肩窝,点点头。
尚云修顺势就脱了他的鞋子,半抱着他闭目养神,回忆着电话里父亲说的话。
“哦?你要带人回来?……”尚仲明留了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空白,欣喜地说,“好好好,把她带过来见见老祖宗也是好的。”
尚云修不置可否地挑高了一边眉毛,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
一切最有效的手段都不见得多么光明,薛辞壁答应他拖着自己的父亲在国外,未必不是为了报复他断子绝孙,不过是他乐见其成罢了。
想到这里,看着白冶的视线不由得停留了很久,长长的睫毛,白皙干净的脸庞,性格也好,虽然总是拎不清重点,但是很善良,家境也很青白,是个男人也无所谓,很喜欢。
很喜欢他。
司机眉头突然一跳,后视镜里尚云修缓缓低下头。
那一个单纯到毫无杂质的吻落在白冶的脸上,只轻轻一碰就离开了。
接下来静谧的空间里除了白冶偶尔高起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97章
这一路安然无恙地到了苍嘉县,又一路来到了御香园山脚,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白冶浑浑噩噩地捶着自个儿的脑袋,眼睛都是一圈一圈地转,好歹还知道自己一路上过来都坐在尚云修的腿上,下去的时候老老实实的。
偷偷看了一眼“忍辱负重”了一路的尚云修,白冶近乎谄媚地戳了戳他的腿,说:“你下车啊,是不是动不了了,我给你捏一下?”
龇牙咧嘴的尚云修一下子握住他的手腕,无奈地笑了一声,说:“别捣蛋,腿麻着呢。”说完上下打量白冶的身材。
后者当机立断缩了缩肚皮,看着天空无限明媚地说:“雪停了,天气真好。”
尚云修哼哼了一声,慢慢站起来出了车门。 “既然天气这么好,那么我们这就出发吧。你辛苦了,车开回去没关系,我们走上去就可以了。”后一句是对着兢兢业业的司机说的。
一旁的白冶眼皮一阵跳动,挪啊挪挪到他的背后,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衣服,一步一步往前龟行,但也没张嘴说什么。
尚云修勾了勾嘴角,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别怕。”
白冶哼哼唧唧地撇了撇嘴,说:“反正我是长辈,尚仲明总不能打我。他要是打我我就回家。”
尚云修转过身来意味不明地看着他,问:“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祖爷的反应?”
白冶脸一僵,摸着脑袋支支吾吾地说:“他前几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尚云修挑了挑眉,等他接着说下去。
“他用八百年前在不知道哪个乡下学的方言把我给咆哮了一顿,我,我脸都红了,等他喘匀了气,我正打算偷偷挂了电话,他态度一下子缓和了,问我,‘你妈说的都是真的?你,你这个混小子怎么学起XX来了,你真看上云修了?好孩子我们换一个怎么样?’”他说到这里朝前瞄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尚云修,有点蛋蛋的失望。
“然后呢?”尚云修一看他这反应就笑了,刚才心里的震动减轻了不少。
“我小心翼翼地说好像不怎么样呢爷爷,你别笑,我可认真可严肃地说完,他又不说话了。好半天沙哑地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然后问‘这么说来,云修说的,过年要带回来的人就是你了?’我嗯了一声,他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我也不知道他想出什么了,怎么这么平静呢,还嘱咐我记得吃饭,就挂了电话。我被噎的晚饭只吃了半碗呢,太不可思议了。”
尚云修轻笑了一声,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他老了。”
白冶有些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
等他们到的时候,和往年相比,今年那块停车坪上倒是空了不少,白冶隐约知道点什么,反正不是令人开心的事,他看了看尚云修随意地说:“当天极的总经理很辛苦吧。”想想那过去的十天,这就不是人干的活!
尚云修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还点得很重,他说:“我作为天极的新一代,得到了比别人更多的信任以及责任,说不辛苦只是逞强罢了,在你面前,我不需要这样做。”
说的白冶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脸刚红起来就黑了回去,就听他接着说道:“这就是我饭量大的原因,以后还可以再煮多一点。”
怒气冲冲的白冶在见到等候在那里的其中一个管家时,立即端正优雅地收敛了一些,他无意识地藏了半个身子在尚云修的身后,打着招呼说:“阿伯新年好,我爸妈和我姐都到了吧?李伯在里面招呼吧?”
管家连连点头,大概因为对白冶不是太熟悉,表现得很热情周到,转身看着尚云修这才端正了一下颜色,道:“少爷你回来了?”说完朝着他身后快速扫了一眼,这才死心,面色怪异地盯着白冶猛眨眼,遂得到白冶灿烂的一个笑容。
薛辞壁一早就坐在了厅上,看见相携进来的两人,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尚云修面无表情地对着她颔首示意了一下就走开了。
尚云耀看见白冶时眼前一亮,立即靠了过来,说:“来了?你爸妈在西苑休息。对了,你怎么没有跟他们的车一起来,而是”他看了一眼被长辈拉走的尚云修温和地笑了笑。
白冶看到他也挺高兴的,虽然前不久来爬山的时候才见过面,但是因为尚云耀的态度,他觉得跟他站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遂高高兴兴地点了点头,听见他说起自己那对不负责任的爸妈,鼓着腮帮子运了一会儿气,哼道:“我爸真是大大的不老实,桌上那酒淡得跟水似的,我又没注意,然后就醉了。所以就跟着云修来了。”
好像是能闻到些酒气,尚云耀理解地点了点头,不经意说道:“你跟云修的关系挺好啊。”
白冶红着脸皮点了点头,违心地扯着嘴角笑说:“还,还好吧。”
尚云耀没有察觉他的不自在,突然看见远处脸色不是很好看的七叔公,他皱了皱眉,拍了拍白冶的肩膀,抱歉道:“我还要去招呼人,就先走开一下,这里你熟,我就不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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