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船的人都光着膀子景卿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石黑虎在一群汉子里,只穿一件普通的黑色布裤,一身肌肉纠结,满身的伤疤纵横,却是最卓尔不凡,气势逼人。再仔细看,这船人竟然都是山上的人“石黑虎这是疯了,万一让人发现了怎么办?
那里石黑虎已经蓄势待发,在船头上用浑厚的双臂敲响战鼓,龙舟如离玄的箭一样冲出去。
男人们有力的臂膀挥动船桨,卷起千堆雪白浪花,狭长的龙舟被阳刚的力量推动鼓荡,用最勇猛彪悍的姿势在河面上追逐前进。
惊天震地的鼓声此起彼伏,已经分不出是从谁的船上发出来的,岸上的男男女女叫着自己熟悉的人名字,大喊着“逮起,逮起。”
景卿拳头使劲的攥着,牙齿咬住下唇,绷起每一条神经紧紧盯住石黑虎。石黑虎大手握着鼓槌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景卿心上,他看见他在烈日下俊脸棱角分明汗挥如雨;他看见他神情段云绝壁恣意昂扬如大将冲杀于千军万马;他看他古铜肌肤蓄动力量,仿佛一只老虎捕杀猎物于山野丛林。
那种骄傲那种自豪像吸满水的海绵把景卿的心涨的满满的,他甚至有大喊“这个男人是我的”的冲动。不能和他并肩作战虽然失望,但他不能再错过为他呐喊助威的机会。
景卿脱下西装外套,缠在手上来回摇晃,跟着那些给已经被石黑虎全然吸引的妹伢高喊:“,逮起,石黑虎,逮起,逮起。”
船上的石黑虎一边加紧战鼓的节奏,一边目光锐利的扫过两旁龙舟,现在只有一只龙舟傍行在自己的左右,敲鼓的青年后生正挑衅的看着石黑虎,石黑虎可不是毛头小子,自不会为他的挑衅动容,像着了火一样热辣的目光在人群里一下子就锁定了景卿,见他挥舞着衣衫大喊大叫,心中的喜悦猛浪盖过一切,他大吼一声“逮起”迸发出全身的力量策动战鼓,身前身后的兄弟们像打了鸡血般狂猛的划桨拓浪,首当其冲,把其他的龙舟全甩在后头,夺冠已再无悬念。
景卿见大势已定,更是激动,大声的呼喊像是要将嗓子喊哑一般,挥舞的衣衫在空中卷起劲风,似也要投入到这狂热里面。
“哎呀”。景卿狂放忘形之际忽听有人惨呼,原来是他的衣服袖子正扫在旁边的一个人脸上,那人正捂着眼睛,神情之间颇为痛苦。景卿平日很是注重穿着,这也是当少爷留下的脾气恐是很难改掉的,他的西装是从广州李顺号专门定做的,袖扣是用珐琅镀金的材质,打在眼睛着娇嫩的地方也不是生疼吗?
景卿忙大声道歉,那人把手从眼睛上移开,苦笑着说:“这赛龙舟的有你什么人呀,怎么瞧着你比那些姑娘们还激动?”
“对不起,没打疼吧?翔飞?”景卿叫了一句随即又改口:“对不起,认错人了,你和我朋友长的还真像。”
“那人笑笑说:“是吗?能见到他就好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像我。”
景卿又看了看那人,这看仔细了又觉得不像,翔飞干净斯文,其实容貌并不突出,而眼前的人五官稍显精致,有阴柔冷郁的美感,但又不知为什么搭上第一眼又觉得恍似一人。
见景卿直盯着自己看,那人也不懊恼,问道:“真有那么像吗?”
“没有,这仔细看又不像了,你比我朋友好看的多。”于小肝然咬。19Nue。
此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呼唤,景卿忙往河面上看,原来石黑虎他们已经第一个冲刺,现在龙舟上的后生们抱在一起欢呼呢。
景卿又挥起手,使劲欢呼吸引石黑虎的注意,随即想到自己得意忘形的时候伤到人,忙往四周看,却早已不见那人的踪影。
景卿此时没有心情去考虑别的,就觉得心就像被搅乱的河水,哗哗的欢腾,他看着石黑虎从傩公那里接过牛角刀,用有力手臂高高举起,巴掌跟着拍的啪啪响。
石黑虎握着刀在人群里搜寻,很快他就找到了穿着白衬衣的景卿,他走下高台,迈着沉稳有力的步子走过来。
周围的妹伢见这个英俊充满野气儿的男人握着刀走过来,以为他看中了哪个,却又满心希望是自己,一个个全都绯红了脸庞。
一步步近了,石黑虎把景卿锁进眼睛里,景卿把眼光胶着在石黑虎的瞳孔深处。
无所畏惧的神情,睥睨天下的豪情,这样的石黑虎褪去了大当家的深沉内敛、事故达练,变成了十八岁少年的我任我行,不羁狂放。
作者有话说:这个赛龙舟的场景是看着电视《血色湘西》撸出来的,感觉根本就表达不了当时那个激动人心的场面,是写了少爷文后才看的电视,当时就被三怒和耀文在龙舟上的火花给激动了,尼玛,一对好CP呀,咋就让一个女的给搅局了呢,而且他们真的一个姓石和龙呀,好吧,度娘说了龙和石是湘西的大姓。
第一百零一章 战火湘西
更新时间:2013-9-1 9:54:56 本章字数:3507
拨开人群,石黑虎站在景卿面前。
景卿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他和妹伢们一样绯红着脸看着石黑虎。
在两个人胶着的视线里,四周的人和物潮水般的退却,在眼里只容得下对方的影子。
“你要的,我给你赢回来了。”说着把刀递到了景卿手里。
景卿拿着刀,刀上还有石黑虎烫热的体温,他把刀紧紧搂在怀里,眼底净是湿意。19TIv。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哗声,妹伢们羡慕又妒忌的看着景卿,看着看着却觉得他们两站在一起的画面那么和谐,和谐的绝容不下别人的位置。
石黑虎在大庭广众之下牵着景卿的手,穿过喧嚣的人群,往家走去。
“卿,我们回家。”
从慢走到快走到小跑再到一路狂奔,两个人跨过一条条空荡的街巷,最后停在一处窄巷的死角里。
说不上是谁先亲的谁,明明前一刻还是经过剧烈运动气都喘不均的两个人此时教缠在一起,交换肺里那点子稀薄的空气。
今天的他们两个都疯了,做了一件平时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那就是昭告所有的人,我们两个在一起。
石黑虎没有爹娘家人,景卿以前有现在等于没有了,他们的爱情不需要再向任何人交代,可是在他们内心深处,他们渴望能和正常情侣一样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渴望让人知道向人夸耀自己的伴侣是这么的杰出优秀,有多爱自己。
这就是爱情,不管是男女之爱还是男男之爱,那都是人与人之间心中最原始最美好的吸引相守。
今日的石黑虎终于把自己和景卿拉在了阳光底下,虽然曝晒的滋味不好受,但是可以把阴暗的酶斑晒去,然后满身就是阳光的味道了,从此石黑虎和龙景卿的世界里再也不怕世俗眼光再也不管别人看法!
等两个人牵着手回到铺子伙计们看他们两个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虽然大家早就知道这二位的暧昧,可今日亲眼所见还是为他们的大胆震撼,那些没有去看现场版的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这二位能在从新演一遍。平时里好的像一个人似的小伙计们偷偷的对着脸红:“这当家的都可以,要不我们也试试?”
果然教坏了一帮小朋友。
这事情在里耶风靡了好一阵子,成为风月场上的佳话,虽然给添油加醋不限放大,变成了戏文上男版的西厢。
那一阵子景卿最开心,牛角短刀从不离身,睡觉抱着都能笑出声儿,这样那只老虎后悔死了,看来刀已经取代人了,他可以滚回山了,走的时候小眼神儿哀怨的,恨不能哭倒长城。这一走还真是有点曾经沧海的意思,最后景卿只好回山去哄,拿着广州李顺号定做的西装当礼物。
石黑虎第一次穿西装,但有模有样,转身就成了高大英俊的绅士,看的刀铭一个劲儿吹口哨。
景卿说:“老二你别眼热,你也有。”
刀铭也被搓弄着换了西装,拘束的手脚没地方放,景卿一边帮他整理一边说:“端午节的时候你没去成真遗憾。”
刀铭乐了:“不就是老大当众送你牛角短刀吗,我都听人讲过一百遍了,你还要亲自再将一遍?”
“老二,谁和你说这个了,那天我看见一个人长的和白老师乍一看特别像,不过仔细看又不像,那人比白老师长的细致好看。”
刀铭听景卿这样一说脑子轰的一下,他低声说:“我回去换衣服。”穿着就白着脸走了。
开景影潮红。景卿不解的站着,不明所以。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过了端午,又是中秋,吃了粽子,再吃月饼,败了荷花,开了桂花,再等着落下雪花。
景卿怕冷,索性就窝在山寨里,每次石黑虎进门看他慵懒的模样,总觉得自己像养了一只猫,一只爪牙锋利的猫。最近的生意颇赚了些钱,这只猫咪整日里纠缠于曾许诺的买下一夜春宵的事情,唉,看他那种不甘心不罢休的样子,也许真该找一个风和日朗花好月圆的夜晚也让他得趣一回!
这样安稳甜蜜的日子让人沉醉的不觉时光如沙漏般悄然流逝,可是在浓烈缱绻的午夜梦回,总有心惊肉跳的冰冷,怕的心都缩起来了,只有抱紧了身边的人,细细感受这份真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