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卿小眼神儿一勾石黑虎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临走时还拍拍刀铭的肩膀,让他好好儿干,刀铭真有哭一鼻子的冲动“老子为什么要会做饭呀。”
“需要我帮忙吗?”身后有人递给刀铭一串干辣椒。1
刀铭回头一看见是翔飞,立马跳脚“祖宗,大爷,老子求你了,乖乖躺在床上去,那伤口早上刚换了药,你***颠儿着到处发骚,要是再裂开了老子可不管了。”
“二爷,你这什么辈分,,又是祖宗又是大爷的,还老子,你是谁的老子呀,满嘴污言秽语。”
刀二爷一听这话儿火往上撞,那情绪沸腾的跟烧热的油锅一样“小白脸儿,老子喜欢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你是谁呀,你既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娘,你管的着吗,哪凉快哪里呆着去。”说着刀二爷把白老师的小身板儿往一边儿扒拉,谁知这沾着油花子的大手正好按在伤口上,白老师哎哟了一声脸就皱成个天津狗不理包子,刀铭一见他这样,好比油锅里撂下一堆青菜,火气全滋儿进去“我说祖宗,你就是想害死老,害死我,快给我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没事,应该没有,就是很疼。”白老师大口喘着气,这么一下儿,嘴唇都疼白了。
在厨房缭绕的油烟里,刀铭看着苍白脆弱的白老师,有那么一瞬觉得记忆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成了浮云,连那个最爱最恨的人都越发的单薄起来。
“那个,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刀铭这次没有用老子,出口的话语不再有辣椒大葱的呛味儿。
“你做饭好吃的很,什么都行,真没看出来,二爷不仅枪法好,这厨艺也好。”
白老师的这番话可把刀二的毛给捋顺了,他乐呵呵的炒着菜一边自己嘀咕着:“这伤口没发炎却不见好,看来得去打只鸽子炖汤补补了。”
冬日的山寨潮湿阴冷,厨房里却烟火人气的温暖,也许这就是过日子的芯子,在一粥一饭里,那细碎平凡的香味儿将生活的每一个缝隙都填满了,这样的平和冲淡细水流长将所有的欲望都化为一个相偎相依的需求,昨天的事不去想,明天的事更不用想,哪怕是天塌地陷,还是要吃了手中的这一碗饭。
景卿隔着老远一边嗑瓜子一边跟石黑虎说:“我怎么觉得这老二和白老师有点意思呀?”
“那感情好,省的白老师惦记你。”
看年儿洗要。“石黑虎,滚你个狗脑壳,我和白老师是朋友,就你花花肠子多。”景卿用瓜子壳扔石黑虎。
石黑虎笑着把瓜子壳拂在地上,把剥好的瓜子肉填到景卿嘴里“我可不是多心,就白老师对你那点子心思,瞎子都看得出来。”
“石黑虎,我怎么就看不出,难道我是瞎子?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男人的,哎,瓜子你是用手剥的还是搁嘴里嗑的?”
“当然是用嘴了,手多累。”
“呸呸呸,让你恶心死了,全是你口水。”
“卿,你不是喜欢吃我的口水吗?这里,还有这里。”说着石黑虎指腹擦过景卿的唇,然后按在景卿身下的突起上。“卿,这样就硬了?”
“小爷年轻,小爷身体好,小爷…….”不待景卿的话说完石黑虎扛起他就往房里走。
景卿手脚并用踢打着石黑虎,“石黑虎你干什么?这大白天的马上要吃饭了,你快放我下来。”
“我先用饭前开胃菜,卿,白天更好,我能看清你那时候的样子。”
“石黑虎,你白日宣淫,你什么大当家?”
翔飞伸脖子看外面折腾的两个人,嘴角挂上一个苦涩的笑,一丝惆怅从眼来划过去。这一切刀铭全看在眼里,他拈起一块儿鸡肉送到翔飞嘴里,翔飞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差点又牵扯到伤口,嘴里想说点什么,有鸡肉堵着呜呜不清,刀铭低头切着菜说:“尝尝我做的栗子黄闷鸡,绝对的鲜香美味,在龙山除了你刀二爷谁也做不出这个味儿。”
翔飞把肉搁嘴里嚼着,那鲜香的美味从味蕾到喉头一直落尽胃里融进心里,竟有说不出满足。看着刀铭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灶膛里的火映的他脸红红的,鼻尖额角全是油汗,这样的一个专注认真的刀铭有些变形,做梦似的,还像幻觉,却越发的在翔飞的视线里鲜明起来,热烈起来。
这顿饭刀铭做的很用心,味道就格外的鲜美,景卿的饭是石黑虎给送进房间的,具体的原因看某老虎脖子上的吻痕和抓痕就知道这场战况是如何的惨烈。
吃过了饭景卿在床上迷糊着,有人敲门,原来是山下的给送来了一封信。
景卿在看完信后,身上的乏累酸痛一扫而空,眼里有掩不住的兴奋。
晚上石黑虎上床后,景卿在黑暗里抱着他的膀子说:“石黑虎,今天山下给我带信儿来了。”
“我知道,都说什么了?”
“那个孙账房,你知道吧,就是老孙,家里出事儿的时候我让小鱼找到他安置起来,这信就是他给我写的,他现在在里耶等我。”
“景卿,你慢点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明白。”
“这事情说来也话长,当时我接过龙家的家业时,因为发现龙皓山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搭就想把与这些有关的路子全掐死了,断了他们那帮人的念想。里耶的船队商队仓库是他们做买卖的关键,但又不能因为这个把龙家的路全封死了,我就一直在琢磨怎么另外再开几家商号,名头换了,生意还照做,没想到还没有打理明白就出了这些事情,出事前新铺子的地契房契什么的都在老孙那里放着,出事后我一直担心他卷着这些东西跑了,没想到他先到里耶打理去了,这个老孙很仗义。石黑虎,我要到里耶去把铺子开起来,我要击垮龙贵。”
石黑虎拧眉听着,仔细咂摸着,半天他说道:“景卿,非要去吗?我怕你有危险,那个老孙真的就可靠吗?现在龙山我们是不敢轻易露面的。”
“石黑虎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我也是个男人,我有自己的理想和报复,不管你把我当堂客还是什么都无所谓,我喜欢你,我喜欢成为你的人,但这不代表我就可以像个女人一样让你养在身边,我有我向往的天地要去飞翔,你能明白吗?”
石黑虎拨弄着景卿的黑发,在黑夜里模糊的辨找他眼睛里坚定的闪亮。身为男人他当然明白事业理想对男人的重要性,如果说一个女人把华美的衣服闪亮的首饰带在身上,这样增加了她的自信和愉悦,那么男人的事业就是这些华服和首饰。景卿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是个有学识有能力的男人,自己不应该把他禁锢在连云寨这个小笼子里。想到这里石黑虎说:“行,景卿,我支持你。”
景卿没有想到石黑虎会这么痛快的就答应自己,高兴的搂着石黑虎就啃了一口“我爷们儿最好了,我爱你石黑虎。”
第九十四章 英雄聚首
更新时间:2013-8-25 10:45:04 本章字数:3433
“你可不要高兴地太早,我可是有条件的呀。”
“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小爷我都能接受。”
“嗯,第一你不要出面只做幕后老板;第二一定要顾及自己的安全;第三经常回山寨,不准抛下我不管。”
“就这些?好,全答应你,我早想好了这些都交给孙先生来做,他是翔飞介绍的人,从这次他能在里耶一直等着我就看出这人相当可靠。石黑虎,这些商号我早想好了就是连云寨的产业,就权当我娶你的聘礼了,以后兄弟们多干些走货的活儿,你也不用这样整天的操心了。”
“卿。”景卿的话让石黑虎心里暖意涨的满满的,还是自己的老婆好,知道心疼自己,谁能体会他整日整夜为了二百多口子的生计抓心挠肺的,只有景卿。
“是嫁妆,你是我堂客,当然是嫁妆。”
“你这个大傻子,我人都是你的,管他嫁妆还是聘礼,他都姓石。”
“卿,我爱你,我爱你。”石黑虎说着就啃上去,趁兴要把恩爱的事情做了一遍,景卿在昏昏欲睡前撑着眼皮对石黑虎说:“这事情过了年再办,现下去把秀羽和阿傩接来,我们一起好好过个年吧!”
“嗯,我明天就下山让人去接,我们好好过个团圆年。”
民谣曰:“辞了灶,年来到,妹子要花,伢子要炮,始助要新衣,爹爹要新帽”。从腊月二十三起,大家就开始打阳尘、祭灶、筹备年货,作豆腐,杀年猪,送年节,备点心,炒旱茶,写春联,扎灯笼,忙得不亦乐乎。
这些日子的天气格外好,无雨无雪。二十六那天秀羽和阿傩被接上了山,小思月六个月了,长得白白胖胖的,软和和的小手像刚打出来的糍粑粑,一按就是一个小窝窝,一双黑溜溜的大眼不怕生挨个人脸盘子上转悠,看着看着就咧着嘴笑,露出上下四颗大门牙。
从一进山门刀铭就抱着不松手,一会儿扯着虎头鞋上的兽毛,一会儿戳虎头帽的眼睛,,再把孩子高高抛过头顶,接住,这样刺激的游戏引得小孩咯咯的笑。可是吧阿傩吓死了,他挓挲着两只手围着刀铭打转转“二当家,当心,当心。”
秀羽还是老样子,冷漠疏离看不出悲喜,但是石黑虎觉得他眼睛里有了人间的活气儿,拍着秀羽的肩膀还没有叫出一句“老三”,两个人的眼底都有了热意,一个老拳送过去,捣在秀羽的肩上:“老三,大哥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