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没有理会他,只是闭上了双眼,任由白核一个公主抱把他给抱回了他原本的房间。
☆、59警卫员与受伤
“重少校,你辛苦了。”穿着正式军装的男人同重泽握了握手,肩膀上的两杠二星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习惯性面无表情的重泽在应付了恭喜他的人后,直接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已经快三个月了,本来说好了一个月就回去的,结果……
每当想起这个,重泽的心里都有种火冒三丈的感觉,不是他不想信任白敛,而是白敛那一次,真的是做的太过了。
难道他不知道当他看着他“当面”向他撒谎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想法吗?
难道他不知道当他看到他晕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时候,他有多么想要毁灭他周围的一切吗?
难道他不知道,他的手机从来没有关上过,只是想要等着他的一个电话,即使只是敷衍的一个解释他也能顺着梯子下去了。
他不要求他太多。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属于军人洪亮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少校,警卫员郭文安前来报到。”
“进来。”
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小跑到重泽的跟前,铿锵有力的就是一个军礼,表面还算得上是沉着冷静,只是眼里的热切太过于明显。
重泽打量着他的这个警卫员,沉默的,带着审视。
作为军级军官,他早就应该在身边配备警卫员了,但是他一直觉得麻烦,他们家这一辈的人也没有随身带着警卫员的习惯,这才一直没有配备。直到这一次,他才发现如果有个警卫员在身边,他能避免很多和白敛之间的问题,才终于在他升级为少校之后向上级提出了申请。
而这个郭文安就是被派来辅助他的警卫员。
“少校,重泽。”回了郭文安一个军礼,也就算是重泽承认了郭文安警卫员的身份。
郭文安看见重泽的做法,笑的一口白牙全部露了出来:“重少校,我特别崇拜你,能当你的警卫员,我们全连的人都特羡慕我。”说话间,还带着一些乡音。
“我现在已经不是连长了。”重泽没说谎,原本的连长职位已经被人取代了,他现在是副团职的军官,也是这个特别部队中三团的副团长。
本来他应该是正营长的,只是他的身体没有办法让他尽快上手,所以家里只能用了点手段,把他直接提上了副团长的位置,也能给他一段缓和的时间。
郭文安挠挠头,带着农村孩子特有的淳朴:“在我们心里,无论你是不是连长,都是我们心里的英雄。我也不会说话,只知道这一次你带着你的连队,直接搅破了地下世界‘暴熊’拉起来的反动组织,保护了国家,也保护了很多人,我们就佩服你这样的人,每年你所在连队的任务量总是最多的,完成情况都是最好的,我们都想有一天和你一样。”
重泽在心里摇摇头,这些属于部队底层的兵都有着无比干净的想法,这种保卫祖国的意念,就是他一直撑着走到这一步的动力,上层的斗争太惨烈了,只有看到这些人的时候,他才觉得他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是给他的兵、他的祖国谋福利的。
如果是白敛,这个时候会说什么?重泽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觉得如果是白敛,一定说不出郭文安那样的话,反而会狠狠的骂他一顿,然后给他送上味道奇怪的药,然后每天看着他进行各种他规定下来的治疗,最后心软的给他他所能提供的最好的生活条件。
总之归根结底,就是一边觉得他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一边又心软着他的实在不怎么样的身体。
他们到现在为止已经分别了近三个月,重泽不得不承认,他想他了。
“给你的第一个任务。”重泽的声音很冷静,和他满是涟漪的内心丝毫不相符。
郭文安站得笔直,表示他准备好了随时接受任务。
“把三个月内,xx市xx医院实习中医白敛的消息全部收集整理,三天内给我。”
“是。”斩钉截铁的声音带着完成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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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军人看着老人在房间里面不断翻找着东西,简直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人看了军人一眼,怎么也找不到原本全心信赖的感觉。这个人一直在这里保护着他,说他不感谢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个人同样的又以保护他的名义伤害了也许是他小孙子的人,他不怨恨也是不可能的。
这样复杂的情感同时交织在一切,老人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军人,只能尽量让它们平衡。
手上不断的在房间里面找着他需要的东西,他房间里面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才能判断,因为他有个坏习惯,不喜欢贴标签,能判断出放在什么地方的东西是什么的,除了他这个制作者,就只剩下他的小孙子了。
那个他一手养大、准备让他继承白家衣钵的孩子。
老人叹口气,同时也终于在缝隙里面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拿了出来,准备让军人推着他去看那个疑似他小孙子的孩子。
“不行,那些人只会……”军人急的跳脚,在他的心里,这个家里的人只会给老人添堵,想着法子让老人死快点,老人这么凑上去,不是给他们欺负吗?
“我想要去。”老人摇摇头,非常的坚持。
军人的反应比老人快得多,几步就上前堵在了老人的面前,宽大的身材和坚持的神情颇有些圣人甘地“非暴力不合作”的精髓。
老人仰视着沉默却执着的军人,眼里是满满的无奈:“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是服从命令。”军人答的很快。
“那么我现在命令你,带我去白敛那儿。”
“是。”军人下意识的就把手放在了老人的轮椅上,但是刚刚迈开第一步,就停住了脚,眼神一片迷茫。
再次被迫停止了前进的老人皱着眉头,抬头看向军人,看到军人眼里的迷茫,闭了闭眼睛,将身子整个靠在轮椅上:“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不知道。”不假思索的答案完全不需要去验证,这段时间军人除了吃饭和一些必要的事情外,根本就是待在老人的身边寸步不离,连一些医护人员都不如他来的仔细。
老人很清楚军人对他的保护,所以只是抬抬手,指着门的方向:“我来给你指路。有些人,只看得到眼前的一小片,能做的永远都只有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军人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老人说的是在指什么,但是在他心里,老人说的就是对的,因为这段时间,如果不是老人步步运筹帷幄,他这个老大粗早就被赶出去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可能还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保护这位应该令所有军人尊敬的老人!
轮椅停在白敛现在住着的地方,老人没有提出要进去的话,军人也就没有做出开门的动作。
“真的要进去吗?”军人仍旧不能理解老人的做法,在他看来,这种畜生不如的家伙,让他自生自灭最好,救他还要浪费国家的公共财产。
老人叹了口气,看着这房门,在心里不知道第多少次给那对父子打了一个叉,三代人里,这两人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他也没精力去□了:“敲门吧。”
即使心里有着愤怒,军人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了老人的命令,敲起了门。
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直接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而手的力度则越来越大。
“房间里面应该是没人的。”回过头,军人确定了如果里面有人,一定不会对他敲门的声音无动于衷。
老人摇摇头,心里的那一丝慌乱就仿佛扎根了的蔓藤一般,随着军人的敲门声而不断的扩张它的领地,几乎将他的内心全部占据:“直接把门撞开。”
“是。”毫不犹豫的接下了任务,军人也不管这衫房门是否是古物,需不需要保护,把老人往后推了一些,保证了老人不会被飞溅的木屑伤到,就一个踢腿,把门给踢开了。
果然……
老人看着房间里面的情况,紧缩的心脏差点让他无法呼吸。
一个穿着脏兮兮、不知道沾染了什么东西的毛衣的少年,如同一只虾米一般卷缩在硬质的板床上,脸色红的极其不正常。
白敛果然是被带到了这间房,空荡荡如同雪洞一般的房间,不算避风,也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设备,就连被子也是许久不曾洗晒过的薄被,根本就不适合现在这个季节使用。
“快点推我过去。”老人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招呼着军人。这样的场面,实在是让这一位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人看不入眼。
即使再怎么狠,老人也不愿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白家的孩子直接互相厮杀。
军人大概也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在他看来,他那一下子最多就是让人在床上躺半个小时而已,他们训练中,这样的伤都是小伤,所以在看到白敛的情况的时候,他也是有些手足无措的,生怕白敛真的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