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挑衅,红果果的挑衅!
“你想多了。”雪里把直尺放回抽屉里去,“画不是送到你那里去的吗。”
“哼,不过是欲盖弥彰,谁不知道我们天天在一起,送到我这里不就等于送到你那里。送我东西的人那么多,他混在里面肯定不容易被记住,如果是送到你那里,很快就会破案了……”
小福尔摩斯煞有其事分析,雪里食指轻轻刮她鼻子,“成语大师啊你,欲盖弥彰都出来了。”
她两手插腰,盯着书桌上的铅笔画,“敢惦记我的人,呵,你很有胆量。”
雪里靠在椅背上仰头笑,中二病太好笑啦。
学习的那股劲都用到分析情敌上去了,第二天课间操,春信请了假说肚子疼,偷偷藏在操场边的灌木丛里,把附近几个班的筛一遍,看看谁做操不老实,眼睛往别人身上瞟。
筛了附近高一年级的几个班,没找到可疑人员,倒发现好几对平时看不出来的小情侣,勾勾搭搭,眉来眼去。
春信又要记八卦,又要找人,可把她忙坏了。
操做完,人们四下散开,她忽感到一丝不同寻常,扭头望去,跟一名高瘦的男生对上视线。
他站在人群里,眉眼与雪里有几分相似的清冷疏离,双手插兜,远远地看过来,视线准确落在她身上。
春信微眯了眼,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这个家伙就是她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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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这人她认识。
是画室谭老师的儿子谭松,有时也跟她一起练习。
春信以前没怎么留意他,现在回想,好像常常都能在画室里看到他,坐在靠门边的位置,画架挡住脸,不跟大家的进度,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春信在旧货市场的小画室学画已经很多年,雪里一天不落地陪着她,春信画画时,她要么就借画室的桌子写作业,那么就在对门的旧书店看书,等春信下课再牵着她一起回家。
春信满心满眼都扑在姐姐身上,竟全然未留意,有个人缩在角落里偷窥了姐姐那么多年。
藏挺深呐。
心里不爽,眼神表情毫不掩饰表达出来,春信指他,“那画是不是你送的!”
谭松懒得搭理她,视线忽而飘走,在某处落定,跟随那人步伐缓慢移动。
春信随他视线看去,雪里迎面朝她走来,勾住她脖子转了个方向,“走。”
春信嘟嘟囔囔很不满,“我知道是谁送的了,是谭松,高二的谭松,谭老师的儿子。”
“别管他。”雪里反手摸她软乎乎的脸蛋,嘴上轻飘飘,实则心中暗爽。
小坏蛋也有今天呢。
雪里带她去学校门口小卖店买烤热狗,又拿了块巧克力,学生堆里挤来挤去,结账时却被老板告知,“你们俩的有人结了。”
“谁结了?”春信瞪大眼睛,“是不是个男的,高瘦的?”
老板说是,伸手指给她们看,“还在那站着。”他手里忙着收钱找钱,竟然还功夫不怀好意“嘿嘿”笑。
树底下站那人不是谭松还能是谁。
春信瞬间垮脸,吃一半的烤肠马上就不香了。雪里冲他抬了抬手,表示谢了,谭松点点头,转身离开。
这默契程度,把春信看得一愣一愣的,“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都是认识的人,他还是你老师的儿子,我们下次还他就可以了。”为人处世这方便,还是雪里更成熟一点。
“所以你已经跟他好上了?”
雪里无言,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她待在一起,不知道她哪有时间去跟别人好。也是故意不解释,让她着急去。
怎么办怎么办,春信好慌,她非常喜欢谭老师,谭老师一直夸她有天赋,在画室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
可谭老师的儿子为什么要喜欢姐姐呢?而且时间肯定不短了,他暗恋那么多年,终于忍不住戳破,现在又是送画,又帮她们结账,是要准备进攻了吧?
剩下半根烤肠,被春信当成谭松那厮嚼了个稀巴烂,回到教室上课,老师说的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晚上回家写作业,雪里给她批改,发现错好多,把她提溜到面前来教训,她哼哼唧唧,横跨到她腿上坐着,把脸贴着人家脖子蹭,“你不要喜欢那个人嘛。”
“我不喜欢他。”雪里捏捏她手指,“你别多想了,我都不认识他。”
“可是他认识你,他暗恋你,他现在是明恋了。”
“这不是很正常。”雪里说:“也有很多人喜欢你,不然你抽屉里那么多情书哪来的。”
“这不一样!”春信震声。
“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雪里把她头往旁边靠靠,别挡着视线,就这样抱着她开始写作业了。
春信搂着她脖子,大拇指贴在她颈后那个窝窝,有一下没一下摁,“那你喜不喜欢我啊。”
春信总是在对她表白,雪里从来没有回应过,就是故意的。她心思活络得很,不理她自己都能黏糊糊贴上来玩半天,要真的给点回应,恐怕就不止是这样了。
孩子还小,还没到那地步,雪里自觉是个头脑清楚的大人,恪守底线,绝不给她可乘之机。
烦人就烦人吧,不理她,她一会儿就没劲了。
再说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她都这样抱着她,纵着她了,还需要说那么清楚吗。
孩子青春期,想法多那都是正常的。
天冷了,现在开始有用电加热的热水袋,春信看了热水袋爆炸的新闻,不敢用,也嫌那个烧电的不够烫,现在每天晚上泡完脚,睡前雪里还得给她烧一壶开水灌个热水袋。
春信早在床上等着了,雪里给她把热水袋塞脚边,她拍拍床,“快来。”
一上去就被剪刀脚夹住,她树袋熊一样整个都趴上来,抬手理理唇边的碎发,脑袋在她的肩窝里安好家,嘴巴高高地噘起,碰碰她的耳朵和脖子。
“腿下去点。”雪里按住她膝盖往下推推,“压着我肚子了。”
“我轻轻的。”春信又抬起来。
雪里说:“晚饭太饱了,不舒服。”
“好吧。”她老老实实放回去,一来一回的,雪里被弄得有点不舒服,她好像也发现了,膝盖轻轻地蹭了蹭。
“你什么感觉啊。”春信在她耳朵边很小声地问。雪里手掌包住她膝盖把她推下去,她又换了手,“这里……”
“别闹。”雪里低低警告她。
她不听,闭上眼假装睡着,手寻到睡裤的松紧带,食指指尖勾住,在皮肤上轻轻划了一下。雪里迅速捏住她手腕,不敢使力气怕弄疼她,就这样束着不让她动。
春信挣不开,不满哼哼两声,“手疼。”
“别装。”雪里说。
但这样也无法阻止她,感觉太奇怪了,可并不让人反感,被子里热气烘烘,春信脸和耳朵烧得又红又烫。
她细声细气说:“那本书我看完了。”
雪里笔直地躺着,把自己当做一块石头,尽管如此,也是块从里到外烧得滚烫的石头。
春信闭着眼睛说:“我看那书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那样了,我看他们那样的时候,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雪里不动如山,她舔舔嘴唇,把鼻尖的汗蹭到她睡衣领子上,“就跟现在一样……我这样挨着你的时候,常常都会有那种,嗯,反正就那种……”
春信手被扭着,雪里一点不松,她拧着眉毛在那嘤嘤嘤地哭,无师自通与她依恋相蹭,动作幅度很小,却急切热烈。
雪里把头别到一边,下巴高高抬起,用力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手不知何时与她交握在一起,那股震颤通过手心传递,雪里全身如过电。
安静了有半分钟,她翻了个身躺平,开大嘴巴用力呼吸,闭上眼睛等待出窍的灵魂归位。
床头的小夜灯没关,雪里借那灯看她漂亮的脸部轮廓,嘴唇红艳充血,脸蛋也一直红到脖子,鬓角和额上细碎的卷毛毛被薄汗沾湿紧贴着皮肤。
幸而那双眼睛紧闭着,那该是双怎样摄人心魄的眼睛啊,水光潋滟,缠绵粘黏,雪里万般庆幸。
雪里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她睁开眼睛,半撑着坐起,将就雪里的手,小口小口慢慢地喝了大半杯,才长出一口气倒下去。
从开始到结束总共也不过一二十分钟,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醒过神来,她睁开眼,躲躲闪闪不敢看人。
“对不起。”春信小声道歉。
这会儿清醒了,虽然还是不明不白,不知道那莫名的反应从何而来,却也知道这应该是不对的,垂着睫毛等姐姐骂她。
空调温度开得不高,这样敞着被子,身上还是有点冷,雪里手心却全是汗。指背摸摸鼻尖,她尽量让自己保持自然平和,“那个,你换下来吧。”
确实黏黏的很不舒服,春信点点头,马上爬起来,除去睡裤,光着两条腿去衣柜抽屉里翻小裤子。
“去洗洗。”雪里提醒她。
“哦哦。”她低头把小裤子包成团,闷头就要往外走。
“穿上!”雪里又提醒。
孩子傻了,抓抓后脑勺,迷茫回头,雪里捡起她睡裤扔到床尾,“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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